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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熙熙攘攘见明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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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段日子忙绣庄生意,无暇他顾,贺震也许久没来烦她,她还以为贺震早没耐心哄她了,生了退婚的心思,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成亲的话。
  陆鹭红了脸,却是耍气质问:“《竹书记》背下了么?能默写么?”
  “背下了,随时能默写!”贺震朗声应道。
  陆鹭想了下,又瓮声瓮气地问:“你不介意我喜欢过状元郎么?不怕我以后还记挂他么?”
  “介意!”贺震干脆地说。
  陆鹭气地拧了他一下,“那你还娶我做什么?”
  “我有信心能让你忘了他!”
  贺震声音清朗,掷地有声,听来还带着几分少年意气,陆鹭不自觉抿了抿唇,眉梢微微一动,分不清是羞是喜。
  贺震见她这模样,心头忽软作一滩水,手臂僵了片刻,缓缓向陆鹭腰间移去,进进退退,犹犹豫豫了片刻后,终于一咬牙,揽住了她腰枝。
  纤巧柔软得像一朵不堪风雨的花儿。
  他想把这朵花儿拢在怀中。
  陆鹭挣了下,没有挣开他的控制,倒也没再动作,只是低着头,小声说句:“其实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元诺哥哥。”
  “啊?”贺震分不清真假,但仍是心下雀跃,连疑虑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欢喜,“那你为何总去看他,还那么担心他?”
  陆鹭向他贴近了几分,仰头看他,半掀开他的面具,容色认真地说:“我只跟你解释这一回,你若是信了,我们就成亲,以后不准再因这事计较,若是不信,那就一拍两散,各自婚嫁,再不相干。”
  贺震点点头。
  “我从小跟着元诺哥哥玩的,他总是生病,没有多少朋友,我和姐姐都是他很好的朋友,就是这样。”
  贺震以为会是个很长的故事,却没想只有寥寥数语,意犹未尽地说:“就这样?”
  “我就知道你不信!”
  陆鹭要走,但腰还在贺震手臂上挂着,他直接单臂一锁,像抱了只轻飘飘的枕头一般,将人带去了更为僻静处,这才低头伏在她耳边说:“谁说我不信?”
  他声音低低的,却又沉澈得像浸了水,如寒夜里轻轻敲击的石磬。
  陆鹭的气莫名其妙散的无影无踪。
  “阿鹭,我们这个月就完婚吧?”
  “……不行,太着急了……来不及准备,而且,姐姐近来心情不好,我想多陪陪她。”
  贺震:“为甚心情不好?”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不问也行……你……”
  暗夜里的低语越来越轻,忽听一阵噼啪声,泼墨夜空一时璀璨无双,如碎星陨落。
  空旷的敞原除了三四个铁匠和熊熊燃烧着的熔炉,再无他人。
  铁匠自熔炉中舀出熔浆一般金黄的铁水,一手四平八稳端着坩埚,一手抡锤由下往上重重击在坩埚底部,铁水四散,细密如雨丝,璀璨胜星辰。
  这便是打铁花了。
  三四个工匠此起彼伏,一时之间原上似有繁花千树,星落如雨,尚未完全冷却的铁花落在放置烟花的架子上,又引燃了烟花一飞冲天,噼噼啪啪,璀璨热闹。
  这敞原的不远处是一座佛塔,陆鸢凭栏而立,热闹的烟花和铁树银花映着她脸上晦暗不明的冷清。
  褚昉负手站在她身旁,也冷静而淡漠地望着这寒夜里的热闹。
  他要让她忘了去岁周家放的那场烟火,记住今岁这瑰丽繁盛。
  也记住与这繁盛相伴的、旧日情郎另娶的痛楚,不破不立,这过程必艰难残酷,但别无他法。
  “安国公,你为何说我是纸老虎?”陆鸢好似对这胜景没什么兴趣。
  褚昉笑了下,“你砍我一刀的勇气哪儿去了?这就放弃了?”
  陆鸢扭头审视着他,“看人笑话,很开心么?”
