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都是我马甲-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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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听到【爱伦·坡】想用自己脑袋召唤邪神的塞尔提：……然而并不能放心。
　　【爱伦·坡】也只是嘴上随便说说而已：“之后就是岸谷医生负责安慰塞尔提小姐了，和我们关系不大——对了，志贺君，把矢雾制药的门卡给我。”
　　接过志贺直哉递给自己的门卡，【爱伦·坡】刷卡开门，很快就一个人消失在了大门之后。
　　志贺直哉：“……等等？”
　　你就这么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趁塞尔提反应过来她的脑袋还在自己手上之前，志贺直哉也赶紧溜了。
　　青木荒耶一头让【爱伦·坡】去矢雾制药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批一块地下来，另一头志贺直哉却赶紧赶到了横滨，花了半个小时，迅速来到了第三个马甲【太宰治】的所在地。
　　对方闲极无聊，正趴在河畔的栏杆上思考入水死亡的可行性。
　　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青木荒耶也就没让【太宰治】向志贺直哉抱怨什么“之前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了武装侦探社”，而是直接将怀里的人头拿了出来，递到了【太宰治】的手上。
　　【太宰治】低下头去，一边观察这个头颅，一边接过了它。
　　就是在这个时候，让青木荒耶始料未及的事件发生了。
　　——他和【太宰治】的灵基断联了。
　　也就是说，和之前码头的时候有些相似，他突然操控不了【太宰治】这个马甲。
　　不过和那次情况不同的是，他还是能够从【太宰治】的视角观察事物，也能使用他的视力、听力一类，只是单纯地没法操控这具身体而已。
　　还没等青木荒耶慌乱起来，在几秒钟之后，他就明白了出现这个意外状况的原因。
　　【太宰治】被塞尔提的头颅成功魅惑了。
　　——虽然可能有对方喜欢找女人殉情这一传闻的影响，但归根到底，主要还是因为【太宰治】幸运值太低了吧。
　　于是青木荒耶就这么被迫从【太宰治】和志贺直哉的双重视角看着【太宰治】怜惜地抚摸了一下塞尔提的头颅，一脸痴迷地说：“我终于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了……”
　　“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吗？许久没有体验过，差点都快将它彻底忘记了。”
　　青木荒耶：“………”
　　他倒不是觉得自己做出这种动作很羞耻什么的，而是在想：
　　等【太宰治】的灵基清醒过来，回想起自己这会儿说过的土味情话，会不会羞愤地想要自杀啊？
　　很快，事实就向青木荒耶证明【太宰治】不会。
　　因为他现在就开始做了。
　　青木荒耶都快忘记自己使用的是志贺直哉的身体，当即冲到【太宰治】的身边拉住了他的衣袖：“等等等等，太宰君你冷静啊！”
　　【太宰治】站在河畔，抱着塞尔提的头颅一脸决然：“不。我要和我的真命天女殉情。”
　　青木荒耶能听到志贺直哉的灵基已经开始笑了。
　　然而他却没那个时间去表演志贺直哉的想法，只能继续死死抓住【太宰治】的衣袖：“太宰君！冷静！你是英灵，就算入水二十四小时别说死，连受伤都不会发生！”
　　【太宰治】不听：“不要拦我！”
　　志贺直哉已经要笑断气了。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太宰治】一甩袖子，直接用自己比志贺直哉高了不止一个数量级的筋力把人扔到了一边。
　　青木荒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后悔过，为什么当时不把【爱伦·坡】一起带回横滨。
