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今天退休了吗-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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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了，不喝了，缓一缓。”
萧衍靠在他的身上，闭目忍着这一阵恶心，待平复下去才睁开眼，萧云昊心疼的不行
“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置气的，你一定得好起来，衍哥哥。”
萧衍握了握他的手，缓了口气出声
“歇歇就好。”
萧云昊眼里有些眼泪，却忍着没有流下来，张林说过萧衍此刻最好卧床静养，萧云昊也被早晨这人的咳血给吓到了，丝毫不敢动他。
萧衍精神不济，两人都没有再提朝堂的事儿，只是萧云昊还是要回宫的，今天已经罢了早朝，明日不可再罢朝了。
晚间文箔端上了蔬菜鸡丝粥和几个小菜
“陛下，王爷这是夫人方才亲自送过来的，都是夫人亲手做的，还说小公子惦念着伯父，待王爷好些她便带着小公子过来给王爷请安。”
洛北柠和裴安一样是打心眼里爱戴尊敬这个哥哥，也知道萧衍的口味儿，在厨房做了一下午，弄出这几个小菜想着让他开开胃。
萧衍的目光落在那托盘上，眼里露出几分笑意，洛北柠嫁进裴家这偌大的院子也有了女主人，看着她和弟弟感情好，又有了宣儿，从前清冷的院子越发像个家了。
因为五年前的那枚暖玉，萧云昊对洛北柠是感谢的，看见萧衍面色和暖起来赶紧着人将菜放下
“裴安这夫人的手艺可不一般，这几个小菜一看就是花了功夫的，多少尝一些，你住在王府宣儿那小家伙定然急着找你的，你好些正好可以陪陪他。”
萧云昊夹了几口菜喂给了萧衍，这菜做的清淡，倒是适合病中吃，又喂了半碗粥，总算是比午膳吃的多了些。
萧衍用了晚膳后的药才看着身边的人出声
“天晚了，你回宫吧，明日还要早朝。”
“我今天想在这里陪你，我回去一个人也睡不踏实，明日我从这里早朝。”
萧云昊今天是真的被吓怕了，萧衍这几年一直安养着，虽然到了冬天难免风寒不舒服，但是从没有这么吓人的发作过，他今天就是回了宫也根本睡不着。
萧衍悠悠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什么，萧云昊让人进来伺候洗漱之后便爬上了床。
一连几天萧云昊都是早上天不亮就回宫，早朝之后便带着折子来王府看萧衍，他会挑几个裴安上来的折子读给他听。
过了有一周的时间萧衍才缓过来一些，至少不会一动便心慌心悸了，萧云昊这天到王府的时候进屋发现那人没有在床上，而且束了发着了中衣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肘撑着软榻旁的扶手以手撑额角低头看书。
他两步便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今天觉得好些了？怎么在看书啊，多劳神，张林说你要多休息。”
萧衍合上了手里的书，这本书书页已经泛黄，显然被翻了很多遍
“好些了，随便看看。”
萧云昊看着他脸色好了一些轻轻凑过去双手抱住了面前的人，轻轻凑到了他的胸口，一副依赖有些撒娇的模样。
萧衍轻笑了一下也抬手搂住了怀里的青年
“这次吓着你了吧。”
“我很后悔，迁都的事儿我可以和你商量的，无论怎么样都不该和你置气。”
这些日子都未再提之前的事儿，萧云昊听他主动提起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的态度确实过激了些，可能年纪大了，人也执拗了。”
“衍哥哥年轻着那，怎么就年纪大了？”
萧云昊不敢真的压住他，只虚虚地趴在他的胸前
