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后宫除了我都重生了-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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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对面的同仁医馆也无人进出,然而不过是一日的功夫,就在被官兵围堵的第二日清晨,同仁医馆竟渐渐有人走了出来。
有胆大的,当即就扒在门框上仔细地往外看。
从蒋氏医馆走出来的人,各个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丝毫没有病态,仿佛没生过病一样。
“那不是卖包子的李包子吗?我记得他也得了伤寒,为何如今看着如此康健?难道没生病?”
“不可能,他跟我一道来看病的,只不过他去了同仁医馆。”
“啊?难道说同仁医馆已经将他身上的伤寒治好了?”
“这才一日不到!”
“同仁医馆内有李济世李大夫坐镇!听闻李大夫妙手回春,任何难症到了他手里都会变成轻症,原来是真的!”
“我好后悔,早知今日,就算同仁医馆人再多,我也要在那儿排着!”
“我看这蒋氏医馆的大夫就是个庸医,根本不会看病!”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语气格外愤慨,一下子就将百姓们的怒火给点燃了。
“就是就是!若不是庸医,为何同仁医馆里的人已经能回家,我们伤寒还没好!”
吃了两日药,四肢酸软虽缓解了些,但依旧胸闷头疼。百姓们被关在这样一个小地方里,耐心逐渐消耗,这句话就仿佛将火把扔到了油堆里,瞬间就能燃起熊熊烈火。
“庸医!庸医!”一个脊背佝偻、皮肤黝黑的庄稼汉用力地用自己手上的扁担瞧了瞧地。
众人一听,也跟着高喊起来。
不知是谁最先开始砸椅子的,韩微本在屋里看着药童熬药,听见动静连忙跑了出来,
哪知她刚掀开帘子,就有人将药屉扔了过来。
药屉里存着的朱砂粉末朝韩微迎面扑来,朱砂可治心悸易惊、失眠多梦,然而却不能直直入眼。
若是这暗红色的粉末飞入眼中,定会使双目失明。
韩微来不及躲闪,只能匆忙抬起手,用广袖遮掩。
朝雨吓了一跳,没想到还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天子脚下竟敢如此做乱。
她连忙拉过韩微,用自己的身子护住熙妃不被朱砂撒到。
然而朱砂粉质极细,朝雨动作再快,还是有不少朱砂沾上了韩微的衣袖。
她今日穿着浅碧色的衣裙,朱砂一旦沾上,那暗红色便显得格外刺眼。
“就是你这女娃娃!年纪轻轻本事没有,竟还敢随意开药,害得我们留在这儿!”那庄稼汉挤出人群,愤怒至极,抬手就想将扁担砸过去。
可这扁担刚抬起来,尚未落下,便被人挡住。
韩微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一个板着脸的高大男子,手握着扁担一头,看上去只不过是轻轻一用力,那庄稼汉便随着扁担一同跌到了别处。
大堂内闹事打砸的人见到这动静,下意识地停下了手。
他一言不发地挡在韩微跟前,可脸上的表情与冷漠至极的眼神无一不彰显着他的深意——若是再敢动手,下场只会更惨。
韩微接过朝雨递过来的干净帕子,擦了擦眼睛。
还好她躲闪及时,眼睛里并没有飞进朱砂。
看着挡在自己跟前的男子,韩微心中轻颤。
这人……她曾经在农庄时见过,是圣上的贴身暗卫。
作者有话说:
果然人不能立flag……实在是对不起大家(跪)发红包补偿一下,以后决定只说个第二天更不更新的预告(哭)
明天会更哒!
第88章 88
圣上一直派人在暗中护着她!
韩微猛然间意识到这一点; 本因着人群打砸医馆而生起的烦躁忐忑瞬间消失殆尽,心口涨涨的暖暖的; 心底反倒生出股勇气来。
医馆门口的匾额是圣上提的字; 医馆内的药材样样好品质,杜泽来京城不过几月,若没有人帮忙; 是根本没办法立刻开出这样大的医馆来的。
这是圣上为她开的医馆; 不能被人这么糟蹋了!
