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京城都是我的皇亲贵戚-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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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丢去手中染着血的棍子,又将袖子好生撸下,随后谦虚的朝他们行了个拱手礼:“过奖过奖。”
卫瑜眼睛亮亮的问:“大学士,二皇伯,你们不是被关着吗,怎么逃出来了啊?”
二王爷回道:“外头打进来了,那些看守我们的反贼都出去支援了,没人看守我们,自然就逃出来了。”
还是他二王爷带领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从窗户跳出来的呢,一跑到宫墙下就听到那又傻又蠢的反贼在猖狂的放狠话,于是本来想帮忙的脚步一转,顺便救了个人质。
几个大臣看这脑袋淌血软倒在地上的反贼,越看越来气,呸,什么东西,居然还想将他们郡主推下塔楼。
这些大臣都是看着卫瑜打小长大的,小姑娘活泼可爱又没架子,他们拿人当亲孙女看,孙女被人欺负了,做爷爷的能不为孙女报仇吗?
当下由盛尚书领头,几个大臣合力将地上的反贼抬起——大学士一人抬一个,抬到楼边上,毫不领情的将人扔下去。
远远看着那几个反贼硬生生被砸醒,翻着白眼醒来又翻着白眼昏过去,身下淌出一大片血迹,眼看定是活不成了,这才解气。
再说宫门外的将士们一见人质已经被解救,全都欢呼了起来,然后再没有顾及一鼓作气冲开了城楼,其中顾珏首当其中,赵问紧随其后。
“好了瑜姐儿,皇伯先不跟你说了,我们也要下去帮忙了,这里安全,你就好好在这城楼上待着吧。”
卫瑜点点头,却又连忙叫到:“二皇伯,你先别走,帮我把……绳子解开一下啊。”
话还未说完,一群人就一股脑都消失在了楼梯口,卫瑜与安逸面面相觑,好在他们走了,又有别的人上来。
几乎是二王爷他们刚离开没多久,顾珏就从楼梯口冲出来,赵问紧随其后,他看到卫瑜,忙跑过来按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卫瑜如实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刚被抓上来,没什么机会感到害怕,就被二皇伯他们救下了。”
看到一旁的赵问也围着安逸关心,卫瑜抬眼看向顾珏道:“快帮我把绳子解了呀。”
说来好笑,两波来救人的,没有一个记得把人质的绳子解开的。
顾珏没有帮她解开绳子,反而是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然后才一边替她解绳子一边解释道:“先问你讨一个亲亲,一会儿绳子解开你就不让了。”
卫瑜听着又好气又好笑,知道对方是故意在安抚,经历了那么多惊险刺激的事,她也不再会感到害羞:“你现在是知道了,就不怕一会儿解开了绳子我要打你么?”
顾珏闻言,作势要将绳子再绑回去。
卫瑜踮脚在他侧脸上也落下一个吻,轻声道:“这个不算在三个亲亲里,我亲回去了,所以你可以再讨一个。”
顾珏眼神咻的变暗,他侧目看了眼边上并着肩饶有兴趣看着他们的两人,轻声道:“以后再讨,现在先打仗。”
虽话是这么说,可等他们在塔楼上黏黏腻腻完再到楼下的时候,失去人质后实力被碾压的战争已经告了一段落。
卫瑜一脸茫然,他们错过了什么吗?
顾珏一脸无所谓,反正他知道自己没错过亲亲。
叛军死的死伤的伤,羌国士兵更是几乎全被砍死,宫门外血流成河,宫门内却是一副安宁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九王爷被从乾元宫押出来,皇上被救出时原本一脸平静,可在听闻九王爷通敌的时候勃然大怒,大骂道:“朕怎么会生出如此这般的不肖子!”
