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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熙熙攘攘见明月-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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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除了栗子味儿,她仍是尝不出特别。
  疏勒栗仁的味道,她早不记得了,印象里就是普普通通的栗仁啊。
  不过,她点了点头,看上去像尝到了久别重逢的味道,笑弯的眼睛泛着柔光,说:“确实很像。”
  褚昉盯着她突如其来、顿悟一般的笑容,知她做戏,眉梢一挑,“你细说说,哪里像?”
  陆鸢笑容一滞,旋即恢复如常,又吃了颗栗仁,气定神闲地说:“不可言传,但,一见如故。”
  难为她肯如此配合,褚昉不再追问,继续剥栗子,剥好的栗仁放去她掌心,却拿另一颗栗仁来吃。
  放一颗,吃一颗。
  褚昉瞥见妻子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心想,果然是要两个人一起吃才更香。
  两人都不说话,房内只能听见栗子壳被捏碎的声音,噼噼啪啪的,听来很是雀跃。
  “周元诺出狱了。”褚昉忽然说。
  他知道妻子关心这件事,却没有主动问,但他想给她个交待。
  他答应她的事,办到了。
  “嗯。”陆鸢声音更柔软了些,“辛苦你了。”
  褚昉得了夸奖,唇角几不可查地翘了翘,又提醒她:“后日我生辰。”
  他能有个礼物吧?
  陆鸢抿抿唇,目中映着灯烛的亮光,柔和且温暖,却只是“嗯”了声。
  她已经备好礼物了。
  “明日上元节,你可有安排,我无事,可陪你。”褚昉说道。
  上元节自是要去看花灯的,还有各种游戏,图的就是一个热闹,但不知褚昉会不会觉得无聊。
  陆鸢正要开口,听褚昉先说了话:“听说城南的奶奶庙很热闹……”
  他说话少见地底气不足。
  城南奶奶庙是送子奶奶庙,确实很热闹。
  陆鸢明白褚昉只说了半截的话,善解人意地说:“也好,我们去拜拜吧。”
  忽想到什么,一时为难起来,几次动了动嘴唇,又觉得难以启齿。
  褚昉察觉她神色,本来等着她主动说,左等右等见妻子仍是犹犹豫豫不肯开口,只好主动问:“有事跟我说?”
  陆鸢这才点头,“等你生辰过了,我想和表哥们去一趟西域,近来百姓仇胡心重,长安的铺子不赚钱,我们想跑一趟远路,可能要半年时间……”
  她知道他着急要孩子,却也知道一旦有了孩子,她短期之内不能再跑很远的商路,这次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褚昉没有很快答复,坐在桌案旁,烛火映照着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只能看见唇线抿得很直。
  陆鸢知道他不情愿,他在忍耐,他很想拒绝。
  他们是夫妻,两个人的事本就该有商有量,他是有权拒绝的。
  陆鸢忖度着该怎样说服他,想了一堆的理由,她是商队少主,这些事该她操劳,之前表哥们已经替她分担太多,她总要担起应担的责任……
  “离开的具体日子,定下了么?”沉静之后,褚昉只是这样问了句。
  他想拒绝的,可他承诺过妻子,不会再拘束她的生意。


第92章 他的礼物 ◇
  ◎烟火年年,来日方长◎
  褚昉甚至没有像以前多问一句“交给别人不行么”; 也没有要陆鸢再费口舌说服他同意。
  她是生意人,这样的事,不会只有这一次。
  他总要习惯才好。
  “让长锐带上一队家兵随你去。”他只有这一个要求。
  “商队有护卫……”陆鸢想拒绝。
  “我知道; 让长锐护送; 要么就别去。”褚昉语气重了些,“或者我随你去,也行。”
  他目光定定的,显然不是玩笑话。
  陆鸢只好答应了,可她心里过意不去。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远门了。”陆鸢忽然抬起头; 目光灼灼看着褚昉; 认真地像在对他承诺。