“昊儿，我的态度不变，迁都还是由我提出最为妥当。”
萧衍这次的语气温和了很多，萧云昊微微抬头
“衍哥哥，迁都这样的事儿不是小事儿，你身子经不住那般劳神费力，你若真的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
他最怕的就是萧衍的身子出什么问题，这样的发作再来一次他还要不要活了，萧衍笑了一下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陛下不会认为单单上了几天朝臣便能累病了吧？我在府中等了七天，也不见宫中那个小家伙过来见我，郁结伤身，陛下可知道？”
萧云昊听了这番话整个人从头顶到尾巴根都僵硬了一瞬，昨日张林确实说过这人是忧思太过，郁结于心。
只是此刻听见萧衍亲口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的感觉，不过这也是好事儿，至少这人在他面前不会总说无事了，但是怎么都觉得好像不太对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王爷就是王爷
为了目的欺负小皇帝也是不带手软的
不是上朝累的，是被你气的
小皇帝被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第二百三十章 我不忍史书对你有一丝一毫的偏颇
萧云昊转念就想通了，这人还是在他劝自己，是告诉他处理朝政不至于累着，但是这次确实是他做错了，昨天张林的话已经让他反思了。
他手握住榻上那人的手，微微垂了脑袋，不管怎么说他这般和他置气，确实是伤了他
“我知道错了，再不会这般和你置气，你好起来怎么罚我都可以。”
说完之后又犹豫地抬头出声
“只是迁都这样的事儿朝中反对的声浪会很大，到时候他们首当其冲就要攻击你，这几年我亲政之后你虽然淡出朝堂，但是礼遇不变，一知道总有些人要在你的身上做文章的。”
这样的话他们平时从来不会提及，萧衍是曾经的摄政王，皇帝亲政之后这个身份就是最敏感的存在，毕竟国无二君。
但是萧云昊亲政之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剪除他羽翼的动作，更甚者对萧衍的礼遇还一如当初，进封一等亲王，上徽号，还如从前一样见君不拜，朝臣见了也要和以前一样见礼。
虽然萧衍已经甚少出现在朝堂上，但是朝中的一些文官集团还是对此事上了不少的折子，这事儿萧衍知道，萧云昊只按下不提，两个人也就从未说起这件事。
萧衍闭上眼睛，微凉的手轻轻摩擦着青年的手背，半晌睁开双眼，眼中一片坦然
“我为臣子便当思君之忧，朝中之人如何看我都无所谓，因为我是臣子，他们可以认为我妄为，可以认为我轻率，甚至可以认为我借此削弱东南氏族排除异己。”
随后他目光微微一厉
“但是你不可以，昊儿你为帝王，这厉害在你身上便是不顾黎民，浪用民财，重徭役，置天下的百姓于不顾，会引天下读书人的批判，史书之上会留下这浓重的一笔。”
萧云昊攥紧了拳头，目光无畏无惧
“青史丹书又如何，朕从不畏史书如何书写。”
他重来一世死都死过一次，对于生前身后名早就已经看淡，这天下于他是责任，而萧衍于他是信仰，他不会因为惧怕天下人的目光而妥协。
从前的孩子长大了，萧衍看着身边坐的挺拔俊朗，目光如炬的年轻人，心里也是满意的，一个帝王若是畏首畏尾那便难成大业。
他抬起手，目光泛起了柔和的暖意，手落在了青年的脸庞，只悠悠出声
“但是我舍不得，昊儿，你小的时候我教你骑射，你大一些的时候我教你如何看折子，如何处理朝政，你现在长大了，远比我预计的还要优秀，你合该是一代贤君，一代开创盛世的明主，迁都为的是大梁的长治久安，你愿迁都这便是为帝王无与伦比的气魄，我不忍不愿史书对你有一丝一毫的偏颇。”
