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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春色欺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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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嗳!”
  二人分完工,各自跑远去,她们这两个大丫鬟是老夫人跟前长起来的,和半个女儿没两样,换别人可不敢如此冒失地跑到老夫人跟前告状。
  老夫人听说过青娥,中秋才吃过她送来的花雕,提起拐杖不慌不忙,“那就叫门房的人去看看,别真是遇上无赖了。南门那儿的哥儿呢?见到这种事早就该拦下的,怎么还任人在府门外滋事。”
  望春心有余悸,愤愤道:“那帮不中用的,准是跑哪儿赌钱玩牌去了。”
  老夫人朝望春招招手,叫她到身畔来,“好了好了,你就安生等着门房回禀。”言讫,右手边的人影突然一动,老夫人惊愕问:“俊成,你站起来做什么?”
  冯俊成魂不守舍地支吾,“有东西落在书院里,我去拿回来。”
  “什么东西不能叫王斑去拿?”
  “王斑也去。”
  谁还拉得住他,冯俊成提膝出门,王斑赶紧跟随,小声道:“门房的人已经去了,少爷您就别跑这趟了。”
  “我看一眼。”
  冯俊成放心不下,从角门出府,隔老远就听见酒缸爆裂的脆响,和女人惊慌失措的尖叫。
  酒铺里,青娥看着一地的瓷片和酒液,心疼得滴血,“你们这是做什么?大路朝天,为何偏要在这儿找不痛快!”
  “我痛快啊。”
  那青皮狞笑着朝青娥走过去,“就是不知大嫂能否行个方便,赏我个更痛快的。”他看向身旁兄弟,“赵琪这狗娘养的,艳福是真不浅,这娘们放哪不是个头牌?”
  男人说完荤话笑得前仰后合,也是此时冯府的几个哥儿闯进来,乌泱泱将门口都给堆满了,简直密不透风。
  这些哥儿养在冯府就是看门子的,一顿能吃三四个白面馒头,身强力壮,不知比这几个青皮看上去高壮多少。
  冯府哥儿站出来问话,“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我们家主人隔三面墙都听见你们这儿吵吵嚷嚷,知道这后头是谁的府上吗?”
  几个青皮本来还打算横上几句,发觉惊动了大人物家的门房,赶忙见人下菜,点头哈腰地赔罪。
  “几位哥哥,你们有所不知,这娘们的男人他和我们认识,我们路过就来想进来看看,一不小心碰翻了酒缸,都是误会。”
  “误会?我看你们倒像是专程来寻仇的,有什么话到官府去说,再敢在冯府门前生事,保管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青皮见好就收,撇下一地打砸过后的狼藉出了酒铺,青娥站在柜台后,两扇羸弱的肩固执地支着,若不是胳膊撑着,早已滑坐在地。
  冯府的哥儿看她一眼,“你家男人呢?他在外头招惹的什么人,叫他收敛些个,别再引那些不入流的杂碎到这附近生事。”
  青娥颔首答应,强装镇定拿了两坛酒出来做感谢,扶门送他们离开。
  待回到门内,她轻轻将半扇门板阖上,靠墙蹲下身去,抱住膝盖,劫后余生般深吸进气,莫大的委屈翻涌而来,叫她后怕地颤肩抽噎。
  冯俊成轻手轻脚走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青娥听见响动,惊魂未定地抱膝抬首向他看去,两眼泛着泪光,凄楚无比,“少爷……”
  冯俊成心脏被狠攥一下,蹲身将她扶起,“他们没伤到你吧?”
  青娥摇了摇头,腿软往一侧倒,冯俊成右臂圈住她两肩。
  青年结实劲瘦的躯体自发成为她的依靠,可这女子陌生的触感香软得超乎常理,冯俊成如临大敌,慌忙将她扶稳了送到桌旁。
  二人围桌坐下,他强作镇定给她倒去茶水,“大嫂喝点水。”
  青娥捧过茶碗,指尖冷冰冰触碰到了他的手背,热得发烫,青筋因耐力绷起,她错愕举目看向冯俊成,眼睛已将想说的话问出口。
  怎么这么烫?
  冯俊成闭了闭眼,恼自己失态,整张脸都红了,如同吃多了酒,风姿挺秀,醉玉颓山。
  大约气氛实在古怪,他不得不扯开去问:“刚才那帮人大嫂此前可曾见过?”