　　志贺直哉后退了两步才站稳，而就在站稳的下一刻，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太宰治】抱着头，满脸果决地跳进了河里。
　　志贺直哉伸手呐喊：“太——宰——君——”
　　他捂着脸蹲下身，噗嗤噗嗤地狂笑了起来。
　　青木荒耶都快被这份快乐给传染了。
　　就在志贺直哉笑得直不起身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你好，请问你一个人蹲在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吗？”
　　志贺直哉这才止住了笑声，站起身来回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那个在甜品店围观了太宰治破案过程的警察。
　　对方也认出来了志贺直哉：“是你啊。抱歉，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人跳进了河里，就过来看看……话说回来，你没拦着吗？”
　　迎着警察怀疑的眼神，志贺直哉很是坦坦荡荡地回答：“我拦了。但是太宰君他力气比我大，又不听劝……”
　　在听到“太宰君”这三个字的瞬间，警察先生就感觉自己已经完全理解了：“我明白了。太宰先生他又入水了是吧？”
　　“又？”志贺直哉歪头，“不是，太宰君好像在这边还是第一次。”
　　“我说的太宰君不是武装侦探社的那位太宰治，而是我们‘文豪结社’的成员。”
　　警察有点头晕：……这关系听起来怎么这么乱。
　　他放弃了理解：“当务之急是去救入水的人……”
　　话还没说完，哗啦啦的水声就在警察的耳边响了起来。
　　警察转过头，看到的是一脸生无可恋表情，正在岸边拧着自己湿哒哒和服的【太宰治】。
　　——看来魅惑效果已经过去了。
　　志贺直哉咳了一声，压下自己心里想要笑出声的冲动，问道：“太宰君，你没事吧？”
　　【太宰治】幽怨地：“很有事。志贺先生，我可以怀疑你把那个东西交给我就是想看到目前的这个情况吗？”
　　志贺直哉很冤枉：“因为我和坡先生都没中招，我还以为魅惑效果没那么强……”
　　而且岸谷新罗这个普通人类看样子也没被魅惑到啊。
　　【太宰治】：“………”
　　他沉默半晌后，突然说道：“头丢了。”
　　志贺直哉：“？什么？”
　　【太宰治】满脸自暴自弃：“我说我找不到那个被我一起丢进水里的头了！”
　　志贺直哉“哦”了一声：“那我来找吧。”
　　于是他就这么当着警察的面也跳进了河里。
　　警察：“……我先走了。”
　　一群神经病。
　　志贺直哉只花了两分钟就找到了头。
　　等上岸之后，他没有直接把头交给【太宰治】——青木荒耶是真的怕他再入一次水——而是先去买了个手提箱把脑袋装进去，才算是成功完成了交接工作。
　　就在他把这件事做完之后没过几分钟，【爱伦·坡】那边也终于敲定了基地的位置。
　　系统面板抖动了一下。
　　青木荒耶用志贺直哉点开任务面板，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太宰治】说了一句“对了我这次打算抽芥川君”之后，就十分随意地按下了领取奖励的按钮。
　　**
　　五条悟按下把手，打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装饰十分奇怪的房间，到处都贴着画了奇怪符号的符咒，就连天花板上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
　　在这专门用来压制有罪之人的昏暗房间里，只有两把椅子。
　　而现在，其中的一把上坐着一个黑发的男人。
　　用更准确的说法，他是被挂着符咒的绳子束缚在了椅子上面。
　　因为这个男人神秘莫测的能力，咒术界高层的人甚至下令将他的全身都捆了起来，只留下了脑袋露在外面。
　　五条悟走到他对面的椅子旁边坐下，观察起这名因为被符咒遮住了眼睛而不能视物的男人来。
　　就算眼睛部分被遮挡住了，也能看得出来这人有着面若好女的长相。
　　蓝色的三角形耳坠挂在他的耳下，在昏暗的烛光中反射着令人眩晕的光芒。
　　五条悟回想了一下，确认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对方穿着的只是普通的白衬衫搭配黑色西装外套。