或许如今的朝臣和子民无法理解，或许直到多年之后后世之君和天下臣民能够明白萧云昊的良苦用心，但是他依旧不愿眼前的青年背上一丝一毫的骂名。
萧云昊心里有一个地方热的厉害，他并没有想这么多，他上辈子不立后，肃清朝堂，兴水利，也干过不少和朝臣作对的事儿，史官的评价他从未在乎过，但是现在有人在意了。
萧衍捏了捏他的脸颊，脸上带着明显的病容，但是那双眼眸依旧清和温柔
“我记得五年前有人答应过我会让我看见这大梁的盛世河山，海晏河清，这大梁需要一个明君，我能够成全这位圣主已经满心愉悦了。”
萧云昊眼睛有些发热，他上前抱住了这个病骨支离的人，这人瘦了，背上一片的骨头，声音甚至有两分哽咽
“你为天下计，为黎民计，为我计，为什么从不想想自己？”
迁都这样的事，一个普通朝臣提出来根本无足轻重，而以萧衍的地位提出来便意味着他要和几乎整个南方氏族，朝臣抗衡。
萧衍病后体弱，靠在了后面的迎枕上，手微微抬起环住青年的背
“我怎么没有考虑自己？我身后有一个不疑我对我满心信任的大梁之主，是不是啊？”
萧云昊用力点头，却怕出声就哽咽，萧衍似乎理解他的心情，轻轻一下下地拍着他的背，什么也不说，就这般抱着他。
知道听见萧衍的呼吸有些急促，萧云昊才赶紧坐起身来
“那你要好好养着身子，若是真的到了朝堂对峙的那一步，不要太过劳心，交给我。”
“好。”
和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萧衍其实有些累了，只是看着他情绪不好才撑着安慰他，萧云昊自然看出来了
“累了吧？张林说你这些日子切不可劳心了，要卧床静养。”
“嗯，你还有折子没看吧？去看吧，我睡一会儿。”
萧衍靠在床头已经没了精神，萧云昊点了点头，小心扶着他躺下，帮他盖好了被子看着他睡下才到了外间看折子。
奏折中最重要的就是曹广和裴安上的修河道的折子，他一一批复完之后便已经天黑了，他隐隐听外面有动静
“张福去看看什么人？”
张福刚打开门，一个小脑袋进伸了进来
“陛下，是小少爷过来了。”
萧云昊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小袄的小家伙探头探脑的进来，放下手中的朱笔便冲他招了招手，裴宣听话的过来，萧云昊直接就把他抱在了怀里，手摸了摸他的小脸，有些凉
“宣儿过来是看伯伯的吗？”
“伯伯，要。”
一边的嬷嬷侍从赶紧跪下行礼
“陛下，夫人去小厨房做晚膳，小少爷想来看王爷，奴婢不敢打扰王爷静养，想着过来通报一声，请陛下恕罪。”
萧云昊看着小东西脸上花了两道就知道必然是方才哭闹了，也没有怪罪宫人
“都起来吧。”
“宣儿，伯伯还睡着，和皇叔叔玩一会儿，待伯伯醒了再去看伯伯好不好？”
裴宣听得懂睡觉，点了点头，萧云昊点了点他的鼻子
“我们宣儿真是聪明，皇叔叔今天来的匆忙，明日给你带小兔子糕点。”
作者有话说：
王爷一切都是为了小皇帝的
不过好在他永远不用担心帝王猜忌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庄亲王
萧衍醒来萧云昊才抱着小团子进去看他，裴宣将将有床榻那么高，趴在了床边，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床上的人，张开手臂想要要抱抱。
萧衍撑着靠坐起来，刚醒实在没力气，只能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萧云昊抱起小家伙坐在他腿上。
没过一会儿洛北柠便带着做好的晚膳过来了
“叩见皇上，给兄长请安。”
萧衍伸手虚抬，目光带着笑意
“不必多礼。”
“哥，这是我做的，一点儿清粥小菜，您一定多吃点儿。”
洛北柠是活络性子，裴家本就人少，萧衍也不是过分看重礼数的人，在府中她都是随着裴安叫哥，裴家没有女孩萧衍更是把她看作妹妹爱护。
萧衍想要下床到厅中用，但是他心脉不稳，发作了两次谁也不敢让他下床，只能被身边人劝着在榻上用了晚膳。