  “感觉,不是很差。”
  褚昉声音很稳,容色平静,看不出明显的幸灾乐祸,但陆鸢听出来了。
  “安国公”,陆鸢指指面前一片坠落的星河,“这是怎么回事?”
  褚昉淡然说:“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
  “今日我生辰,所以这铁树银花、冲天烟火,都是为我安排的?”陆鸢神情微妙,似笑非笑,这样问。
  褚昉沉默,不否认也不承认。
  陆鸢得不到回答,没有追问,却忽然咯咯笑了两声,如静夜风铃。
  “安国公,今日我生辰,你可否满足我一个心愿?”
  褚昉没有迟疑,点头。
  “我有几句话要说,但,哪儿说哪儿了,过了今日,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好?”
  褚昉犹豫了下,仍是点头。
  陆鸢灿然一笑,声音都清亮了许多,“你我已经和离,你本无须再照应于我,可此去汝州,赵都尉说承你交待,对我多番关照,还有回京时,你我城门偶遇,果真是因你公干碰巧了么?今日这铁花烟火,佛塔之上,只你我二人,一切都是碰巧么?”
  褚昉垂着眼皮,没有接话。她终于长了眼,能看见他所做的一切了。
  “你知道邹忌么?”陆鸢看着他说:“邹忌云:‘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安国公为我做这些,当不是畏我、求我,那不会是——”
  陆鸢笑了,目似新月:“不会是‘私我’吧?”
  她的话不错,可就是听着怪怪的,像讥讽?像笑话?像报复?
  褚昉眉心紧了紧,肃然看过去,见她颊边微有霞色,看他的目光也有些轻佻的放肆,俏里带媚,像三年前勾诱他的那个晚上。
  “你喝醉了。”褚昉收回目光,复看向烟花。
  陆鸢又笑了下,向他走近两步,与他衣袍相贴,仰头望着他,一开口,葡萄酒的香气打在他微微仰起的下巴上。
  “安国公,你是不是后悔与我和离了?你说实话,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呢?”
  轻飘飘的,像一朵飘忽不定的云,一会儿落在他心尖上,待他伸手想抓住时,又从他指缝里散开,溜得无影无踪,很放肆,却也很诱人。
  两人曾是夫妻,比这更亲密的事都做了不知多少回,可褚昉还是因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僵了一瞬,双手竟不知何处安放。
  定定心神,他肃然道:“那你先说,我与城北徐公,孰美?”
  陆鸢避而不答,“你怎么还是这样霸道?明明是我先问的,该你先答我的问题。”
  陆鸢如此抗议,好像十分不满,褚昉默了会儿,决定先回答她的问题,却迟迟不开口。
  陆鸢也不催促,耐心看着他,眉眼之间似还有鼓励他实话实说的笑容。
  “我一向,有始有终。”
  憋了半晌,褚昉终于说了这句。
  陆鸢却颦了下眉,似有些失望,恹恹地说:“只是因为有始有终啊,那没什么重新开始的必要了。”
  她一摆手,似对褚昉的答案很不满意,不想再待下去浪费时间,转身便要走。
  褚昉扯住她手臂将人捉了回来,逼近两步,把人抵在了栏杆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陆鸢叹口气,无可奈何又有些好笑地说:“我没见过徐公,怎知道你与徐公孰美?”
  “你知道我的意思!”
  她很清楚“城北徐公”借指何人,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周玘放弃了她,周家算计了她,她还是不愿说那人半分不好!
  “我不知道!”
  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缘故,陆鸢如有神力,一下将褚昉推了出去,脸上那半真半假的笑意消失不见,对他道:“安国公,别总自以为是!”
  褚昉眉头蹙了下。
  陆鸢无意再与他纠缠,仍要离去,忽被他拦腰阻下,抵在栏杆上。
  “陆鸢,你说的不错,我关照你,为你放烟花,就是因为,心悦于你,就是,想与你,重新开始!”
