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露在目光中-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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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怎么了这是?爸好着呢……”
苏莺时灵活地从他胳膊下面钻过去,进到主卧里面,果然见倒自己的爸爸正躺靠在床上,除了嘴唇有些干燥外,似乎没有显得格外虚弱。还是那样沉稳平和,永远用慈爱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爸爸……”她的眼眶一瞬就红了,唇角抖了抖,抽嗒着上前抱住他,把脸埋在胸前软糯道,“你吓死我了。”
“没事儿,没什么事,就是今天酒喝的多了点,已经去过医院了。”苏凯平一边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一边温声说道。
“医生怎么说?”
“还是心脏早搏的老毛病了,不打紧。”
“知道是老毛病了,你还喝酒!”这时候,一个气质极佳的女子从门外进来,手中端了杯温水,没好气地一推,“喏,先把药吃了!”
“哎,谢谢老婆。”男人很好脾气地接过来,坐直了身子,苏莺时帮他在腰后塞了个垫子。又转过头去,黏糊糊地对着女子唤了声,“妈妈——”
“乖女儿,让妈妈看看有没有晒黑?博士又不用军训,干什么还让你去那基地受苦。”温珂对着女儿立马变出了三万分的心疼,捧起那跟自己五分像的娇嫩小脸仔细观察着,然后满意地得出结论,“保护的不错,还是那么白白嫩嫩。”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遗传了谁。”苏莺时揉了揉眼眶,跟着笑嘻嘻,又不放心地问道,“妈妈,爸爸真没事儿了吗?”
“没什么大事儿,让他住院养一段时间他就不!也不知道是身体重要还是那破工作重要。”一提到自己那劳模丈夫,温珂的脸又拉下来了。
苏莺时扭过头,父女俩交换了一个鬼脸。
“还有你哥哥!”
被点到名的青年也打一个激灵,乖巧如鸡地站在门口应道:“妈妈,我在呢。”
“多大点事儿就给你妹妹打电话,不知道她还有工作在啊?让她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跑回家多不安全。”
“我不是让司机去接她了么……”青年嘀咕了两句,发现母上大人的刀子眼十分的凛冽,立马话音一转,“是我的错,都是我考虑不周!请温女士降罪。”
温珂满意地淡哼了声,目光又投向另一位。
床上的苏凯平立刻也学着儿子举起手,主动认错,“我也错了,以后绝对不喝那么多酒!向温女士忏悔,请求监督。”然后向女儿递了个眼色。
苏莺时哆哆嗦嗦,脑子快速运转着扬起头说道:“我……我,嗯……我以后一定帮妈妈好好监督爸爸和哥哥!”
“噗……”所有人都笑了。
“好哇三月妹妹,下次有事可再不跟你打小报告了!”
“你敢!元月哥哥?”
青年叫苏首阳,是苏莺时唯一的哥哥,今年二十九岁,在国外完成博士学业后自己跑去了尚京的一家外企工作,美其名曰要独立致富。
三月莺时,一月首阳。这对兄妹常常用这个外号来称呼对方。
“行了你们两个,首阳,下次可别再打电话吓你妹妹!”温珂推攘着两人,让他们自己找位置坐下。苏莺时直接蹿到了大床上,笑嘻嘻地偎在她爸身边。
“算了算了,妈您问她,我要这次敢不打电话,她知道了不得对着我哭,我可受不了!”苏首阳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憋憋屈屈在苏妈的化妆凳上坐下,大长腿脚有点伸不开,“好吧,这次是我算错时间了,我怎么记得他们是今天返校呢?”
“妈您看,哥哥一点都不关心我!”
“别闹了,一个两个见面就不安生。”温珂叹口气,“莺时这次回来就没事了吧?”
“嗯,离我们开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明天再去系里看看就回来了。”苏莺时想到被自己丢下的学生,隐隐有些愧疚。
“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休息,从你回国到考完博士,一直都没松懈下来,别太紧张了。”苏凯平开口道,对于这个宝贝女儿,他一向是心疼居多的。
“知道了爸爸。那您早点休息吧,明天的早餐我包了!”
……
第二天早晨刚过七点,苏家厨房里就传出了比往日更热闹的声响。
苏爸苏妈和苏哥哥早早就坐在了桌前,时而听见杨婶在里面欢快的笑声,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七点一刻,杨婶乐的合不上嘴,端着两个餐盘出来了。
“哎呦莺时可逗死我了,差点把豆瓣酱当成黄豆酱就撒上来了,还好我挡的快!”
“杨婶——”苏莺时不依的声音跟着传了出来。
“好好好,我不说了。”她把餐盘先放到了苏爸和苏妈面前,夸赞道,“说真的,咱们妹妹手艺还真不错,先生和夫人先尝尝看。”
“我的呢杨婶,我的呢?”苏首阳在一旁拖着声音叫唤。
“催命呢?这不是来了!”说着,苏莺时端着另外两个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一盘递给青年,一盘放到了自己跟前,挺满意地坐好,“好了,完美!”