如若仅有先前的谋反,九王爷甚至都可能只落到一个终身□□的结果,可加上了通敌的罪名,这一条命便必是留不住了。
九王爷仿若未闻,低垂着脑袋看起来毫不在意。
也许他也知道沾上了这两条罪名,从他动手以来就只有两个结果,生与死,现在得到了死的结果,好似也不怎么叫人意外。
九王爷暂且被押下,容后处置,事情看似是告一段落了,可战后的工作还有许多。
这次的谋反虽未祸及百姓,士兵及宫中宫女内侍却损失了不少。
敌方的尸体不管,草席都不卷一张直接拿车一批批运去乱葬岗烧了。
牺牲的大卫士兵要登记战功,查看入伍时填写的亲属册,将抚恤金送去给他们的家人。
这项工作耗费了不少时日,单说那要拉去乱葬岗的尸体,就足足拉了两天两夜才拉完。
期间卫瑜帮着忙去给战死的士兵做后续工作,到这会儿,她忽然察觉了有什么不对。
卫瑜抬起头,摸着下巴:“好像忘了什么……”
卫瑾便头也不回的问她:“忘了什么?”他也自愿过来帮忙了。
“嘶……忘了什么呢……”她想的脑仁疼。
忽然,兄妹两个停下手里握着的毛笔,齐齐扭过头面对面,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六王爷!
他们将此事告诉了杜将军,杜将军当即不费余力的派出小兵们去寻找失踪的六王爷。
此时六王府一家子又是担忧又是自责,担忧六王爷失踪这么些时日还能否平安归来,自责这些天忙着别的事情完全没想起失踪的六王爷。
小兵们的速度完全可以信赖的,两日后,他们便找到了六王爷,还有一个附带的惊喜。
那与六王爷一道被找到的,居然是原本早已死去的信使,活的信使!
在卫瑜欣喜又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小兵如实道出了他们见到六王爷时的情景:“我们见到六王爷时,六王爷变成了野人……”
“什么野人,见过这般英俊的野人么?!”六王爷骂骂咧咧的打断了小兵的话,挤的小兵无处落脚,“去去去,我自己来说!”
在六王爷的叙述中,时间回到宫变前。
那日六王爷听说宫中新酿造了一批好酒,他这人,最爱的便是吃喝玩乐,好酒与美食了,当下一大早便兴冲冲的去了宫中。
以王爷的身份,他很容易的从酒官那里哄来了两大坛子酒,六王爷迫不及待的在宫中找了个幽静的地界品了一口酒,随即眼睛一亮,嗯,好酒啊!
于是这两大坛子酒很快被六王爷喝了个底朝天,毫不意外的,他醉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六王爷发现自己在一间柴房里,躺在一堆柴火中,艰难的爬起来,透过窗子,他判定那会儿已是黄昏。
刚想要出去,就听到外头传来尖叫与兵刃相见的声音,六王爷立马又缩回了手,难得聪明一回,他悄然将耳朵贴到门上,半晌终于听明白了外头发生了什么。
六王爷当下就是一个面色惨白,又是懊恼为什么今天要进宫,又是害怕那些反贼冲进来给他咔嚓一刀。
好在没有谁想到要检查柴房,六王爷躲过一劫,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且不说他们今日不检查柴房,是不是明日也不检查,再者他早先虽喝了个水饱,但不顶饿,放了个水就又饥肠辘辘了,再在这儿待下去,他要么被反贼咔嚓,要么饿死在这里。
看着外头夜色降临,六王爷果断的决定,跑!