  褚昉一愣。
  烛火轻轻摇曳了几下。
  他以为这只是个开端,以后会更频繁,可她却说,这是最后一次。
  “当真?”褚昉看着她的眼睛,问了句;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骗怕了; 他心中是欢喜的,但隐约有些惴惴不安。
  陆鸢点头,总不能叫他一味纵容自己,她也该顾虑他的意愿。
  出行的事说定,褚昉问了西行的具体路线; 怕万一出了差错,他方便追踪,后又跟长锐亲自交待了一番护送事宜。
  忙罢诸事; 夜色已深; 褚昉躺在帐中久久未眠; 他们夫妻不是没有分离过; 但以前都是他奔波,那些不可预知的危险是他来面对,这次却要陆鸢独自去承担。
  他拥着妻子,却没有什么动作,脑子里全是陆鸢西行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险,想自己方才与长锐交待时可有漏掉什么。
  忽觉腰腹上有只小手在上下移动,时而捏捏,时而按按。
  陆鸢喜欢他腹部紧实有致的线条,这他是知道的。她虽没有说过,但每次但凡有机会,她都会盯着看,怕被他发现,还总是遮遮掩掩。
  她的手像带着火苗,很快将他点燃了。
  陆鸢猝不及防被压住了,有什么东西抵过来。
  他驾轻就熟,很快将她带进了温热的潮水中,他像是一个游刃有余的弄潮儿,操控着或大或小的风浪,看着在风浪中不能自控的轻舟,飘飘摇摇。
  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的打来,陆鸢已浸在潮水中,眼前都似生了一层水雾,看什么都模模糊糊、摇摇晃晃的。
  风浪歇时,陆鸢听耳畔落下一句:“阿鸢,平安回来。”
  像一条线,牵着她心动了动。
  他用锦被裹着她,叫人换了褥子。
  陆鸢心里酸酸的,又觉好笑。褚昉不情愿让她远行,想方设法帮她安排,想要替她规避尽可能的危险,唯独没有想办法留住她。
  其实留下她是很难的事么?今晚不换褥子就好了呀。
  他可以说,万一这次怀上了怎么办?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他真心诚意给她这份自由,并尽力为这份自由保驾护航。
  “说定了,这是最后一次。”
  陆鸢额上落下一片温润的热意,又听褚昉道:“以后大周境内,随你奔走,但西域之西,非我所能顾及,我不想你去冒这份险。”
  原来他耿耿于怀的不只是两人要分离半年时间,也不是因为子嗣一事需再延后,而是她行的路太远,他鞭长莫及。
  “好。”陆鸢柔声答应。
  上元节,褚昉陪了她一整日,游戏花灯,节上的热闹一分一毫都没有错过,两人好似都忘了临别在即。
  第二日,褚昉一醒来就见枕旁放着一个福囊,福囊下是一个小纸条。
  陆鸢还未醒,也不知她何时将这东西放在他枕边的,约是想他一醒来就能看到。
  褚昉起身,拿着东西出了帐子。
  纸条上是生辰贺词:一岁一礼,且喜且乐。
  福囊以蓝色缎面做底,纹绣很简单,就是几个字,封口和封底绣了一周连珠纹,粗粗一看尚好,但若细看,针脚有大有小、有密有疏,实有些稚拙。
  是陆鸢亲手所绣无疑,她很聪明,特意避开了繁琐复杂的图案,不致弄巧成拙。
  缎面之上金线绣着八个小字,应是陆鸢亲手书写:烟火年年,来日方长。
  两行字都是竖排,其中“来日”和“方长”分行错列,“日”与“方”比肩,便是他的名字了。
  褚昉没料到她竟想出这份巧思。
  这福囊是给他的啊,他的生辰礼物。
  褚昉解下腰间配着的旧福囊,将里头的东西悉数倒出来,装进新福囊,想了想,提笔写下几个字,一并装了进去。
  那是他的生辰愿文。
  褚昉生辰过后便开朝了,集相权的改革也如火如荼进行着,政事堂被取消,褚昉被任命为紫薇令,成为唯一大权在握的真正宰相,之前被搁置的很多政令也逐渐有序地投入实施。
  褚昉做紫薇令没几日,陆鸢西行的日子也定下了,褚昉特意跟圣上告假,言要去送妻子远行。
  圣上不太乐意,而今诸般事务齐聚紫薇省,紫薇郎一职他给周玘留着,打算等和离事淡下去了,再将他提上来,现下只有褚昉一个可用之人,他竟还为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事请假?