“让我看看妹妹做的是什么。”苏凯平微笑着看了看,“英国经典早餐?”
“嗯哼。”
盘子当中摊着一个半熟的糖心蛋,配着一根香肠、两条培根、两片番茄、一块牛肉饼、一撮酱黄豆,桌子中间的竹筐里还放着几个刚烤好的牛角包。
卖相是真的不错。
杨婶帮他们把牛奶和早茶倒上,笑眯眯地走开了。
“开动吧!这种待遇,也就只有趁着爸爸‘特殊时期’才能享用了。”青年嘻嘻道。
“苏——首——阳!”
吃过了早餐,劳模苏爸爸又在妻子控诉的眼神中拿起公文包上班去了,临走前连连保证今天就是去交代下工作,明天绝对乖乖到医院里休养一段时间。
苏首阳这名新人菜鸟不敢迟到,匆匆忙忙开车先溜了。
苏莺时跟妈妈道别,蹭了爸爸的车去了a大。
在校门口,表示自己一会儿真的不需要接,苏凯平才让司机开车走了。她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向大门走去。
……结果就被保安无情地拦在了门口,原因是掏不出学生证。
她苦逼兮兮地在保安室登记了个人信息,这才被放了行。重新行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心中感叹良多,不由对即将到来的开学产生了更多期待。
来到系里后,苏莺时报告了学生们的军训情况,系里老师也没有丝毫怪她早走一晚的意思,很快就把事情交接清楚了。
她找陈静在食堂简单吃了饭,下午便自己打车回到了家。但她并没有直接进家门,而是拐去了小区外的一家规模不小的课外培训中心——星星儿才艺培训学校。
这家机构有午托服务,还开设了小中学各科的辅导班,除此之外还有钢琴、舞蹈、书法等兴趣班。因为针对的群体是别墅区的高阶层人群,里面的硬件设施非常良好,老师们的素质也有保证。
在准备博士考试阶段,她无聊时就来这家机构应聘了钢琴老师,每周会来个三四天,也算是放松了心情。
军训的这两周她请了假,一进来就受到了负责人的热烈欢迎。
“苏老师!你可算是回来了,孩子们都问过好几遍了。”负责人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女人,姓翁,苏莺时都叫她翁姐。
苏莺时笑着道:“翁姐辛苦了,孩子们的课没耽误吧?”
“没有,李老师都带着呢,就是那几个平时粘你粘的紧的,在李老师的课上总爱捣捣乱。”翁姐带着她往钢琴房走,这个时间段来的孩子比较少,推开门,只听到了里面几个断断续续的音符声。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自己坐在琴凳上面,安安静静的,阳光投射在他柔软的发丝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他的五官极为精致,长长的睫毛低垂在白嫩的脸颊上,纯净、无瑕,就像是一位优雅的小王子。
“喏,这个小孩是今天新来的,他妈妈把他扔到这儿就离开了,说是还要回去张罗搬家公司往屋里放家具。李老师还没到,他就一个人安静地待在这里,也不用人陪着玩,乖的不行。”
“他想学钢琴?”苏莺时不禁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打扰了他的“琴声”。
“是啊,正好你来了,就交给你带好了。”
“他叫什么?”
第4节
“霍勒。”
说话间,小男孩抬起了头,向门口看来,漆黑、清澈——
一瞬间,苏莺时仿佛看见了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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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新生
翁姐笑着推门走了进去,冲小男孩招招手,“霍勒,这位是苏老师,以后由她来教你钢琴。”
小男孩的眼睛亮了一下,乖乖从琴凳上爬下来,对着苏莺时软软叫了声,“苏老师。”然后抬起了头,好奇地看着她。
苏莺时半弯下身子,露出亲切的笑容。
“你好霍勒,以后我可以叫你勒勒吗?”
谁知小男孩顿了几秒,然后才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不急不缓又很有礼貌地说道:“苏老师,我是勒马行川的‘勒’,不是快乐的乐。”
苏莺时愣了一下,点点头,“老师记住了。”
“乐乐是我家大狼狗的名字。”
“……”
“谁给它起的名字?”
“我哥。”
“……”作为兄长,这是怎样的恶趣味。
叹口气,“好了我们不管这个了,走,上课去。”
她拉起小男孩的手,把他带回到钢琴边上。
翁姐见他们要开始了,离开时把门给带上,临了提醒道外面公共休息室有零食和饮料,累了可以过去吃。
小孩子对零食和饮料都没有什么抵抗力,眼睛又亮了起来。苏莺时摸摸他的头,“咱们上够四十分钟的课,就可以过去休息了好不好?”
“嗯!”