  青娥捧着茶碗摇头,觉得他脸红可爱,却不好表露,只装得幽幽怨怨,“大约是琪哥在赌坊惹到的青皮流氓,知道我在这儿有酒铺,就来找我的麻烦。”
  冯俊成耐心思忖后道:“你叫赵大哥别在赌坊做了,我在府上给他谋个差事如何?”
  青娥道:“您当真是菩萨心肠,我晓得琪哥真论起来是进不去冯府当差的,他到赌坊做荷官就是因为好赌,要让他到您府上去,定然会给您惹去麻烦,还是不要了。”
  冯俊成见她清楚赵琪的陋习,不由得皱起眉问:“你可曾想过让他戒赌?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要戒得掉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了,少爷,你也赌,你知道赢钱的感觉,但凡赢过几次,谁还戒得掉那种感觉?”
  “我不赌。”冯俊成像是急于撇清什么,忽而道:“我陪朋友偶尔玩一玩,不去也没什么。”
  青娥笑了笑,望着冯俊成英俊青涩的脸庞,落寞道:“要是琪哥也能这样说就好了,其实最早的时候他也没有瘾,否则我也不会嫁他,后来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没办法,日子总是要过。”
  “那……”冯俊成一字出口,倏地不知该接着说什么,他看向遍地狼藉,“刚才就该叫那些青皮将东西收拾好了再走。我叫下人来收拾,大嫂进屋去歇着吧。”
  青娥却缓缓起身,语调带着点真实的恨,“东西不必收拾,等琪哥回来还要叫他亲眼看看。”
  话毕,她颦眉看向冯俊成,“少爷,上回我便没能好好道谢,今日又欠下人情,您要不嫌,能否等我买半只鸭回来,做几个菜好生答谢。”
  冯俊成没有道理拒绝,朗然一笑随她起身,答应下来,“只是那帮青皮没准还在附近,不然缺什么就让我叫人出去买了回来。”
  青娥甜甜称谢,“这怎么好意思,还是少爷想得周到。”
  她拿了几枚铜钱给王斑,请他代为跑腿,自己到厨房洗菜择菜的忙活。
  青娥忙中有序,眼睛时刻悄悄将院中静候的主仆二人觑着,而后又将烧好了的菜径摆上厨房小桌,好让冯俊成与她单独在这逼仄的空间独处。
  “我手艺还成,少爷,快尝尝。”她给冯俊成递去筷子,又给他倒酒,梨涡泛着一泓清甜的笑意,还未饮下便叫人醉了。
  冯俊成遣了王斑在前边的铺子候着,自己在厨房吱呀作响的杌子上落座。炖的半只鸭软烂脱骨,青娥拣大块的肉挟到冯俊成碗里,叫他不必客气。
  “东西粗陋了些,少爷千万不要嫌弃。”
  “不,不嫌弃。”冯俊成坐得格外端正挺拔,看看门外天色,“要不还是等一等赵大哥?”
  “不等他。”青娥斩钉截铁,银牙咬碎,“我招待我的贵客,他今天就是死外边了也和我没有关系。”
  冯俊成不再坚持,尝一块鸭肉夸得不遗余力。青娥果真笑起来,叫他喜欢就多吃点,自己也动起箸儿,大大方方挟菜来尝。
  她娇艳的唇瓣抿上筷头,笑了笑,“烧的时候没尝,还好咸淡合适。”
  又招呼了几句,见冯俊成只点头,不大接茬,想起他们大户人家规矩多,食不言寝不语,亦不多说话了,只眼珠滴溜溜转,她心下一喜,不服输似的用吃过的箸儿挟起一筷子素什锦,搁到冯俊成的碗里。
  “少爷,尝尝这个,也好吃。”
  冯俊成端碗的手一缩,被烫到似的,青娥瞧着好笑,他那手,若与她对掌,要长出一截子去,又修长又有力气,反而畏畏缩缩,那么怕她。
  不就是她吃过的筷子,那要是真吃上她嘴巴,他还不昏过去了?
