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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熙熙攘攘见明月-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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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他想到一个人。
  “岳丈大人,我记得当年魏王世子也在?”
  陆敏之一愣,手中的酒杯不小心落在案上,叮咚一声拽回了他的神思,他忙扶起酒杯,正要倒酒,褚昉已执壶为他斟满了。
  “岳丈大人,魏王世子已经死透了,你无须如此紧张。”
  陆敏之一饮而尽,叹声说:“是啊,死无对证,谁还会信我的话?”
  褚昉看向他,等着后面的话。
  “魏王荣光时,我不敢说实话,魏王败了,我说实话,世人只会觉得我墙头草,背弃旧主不说,还要添油加醋抹黑他,没有哪个君王喜欢这样的臣子。”
  陆敏之又灌一口酒,“照卿,你想想,若魏王刚死时,我与你说当初都是魏王逼迫我干的,你会信我么?”
  “莫说那会儿魏王刚死,便是现在,信我的人又能有多少?”
  “人总是愿意把别人往坏了想,总是更容易接受人性之恶,他们宁愿相信是我为了高位、为了巴结魏王,主动把自己的女儿送了出去,没有人会相信我是迫不得已。”
  “他们会说,‘要是我,别说受人逼迫,就是死也不会对自己女儿做这事!’可是,死能解决问题么?”
  陆敏之摆摆手,笑容满是苦涩,“事儿没落到谁身上,谁会懂你难处……”
  “所以,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褚昉问。
  陆敏之默了少顷,缓缓道:“魏王世子瞧上了阿鸢,想纳她做妾,直接给了我一包药……”还要看着他亲手给阿鸢吃下。
  “魏王世子是什么人,你该清楚,贪婪好色,手段狠辣,光侍妾都弄死好几个,阿鸢那样的脾气,到他手里能有好日子么?可我若不听他的,官位不保倒是其次,我拿什么保阿鸢?”
  陆敏之重重叹口气,执壶为褚昉斟酒,“照卿,你是我选的,当初来赴宴之人,你是我唯一真心诚意想要邀请的。”
  “我本来想,叫你见见我的女儿,叫你有一日心甘情愿上门求娶,可是来不及……当时我能想到,保全阿鸢的法子,就是让她嫁你。”
  褚昉沉默,当年事已猜个七·七·八·八。
  陆鸢被下药,本该魏王世子进那房间,陆敏之却偷梁换柱,将褚昉诱骗了进去。
  “你为何不与阿鸢说实话?她若早知道,或许不会那么抵触这件事。”
  陆敏之摇头,“不成,当初那情形,我但凡露出一点儿心软,阿鸢绝不肯出嫁,她要嫁……”
  “周家那小子”未出口,陆敏之及时收声,过了会儿才说:“当时,他们护不住她。”
  旧事说开,两人之间气氛凝滞了许久,陆敏之歉疚地说:“当初是我无能,保不下阿鸢,还连累了你,我本以为阿鸢迟早会明白你的好,与你好好过日子,可没想到,她竟然一时糊涂重伤了你,将心比心,怎能不介怀,你们怕是很难……”
  “岳丈大人”,褚昉截断他将要拒绝的话,“你既信得过我,便再信我一次,我没有记恨她,这一次,是心甘情愿娶她。”
  陆敏之想了想,疑道:“那你们当初为甚和离?听说,是你主动放妻?”
  褚昉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被人翻来覆去的拿来询问,神色微微一滞,坐正了身子不接陆敏之的目光,顿了好一会儿,声音极轻地说:“一时意气罢了。”
  陆敏之神色变了变,似想笑,又憋了回去,也转过头去坐正了身子喝酒。
  “我自是信得过你,但阿鸢……”陆敏之犹豫地说。
  陆鸢若是不愿意,他现在是逼不了她的。
  “她会同意的。”褚昉眉梢微扬,带出一些浅淡地不易察觉的得意,“岳丈同意就好,我这几日就会去提亲。”
  陆敏之点点头,却有些怅然若失,“贺子云也说要在这个月完婚,陆家又要冷清了。”
  ···
  褚昉很快备好了提亲要用的东西,这才与母亲坦白迎回陆鸢的事。
  郑氏如蒙雷击,气得几乎跳起来,嚷着逆子诳我,说什么不同意。
  褚昉早料到她是这反应,等她平复些怒气才劝道:“母亲,你细想想,儿子之前那番话,可有半点诳语?”