　　——完全看不出来他是怎么突破重重封锁，在全咒术界的眼皮子底下突然出现在咒术高专内部的。
　　五条悟闷笑一声，问：“醒着吗？”
　　他看到对面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
　　五条悟翻了下手上的文件：“既然你现在意识是清醒的，那就简单了。”
　　“这位不知名的先生，”五条趴在椅背上，用调笑的语气说道，“咒术界对你闯入高专内部这一行为的判决下来了。”
　　“是死刑。”
　　几秒的沉默后，男人又点了点头，用带着金属质感的冷漠声音回答：
　　“我知道了。”


第37章　037（加更）
　　在按下【领取奖励】的下一秒；　还没等卡片加载出来，青木荒耶就让志贺直哉下线了。
　　随着志贺直哉的下线，青木荒耶第一个迎来的也不是加载出来的卡片；　而是【太宰治】灵基内部让人无法忽视的狂喜与几分微不可见的失落。
　　狂喜倒是能理解，失落又是怎么回事？
　　青木荒耶思考了一会儿；　还是问了他这个问题：“你是因为无法亲近芥川君感觉不怎么开心吗？”
　　【太宰治】的灵基内传出了否认的情绪。
　　还没等青木荒耶问出他的下一个想法；　就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已经登陆上了新的马甲号。
　　正好面前有一汪小水洼；　青木荒耶照了照；　确认了是【芥川龙之介】那张偏向女人般亮丽；　但又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的漂亮脸庞。
　　青木荒耶忽略下【太宰治】那边越发活跃的心情，用【芥川龙之介】的眼睛环绕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看看自己这次又出现到了哪个地方。
　　——他已经发现了；　系统给每个新马甲刷新的位置可能不一定随机的，不管是【太宰治】的码头还是志贺直哉的仓库，都是大概率会触发所谓“主线剧情”的点。
　　虽然也有【爱伦·坡】这个例外；　青木荒耶却还是不愿意放下警惕，而是选择认认真真地观察自己周围究竟是什么样。
　　他转了转头；　发现自己正站在山中的小台阶上；　身边是层层叠叠的树林。
　　随后，因为【芥川龙之介】的灵基也赞同了这个决定；　青木荒耶便闭上眼睛，开始探查起了身边的环境来。
　　不出所料，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十分微妙的魔力反应——与普通Caster们偏爱的低调阵地不同，在【芥川龙之介】的感应里；　这个阵地恨不得光明正大地昭告天下“我就在这里”。
　　而青木荒耶很肯定，这个世界目前只有志贺直哉这一个Caster存在——而志贺直哉作为青木的马甲之一；　当然不可能跑到这种深山里来建一个算不上有多么精巧的结界。
　　青木荒耶毫不犹豫地朝着魔力反应传达过来的位置出发。
　　对于人类来说有些漫长的路程在英灵们看来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事，【芥川龙之介】很快就在结界边缘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观察了一番这被包裹在结界当中的建筑物，往前方走了几步，每一步的距离都不差不好刚刚五十厘米。
　　【芥川龙之介】抬起手来，将手掌悬在了肉眼无法观察到的结界上方。
　　纯白的蜘蛛丝从他的鞋底的地面位置蔓延开来，如同荒原上突然开出的小小白花，沿着结界的边缘形成了一整个圆圈之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接着，在闪烁了几下之后，这些白花便像枯萎了一般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芥川龙之介】蹲下身，谨慎地确认了土地中的魔力状况无误后，才重新站了起来。
　　本该因不明人士入侵而响起的警报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连串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行动下来，【芥川龙之介】亮绿色的眼瞳里却只有丝毫未曾波动过的冷静与理性。