  “褚卿,顾家是好事儿,但不可溺于一妇人。”
  经此次筹谋改革,君臣之间亲密了许多,圣上说话遂直接了点。
  褚昉称是,却又说:“臣之前远行,或征伐或办差,臣的妻子总会替臣收拾行装,送臣出门,这次她有事远行,臣要当差,未能替她筹谋操劳,只是送一程,略尽为人夫君的责任,还请陛下恩准。”
  圣上面色不快,陆氏做那些不是天经地义吗,为丈夫收拾行装,替丈夫守好家宅,这不是妻子的本分吗?何足挂齿?竟也值得褚昉愧疚无以为报?
  “无可救药!”圣上重重摔了手中的奏折,厉色说道:“褚照卿,朕希望你明白,曾经张必的话虽不中听,却也不是全无道理,你是大周的宰相,总揽国计民生,你夫人行商本该避嫌,你不愿约束她就算了,但若有一日,叫朕知道你无视律法纵容她,朕绝不姑息!”
  褚昉神色淡然,“陛下放心,臣果真做下这事,甘愿受罚。”
  圣上沉着脸准了褚昉的假。
  ···
  灞桥堤岸上,光秃秃的柳枝在风中摇摆,似与离开长安的人挥手作别。
  陆鸢一身绿袍,头戴一顶卷沿浑脱帽,沉静之中透出几分俏皮,她对褚昉微微一揖,“有劳褚相相送,请回吧。”
  当着商队诸位表哥和一众护卫家兵的面,陆鸢借着自己这身儿郎装扮,与褚昉行的是儿郎之间的平礼,而非夫妻礼。
  褚昉半垂着眼,不说话,他本来还想与她单独说几句,她竟这样就想打发了他?
  他望望堤岸,看回陆鸢,“过来,有几句话交待你。”
  陆鸢没动,他要交待的话早说尽了,她来来回回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贴近褚昉,用仅止于二人之间的声音说:“夫君,你的话我记下了,放心,我一定平安回来,大家都等着我,怎好因我一人耽误大家的时间?”
  褚昉不甘心,盯着她不回应,好像一定要跟她单独说几句才行。
  陆鸢贴他更近了些,两人衣袍相接,借着这份掩护,陆鸢食指轻轻点着他腰带,用更轻的声音说:“夫君,别闹了嘛,我回来给你带好东西,可行?”
  像是撒娇,又像是诱哄,落在褚昉心尖上,撩起一片难耐的痒。
  “一言为定。”他微微低头,话音落在陆鸢脑顶,很轻也很沉,好似提醒她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等着她的好东西。
  陆鸢嗯了声,才要走,听人唤了声“周少尹”。
  周玘和离毕竟伤了天家面子,被圣上贬为京兆府少尹,陆鸢听到这称呼,不由循声望去。
  周玘仍穿着一身素色的袍子,与同他打招呼的人见过礼,朝陆鸢这边走来。
  陆鸢看着他走近,确定眼前这个枯瘦如柴的郎君就是她曾经熟悉的故人时,默默咬紧了牙。
  她只听说他在狱中受辱,没想到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从听见“周少尹”三字,褚昉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关注着妻子,见她毫不犹豫地朝周玘看了去,看见他形貌时甚至生出了咬牙切齿的恨意。
  她在替周玘不平,替周玘恨。
  恨那些人将周玘折磨至此。
  褚昉眉目生了冷意,一步跨出去,挡在妻子身前,挺阔的身形完全将她笼罩,看着走近的周玘,“周少尹所为何来?”
  周玘如何知道陆鸢离京的日子,还特意赶来相送?
  “褚相。”周玘对他行礼,不紧不慢地解释:“听昭文说,褚夫人今日远行,作为故友,特来相送。”
  褚昉目色更沉,今日幸好他跟圣上告假来送陆鸢,他若是不来,岂不是叫周玘钻了空子来卖乖?