  一字一沉,重重落下,仿佛要在陆鸢心里砸上一窝小坑,把他的话深深埋进去,生根发芽,叫她永不能忘。
  陆鸢缓缓牵出笑容,像是打赌赢了钱,小有成就一般的笑容,没有一丝情意。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陆鸢轻声说,像从他心尖拂过去的风,看不见抓不住。
  褚昉却倔犟地想要抓住些什么,道:“给我一次机会。”
  陆鸢笑了笑,酒气愈浓,一时让人有些意乱神迷:“安国公,你怎么还当真了呀?说好了,我生辰,哪儿说哪儿了,今日言,今日死,不作数。”
  说罢这句,陆鸢心神怡然,正应了褚昉那句话:感觉,不是很差。
  褚昉目中的光越来越沉,越来越暗,危险似深渊。
  她哄他说出那些话,诱他奉上真心,而后弃之如敝屣,还乐在其中?


第50章 帮她抢人 ◇
  ◎若不成,我要你,心甘情愿嫁我◎
  褚昉盯着陆鸢的笑容看了半晌; 只看到了不屑一顾的轻蔑和嘲讽。
  她在嘲弄他的真心,享受他的求而不得,鄙夷他的悔不当初。
  褚昉面如冷玉; 没有一丝波澜。
  陆鸢几乎是斜挂在褚昉手臂上; 脚不沾地被带出了佛塔。
  冬夜寒冷,褚昉用外袍裹粽子一般将她从头到尾裹了严实,她吹不着冷风,也看不见路,只觉得身子轻飘飘被褚昉提着; 安置在马上; 一路颠簸。
  纵被颠簸得胃中翻涌,可她能感受到男人的怒气。
  原来激怒一个人的感觉,是挺舒心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事明日愁的放肆,果真很诱人。
  这种放肆的快意很多被涌上头的酒气取而代之; 约是之前赶路的疲劳被酒气逼发而出; 陆鸢身子疲软,困顿得想要就地睡去。
  以前二人共乘一骑,陆鸢总是坐的笔直,和褚昉之间隔着一条界线分明的沟谷,今日她却像只吃饱喝足、贪怀的小猫崽儿; 软塌塌偎在褚昉怀里,享受的很。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猫崽儿忽然被丢了出去; 陆鸢神思只是醒了一瞬; 抬眼看见身下是一张软榻; 环视四周好像是自己闺房; 安心地躺了回去,不忘吩咐一句:“送安国公回去。”
  她忘记了褚昉送她的那座宅子,屋内陈设就是按她闺房布置的。与褚昉和离后,她有意将宅子还回去,没再来这里住过,留下洒扫的家奴也是之前褚昉安排的。
  褚昉安静地坐在桌案旁,看着卧榻上昏昏欲睡的陆鸢,想到她的不屑一顾,眉心不自觉拧起。
  他抬步逼近,才抓住她手腕想把人提起来,好叫她清醒一些,却见她抓着他衣袍,向榻外探出身子来。
  “青棠,我要吐!”
  陆鸢探身要去就痰盂,但这宅子许久不住人,内寝哪有备痰盂,褚昉无暇多想,眼疾手快掂了茶壶过去,接住了秽物。
  茶壶口小,虽接住了大部秽物,还是有零零星星溅在了褚昉手上和衣袖上。
  褚昉皱皱眉却没有动,吩咐人拿来痰盂、换上新的茶壶。
  陆鸢漱过口,用湿帕子擦过脸,只觉身上衣物繁重的很,唤了几声青棠没人应,只好自己动手。
  她坐起来,却闭着眼,胡乱地褪了外衫。
  一层一层,丢在地上。
  最后一身轻松地缩进被衾里。
  褚昉虽坐在桌案旁,却盯着窗外,没有扭头去看,待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完全停下来,吩咐婆子把衣裳抱了出去。
  这宅子没有他们多余的衣裳,她衣服上酒气很浓,得好好晾一晾再熏一熏,明日才能继续穿。
  他褪下了那层被她吐脏的衣裳,只穿着中衣,披着外袍,就这样静静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半个脑袋。
  不知是怕冷还是怎样,她睡觉只爱露半个脑袋,以前他怕她呼吸不畅,会趁她睡觉时将盖着她口鼻的被衾掖在她脖子里。
  褚昉走近卧榻,想将被衾掖去她脖子里。
  这时,被衾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呢喃,像是在商量,却很委屈。
  “阿娘,我想去见元诺。”声音不似平日清晰,带着些昏昏的浊感。
  “元诺一定会跟我走的。”
  “我没有抢,他本来就是我的!”她似在与梦中人争吵。
