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先婚后爱]-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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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去拜佛。”温九儒再次叫她,声音温和,带着清晨日光的温暖,“去晚就不灵了。”
怀央不想起,声音里含着初醒的酣意,温吞着:“拜什么佛。。。。。。你就是我的佛。”
温九儒轻眯了眼,半笑着,唇碰了碰她的发顶:“去拜真的佛。”
哄了有二十分钟,终于把怀央从床上哄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人开始惯着你,原先再独立再拎得清的人也会有些软化。
就比如现在的怀央。
她总觉得她被温九儒惯得有点作。
离村寨两公里的地方有一座隐在山里的庙。
这次跟着来的还有曹林。
他一个大闲人,基本什么事情都要跟着凑热闹。
这庙就是曹林说要来拜的。
他跟夏琳李嫣然她们走在前面。
怀央被温九儒牵着,落在了一行人的最后。
“怎么想到要来拜佛?”怀央偏头看他。
“曹林说这庙很灵验。”温九儒淡声,“去求个平安。”
村子里的路本来就修得不算平整,经历了这场山洪,自然更是坑坑洼洼不好走。
车开不过去,只能步行。
一路上各种泥坑,深一脚浅一脚很容易崴到。
温九儒走在怀央前面,比她快半个身位的地方。
背在身后的手拉着她。
“你走我走过的地方。”跟她讲。
怀央抬头,看着男人的背影。
被攥着的手往上滑,跟他交握。
食指指尖轻挠了下温九儒的手心:“温九儒。”
温九儒回头看她。
“没事。”她又摇了摇头,“想叫你。”
路不好走,短短两公里,走了四十几分钟,终于到了门口。
“累吗?”温九儒问他。
怀央点头,看他:“能亲亲吗?”
身旁的男人一身冷白色的衬衣,站在这山林庙前,神情懒散,示意了一下身前的庙宇。
“会触犯神明。”
怀央拖长了声音“啊”了一声,表示遗憾。
进到庙里,怀央被李嫣然她们拉着求签,温九儒则跟着曹林走到了最深处那间屋子的佛像前。
这庙面积挺大,进门是青石板路,两侧种了几排竹子。
呼吸间都是清淡的竹香。
最深处有三间屋子,供着不同的佛,墙角门窗都透露着流年的痕迹。
温九儒进的这间,最中间供的是观世音菩萨,平安佛。
像曹林这么迷信的人,进到这种地方,自然是三间屋子三尊佛都要拜一拜。
但温九儒不一样。
他总觉得拜得太多,愿望太多,会把运气耗掉,所以他只想拜这一个。
身后绕过已经在另两间屋子三叩九拜的曹林。
曹林从温九儒身后绕到他前面,“扑通”一下跪在佛像前金黄色的蒲团上,闭上眼,念念有词。
温九儒从他身上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几米远外的佛像上。
月牙白的衬衣,把男人衬得清隽斯文。
几秒后,温九儒往前两步,双手合十,在蒲团上跪下来。
他从不信神佛。
他一直觉得人定胜天,他就是神佛。
但此刻,温九儒看着身前屹立的佛像,收起了这么多年的肆意,第一次虔诚地面对佛祖。
泱泱,是泱泱大国的意思,也是他把他的姓氏写在了她的旁边。
温九儒闭上眼,虔敬许愿。
所以。
一希望我的祖国风调雨顺,山河壮阔。
二希望在这繁荣盛世下有平安顺遂的她。
……
出了拜佛的屋子,是个求签的台子。
就在这屋子旁的石阶上。
没有人看着,只要交钱,就能一直求。
温九儒跟着曹林过去。
男人手里的签求到第六支时,曹林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到底要求什么?非要求出来个上上签不行?”曹林一脸的不理解,“这东西也不是说求出来个中签,或者下签就不好,你还说我迷信,我看你也挺迷信的,再说你手里不是有个上签吗?”
温九儒轻“嗯”了一声,交了钱又去求第七支。
给怀央求的。
他总要保证万无一失。
男人低头,看到第七支签上写的“上上”两字,终于是有些自嘲地笑了。
与她有关的事。
总是会小心再小心。
求了七遍,只为这“上上”二字。
夏琳话唠又啰嗦,在庙门口的求签台前拉着怀央和李嫣然搞了半天。
左右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三人才继续往庙里走。
走到庙中间的的广场。
右侧挨着围墙的地方,有棵百年的银杏。
银杏下有个木桌,桌后坐了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
曹林正弯着腰,两肘支在桌子上,跟这位老人讲着什么。
夏琳好奇,拽着怀央走过去。
温九儒在几米外的地方接电话。
木桌这边只有曹林自己。
三人走近。
李嫣然抱着臂问曹林:“你们在算什么?”
“是温九儒。”曹林抬头看向怀央,“他想让这位先生帮你算一卦。”
木桌上老者手边铺着张白色的宣纸。
上面只有一个“泱”字。
怀央拿起来,随口问:“这是什么?”