  郑氏不说话,心中却思量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儿子口中出身官宦之家、才华横溢的嫡女竟是陆鸢!
  难怪她当时就心里没底儿,逆子果然又骗她!
  “母亲,我知你对她成见颇深,但事已至此,你若实在不认她这个儿媳,儿子就将城东宅子做新房了,您眼不见心不烦,也清静。”
  他之前就已分家,提过搬出去住,母亲知他决心,这次顶多闹嚷两句,发泄过情绪,不会太难接受。
  “她到底有什么好?”郑氏气得直捶自己大腿,恨的咬牙切齿。
  褚昉没觉得这是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顿了半晌,说:“或许是儿子念旧吧。”
  他从夺了她清白那天起,就决定对她余生负责,成婚前两年,他确实忌惮过陆父,不敢让陆鸢给他生孩子,怕陆父又拿子嗣要挟他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哪怕不知道她曾是一个耀如明珠的女子,他也不会弃她不顾,他接受她的平庸,接受一位平庸的妻子,并试图慢慢引导她。
  后来她越来越让他惊喜,就像一株平平无奇的青草,慢慢结出花苞来,盛放之时艳绝桃李,他很意外,也很欢欣。
  情之一事,无形无色,很难勾勒出一个清晰的边界,更难分辨因何入这情网、何时入这情网。
  是以,他也说不上她何时在他心里生根,也许是夫妻三年细水长流的陪伴,也许是一次次的惊喜。
  知道她心有所属的那一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是他的妻子!
  他要把他的妻子夺回来!
  到底是情是欲,谁又能真正说得清楚?
  总之,他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着七情六欲的人,他现在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妻子,就是陆鸢。
  念旧也好,动情也罢,哪怕是·欲·望·作祟,因由为何并不重要,他直面自己的内心,唯认清一件事:没有陆鸢,他夜不能寐。
  褚昉默然许久,神色坚定,郑氏捶胸顿足却也知拗不过儿子,何况褚昉还请了一堆长辈来劝她,她总不好闹得太凶让褚昉这位主君没脸,又嚷了几句,挣了些脸面回来,挥手叫儿子走。
  褚昉便去了陆家提亲。
  而后三书六礼,一切依俗,赶着腊月最后一个宜嫁娶日,在十数首朗朗上口的催妆诗后,陆家的花轿再次抬进了褚家大门。
  礼成入新房,新人携手坐帐,喜婆端来合卺酒,陆鸢神情淡漠,像只提线木偶般接过其中一盏合欢杯,从容而主动去绕褚昉的手臂,要往口边递时,察觉褚昉手臂僵硬,似沉力往下扯着她,阻了她的动作。
  陆鸢看过去,见他面色有些冷,不似方才行礼时神采奕奕。
  陆鸢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看着他,待他有了喝交杯酒的意思,才随着他的动作一饮而尽。
  丫鬟婆子们都出去了,四盏一人高的连枝灯将房内映得辉煌如昼,帐前桌案上燃着龙凤喜烛,时不时爆出一声灯花,噼噼啪啪,像意犹未尽的爆竹,自顾热闹着。
  陆鸢环视房内,熟悉却又陌生,外室临窗的位置摆着一张茶案,茶器俱全,便是她送的那套汝瓷,越过茶案便是一张楠木书案,足供两个人读书而不相扰,书案后头贴墙放着一排格子书架,一半放了些书,另一半却空着。再看坐榻、香几皆焕然一新,陈设也与之前大不相同。
  陆鸢扫过房内陈设,目光落回在褚昉身上,见他目光变得温和起来,隐隐还有些期待之色。
  他在期待什么?
  “国公爷,你是不是还得去宴宾客?”陆鸢想了想,提醒说。
  褚昉想皱眉,念及大喜日子,生生忍住了,说:“你不觉得,该换个称谓么?”
  陆鸢偏头看着他,试探地问句:“夫君?”
