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复苏之后-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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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翻出来,你的家人很可能被找到……这些我也会帮你摆平,但代价是——我要你日后为她驱使。”
陈逊站在檐下,以略高的高度,隔着垂挂的嫣红豆蔻,声音略淡。
“但表面上,你跟她不能有联系,若有人查到,就推到我身上来,可懂?”
“是。”
墨予我明白了,陈逊是要让阿刁的人脉简单化,但所有势力埋到底下。
至于他自己,则作那明面上的人。
所以,他应该笃定自己要入官场了。
而陈阿刁默许了——陈逊都能察觉到他,那她自然也早知道他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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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在天上人间窝了三天,朝廷的赏赐终于下来了。
儋州大都督升官了入京都,她变成了从一品太子少傅,且赐上品侯爵位,封号怀光,赐府邸……
不过同步的还有陈逊,在迎接国后之事中有功,且科研成果显著,工于建设创造,特格入工部,晋工部侍郎,正三品。
在天上人间送走礼部的人后,阿刁差点笑出来。
“这王族果然啊,提督起码还有实权,虽然品级不如太子少傅,但权力阶级不一样,这是直接掳我军权了呗,而且把我打到太子那边去,明摆着不想让我站国后那边,分裂而已。”
泡茶的宋泠挑眉,“其实我一直有点好奇,君上怎么会选异族为后,而且是天灵族这么强大的异族,虽说子嗣方面的确资质冠绝,但总归有风险,异族虽跟我人族同源,但……利益总是站他们本族那边的吧。”
阿刁轻笑了下,“那是因为你是唐宋人,站在唐宋立场上看待此事,但你若是咱们那位老迈且不管有多少资源也很难如同子嗣或者其他人一样飞快进步的君王,心态就不太一样了。”
她笑着吃葡萄,宋泠却是恍然过来,“你的意思是……”
阿刁撑着脑袋,缓缓道:“凤凰体,无上之姿,任何一个男人但凡尝一口都能延年益寿,至于国家未来……君王活得长久才有他的国家,他若是老死了,或者因为老迈而被强壮而正在变强的儿子夺走皇位,这天下是不是异族的,跟他还有关系吗?不然你以为自古为什么那么多帝王都鬼迷心窍要去求长生。”
“人啊,从生到老都得被欲望绑架。”
“至于异族利益……若是孩子资质生得好,也能稳定王权,去母留子就是了,自家养大的孩子,自然站着自家利益,但这种事,天灵族肯定也心知肚明,本就是双方博弈的买卖,各有所取,各凭手段。”
宋泠也明白过来了。
人若死了,哪管后世洪水滔天。
现在那位君王唯一的念头就是通过凤凰体的国后……改善资质,变得年轻且强大,重新掌握这个国家大权,而不是每日都在看着自己的儿子们越来越拥有威胁他的能力。
说白了,满朝文武都不愿意迎接天灵族国后,唯独老皇帝是真心实意的,甚至提拔陈逊这些有功的人,就是表态给朝廷上下看的。
国家利益必须为他一人利益服务。
何况天灵族那么多产业,也许老东西还指望着将来吞噬天灵族呢。
阿刁瞧着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唐宋国还有的斗。
“双xiu?那位国后也愿意?”宋泠红着脸问,阿刁眯起眼,其实她隐隐觉得那位国后很不简单,但也不好明说,于是轻轻道:“既然做出了抉择,自然是有图谋的,而且裂秦跟南晋那边也都有其他两个异族王族的人嫁娶联姻,既然不是特例,说明两边都有利益往来,谁都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不过这些都跟我们没关系了。”
三国之间在博弈,在裂秦跟南晋的威逼下,唐宋需要强有力的外援。
所以一切的算计表面上都有光伟正的理由,老国王的圣旨里面提及的理由也不无人理解。
“波澜已起……”
“明日王宫晚宴,我还得去皇宫谢恩。”
当然,麓山二十人都得去。
宋泠给她倒茶,“鸿门宴?”