韩微深吸一口气,顾不得身上沾染了朱砂、灰尘后变得有些脏乱衣裳; 她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令那些一时冲动的百姓安静了下来:“我确实年岁不大; 但治疗‘伤寒’的药方是东陵医圣所出; 绝不是乱开药乱治病。”
她与杜泽想的药方相同; 自然也可说是杜泽想的。
东陵医圣闻名远扬; 百姓之中或多或少都听说过。韩微此话一出; 人群便骚动起来。
“东陵医圣?!”
“哪一个大夫是东陵医圣?”
“若是东陵医圣; 那还怕什么,安心吃药等着就好了!”
庄稼汉从地上爬了起来,听着周围人的谈话声; 他眼神闪了闪。
想起家中放着的那二十两银子,以及事成后还会到手的三十两银子,他立即高声质疑道:“你说东陵医圣就是东陵医圣吗?在座的谁见过东陵医圣?”
“没有。”
“我也没有。”
听见人群中一个接一个的否定声; 庄稼汉略有些得意; 愈发得寸进尺起来; 他的扁担已经被暗卫折断; 他便顺势将断成两截的扁担往地上一砸:“你说慌都不打草稿; 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这让我们老百姓怎么能够放心看病!”
“万一你就是坑我们的钱,我们就是有苦也说不出啊!”
“我们这医馆能开这么大,”门外有人扬高了音量,嗤笑道,“还稀罕你这点钱吗?”
众人齐齐循声看去。
杜泽与门口侍卫说了几句,便领着一批百姓走了进来。
因着这次瘟疫,如今外头路上已经戒严,不许随意乱走动,一些酒馆铺子都关门了。
长安城内其他医馆的大夫对类似于伤寒的瘟疫束手无策,按伤寒治法反倒是越治病情却严重。无奈之下医馆大夫只得同侍卫说,请求将患者送往其他医馆救治。
杜泽今日便是去其他医馆审查情况,打算将病人分批带回来。
与他同行的还有个杏林医馆的孙大夫,孙大夫已知天命,医术虽不高,但为人忠厚,十分的好脾气,在长安城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如今这位好脾气的孙大夫,一走近医馆,看见满屋子疮痍,气得脸上胡子都一颤一颤的:“你们!东陵医圣亲自为你们医治,你们竟敢砸了他的医馆!”
大堂里百姓们一双双充满怀疑的表情在听到这话后,立即迸射出惊喜的光来。
连孙大夫都说是东陵医圣!那定是八九不离十了!
他们有希望了!
庄稼汉见不少人态度神情已经软了下来,他心中焦急,若是不能将事态闹大,将这女娃娃送入官府,那他即将到手的三十两银子就要不翼而飞了!
先前闹事的那几句话已经是他想破脑袋,关在这儿想了三天想出来的,如今被东陵医圣一打岔,他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再如何开口。
恰在此时,从同仁医馆走出来的包子李听见对面的动静,凑了过来。
他听了一大半,早就想说话了,奈何没法走进来,只能站在外头喊话:“你们怎么还被关着呢!还没治好吗?”
医馆的大门尚未关紧,韩微扭头看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包子李的脸色。
神采奕奕,看着竟比正常人还要红润健康。
同仁医馆用的是什么药方,竟如此有效?
韩微心中疑虑,下意识地看向杜泽。
她与师叔祖一同商议过,此次瘟疫须得慢治,否则适得其反。
而同仁医馆的治疗速度,明显与他们相悖!
杜泽也注意到包子李健康得不正常的面色,他在心中冷冷地笑了笑。
“李大夫给我吃了一贴药,”包子李平常吆喝惯了,声音格外洪亮,“如今全好了,甚至立马都能做上十笼包子。你们这再关下去,一天天的得花多少铜板吃药啊?”
庄稼汉一听这话,连忙应道:“可不是!谁家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辛辛苦苦田里忙活了一整年,这下倒好,全给了蒋氏医馆了!”