曹林搭话:“留的名字,卜卦的时候好称呼,不知道温九儒为什么给你留了这个字。
刚温九儒往纸上写这字的时候曹林也奇怪。
正卜卦的老者闻言放下手上的东西,看了眼怀央。
“想问一下姑娘的名讳。”
“怀央。”怀央抬眼,解释,“没有三滴水的那个央。”
带着清新竹香的风,仿佛让这个庙宇更虔诚。
老先生想了想,重新拿起手上的笔,语调很慢,带了温和的笑:“道家有种很古老的说法,因为时间太久,这说法已经很少有人知道。”
“什么说法?”夏琳好奇。
“把姓氏写在对方的名字旁边,用自己的运气和命数佑这人平安。”头发花白的老者抬头,看向怀央,“你是他宁愿折了阳寿也想护住的人。”
泱泱。
佑你平安。
作者有话说:
明天正文就完结啦呀。
大纲走到这里就结束啦,正文完结后会单独写几万字恋爱日常给想看腻歪的宝贝看?恋爱日常的主题大概是有趣的互动和炖肉?忍了这么久,怎么着明河公馆各个地方都得来一遍吧(bushi
第66章 、【正文完】
三天后怀央从大理回到宁安; 温九儒则辗转去了瑞士。
新机器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零部件,只有那边的公司生产。
华温争权的事告一段落,自然以温九儒的大胜为结局。
有些细枝末节的事需要善后; 温九儒还挺忙的。
瑞士的合同好不容易签下来,当晚他又飞到了日本,连着开了两天会; 敲定了三套方案。
华泱,正式在整个亚洲站稳了脚跟。
从大理回来,温九儒连着一个星期不在,怀央竟然有点想他。
这感觉很奇妙; 就像你的心被扯了根绳; 绳的那端连了一个人; 你的情绪被他一举一动所牵引。
温九儒打电话说要回来的这天,怀央去了公司等他。
在他办公室坐着。
中午到的。
在临安市中心; 这栋高耸的写字楼的十二层,面对落地窗,一直坐到了晚上。
夕阳西下; 落日的余晖通过落地窗照进来时,让怀央想到初来的那天。
正值夏末的中午。
烈日高照。
而如今却已要入冬。
那天就在不远处的灰色布艺沙发上; 温九儒帮她涂碘伏。
她说凉。
后来……这药用之前总会被温九儒放在温水里泡一下。
怀央垂眼; 指甲刮在办公桌的皮质表面。
他身边的人总说他事事不上心; 是个天王老子来了; 也要把肆意和不拘束写在脑门上的人。
但; 跟自己有关的事。
他好像没有记不住的。
那天在苏琴家小区门口。
温九儒绕过巷子的拐角来接她。
身后是漫天的礼花,亮如白昼。
当时怀央就想。
和酒馆初见那天一样; 是个夜晚。
头顶月色迷人; 就好像在跟她说。
这个夜晚; 有人披星戴月从远方靠近,
风尘仆仆,站在你面前。
告诉你,他只为你一人而来。
……
盯着霞光看了太久,怀央有些困了,她摘掉眼镜,俯在温九儒的办公桌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怀央摸过来。
“嗯?”
察觉到她刚醒,男人声音温柔:“在办公室吗?”
怀央还阖着眼趴在桌子上。
唇不自觉地牵起,声音有些软:“对。”
“来顶层停机坪。”温九儒说,“我在这儿等你。”
电话挂断。
怀央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半睁开。
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商圈,看了两眼,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怀央从停在顶层的电梯走出去。
沿着消防通道上了半层,到达整个写字楼天台的停机坪。
“哗啦”一声。
半遮在天台的铁门被推开。
怀央手还搭在铁门上,抬眼,看到几十米外螺旋桨转得呼呼响,正缓慢停下的直升机。
以及机前穿着深棕色风衣的男人。
四十多层的楼顶,所有的光照来自脚下商圈和隔壁几栋楼的霓虹灯。
温九儒目光落在远处推门而来的人。
他迎着女人的视线走上去,在怀央伸手扎进他怀里前,拉着外套的两襟把人裹进自己的风衣里。
温九儒低头,亲吻她的额角。
“有没有想我?”低笑着问。
怀央隔着薄薄的羊毛线衣去掐他的腰。
不答反问:“你的直升机?”
“嗯。”
“你真的好有钱。”
温九儒笑,握着她冰凉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
毫无阻隔,让她的手搭在自己温热的腰侧。
“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还有钱。”回她。
怀央抬眼瞪他。
温九儒轻笑一声,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要不要在直升机上看入夜的临安?”