  门外天色渐暗,飘过一片乌云,淅沥沥下起小雨,宛如一面将小院与世隔绝的珠帘,耳朵里也只剩下雨声和碗筷间的轻轻敲击,清脆悦耳的烟火气。
  青娥眺望一眼,“又下雨了。”
  冯俊成应和,“今年雨水多。”
  话音才落,但见青娥忽然放下碗筷,声调娇柔掩面啜泣,惊得冯俊成赶忙掏出绢子递给她,“大嫂为何突然落泪?”
  青娥缓慢抬眼,泪珠晶莹饱满,掩饰眼下精明算计,抽噎一声,算是大幕拉开的那声锣响,就要将少不经事的小少爷玩弄股掌之中。


第9章 
  “少爷不必管我……”青娥接过绢子轻拭泪痕,“小事而已。”
  “若为区区小事,大嫂何故哭得如此伤心?”
  “我也不知为何突然感到难过。说来怕是不信,我和琪哥有阵子没同桌吃过饭了,他哪需要我,有一张赌台便够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有时悔不当初,也只能劝自己看开些。”
  “赵大哥人品不坏。”
  “是不坏,若他当真样样不行,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青娥抹眼泪与他娓娓道来,“我和琪哥从小跟着同个师傅,那时我们相依为命,从没想过离开他们,后来师傅走了,我们就拜了堂一起生活,没人逼我,也没人给我别条路可走。”
  冯俊成若有所思拾起箸儿,一口气、一句话堵在胸前,却只埋头挟起几粒米饭塞进嘴里。
  青娥继续道:“婚姻之事放别人家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就没得挑拣,我能嫁琪哥这样知根知底的,即便没有男女之情,也是万幸。可他偏要去赌,偏要招惹那些流氓来我这里生事……也不是第一回 了,要不哪能搬来江宁……”
  女人还在抽噎,雨下得大起来,一阵风极有眼力劲的吊住了门,猛然将厨房的门板撞上。
  屋子里的油灯倏忽熄灭,青娥轻声惊叫过后,屋中刹那寂静,二人睁大了眼,泪濛濛、明晃晃,相视无声。
  青娥哭过的眼睛像两颗宝石珠子,晶莹易碎,熠熠生辉。
  “少爷……”
  屋外风急雨骤,摧折着本就将断未断的枯枝,冯俊成心底也有什么东西彻底断了开去。
  青娥眼底划过一丝狡猾调皮的光亮,颤声道:“屋子好黑,我害怕。”
  冯俊成“腾”地站起来,“大嫂别怕。”
  青娥瑟缩在黑暗中,身边掠过人影,是冯俊成起身去寻火镰,青娥猛地将他袍角攥在手心,顺着一路抓上去,两手惊慌握着他衣带,晃得他腰间环佩叮铃作响。
  冯俊成觉得自己的心也悬在了细绳上,心跳声凌乱地呼应着晃荡的坠饰。
  她起身紧贴住他年轻宽阔的胸膛,胳膊似两尾灵巧的游蛇,穿过他两臂,紧紧箍着他两扇傲骨嶙嶙的肩胛,就那么抱着,良久良久。
  冯俊成手持火镰,两臂僵持着,目视前方,半晌没能将火镰打响。他已无暇分心,所有坚定的念都强压着陌生的感受,屋里没有明火,却烧得人口干舌燥。
  “大嫂……”
  “你明白我的苦,是不是?”
  “嗯…”冯俊成沉沉叹出一声喉音。
  王斑听见那风吹门板动静,思量再三,穿过小院来到门外,轻声询问:“少爷?怎么了?”