  褚昉唇角动了动,点头,温温地“嗯”了声。
  陆鸢遂道:“夫君,去宴宾客吧。”
  褚昉神情微微一僵,说句:“不急。”
  伸手扣住了陆鸢腰枝,往怀里带了带。
  他清俊的面庞稍稍低了过来,二人鼻息越来越近,合卺酒的香气交·织·缠·绕,渐渐分不出你我。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陆鸢忙按上他肩头,推开他的同时,向后撤了身子避开他。
  第一次洞房花烛时,他喝过合卺酒就出去宴宾客了,很晚才回来,一身酒气,入帐倒头就睡,没有碰她,更别说这般有人情味的亲近了。
  后来虽有夫妻·之·欢,一些亲近也都是吹灯入帐之后,不曾在灯火通明下,更何况,唇齿之间的亲近从未有过,她不喜欢那种津液相渡的感觉。
  单是想想就泛了呕感。
  褚昉只当她是害羞,扣紧了她的腰,再度倾身过来。
  不知是不是酒气的缘故,陆鸢颊边染绯,面色如霞,她抿着唇,咬紧了牙关,像一个死守城门的将军。
  褚昉察觉她的抗拒,眉心一紧,手下用力,将人扣了过来,酒气打在她本就如绯如霞的面容上,“这就是,心甘情愿?”
  “你这样做,让我胃里不舒服。”陆鸢想说让人作呕,但觉得这词词义激烈,遂换了说法。
  “胃里不舒服?”褚昉没有朝“作呕”的方向想,顿了下,问她:“饿的?”
  陆鸢敷衍地点点头,说:“你去宴宾客吧,我吃点东西。”
  褚昉略一沉吟,松手放了她,命人端些夜宵来,宴宾客去了。
  再回来时,他已换下沾染了酒气的喜袍,将要进门,忽想到陆鸢醉酒那日的放肆模样,停顿片刻,亲自寻了一壶酒来。
  寒夜寂寂,冷得刺骨,房内却因火墙的缘故,温暖如春。
  陆鸢已经吃过夜宵,梳洗毕,端坐榻前等褚昉归来。
  她卸下了繁重华丽的凤冠,素髻无华,换上了一身朱色软缎袒领罗裙,罗裙将将齐胸,半抹雪色丁香在灯火的映照下隐隐约约,似雾里看花。
  见褚昉进来,陆鸢迎了过来。
  待她起身,褚昉才得窥见这罗裙的全貌。
  袒领,收腰,广袖。
  放肆,妩媚,飘逸。
  她从未穿过这样的寝衣,但,楚腰蛴领,婀娜生姿。
  褚昉忽有些喉咙发干,不是那么想喝酒了。


第85章 不像夫妻 ◇
  ◎像公事公办的上下级◎
  就寝时; 褚昉不喜丫鬟在旁伺候,陆鸢知他这个习惯,也早早屏退了青棠; 亲自为褚昉宽衣。
  她将他褪下来的朱色长袍捋顺了搭在手臂上; 正要转身挂去衣架上,腰间横来一只手臂,随之,长袍自她臂弯抽·了出去,向前一扬; 稳稳妥妥地搭在了衣架上。
  腰间的长臂扣得更紧了; 纵使她腰枝纤细,还是生出些压迫的勒感。
  因着身高的差异,褚昉去就陆鸢肩膀会很吃力,遂微微低头,下巴支在陆鸢脑顶; 力道适当; 不轻不重,亲近而不压迫。
  但陆鸢莫名觉得别扭,她不自在地偏头挣了下,想快些结束这异样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亲近。
  “夫君,很晚了; 歇吧。”
  比之今夜温和的接近,她还是更习惯以往的直入主题。
  他们是夫妻,那就只做夫妻该做的事; 仅此而已罢了; 无须太多赘余的动作。
  她这句话说罢; 横在腰间的手臂没有松开; 脑顶的下巴也没有移走,只是身后隔着薄薄的罗裙好像有了些变化。
  而后听一声轻笑落下,“急了?”