两人课上的很顺利,霍勒十分乖巧配合,学的有模有样。第一堂课没教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主要是培养孩子的兴趣,给他弹了两首简单的儿歌后,立刻把小孩唬的一愣一愣的。
“苏老师,您会弹《500 miles》吗?”小孩兴奋地捏住了她的衣角。
两人并排坐在琴凳上,苏莺时侧过头,眼神中有些惊讶,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是美国民谣歌手hedy west写的那首歌吗?”
霍勒听不懂,干脆用稚气的声音给她哼了两句,难得的是,小孩子的英文发音非常的清晰标准,哪怕很多时候并不在调上。
这次苏莺时听清楚了,更显讶然,“你怎么会想到这首歌?”以她的常识,这绝对不该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喜欢和能理解的歌,难道现在的孩子都不喜欢两只老虎和铃儿响叮当了吗?
“我听哥哥唱过,可是他不肯教我。”小孩气鼓鼓的说。
“你哥哥……可是我记得,这首歌是用木吉他弹的吧?好像不是钢琴曲。”
“我听哥哥用钢琴弹过!”又怕苏莺时不信,小男孩急迫地解释,“真的,苏老师我真的听过!”
苏莺时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老师当然相信你,只是……”说到这里,她也有些惭愧,她只是业余钢琴十级,让她即兴改编一首曲子也太难了些,“老师并不会弹这首曲子,等老师回家搜一搜,看能不能找到谱子好不好?”
霍勒并不是那种蛮横的孩子,依言听话地点了点头,但小脸上的失望之情还是掩饰不了地流露出来。
苏莺时能够感受到,这个孩子其实对他哥哥有着一种怎样的崇拜之情。她不忍他露出这个神色,想了想,牵起他的手,“这样吧,老师给你哼两句好不好?不过我很多词记不清楚了,你要求不要太高哦。”
“……嗯!”霍勒果然高兴起来,扬起头星星眼望着她。
苏莺时笑笑,拉着他一边向着公共休息室走去,嘴里一边轻声哼道: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如果你错过了我坐的那班火车)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你应明白我已离开)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你可以听见一百英里外飘来的汽笛声)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一百英里,一百英里)
……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from my door(上帝啊,我已离家五百英里)
not a shirt on my back(我衣衫褴褛)
not a penny to my name(我一文不名)
lord i can't go a…home this a…way(上帝啊,我不能这样回家)
……”
她的声线清润柔和,引得大厅的翁姐也一路跟进了休息室,坐在那儿笑眯眯地嗑了好一会儿瓜子。
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苏莺时该回家了,见霍勒家里人还没有来接,不由小声向翁姐问了一句。
翁姐摊摊手,无奈靠近她耳边,“别问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心大的家长。”
她办机构十几年了,哪一个家长送孩子来时不是各处查看,生怕她家的宝贝在这儿受了委屈,谁像下午那位女士一样——直接把孩儿往这儿一撂,连多一句话都没有就转身匆匆走了。
两人合计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确认一下。
“勒勒,你妈妈什么时候来接你呢?”
“她不来接我。”霍勒正低头在地上专注地玩拼图。这个拼图有一百多块,适合五六年级孩子玩的,可他这才半个小时,已经拼出个轮廓出来了。
“啊?”苏莺时和翁姐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苏莺时多问了一句,“你家住在哪里?”
“a区三栋。”
a区?
苏莺时愣住。她家也在a区,那一片是这个小区的楼王地盘了,没想到现在还多出了一位邻居。
她回过头来对翁姐道:“离我家倒是挺近,不然我送他回去吧。你有他妈妈的电话吗?”
“有。”翁姐打了过去,对方显然十分的爽快,三两句就结束通话,翁姐扯扯嘴角,对苏莺时道,“她说谢谢,麻烦老师了。”
“……”
对于读到博士爸爸还恨不得全程接送的苏小姐来说,实在是对这种放养式家庭非常的不能理解。
“好吧。”她叹口气,拍拍裙子站起了身,叫住了一边的霍勒,“勒勒走了,我送你回家。”
小男孩对手头没有完成的拼图还有些恋恋不舍,翁姐笑着说:“没事,我给你放进柜子里收好,下次来了再继续拼。”
“真的吗?那我明天还来!”说完,又想起来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苏莺时,“苏老师,您明天还来上课吗?”
苏莺时一脸好笑,“你是来玩玩具的,还是来上钢琴课的?”
“都有……”小男孩很诚实地抠了抠手,糯糯道,“先上钢琴课,再来玩拼图。”
两人都被逗笑了。
“好吧,正好我最近没什么事,明天上午你可以过来,最好能带上家长,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这一堂课算是试听,你回去也跟爸爸妈妈说说感受,想想究竟喜不喜欢钢琴。”
苏莺时拉着他的手走出星星儿才艺培训学校,往住宅区深处走去。小区外围的小型别墅区排列的还算整齐,越往里越不规则,尤其是他们a区,许多建筑都是依照地势来建的,大门都不知道开在哪里,光认门牌的话很不好找。
路上,苏莺时忍不住夸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