“那倒不至于,让我跟太子接触接触倒是真的,太子少妇嘛。”
宋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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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盛宴,百官聚集,权贵勋爵如云。
也不知道陈然跟朝廷说了啥,估计又换了一个地方兢兢业业为民服务吧。
反正现在满朝文武提起陈然都一言难尽。
怕成这样?
至于嘛?
但当他们看到绯红官袍且带着大宗师级剑客的阿刁,腰骨还是软了。
赵日天当大提督一两个月,那不是一般凶残,没用多久就把南部沿海五州的邪祟跟魔灵搞定大半,杀戮残暴。
陈阿刁考试那会……那也很残暴。
残暴+残暴=魔王。
于是这些人一个个谈笑风生中分外绵软……倒是阿刁今日分外客气,笑眯眯的,一点攻击性也没有。
其实也不是都没有,只要她不说话不吃东西的时候,只需要站在那,画面感就足够迷惑人心。
于是后来这些官场老狗也是真心实意醉了的。
“怀光侯真的是……绝世天人啊。”
一个老头子迷糊着眼赞叹道,一口酒气喷来,阿刁撑着脸颊含笑问:“真的吗?”
“真的真的。”
“那你孙子欠我的三万遗骨还我可好?”
“?”
大侯爷在线讨债啊?
本来还觉得陈阿刁混在一群老男人堆里画面感挺那啥的,没想到这人笑眯眯讨起债来,没到几分钟就把债务都凑齐了。
50万遗骨血赚。
后来这些官场老狗都清醒了,脸色发青,恨不得回家吊打孙儿孙女一顿。
不过手头已经凑齐百万遗骨的阿刁显然心情极好,压根就没理会那些皇子跟王族强者的复杂目光。
而老皇帝乍一看就是普普通通的威严老者,有帝王权威,但看起来也是真心实意赞叹他们这些少年天才的,一副国家为你们为荣的样子,反正最后敬酒的时候,阿刁抬头,对上老皇帝含笑的双目,心中微凛,却也笑着回应。
“臣下谢君上隆恩。”
“静慈,这孩子一片热枕,也算救了你,加上她哥哥亦是厥功不俗,你可有什么表示?”
众人齐齐转头看去,其实再次看到,心中还是被一震。
刨除对方异族身份,此女是真真当得起国后之绝世风华。
因为还没册封办婚礼,她还在下首位置,但已然比那位独宠多年的贵妃高贵很多了,而今日这位贵妃就没来,估计是避其锋芒了。
因为她一来,理论上也在下首,这等于跟未来国后平级,怕是自讨天灵族的不喜,所以不来是最聪明的做法。
偌大的宫廷,尽奢靡的宫宴,灯火辉煌中,正倚靠扶手抿酒的道光静慈放下酒杯,眸色含笑,“君上已赐官爵,本宫也只能送些钱财等庸俗之物了。”
然后她就看到前方高贵的怀光侯眼睛都在泛着绿光,就差现在就掏出龙爪要钱了,而且还一副激动的模样:“臣下多谢殿下赏赐,只要是殿下您送的,绝对不庸俗,一点都不庸俗。”
这世上还有庸俗的钱财吗?
没有,绝对没有!
道光静慈:“……”
众人哪里看不出来陈阿刁的本质,是真不作假。
沈画镜看到宋泠跟陈逊如出一辙的扶额叹气,不由忍着笑,连大宗师剑客都暗暗郁卒。
麓山那边关于这位魁首的居所装修……不知道要不要走金碧辉煌的会所风。
不要啊!好土!
反正他刚刚跟着这人进皇宫,就瞧见这人看着墙壁跟天花板上的珠宝看了好几眼。
好几次都往珠光宝气的地方走,太监提醒了好几次……大人,往这边走,您走错了,那边是厕所!
大人!!!