  “周少尹有心。”褚昉并没移开身子,也不打算给陆鸢和周玘说话的机会,转身对陆鸢说:“不是还赶时间么,早些去吧。”
  陆鸢也知自己再多停留下去只会让气氛更微妙尴尬,点头答应下,对周玘拱手道句谢,跃上马正要走,又听身后一阵朗笑。
  “哎呦,真热闹啊,褚相这是送夫人出门呢?这么大架势,前呼后拥的,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呀。”
  灞桥外素来是送别之地,也有许多官员在此送旧友赴任,张必也在其中,且已关注陆鸢一行很久。
  张必本就对褚昉有意见,一直想将他排挤在政事堂之外,此次改革丢了实实在在的相权,更对褚昉恨之入骨,背后说起褚昉总骂他“国·贼”,这次碰见陆鸢出行,自是要奚落一番。
  他的话太难听,陆鸢不由看向他颦了眉,商队几位康姓表哥也面带不快,看向张必。
  什么叫鸡犬升天?谁是鸡犬?
  褚昉本就为周玘的到来有些不悦,偏张必在这时候跑来文绉绉地骂他妻子。
  他信步朝张必走过去,面色虽冷,却没别的情绪。张必毕竟为官多年,又曾是天子近臣,并不惧怕褚昉,料想他顶多就是与自己争辩几句,无甚作为,难道他堂堂紫薇令,新官上任,还能以上欺下,打他一顿不成?
  “鸡犬升天,你这是在骂我夫人?”褚昉看着他,严肃地说。
  张必忙摆手狡辩:“哎呦,褚相多虑了,不过一句闲话罢了,哪里就是骂了,褚相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别心虚往自己夫人身上揽骂名啊。”
  褚昉笑了下,“可我就是觉得你骂了,怎么办?”
  “褚相这般胡搅蛮缠,我也没办法。”
  张必状似无奈地摊摊手,忽然腿弯被人踢了一下,一个踉跄跪在了人前,想站起来,但那一脚很重,他一时竟疼地站不起来。
  “褚昉,你别欺人太甚!”
  张必恼羞成怒,站不起来又嫌跪着丢脸,索性翻个身坐在地上,指着褚昉破口大骂。
  “你骂我,我踢你,如何欺你?”褚昉不与他玩文字游戏,直接一脚下去叫他丢了人,“张必,你我朝堂恩怨,总拿我夫人出气,这就是你的能耐?”
  “再有下次,就不是踢你这么简单了。”褚昉肃色看着他说。
  “你以上欺下,我要向圣上弹劾你!”张必恼红了脸。
  “你去。”褚昉对他说,“看我踢你,是不是犯了律法。”
  张必环视四周,许多官员都在看他,连周玘也在其中,他果真向圣上告状哭诉,说褚昉无缘无故踢他一脚,说轻了不足以让圣上惩戒褚昉,说重了,有这么多人看着,倒显得他故意讹诈诬陷。
  褚昉没再理他,回头见妻子还未走,朝她迎过去。
  “你在朝中一切小心。”褚昉走近了,陆鸢却是对他这样嘱咐了句。
  褚昉心头一触,嗯了声,再要交待她万事别逞强,有难处就递信与他,却见她对着周玘遥遥拱手抱拳。
  像是作辞,又像是别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是除夕了,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兔年大吉大利!


第93章 打破习惯 ◇
  ◎褚昉正不动声色打破她的习惯◎
  陆鸢离开几日后; 褚昉收到了信,不是陆鸢递来的,是长锐; 他之前交待途中若有变故; 无论大小,定要写信告知他。
  长锐信中并无他事,只说了陆鸢一行临时更改路线,前往并州晋阳接应其他商胡,大概会停留几日。
  并州乃龙兴之地; □□起事根基所在; 素有北都之称,繁华不输长安,故而也聚集了不少商胡。之前幽并两州杂胡叛乱,虽很快被镇压下去,但当地官府对居留的杂胡加强了控制; 百姓仇胡之心大约不输长安; 那里的商胡必然生存艰难,陆鸢去接应本无不妥,但她商队中颇多胡貌者,成群结队入晋阳,定会引起当地官府和百姓警戒; 万一被不问青红皂白的误伤……
  想到这里,褚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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