吵闹的几个大多是病情不甚严重,还能行动自如的病患,还有那些陪着病重家人一同前来的人。
大多都是庄家户,生活与富贵丝毫搭不上边,平日里都习惯了省吃俭用的,一听到这庄稼汉的话,当即就被戳中了内心最深处的忧虑。
“包子李说得对,同仁医馆一贴药便能吃好,我们还在这儿花好几贴药的钱作甚?”
“蒋氏医馆开得这么大,说不定正是要趁机捞钱弥补空缺!”
“我病了这么些日子都没好,这蒋氏医馆的人草菅人命,到时候我若拖久了病死了,只说是伤寒的事,他们大夫倒好,还能将自己摘个干干净净。”
“这大夫也不配当大夫!按我说,应当要去京兆尹府去告他们!”庄稼汉高声道,“耽误我们吃药,让我们的病治不好,这就是要人命啊!就该被关起来!”
“告他们!”
“关起来!关起来!”
人群不过安静了一小会儿,便因为包子李的话再度沸腾起来,甚至比先前打砸时情绪更为激烈。
朝雨紧张地挡在了韩微身前。
杜泽沉着脸,跟暗卫分别站在了韩微两侧。
“闹什么闹什么!”门口的侍卫听见吵闹,转身不耐地拔刀以示警戒。
百姓们被吓了一跳,大堂内瞬间噤若寒蝉。
韩微从朝雨身后走出来,扬高声音说道:“各位,此次治病用药,不需要你们出一分一毫。”
“在坐所有人,都有蒋氏医馆免费治病。”
她声线轻柔,语调平静,在百姓耳中却似石块砸入水面让水花四溅,有些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韩微,却在撞上韩微澄澈明净的眼瞳时飞速地低下了头。
她本就是想来赈灾济贫,如今碰上瘟疫,早就想好了不收百姓钱财,只是前几日忙于看病开药忘了说。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哗然。
免费看病?
那他们还担心什么?药效慢些,总归是能治好伤寒的吧。
包子李在外突然间大笑出声:“李大夫说了,这伤寒与往常不同,格外棘手难解,只有他的方子才有效。蒋氏医馆免费看病又怎么样?能不能将人治好才是正事儿!”
庄稼汉愣了愣,重重点头:“包子李说得对!我不要在这儿治了,我要去同仁医馆!”
有几个病人已经高烧了几日,他们的家人陪在边上,看着自家人躺着受苦受难还不能回家,心情已经糟糕透顶,如今又听了这些话起起伏伏,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们将家里人托起来,就想往外冲去。
“同仁医馆一贴药的钱,我还是出得起!”
“留在这儿就是等死!”
“等我去同仁医馆治好了,定要去京兆尹府告蒋氏医馆!”
“蒋氏医馆何错之有?”门外传来声响,百姓们停下往外推桑的动作,一抬头竟看到京兆尹朝蒋氏医馆走来。
他身后还跟了个高大挺拔的男子,虽衣着色深花纹鲜少,却能看出布料柔软有质感,是好料子制成。
男子通身的尊贵气度令人看上一眼便不自觉地紧张,身上的气势逼人,根本无人敢直视其脸庞。
百姓们心中顿时紧张起来,下一秒便不自觉跪倒在地。
大冬天的,京兆尹额头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抹了把汗水,忐忑至极地想往后看,却丝毫不敢扭头,只得沉着脸,看向前方跪了一片的百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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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89
室内噤若寒蝉; 众人面面相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先前闹得凶、大声吵闹的人这会儿子皆将头埋得深; 恨不得额面钻进地里去,嘴巴闭得紧紧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一时间; 众人耳中只能听到一些极力压制却分外紧张的喘|息声; 哼哧哼哧得,引得人将目光投向发声的人。
庄稼汉背后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大半个身子都伏趴在地上; 撑着地面的双手簌簌颤抖。
这可是京兆尹!可不是一般的朝廷命官啊!