…————
晚宴到了一半,同在场的太子在被一个老太监提醒后,起身离席,走出去,“正好”瞧见外面站在平台上倚着栏杆的陈阿刁。
绯红官袍随风飘动,腰佩侯爵玉瑰,一头青丝金玉冠,怎么看都觉得超凡如世。
远处京都的灯火绵延,橘光辉煌,美不胜收。
景是,人亦是。
太子看着这一幕静了片刻,然后就看到这位美不胜收的大侯爷抬手……抠了下柱子上的金箔。
边上的大宗师实在忍不住,打了下她的手。
阿刁:“前辈,我就摸一下,又没抠。”
大宗师:“你抠了。”
阿刁:“它自己掉下来的,是它先动的手!!!”
大宗师:“……”
两人都察觉到了太子的存在,转头看来,阿刁看到了这位处境尴尬的太子爷略苍白羸弱的样貌薄有风情。
她恍然才察觉到原来这位太子爷才是诸皇子中长得最好的一个。
病弱苍柏,但风情万种。
但也只是一目相触,这位太子爷并未如阿刁预测的那般按照王族的希望过来“勾引”她。
他只是略一颔首,后轻咳了下,转身在老太监的搀扶下离开了。
阿刁挑眉:欲擒故纵?
大宗师觑她,“怎么看?”
阿刁:“他走了,我现在可以抠了吗?”
大宗师无语,后失笑。
陈阿刁回答她了。
她对太子没兴趣,还不如对金箔感兴趣。
实则阿刁此刻的心思是:什么太子什么君王,算个毛线,老娘要的是这皇宫的无数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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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继收到君王跟未来国后的赏赐后,在最后一天,阿刁等20人被麓山的人带走了。
撕裂空间,空间飞舟穿梭……
而他们离开的那一天。
礼部把这位唐宋魁首的家庭照发了官方杂志,发了五分钟,网站崩溃了,后来加印……
加印到工厂都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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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老宅深处,祖母躺在椅子上,翻开腿上的杂质,瞧着上面的一家几口,也就看了一眼,阖上,放到了一边,闭上眼,似乎陷入沉睡。
壁上小圆窗照入暖洋洋的午后阳光,落在她身上。
苍老的躯体,静谧的姿态。
岁月仿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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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封杂志也落入道光静慈的手里,她看着上面的照片。
“这就是礼部挑的最难看的一张?”她手指抵着额头,丫鬟木然道:“是,那边吵翻天,最后也只跳出这最敷衍的一张。”
是很敷衍。
道光静慈笑了笑,“送一份给麓山那边,告诉他,他未来的室友长这样……”
第175章 琅玡院(白九公子+39W,明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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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芭蕉; 小雨轻拍,落地湿润而泛草木香,旁侧小水塘里的赤红小鲤游荡着; 浮出水面浅浅吞吐气泡。
这个小院悬于独壁上端,壁上刻砌了一条迂回的回旋石道,于壁上筑院落,观山望湖。
它偏僻; 但雅致,典雅古韵; 致远而淡泊。
此地乃为麓山第一号客院; 内外皆有强人庇护,意为客人身份之尊; 而如此袖珍的小院; 内里熏炉点香; 香气幽怨而清新; 似橘似橙。
一只纸鹤撕裂了空间; 在雨中翩跹而来,屋顶上淋雨抱剑而立而坐的青衣女剑客抬头看去; 未曾阻止,些许; 这只纸鹤落在了窗柩上; 煽动着翅膀上雨珠。