  “凭什么要我忍!”她气狠了,嚷道。
  “你不要说了,我错了,我不该不顾别人死活,我答应了要照顾爹爹,还有妹妹和昭文,还有商队,我记得,阿娘我记得……”她啜泣着,很是自责。
  “可是,我还是好想他……阿娘,没有两全的办法么……你帮我想想,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到的……”她哭求得可怜。
  “周夫人也不喜欢我,她嫌我不能陪着元诺,阿娘,她以前对我真得很好,为什么人会变成这样……”
  “她可以明说的,我可以改的呀,我可以陪着元诺,不做商队少主……”
  此时的陆鸢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泰然应对一切的商队少主,而是一个东西被人抢走、想不到办法要回来、委屈且无助的稚子。
  她对周玘的情意,重过对她自己,她可以为了周玘没有自我,但她又戴着很多枷锁,血脉至亲和商队始终拘束着她的手脚,让她不能为了情之一事肆无忌惮。
  褚昉坐在卧榻旁,听着她喃喃泣语,心口似被什么东西压住,闷闷得疼。
  拳头亦是紧了又紧,几度想掀去被衾,把人提起来,叫她看清楚,守着她的是谁!记清楚,她在为谁伤心!
  这个女郎,实可怜,实可恨!
  他带她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的?是要连本带利回击她的嘲弄、鄙夷,让她这辈子不得不待在他身边,让她不甘不愿却又无可奈何做他的妻。
  可陆鸢这副样子,一切只能明日再说。
  概因喝酒的缘故,陆鸢这一夜睡得还算安稳,第二日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见衣物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她唤青棠,见到进来伺候的婆子,怔了许久,忙四下环顾,这才认出不是她的闺房,是和她闺房很像的城东宅子。
  “夫人,快梳洗用饭吧,主君还在等着。”
  陆鸢隐约记得昨夜的事,她毫不留情回击了褚昉的幸灾乐祸,激怒了他,他带她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不是说好了,昨日话昨日了,不记仇的么?
  陆鸢梳洗妥当时,褚昉已经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二人对坐,像以前在兰颐院一样,安静地用过早饭。
  陆鸢问:“安国公不用当值么?”
  “不用。”褚昉淡漠地说。
  陆鸢闭口不提昨夜的事,也不质问他为何带自己来这儿,只是谢过他关照,起身作辞。
  褚昉却说:“这是你的宅子,是你带我来了这里。”
  他这样一说,颠倒是非,好像是她醉酒勾诱了他一般。
  陆鸢深知昨晚激怒了他,有意含混过去,遂没有多做争辩,只是辞道:“我一夜未归,须回去了。”
  “你想把周元诺抢回来么?”
  褚昉昨夜一宿无眠,想定一件事,虽是圣上赐婚,但毕竟还未完婚,未成死局,只要周家愿意吃些苦头,这桩婚约不是不能退。
  陆鸢下意识顿住脚步,回头望他,目中只有审视和疑虑。
  褚昉若真想帮她,之前不会瞒着她,不会任由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陆鸢想扭头就走,可事关她最在意的东西,她还是问了句:“安国公有办法?”
  褚昉只是点头,并未说出是何办法。
  “为何帮我?”
  经这些事,陆鸢便是再迟钝也明白褚昉对她确实有些不一样,且依他行事看,不像是单纯成人之美、助人为乐。
  褚昉也不瞒她,如实说:“我有私心。”
  “这件事若成,你我自此再无纠葛,我会贺你得遂心愿,但这件事若不成,我要你,心甘情愿嫁我。”
  陆鸢忖了少顷,笑了声,“安国公,你不觉得,矛是你的,盾也是你的么?”
  “你答允帮我抢人,又说抢不成就要我嫁你,我如何相信你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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