  起初屋里黑洞洞的,他透过门缝看见屋里的灯火又亮起来,过了会儿,冯俊成拉开门,面色如常侧身走出来,“没什么,风吊住了门,我吃好了,打上伞咱们回吧。”
  王斑下意识看向门内,青娥就在杌子上坐着,见他看过来,眼波横扫,自有淡淡风情。
  他暗道这妇人的确貌美,像极了狐妖幻化的美女,莫说自家少爷,就是换个神仙天王坐她跟前也要动动凡心。
  冯俊成走到屋外,在雨中挺拔如松,回首对她道:“大嫂不必远送,外头风大,仔细身体。”
  青娥将他唤住,不慌不忙点了灯笼,上前来到他的伞下,将灯笼交到他手里,抬眼微笑,“雨天路滑,少爷慢些走。”
  突如其来的一场甘霖,滋长着变化悄然发生。
  当晚,青娥坐在铺里看赵琪收拾了一晚上,这请人砸酒铺的馊主意是他想的,烂摊子自然也要他来收。不错,这是个局。
  这当然是个局,赵琪借望春她们来酒铺的功夫,摸清了冯俊成上冯老夫人院里请安的规律,于是趁这时候布置了这一场局,试探冯俊成究竟为何多日不曾派人踏足酒铺。
  他能亲自驾临实属意外之喜。
  “这回小少爷还顽抗么?”赵琪擦着地,抬头朝青娥笑笑,“好青娥,你就告诉我,时机差不多了咱们就赶紧收网,别拖着了。”
  青娥听到这儿来气,拧过身去,“是我拖着?你自己异想天开要骗他,却不知他有多难上当,我今日算是与他把窗户纸点破了,他要是觉得我贪得无厌痴心妄想,就此再不来往了,我也不管。”
  赵琪哪会不知她说的是气话,她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怎么是你痴心妄想?分明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我们青娥是哪位神仙妃子转世。”
  青娥果真笑了,“哪位?”
  “月宫上的嫦娥!”
  “哼,他是癞蛤蟆,那你是什么?你岂不是癞蛤蟆都不如了。”
  “我是砍桂树的吴刚!嘿嘿,青娥,辛苦你了,事成之后哥哥定然不会亏待你。”
  青娥无暇理会,起身进屋,“不和你说了,烦人。”
  这边进行得春风得意如火如荼,那边柳若嵋也为着待嫁每天掰手指头,她今日随母亲坐在马车里去往应天府看望舅舅,出来后直奔着冯知玉所在的黄府便去了。
  想着他们姐弟自老夫人寿辰之后便没有见过,或许自己可以从冯知玉那儿帮忙带点话给冯俊成。
  黄家门房得知是江宁来的柳家人,当即回禀了冯知玉,领了人穿廊过巷到少爷和少奶奶的院里。柳若嵋见黄瑞祥不在家中,反而更加自在,和冯知玉坐在一块儿细细说话。
  二人也是难得相见,冯知玉对这个未来弟妹从来和善,也看出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特意让丫鬟出门去买了些可有可无的小物什,托柳若嵋给冯俊成带去。
  柳若嵋含笑道:“将来等俊成哥哥考上功名,没准他也要到应天府来呢。”
  冯知玉喜上眉梢地将眼珠转向她,“怎么?他搬来,你就不搬来了?他哪里敢将你忘在江宁。”
  “就别打趣我了。”柳若嵋嗫嚅着在坐榻上往边上蹭,“八字还没一撇,虽然两家口头上说得像一回事,可生辰八字确是还没有换过,那要拿出来一对,瞧着不合适,岂不白费功夫?”
  冯知玉见女孩儿眼神暗淡下来,宽慰道:“你真当没换过?你娘和我家大夫人私底下肯定是互相都看过的,她们最喜欢张罗这些,至于为什么还没搬到台面上来,去问你俊成哥哥么,他就喜欢唱反调,别人成家立业,他偏要先立业再成家,可你看中不也就是他这一点?左右他都在你手掌心里,飞不出你的五指山了!”
  “姐姐!休要再故意臊我了。”柳若嵋彻底蒙上赧色,再也不敢将话茬子往婚事引,只捡些无足轻重的话来说。
  其实她担心也是有原因的,自己亲事像是定了冯俊成,可从未张扬出去,这段日子也有别家登门提亲,爹娘态度叫她捉摸不透,总感觉他们是在等冯俊成明年春闱,看他能否登科入仕,考取功名。
  二人正说着,郑夫人带大儿媳也来见过柳若嵋,她们此前都只相互听说过,只晓得柳若嵋是应天府尹的外甥女,与冯俊成谈婚论嫁。
  其实冯家老爷虽然官居五品,但真要论起来,那江宁织造郎中就是户部派驻江宁的官员,贵为皇商,每年薪俸便有万两白银,与亲王年俸无异。
  纵然郑夫人不满意冯知玉,但看在她娘家的面子上,也不好与她真的相处不来。
  见面了总是要夸,大儿媳瞧着柳若嵋帕上绣样喜欢,随口夸了一句,却得知那是柳若嵋亲手绣的,于是打从心眼儿里喜欢这个柳小姐。
  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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