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露在目光中-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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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走又要个把星期,星星儿那边的钢琴课又要再次拜托给李老师了。
好在她手上的孩子本就不多,又因为孩子们也开学了,课程基本都安排在了周末,少数中间想加课的,她说只能看她时间临时通知。家长们都没意见,甚至在苏莺时道歉解释因为自己不是全职,偶尔可能会有突发状况不得不请假,家长们也因为孩子格外喜欢她,纷纷表示可以让别的老师代课。
她平时联系家长都是在机构打的电话,现在手边没有号码,只得给翁姐那边去了电话,请她帮忙一一通知家长。不一会儿,翁姐又回给她电话,声音中全是笑意,先是“哈哈哈”了半天,才断断续续道:“哎呦莺时啊,那个霍勒可要笑死我了,刚打电话她妈妈接的,没说两句一听你不能来上课了,小孩就把电话抢了过去,哭嘁嘁地问你怎么啦,是不是出远门啦,是不是丢下他自己玩去啦……到最后要不是他哥把电话拿走,我都没法答了!”
苏莺时想象着小孩磨人的样子,也哧哧笑着道:“你让他跟着他哥哥先好好练琴,回去我要检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川哥内心:霍勒磨人?我磨起来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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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bg现言】《深情柔入怀抱中》
本文姊妹篇,人物关系:女主温阮是苑巍夫妇的女儿,苏莺时的表姐,两人从小一起跟着苑巍夫妇学摄影。
少年时的甜美约定,相约走遍壮丽河山,看遍璀璨星河,却因为现实生活的种种忙碌而逐渐磨灭。
“虞桓,你欠我一场旅行婚礼,欠我一次游轮环游世界的旅程,欠我一个站在埃及金字塔下拍日出的约会……”
“阮阮,到了吗?酒店要订最好的,不许露宿知不知道?阮阮,下飞机记得给我回电话,阮阮,早点回家。”
这是一对性格迥然不同的男女神婚后的故事。
从头到尾无论再怎么生气,唯一不变的——就是深爱。
***
所有人都见过虞桓从容冷静的总裁模样,却没有人知道他整日都在为一个“不安分”的女人提心吊胆。
虞总裁所盼重于生命的不过是那个人一脸灿烂的打开家门,对他笑着说一声,“我回来啦!”
女友虐我千百遍,我待女友如初恋。
“你的初恋是谁?”
“……你。”
第十四章 救人
早上八点四十; 苏莺时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 又背了个防水双肩包,迎着晨光; 向着a大校园门口走去。早
上校园外的学生不太多,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清瘦青年。
青年留着半长的头发,在后面扎了个低马尾; 戴着副黑框眼镜,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颓废文艺青年的气
息。
看见来人; 抬起手挥了下。
苏莺时抿抿嘴唇; 拖着行李箱过了马路; 来到他的身边,“严柯师兄,你什么时候到尚京的呀?”
“早上的飞机刚到。”
“那你都没回宿舍休息一下?”
“来不及。”严柯挠了挠头,不知是不是苏莺时眼花,好似看到了雪白的雪花从上面飘落下来; 让她忍不
住向后退了两步; 拉开了一段距离。
苑门二师兄严柯; 醉心学术,已经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留着长发不是因为他喜欢装酷; 而是他认为
——总去理发店那是在浪费时间,有这点时间; 拿来多走访两个村寨不好吗?
一阵风吹来; 站在他身后的苏莺时默默地屏住呼吸,又拖着她的大箱子; 转移到了他的前面位置。
等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一辆黑色suv停在了两人面前,车窗降下,是大姨家的司机。但他们俩都很默契地
装作陌生人的样子,苑巍从后面探出脑袋,扫了眼两人,“都挺准时,上来吧。”
后备箱的门向上打开,里面已经有了一个苑巍的箱子,严柯把自己的放上去,又接过了苏莺时的。
“背包我自己抱着就行了。”
严柯点点头,把自己的长长的旅行袋给扔了上去,灰扑扑,荡起了一层蒙雾。
苏莺时“嗖”地一下先钻进了车里,等严柯也上来,车子继续开动。
到了机场,司机帮忙把行李都拿下来,苏莺时的动作慢一些,等背好包,前面两人已经走开几步了,就在
她要追过去时,被人拉了一下。
司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莺时,温姐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迅速塞过来一个小袋子。
前面严柯发现她没跟上,停下来回头看过来,她已经若无其事地把东西塞进了外衣口袋。
清咳一声以示感谢,拉着行李箱小跑了上去。
他们换完登机牌进了安检,严柯还没吃早饭,去咖啡店买了个面包,顺便给苏莺时带了杯果汁,给老师带
了杯红茶。
三人吃吃喝喝,很快登了机。
飞机在锦南省栢苗市降落,苏莺时等行李的时候问道:“老师,我们约车自己过去吗?”