可是哪里那么容易能逃呢,宫门都被守死了,六王爷失望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插嘴一提,六王爷躲避巡逻队时拿出了少时逃学的功底,倒是躲的十分轻松。
巡逻队又过来了,六王爷闪身去了墙根。
有门不能走,六王爷只能顺着墙根摸回去,可这大黑夜里,他竟是在大卫宫里迷路了。
六王爷开始以为自己又倒霉了,没想到是走了运,他在一处荒凉的墙角根底下找到一处狗洞,看那大小,貌似可以通过一人啊。
六王爷立即美滋滋的俯下身,丝毫没有身为王爷的羞耻心,撅着屁股一脑袋就探了个头过去。
只是这狗洞有点小了,六王爷扯的肩膀有点疼,半晌才挤出去,怕又有巡逻队过来,他连忙跑走了。
慌忙间,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翠绿色的的丝绸衣料被洞口的树枝刮下一角。
原以为逃离了皇宫就安全了,结果到街上一看,妈呀,大街上怎么也有巡逻队,看来城中也不安全了,得赶紧离开。
他不死心,还绕路去六王府看了眼,只是见六王府也围着一圈士兵后,只得放弃离开。
六王爷两条大长腿倒腾的飞快,跑的过程中还不忘在两边的摊子上掏些吃食揣怀里,好在城门之下没有重兵,六王爷顺利的逃了出去。
然后便是马不停蹄的向城外跑去,六王爷虽脚程快,用双腿却也快不到哪儿去,跑出两里地,六王爷觉得这该差不多了吧,然后远处农民种地时的一声吆喝,锄头深深扎进了泥土里,惊弓之鸟便是如此了,他吓得一激灵又跑了起来。
到了晚上,在躲在树后头看见一群黑衣人呼啸而过后,六王爷愈发觉得还是得跑,跑,跑的越远越好!
是以赶了三日的路后,六王爷恰巧看到路边一个树叶坑里那血呲呼啦的人,差点没吓厥过去,可下一息,他又看见了那血人手里握着的苹果。
六王爷饥渴的舔了舔嘴唇,终于走了过去,他虽带了干粮,却已经几日没喝水了,眼下这苹果正好能给他解渴。
看那血人没动静,六王爷飞快的伸手将那苹果掏了过来,咔嚓咬上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精力都更充沛了。
咔嚓咬上第二口的时候,那血人却“活”了过来,嘴里喊着:“水……水……”
六王爷一惊,看向自己手里的苹果,有那么香么?
到底是从他手里掏来的苹果,六王爷忍痛,还是分给了他——一小块。
不过果子不够,干粮他带的可多,于是客气的掰开血人的嘴朝里塞了一大把,将人呛醒了。
有了伴,六王爷终于耐不住连日的寂寞,迫不及待的向他询问道:“你知道京城宫变了吗?哎呀在柴房里醒来可给我吓的,你不知道我跑出来有多不容易!也不知道我娘子儿女如今如何了?诶,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又是谁,为何会血呲呼啦的出现在了这里?”
信使听着一长串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又晕过去,虚脱的答自己是被叛军追杀才受了重伤在这里,至于为何会像现在这样躺在坑里,大约是他的同伴做的。
“哎呀,你这朋友缺大德啊,给人活埋了,”六王爷一拍大腿,“犯贱吗这不是?!”
信使抿了抿嘴,觉得还是不将他同伴的身份说出来比较好。
六王爷逃命时想的倒是周到,出城前还去医馆撸了一堆瓶瓶罐罐,此刻倒是给信使派上用场了。
托这些瓶瓶罐罐的福,信使的命算是保住了,可食物也快没了,六王爷便自告奋勇出去打猎。
别看六王爷看起来不咋地,抓兔子、打果子却是一绝,而信使会生火扎帐篷,两人就这般在树林里岁月静好的养起了伤。
信使伤口一直未大好,两人与世隔绝也不知道宫变已经完结了,于是便一直在林子里住着。
一直到卫瑜想起六王爷不见了,杜将军派兵去找他,而后小兵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六王爷身上围着兽皮——衣裳拿去扎帐篷了;
六王爷手里拿着木叉——正准备去打野物。
总之纯纯一个野人。
人没事就是万幸,两人回来后,信使立即被拉去给太医检查,而六王爷精疲力竭,狠狠栽倒在床上睡了场大觉。
太医诊断后摇头道:“这箭虽未插入心脏,已是万般幸运的事,可到底对身体造成了伤害,后又没有及时的诊治,小兄弟这命是保住了,只是以后身子会弱些,若好好养着,寿数可与旁人无异。”
信使闻言又庆幸又失落,没有后遗症是万幸,可身子变弱了,这军也就参不了,他还是想念在军营中的日子,虽他只是一个小卒,那每日操练时热血沸腾的感觉却也令人着迷。
卫瑜见此安慰道:“在军中也不一定要上战场啊,总有不用杀敌也能同大家一道演练的职位,比如,比如……”
她朝顾珏抛了个眼神,后者立即接收到,从善如流的接口道:“我看你的马术不错,在军中做一个马术师傅就不错,在战场上马术好也能争取不少时间,杜将军,你说是不是?”