  沉沉的,像一滴水落入静夜寒潭,清澈地叮咚一声,荡起一圈圈波纹。
  陆鸢没有接话,去拨他手臂。
  褚昉索性握住她手一道按在了腰间,说:“这衣裳好看,以后,可以常穿。”
  不管她今日有心还是无意,她在新婚夜这样装扮,他就当是女为悦己者容了。
  陆鸢没有接话,她和妹妹前后脚出嫁,她婚期在腊月,妹妹婚期在正月,出嫁需准备的衣物首饰都是妹妹一手操办,她没有过问。
  方才要换寝衣,通看下来,都是这般极衬身段的款样,想来妹妹正当妙龄,闺房之内穿衣难免张扬些,给她裁制的寝衣也颇为放肆,她穿在身上的这套已经算是中规中矩了。
  没想到褚昉会喜欢,还要她以后常穿。
  陆鸢察觉身后坚实的躯体在升温,像一堵越烧越旺的火墙,可他还是站着不动,没有歇下的意思。
  明明他已经……
  陆鸢没再开口说歇,免得褚昉又觉得她在着急。
  她站得笔直,甚至有些僵硬,完全不似醉酒那日窝在褚昉怀里的柔软模样,褚昉自然也有所察觉,轻声说:“放松些。”
  说着,转过她身来,她已洗去铅华,干净的面庞在灯火下去了几分冷清,增了些许温柔可亲。
  褚昉抬着她下巴,倾身低头过去。
  陆鸢愕然瞪大了眼睛,实想不通他今日为何迟迟不肯入帐、却执着于这件事。
  她下意识挣开他手掌的钳制,及时躲开了他。
  褚昉没料想她会临阵脱逃,抬她下巴的手本来也没用多少力道,被她轻轻松松就挣开了去,陆鸢甚至想逃,只是腰还被他锁着,没有得逞。
  褚昉低头看她,陆鸢也低着头,只留给他一个乌漆漆的脑顶。
  “夫君,我真的困了。”
  为免他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陆鸢主动抱住了他,手下也在摸索着什么。
  褚昉察觉中衣有些松开来。
  今日的陆鸢很不一样,比之前的三年都主动热烈。
  却也有些羞涩。
  陆鸢怕他不肯罢休,心下正忐忑,忽身子一轻,不过眨眼间已被抱进了帐内。
  新婚夜的花烛一夜不熄,灯花难免爆得频繁了些,像被搁置冷待长达数月之后,一朝有了用武之地,自是要酣畅淋漓,尽情尽兴。
  灯花的爆声中,偶闻低语,时而娇,时而浊,时而重,时而沉,断断续续,大多听不真切。
  但寂寂清夜约是个爱听墙角的,越发安静了。
  “你在娘家几个月,也没见胖些。”是男人略有些沉哑的声音。
  “自在些,无须逞强。”他轻声说,不喜她牙关紧闭的样子。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暗暗较劲儿。
  ···
  第二日是新妇敬茶,陆鸢起的很早,却还是没有早过褚昉,她还未梳洗,他已经演武回来,坐在桌案旁看书,沉静且耐心,并没有催促她的意思。
  陆鸢很快梳洗妥当,二人一同往松鹤院去。
  不似往日褚昉大步在前、陆鸢随行在后的若即若离,今日二人几乎并肩而行,褚昉便是步子大些,也不会超出陆鸢半步的距离。
  甚至,陆鸢明明有意放慢脚步,欲落在后面一些,褚昉便会不动声色慢下来,并无撇开她的意思。
  试了几次后,陆鸢偏头看看褚昉,什么也没说,没再试图落于其后。
  二人就这般在一众丫鬟婆子、家中长幼或疑虑、或好奇、或歆羨的目光中进了松鹤院。
  郑氏和褚家诸位长辈俱已坐在厅堂等候。
  陆鸢是不惧这情形的,第一次嫁进来时,郑氏打碎了三盏茶,让她跪着听了半个时辰的家训才喝下她再次奉上的茶,今次,还能过分到哪里去?
  察觉她脸色微变,忆起旧事,褚昉心中也沉了沉,当年新妇敬茶,他没有同来,后来听说了她被母亲刁难的事,说到底,还是怪他,他若是同来,母亲或许会顾忌些。
  他当时没有做到像岳丈说的那般怜她无辜。
  褚昉握住她手腕,捏了捏。
  虽然他很快就放开了,但堂上所有目光本就集中在他二人身上,这番小动作自然也落进了众人眼里,众人面带喜色,互相对视了眼,心照不宣。
  郑氏这次虽未摔陆鸢的茶,却也未接,坚持要她听完家训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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