“市里有车来接。”看了看手机,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苑巍接上,“嗯,是,我们马上就出去了,好
的,谢谢。”
三人一出出口,就见到有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迎了上来,热情地帮苑巍拿过行李,恭敬道:“苑教授,车就
在外面停着了,请跟我来。”
苏莺时和严柯没那么好的待遇,自己拖着行李箱,跟在后面。陪同的人员是省文物局的,一路上殷切地向
他们介绍着这边的风土人情。
这些苑巍常年研究,早就比他还熟,就连苏莺时和严柯也听的昏昏欲睡。车子开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到了
邵培所在的岜沙苗寨。
苏莺时有些不精神地下了车,严柯直接把她的行李箱接过了手中,低声问道:“晕车?”
“有一点儿,没事,吹吹风就好了。”
“我兜里有薄荷糖,你自己拿去吃吧。”
第15节
他的两只手都有行李,苏莺时便自己掏了下,很快在外衣口袋摸出了一颗薄荷糖。
“谢谢师兄。”剥开塞进嘴里,顿时清爽多了。
苑巍已经走在了前面,扭头冲两人喊了声,“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快跟上!别一会儿又掉坑里了。”
“掉坑里”是个他们家内部才知道的暗号——就是在嘲笑苏莺时小时候被拍的丰功伟绩。
她的嘴角抽了抽,慢悠悠地走进了庄稼地里。脚底下泥土湿湿的,好在他们都穿了防水的高帮鞋,并不算
难走。
村寨四周的青山高耸,岜沙族人崇拜古树,他们认为如此安逸自得的生活,都是因为祖先们选地选的好,
让他们得到了这片森林的庇护。于是他们更加坚信人生来是从自然中而来的,死后终将化为自然当中的一部
分,他们不会破坏这里的每一寸土木,所以这一带的自然风貌保存的非常好。
穿过这一片庄稼地,就看到寨口站着一些欢迎他们的村民,男人们的头部四周大部分的头发都剃掉了,仅
留下中部的盘发,这种发型称之为户棍,是岜沙族男人们的标志。他们身上穿着自织的无领右开衫铜扣青布
衣、大筒裤、青布裢。见到客人来了,挥舞着□□发出热情的吆呼声。
苏莺时之前做过一些功课,知道岜沙苗人是当今唯一允许佩戴□□的族群。传说苗族的祖先蚩尤有三个儿
子,岜沙人就是第三个儿子的后裔,九黎部落的一支。当年蚩尤被黄帝打败,继而率领部落开始了向西南地区
的进发开拓,岜沙一族是当中最勇猛的一支先头部队。他们崇尚武力,勇武至极,岜沙族的男人们喜欢身挎
□□,认为这是表现英武的一种方式,这一习俗也是从祖先那里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在经过多年来的征战,部
落分分合合,最终,岜沙族脱离了蚩尤的大部队,选择在栢苗市几百公里外的山中开山劈路,依靠着自然和信
仰的力量,安宁地生活繁衍了下来。
即便早知道如此,她还是被村民们的这种架势吓了一跳,眼睛粗略一扫,很快从中找到了唯一一个不同的
人——她的二师兄,邵培。
邵培者何人?a大人类学系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只要你想查找邵培研究过的领域任何资料,那就不需要去
图书馆或者系里的资料室了——走进邵培师兄的宿舍,他就能把现存的所有资料从最初版本到最新研究成果按
照时间顺序一分不差地全都呈现到你面前。他惊人的资料处理分析和收集能力,令所有教授们人惊叹。
此时,这样一位数据帝也身穿着当地服饰,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苑巍面前,叫了声,“老师。”又冲苏
莺时和严柯点了点头。
见苏莺时饶有兴趣地歪头研究自己的衣服,邵培嘴角带笑,“别看了,想穿一会儿让妮婶给你拿一套换
上。”
苏莺时看到一位苗族女人笑眯眯地走了出来,三十多岁的模样,邵培介绍道这就是他们要借宿的主人家。
几人向她问好,妮婶似乎很喜欢苏莺时,回家的路上一直用手拉着她走。
村寨中处处可见精致的吊脚楼,妮婶住在半山腰,她家的吊脚楼建造在斜坡上,总共有三层。最上层很
矮,只放粮食不住人,楼下堆放着一些杂物,还圈养着几头牲口。
他们上到二楼,这一层是住人的地方。苏莺时跟在邵培身后踩着木梯上来,通风的走廊通道让人可以看到
外面的风光,正中是堂屋,堂屋的两侧分别有两间卧室,最东侧的小间是厨房,最西侧的小间是厕所。
“靠着厨房的那间是主卧,妮婶住的地方,莺时就挨着妮婶住吧。”邵培推开了门,房间里宽敞明亮,一
张大床已经铺好了新的被褥,看起来很简单干净,严柯帮苏莺时把行李拿进门边。苏莺时很满意,对妮婶道
谢,妮婶慈和地笑了笑,满眼都是欢喜。
“堂屋西侧还有两间房,老师住里面那间安静的,严柯跟我一间。”
苏莺时跟着过去挨个参观,只见每个房间的大小和格局都差不多,门窗左右对称,让人看着心胸都跟着开
阔起来。
苑巍对几人道:“你们都先回去收拾下行李,简单休息一会儿,晚饭前我们在堂屋开个小会。”
严柯转身就要回屋,被邵培一把揪住了衣领。
愣了下,“……怎么?”