　　然而就在他准备侵入结界内部的时候，【芥川龙之介】却听到了从几百米外的台阶处传来的交谈声。
　　他停下了动作，往那边靠了两步，侧耳聆听起来。
　　**
　　伏黑惠和自己的两个同学在回学校的路上时，和他们聊起了自己的姐姐津美纪。
　　更准确来说，是他们突然聊起了家人的事情，而性格更内向的伏黑惠对此的态度很是别扭，搞得他在快到学校的时候才勉勉强强地被逼迫着开了口：
　　“我的家庭情况其实也很普通……”
　　钉崎野蔷薇拖长音调“嗯——”了一声，用手指点点下巴：“我记得伏黑是有个姐姐的吧。”
　　伏黑惠很无奈：“给你们说过的事情倒是好好记住啊……津美纪现在还在医院里。”
　　他这么一说，钉崎野蔷薇才彻底想了起来，伏黑惠的姐姐的确还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来着。
　　当时伏黑惠给他们说了这件事之后他们三人就遭受了咒灵的袭击，搞得钉崎对那天的记忆都有些混乱了。
　　听了钉崎野蔷薇的解释，伏黑惠大方地揭过了这件事：“其实你们两个记不记得都无所谓，说到底也只是我自己家里的事而已。”
　　虎杖悠仁出声：“所以你父亲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这么多年都没半点消息，怎么可能现在一下子就有了啊。”伏黑惠叹气，“提这个抛妻弃女的家伙做什么，反正他肯定……”
　　三人突然止住了话头，往侧前方的树林方向看去。
　　几个月的咒术师生活下来，就算是初来乍到的新人虎杖悠仁都培养出了随时随地保持警惕的好习惯。
　　因此，这三个人几乎是在第一刻就注意到了从树林内部传出来的奇怪声响。
　　那道像是木质物品被锐利的斧头一把劈开了的声音。
　　只是比起普通的切割声响来说，传入他们耳朵的那个恐怕扩大了好几十倍。
　　下一秒，他们就看到眼前的树林像是凭空被吞噬了一样，自一定高度以上的树冠部分全都缓缓下沉，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白色丝线。
　　——如同苍白火焰一般，不停跃动着、高叫着要将一切都同化成自己食粮的蜘蛛丝。
　　自黑发男人的指尖垂落而下。
　　在一阵强风吹过后，三人组的视线里这才倒映出了这名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男人。
　　他的表情已极为扭曲。
　　【芥川龙之介】嘴中吐出的嘶哑笑声就像被猛然击下的钢琴白键：“哈哈…！哈哈哈……”
　　他的绿色眼瞳之中仿佛倒映着重重燃烧的火焰：“抛弃女儿的混账……”
　　——【芥川龙之介】，是一名狂战士（Berserker）。
　　一名有着“无辜的怪物”这一高等级技能的Berserker。
　　宁肯选择死亡也不愿成为疯狂之人的执念与与此相关的传闻结合而成的雪球在历史的长河中越滚越大，最后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而【芥川龙之介】所书写的《地狱变》中，那位为了描绘出无上画作而可以将女儿视作祭品的画师良秀也为此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芥川龙之介】的疯狂是由“禁词”触发的。
　　而他的“禁词”，和《地狱变》的中心人物一样，就是那名“女儿”。
　　伏黑惠话语中的“抛妻弃女”毫无疑问戳中了这名Berserker的爆点。
　　不过，对于青木荒耶来说，此刻的状况还没有差到那种地步。
　　与【爱伦·坡】那种克系世界观下带有精神污染效应以及认知扭曲、很难进行有效抵抗的疯狂不同，作为Berserker的【芥川龙之介】的疯狂更像是普遍意义上的精神疾病。
　　也就是说，只要不一直在他的面前提起那个“禁词”，青木荒耶至少还能保留最低限度的神智，不去伤害到在场的其他人。
　　他模模糊糊之中听到了从对面传来的“是敌袭吗？！”的叫声，捂着心口喘了喘气后，又操控着蜘蛛丝把这一带剩下的树木给全部同化了。
　　然而疯狂却丝毫没有缓解——
　　它依旧在叫嚣着要将更多的东西囊入口中。
　　青木荒耶努力忽略下大脑中仿若被灼烧一般的痛感，从模糊的视线中辨别出了一个没人的方向，往那边挪了两步。
　　眼睁睁看着对方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