话落,怀央还没反应过来,被温九儒拉住,转身往直升机的方向走。
白色的空客ACH160,后机翼高傲地翘着,那副不信天地的样子,一如它的主人。
弯腰,钻进机舱。
直升机的螺旋桨再一次转起。
飞机腾空,缓慢上攀,尾翼划破祥云。
怀央扭头看身旁的人,下巴微抬,示意前侧驾驶舱:“我以为会是你开。”
温九儒闷声笑:“我这么有钱,当然是找别人开。”
空客的公务直升机,最大的优点就是安静、私密。
飞行高度爬到两千二百米。
温九儒从身后抱住怀央,指向窗外。
怀央顺着他的示意,垂眸。
临安今天的天气很好,少云,无风。
透过直升机的玻璃窗往下看。
夜幕下的临安,灯火辉煌,交相辉映。
距离太遥远,所有的房子和车都变得很小很小。
川流不息,车灯连城片的高架桥,以及灯火通明的居民楼。
怀央目光落在整片老城区。
只这么看着,仿佛就能想到,老城拥挤又吵嚷的巷子。
卖小吃的推车,冒着热气的火锅店,烧烤摊前举着酒瓶打赤膊的下班族,牵着手的小情侣,脚步匆匆赶着回家的高中生……
怀央有些晃神。
觉得今年好像是这么久以来,临安最温暖的冬天。
突然,她听到温九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男人声音微沉,混着沙哑的磁性。
“我认识你的那天,正是八月的午后,二高前面的那个巷子都被晒透了,你的眼里却很冷。”
“怀央,我想带你看这热闹。”
想带你看万家灯火,华灯初上,看这尘世的喧嚣与人间的热闹。
所以,有没有觉得温暖一点。
………
直升机在临安的上空盘旋了一圈又一圈。
一个星期,温九儒跑了三个地方,连着开会谈合作,时差都没倒过来。
怀央再回头时,男人已靠着身后的座椅睡着了。
他仍旧是习惯性的右臂抬起,搭在眼前。
怀央按着身下的座椅俯身,凑过去。
视线从男人被遮住的眉眼,滑到他鼻骨最中间的那颗小痣。
半牵唇,很轻地说了句。
“我爱你。”
…
晚上回到明河公馆,怀央从浴室出来时,温九儒已经睡了过去。
回来的路上周毅?婲说温九儒连轴转了三天。
这两天每天都只睡了三四个小时。
估计这会儿神经松懈下来,是真的撑不住了。
怀央想了想,没喊他,拿着自己的枕头去了次卧。
第二天怀央有个重要的会。
温九儒还没醒就起床去了学校。
中午从学校出来收到温九儒的消息。
温九儒问她在哪儿,午饭想吃什么。
怀央说突然有点想念上次二高门口的米线,中午想去那儿吃。
温九儒在电话那端说好。
怀央没让他接,说半小时后直接二高门口见。
怀央打车到了二高,晃悠着走到之前的那家便利店买东西,拎着塑料袋往隔壁巷子走的时候接到了温九儒的电话。
“到了吗?”温九儒说,“我还有两个路口。”
怀央在手上的ad钙奶上插了吸管,一边吸一边往巷子深处走。
巷子两侧的墙已经完全变成了涂鸦墙。
喷的各色的油漆和画的画。
“在二高前面的那个巷子,看涂鸦。”怀央回答他。
“好看吗?”
“还不错。”怀央弯着腰,“是不是有专业的。”
“怎么说。”
“有几个动漫人物画得真好,像是学过的。”
“有可能?不过有的确实是有天赋。”
“也对。”怀央表示认同。
温九儒突然问:“昨天怎么没有叫醒我?”
“看你睡得太熟,怕你累着。”
“明天还忙吗?”
“怎么了?”
温九儒从前侧的窗户看向即将要达到的目的地:“公司的事暂时告一段落,这个周末我都不去上班。”
“所以?”怀央明知故问。
那端的人笑得散漫:“有些事要清清账了。”
从去大理之前的事。
怀央吸掉最后一口奶,心情愉悦,却没搭腔。
“上次在商场前,你说想要风铃花?”温九儒问。
“对。”怀央视线还停在各种涂鸦上,眯眼笑,“买给我了吗?”
话音落,像是有感应般,怀央向巷口转头。
初冬的正午,阳光灿烂。
巷子外的马路边停下一辆黑色的车。
后车门被打开,温九儒从车上下来。
男人手里拿着一捧白色风铃花,包得很好看,和婚礼上的那捧有些像。
而他本人,也穿着和婚礼那天一样的白衬衫。
初冬的日光,掉落在他的肩头,像跳跃的金闪。
怀央不自觉地,弯眼笑。
夏琳总说她运气很好,一直受幸运女神眷顾。
所以伤心难过时有可爱的收银员送她饮料,单车坏掉的高考可以遇到爱心网约车,连参加竞猜都能碰到给学生拍照的公益摄影师、出国留学还能遇到好心的房东和室友。
怀央想。
夏琳这话,对也不对。
她前二十年的人生过得并不大如意,也没有那种人人艳羡的好运气。
更没有什么幸运女神的垂怜。
但,她视线落在远处的男人身上。
那人衬衣西裤,手拿捧花,迎着光走向她。
这话有一半也是对的。
她确实一直,
得神庇佑。
温九儒走近,把花塞进她怀里。
垂头,在她耳侧淡笑。
“承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