“走。”
“师兄?”
邵群停下脚步,隔着无框镜片的冷静眸子透着光,冰冰道:“在你不把自己洗干净前,别想进我的屋
子。”
见两位师兄下楼了,苏莺时笑到蹲到地上。
……
他们在这依山傍水的苗寨安定下来了。每天早上妮婶会为他们准备好可口的早餐,苏莺时还比较适应这里
的食物,没有出现邵培闹肚子的情况。她吃的开心,妮婶做的更有劲,每一天不重样的让她吃
苑巍这次的课题研究的是岜沙族的传统信仰与当今社会的传承。为了搞清楚岜沙族信仰古树的由来,以及
与之相关的习俗传统,白天他们深入苗寨各户约谈采访,晚上分工整理报告,很快进入了忙碌的工作状态。
田野工作上严柯是一把好手,从他外出几天顾不上洗澡就可以看出。资料的梳理分类主要由邵培负责,他
先将收集来的文献和地方志初步翻阅,从中挑选出最有用的信息。
苏莺时这几天先是跟着苑巍上山踩点,两人一人一架专业相机,走访的过程中拍下了许多有价值的记录照
片。之后,苏莺时就将重点约谈的对象缩小到几位寨子中德高望重的长者身上,她亲和的气质和条理清晰的询
问思路,可以从村民们的口中发掘出许多意外之喜。
田野作业大概持续了三周,时间远远超出了苑巍的预料——但同时,他们颇丰的收获也让人兴奋。
苑巍算了算工作量,决定他们无论如何要在国庆前收工回京。
于是这最后一周里,师兄妹三人一边日以继夜地写着报告,一边查漏补缺,发现什么没搞清的地方,就尽
快出去调查出结果。
严柯的长发又油腻了起来,可这回连邵培都忙得顾不上他了。
每一日夕阳余晖投射在吊脚楼上的时刻,都是苏莺时最喜欢的,每到这个时候,她都能支着下巴待在窗前
看上许久。而妮婶就坐在一旁前檐下的“美人靠”上绣着刺绣,晕黄的日光斜斜洒在女人的青布衣裳上,安宁
而又美好。
有了这些,苏莺时倒不觉得待在屋子里写报告的日子有多枯燥。她每晚还是会跟苏妈妈视频,给她发一些
苗寨的美景照片,听妈妈说哥哥又怎么被他那位“强人”上司蹂。躏。
日子一天天过的也快,就在苑巍宣布离他们回京只剩最后三天时,苏莺时接到了妈妈兴高采烈的一个电
话。
“喂?宝贝女儿呀,我和你爸爸来栢苗市玩儿啦,还有你霍伯伯一家……哎呦他家小儿子实在太可爱了!
还有大儿子,霍川,你得叫哥哥的,你们村进市没车吧?霍川哥哥说他去接你,我把你电话给他了啊!”
***
苏莺时去跟苑巍请假的时候,暗戳戳地等两个师兄都回屋了,这才钻了进去,把门“砰”地关上,惊了坐
在桌前看材料的男人一跳——
“干什么?鬼鬼祟祟,做贼啊?”
“大姨夫……”
苑巍一听这个称呼头就疼起来,捏了捏眉心,转过身来,“又怎么了?”
“您小姨子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他们来栢苗市玩了,非要让我过去。”苏莺时义愤填膺,“我都说我要好
好做学术,没空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可是她就是不能理解我们这种学术人的精神信仰!她……”
“好了好了,我小姨子刚刚也给我打过了电话,所以,你可以走了。”
“谢谢苑老师!”
“……”
苑巍看着那丫头活蹦乱跳地出了屋,无奈摇了摇头,嘴角却抿出一丝笑来。
苏莺时一冲进自己屋里,就火速开始收拾起行李来,顺便把自己已经完成的报告整理妥当,准备一会儿全
都交给邵培。为了能过得了她那位强迫症师兄的法眼,她连每一章标题的名字都起了个对称。
忙活了大概两个小时,手机忽然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苏莺时心里一颤,抓过来坐在了床上,清清喉咙,这才接了起来,“喂?”
听着对面清脆温润的声音,正开着车的霍川嘴角就是一勾,开口道:“是我,霍川。”
“我知道……我妈妈刚刚跟我说了,又要麻烦你跑一趟,路上还好走吧?”
“还好,只有刚上国道时有一起车祸,接下来都挺顺。”
“啊,那你慢慢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