杜将军觉得此法可行:“你说的有理,那便这么办吧。”
没想到这回不仅不用离开军队,职位还朝上挪了挪,以后军中士兵见到他可都要喊一声师傅,信使,阿不,祁生高兴极了,忙谢过几人。
战后琐事大约忙了一旬时日,再然后,便是关于此战的封赏。
参与此战的将士们不必说,小功赏金银,大功赐军功、升官职,负责调兵的赵问直接升了一个中尉,这会儿高兴的嘴角都要裂开到耳根。
大臣中,盛大人、陶大人等都有功,文臣的官位不好因为此事随意挪动,便赏赐了许多金银财宝外加御用之物。
大学士格外厉害,只身解救了人质,皇上还多赠予了他一封描述他功劳丰厚、称赞他武学造诣的圣旨,放在家中可谓是光耀门楣,于是合不拢嘴的人又多了一个。
其他大臣都羡慕死了,但是只能怨自己,没有大学士那样肌肉啊,于是无形之间,一股文臣练武的潮流在京城中流传开来。
皇子中,二王爷有功,皇上赐了他许多金银珠宝,外加一摞的孤本,十二皇子年纪虽小却杀敌神勇,取了敌方先锋的首级,晋封为王爷,赐居十二王府。
再然后,顾珏倒是真被封了一个将军,虽是最末级的少将,可年方二八的少将,却已足够光耀门楣,从没有人能在如此年轻的年纪便能依靠自己战功赫赫当上少将的。
老荣威侯高兴的不得了,要不是如今不合适,他都想要设宴请客来显摆显摆了。
卫瑜这回的功劳可大,可以说是大过在场的所有人,若是没有她冒着危险出宫去送虎符,那也就没有之后的事情了。
此时此刻,磅礴大气的金銮殿中,各位皇子们站在最前端,朝臣们分立与两边,卫瑜站在朝堂的大殿中央,她亦是大卫开国以来,第一个站上朝堂的卫氏女子。
李公公笑呵呵的看着她,随后面色稍稍收敛,摊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唱和道:“长乐郡主接旨。”
卫瑜抓着裙摆,端端正正的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长乐郡主,六王爷之女,朕之孙女,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朕甚喜,身为大卫皇室女,勇送虎符,救驾有功,着封为宁国长乐永嘉庆阳公主,赐尔金册,谦以持盈,益笃兴门之枯,贵而能俭,永垂宜室之声,勿替令仪,尚缓厚禄,钦此——”
卫瑜在众皇子与朝臣欣慰的目光下拜下谢恩:“长乐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上其他人也纷纷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含笑抬手。
有封赏,便会有处罚,九王爷谋权篡位,囚禁皇室,带兵入宫,勾结外国,数罪并罚,被褫夺了王爷的位子,贬为庶人,并被赐下一壶毒酒。
众人说起此事却还道皇上仁慈,毕竟做出了这种事,便是将他五马分尸或凌迟了也不为过,眼下不过一壶毒酒还能留下全尸,那九王爷就偷着乐去吧。
九王爷离世在京城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大家都嫌他晦气,不愿提起此事,再过两月风平浪静,就差不多将人彻底抛在脑后了。
一切尘埃落定,京城再次传起了顾少将军与长乐公主的佳谣,一个是威风凛凛奋战沙场,将敌国打的落花流水的年轻少将,一个是巾帼不让须眉,勇送虎符的卫国公主,这两个人,多配呀!
有人说了:“我就知道那顾少将军是个好的,这回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