京兆尹曾破过一奇案,引得不少百姓前去围观。庄稼汉当时挑了点山中野货来卖; 凑巧在升堂时见过一眼。
如今只看了一眼; 发现是那位明察秋毫的大人; 他之前那因着贪财而蓄起的胆立刻便被吓破了。
更不敢去看那边上气势吓人的男人。
站在京兆尹边上的人虽不知是谁; 但见京兆尹那恭敬小心的态度; 站在那人身后一步不敢随意越前; 就算庄稼汉眼光再如何短浅,也清楚地知道那男人是自己不能冒犯的贵人!
京兆尹抬头悄悄看了眼圣上,等着圣意。
可圣上一个眼神都没给到他; 只面沉如水地盯着前方,眼中黑幕沉沉,看不出什么心思; 却令人不由地胆战心惊。
京兆尹心中忐忑万分; 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处理这一烂摊子——圣上微服私访; 身边侍卫仆从都没带几个; 摆明了不可暴露身份!
瞧瞧眼前这乱糟糟一片; 都将圣上气成啥样了!
“此次瘟疫棘手难办; 多家医馆都束手无策。长安城中的患者成百上千,蒋氏医馆却毫无怨言地接受病患,且还免费医治!你说,何错之有!”
“限人走动是朝廷下的令,门口看着的是衙门派来的,你若觉着错,莫不是觉着本官做错了?!”
京兆尹字字铿锵,越说越气,煞气凌然,吓得那庄稼汉和直面他的几个百姓软作一团。
这可是朝廷官员,他们哪敢怪罪!
虽不知圣上为何微服私访,但这对他来说确是个不小的考验。
大雪压坏的房屋尚未修建完好,这一场瘟疫却成了燃眉之急。
长安城身为皇城,瘟疫若不控制,那还了得!
京兆尹略一拱手,态度极其礼貌,问道:“还请东陵医圣莫将此事放在心上。”
“哼。”杜泽冷哼一声,“看我做什么?”
他毫不客气道,“我徒孙想出的治病方子,亲自诊治照看的病患,还用自个儿的私钱来抵药钱,你这话跟我说可没什么用!”
杜泽游医多年,凭这一身医术,多得是人求他,态度自然被捧得高了。
京兆尹一听这话,心中苦笑,这满屋子的学徒,东陵医圣的徒孙是哪位啊?
“大人请放心。”听了师叔祖的话,韩微颇有些无奈。
她早就想开口了,先前一直不好插话,如今终于寻得机会:“蒋氏医馆自当是竭尽所力,直至瘟疫散去。”
她态度温和,出口的声调温柔又有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让京兆尹上下忐忑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京兆尹松了口气,他躬身朝韩微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正欲开口,便被韩微打断了。
“大人无需多礼,”韩微微侧过身子,避开这礼,柔声道,“医者与人当仁心相待,如今能将人彻底医治,除了瘟疫才是正事。”
瘟疫尚未完全清除,如今这礼,她受不得。
韩微目光掠过众人,却独独不敢去看圣上。
她定了定心神,接着说道:“瘟疫最忌患者四处走动传染他人。还请诸位暂且忍耐,不消三日,病情便会大好。”
韩微给出的方子是杜泽看过查验过的,本就是对症下药,用的又都是好药材,再病弱的人,三天时间也够完好如初了。
京兆尹将韩微的动作收入眼中,先前着急没怎么看,如今一听这话,他这才抬头望向韩微。
只见韩大夫衣裙赃物,身形却站得笔直,丝毫不显慌乱瑟缩之意。
韩微戴着暗纱,模样并不看真切。可那一双露出的眼眸确实形状美极,顾盼生姿,可以窥见样貌绝非凡品。
京兆尹略微看得久了一点,突然就觉得浑身上下如坠冰窖,冻得厉害。
“多谢韩大夫!韩大夫乃杏林表率,德医双馨。”他下意识地走动了几步,站在圣上侧后方:“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韩大夫诊治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