木板有了些微动静; 之间内屋的垂帘被掀起; 衣袍宽松的男子手执一卷书册; 赤足走了出来; 到了窗边; 手指探出; 纸鹤飞落他指尖,他走到了檐下阳台上。
外面白日降清雨,一片湿润,指尖打开纸鹤后,纸鹤变成了书信以及一本杂志,听完书信中夹带的语音后,他将书册放在旁侧,拿起杂志看,一眼便瞧见了上面的封面。
他也就看了一眼,随意放下了,去边侧茶台平心静气泡了茶。
风来,吹动了杂志的上等纸质,发出了飒飒声,但可见封面上的人仿佛也灵动起来。
明明是很敷衍的一拍。
那是陈家的中厅,略现代化,沙发上穿着长裤跟衬衫的徐昭隐斜靠着沙发,左手手肘压着侧几上的账本,钢笔也放在了一边,手指正撑着脸颊,中指微抚唇瓣,但微仰头,似瞧着正试穿了一身碧绿露背长裙的谢玉卿,后者眉眼骄矜,趾高气扬显摆着自己的美色艳压。
那是远一些的镜头,拉近到中处,穿着素净青衫白缎系腰的徐曳颇有些冷冽捏着一张试卷瞧着双手交握低头的陈炀,陈炀穿着小西装,好看得近乎小王子,金贵不可言,可徐曳太美了,似霜冻的玫瑰。
陈炀倒是不怕她,就是小眼神不断往另一边瞧,仿佛在求救。
近前,靠着茶几的阿刁占据的篇幅最大,因为是锁定她这边的视角拍的。
这人平常就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此刻就跟软骨头瘫在沙发上,一脚踩着拖鞋抵着茶几,细长腿似勾魂的刀,斜靠着抱枕,身上的衣衫早已松垮了两颗扣子,露出了雪白的一片脖颈跟锁骨,但她压根没留意自己亲弟弟的死活,一直瞧着前面的屏幕,似乎在看电视剧,看得入神,还用黑色遥控器抵着雪白的咽喉,另一只手则是夹着一颗鲜红的小西红柿要往嘴里送。
这种刁钻放肆的无意识欲感最为致命。
最远处,从二楼楼梯走下来的陈逊正跟楼下的管家说话,身高腿长的,白衬衫掖入细腰中,偏侧脸的时候,能瞧见这人居高临下的禁欲跟雅致。
容貌自跟其余几人没得比,但一个人的气质太过出类拔萃,便让原石淬炼成了瑰玉。
而整个画面中一个远一个近,这俩兄妹的强烈气场充沛了整个画面。
一个是软性的智慧力量,一个是硬性的强势武力。
这显然是很敷衍的抓拍,几个人压根没做好准备,礼部的人就苟拍了下来,然后选了这最敷衍的一张。
但这种杂志也就迷惑一下普通老百姓吧?
泡完茶,男子端着茶杯走了过来,喝了一口,过一会,单手又勾起手边杂志瞧了一眼,目光逗留在阿刁身上。
看了一会,手又放下了,忽然听到了浅淡的水声,他转过头,瞧见了前方的清澈河流。
哪怕下着小雨,河流底下的水草也一览无余,因为太干净了。
而河面上,好几艘扁舟漂流而来。
最前面的那艘,提剑的大宗师剑客撑着伞,前头白襟红袍的女子双手负背,站在前头淋着小雨。
进了麓山所在的秘境空间之前,众人就已经分到了麓山的学院服,其余人都是白底蓝带,唯独魁首是白襟红袍。
他们跟陈阿刁不是第一跟第二第三第二十的区别,而是第一跟其他人的区别。
第一之下,其余人就只能是其他人。
不过麓山就是麓山,哪怕是澹台珂跟澹台晟两个皇子再不甘,也最终选择入麓山。
为什么,麓山真的比皇族香。
起码进入这个秘境后,看到眼前的画面,澹台珂就知道自己暂离朝阙,避开跟三皇子太子等人的争斗,宁可在陈阿刁的压制阴影下修炼,他选对了。
灵气太强了,这河流中竟然都有大量凝液的灵能。
麓山,七重山体,这里只是是最底下一重。
外院之地,远处古塔立于河畔,左侧青山远映,一侧柳岸桃林,一侧竹影夹樱,这一切都在烟雨朦胧似仙似幻。
不过外院亦有攀附麓山的势力跟人马积攒而成的烟火之地,形成了一个小镇,人来人往,亦是繁华,前面便是古老而扎根大地的百丈天榕木,它的边侧是一座跳桥,一截圆月弯刀般拱跨了百米长的河岸,衔接对岸街道。
这数千年的老榕树冠盖覆绝,青葱荫凉,树干上挂满了祈福的风铃,此刻也不知是偶然还是其他,风来,吹动了这些风铃,好像也带动了新一缕风。
哗啦,风把栏杆上搁置的杂志给吹动了。
男子眉心一动,正要把杂志压下,但真是好大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