裴宣看着他吃也张嘴，一副等着投喂的模样，这粥汤清淡，倒是可以给他吃，洛北柠没眼看自家儿子。
只是萧衍丝毫不嫌弃，自己吃两口便换了勺子喂给萧云昊怀里的小不点一口，一大一小配合的好，难得萧衍都多吃了一些。
“衍哥哥，你可要好好养好身子，再过一个月就是年节了。”
萧衍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
“安儿今年年节恐怕来不及赶回来了。”
洛北柠也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乐观开朗地出声
“他在信中说了，他说他那边一切都好，让我们不要惦记，他就是放心不下您的身子，若是他回来您瘦了，他可要唠叨了。”
想起这两年越发唠叨的弟弟萧衍也低头笑起来，转头对着洛北柠出声
“府中年节礼单你看着来就好，对了，今年黎先生也在京中，姜凉的府上恐怕没人打理这些，你有空便将裴束唤回来，看看他们府上备的东西可齐备。”
自从洛北柠嫁到裴家，这王府上下的用度都交给了她来管，不过王府人也少，裴安也没有其他妾氏，洛北柠也就是到节日会忙一些。
姜凉的府上自然没人能管这些，他也不在意，不过黎沐尘在京中过年节，府上总要有准备才好。
“好，待过两日府上的礼单弄齐，便让裴管家回来一趟。”
在萧云昊怀里的小家伙嘴里还念叨着师伯祖，萧衍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黎沐尘疼这孩子他是知道的，小东西也喜欢他，洛北柠笑着出声
“前日宋校尉过来接了宣儿去将军府看了师傅和师伯。”
裴安没出京之前总是隔几日就带着小家伙去将军府，他一出京洛北柠是内妇自然不好带着孩子去将军府看望，便交代三四日让宋聪过来接裴宣去将军府。
宋聪和姜凉也算在北境一块儿并肩作战过，一来一往也方便。
萧衍点头
“这样挺好，多去看看黎先生。”
萧衍休养的这几日萧云昊已经下了旨意，这次年节着皇室宗亲带着家中嫡子一并赴宴。
萧云昊是中宫嫡出，先帝又对早逝的皇后多有眷恋，又为了避免储位之争，他从小便被册封为东宫太子。
但是上面还有两个皇子，其中大皇子廉亲王萧允策在先帝去世之前便已经弱冠，先帝大行时储位上的太子不过才八岁，他并非没有打过大位的主意，但是那时候萧云昊身后是手握军权的萧衍，最后也只能去往封地。
这天晚上萧云昊到王府的时候和萧衍说了这个事儿，他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想要在宗室中挑个孩子过继到宫中。
萧衍刚刚服了药，萧云昊给他递了清茶过去，他漱了口才才出声
“这次的药还真苦。”
“你快点儿好就不用喝这么苦的药了。”
萧衍靠回了床头，看了看身边坐着的人开口
“先帝深知藩王之害，虽然分封了皇子为亲王，但是在封地他们并不能管辖军营和府台，不过是享着王爷之尊过着富贵日子，你若是真的主意已定过继个孩子也好。”
大梁的地方事物皆有布政使主理，封地的王爷并没有军权，这也是萧云昊会放心他们在封地的原因。
“嗯，我依然主意已定，这次他们进京我们好好看看，选的孩子将来是要入主东宫，将来继承皇位承继大梁天下的，还是要慎重一些。”
自建陪都的圣旨下去之后萧衍便没有怎么上过朝，萧云昊自然也乐得他在府中休养。
裴宣日日都到萧衍这里报道，萧衍倒是少有这般清闲的日子，每日在屋里逗逗小团子，身子倒是见好不少。
年节将至，金陵城已经热闹了起来，入京的亲王也陆续抵京
“陛下，庄亲王病了宣了太医。”
亲王进京自然不是等闲，张福得到太医院来报的消息就立刻回禀，萧云昊从奏折中抬起头来
“二哥？他身子好像一直都弱一些，你让太医仔细伺候。”
萧云昊对这个二哥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萧允重比他大了不少，小时候他除了愿意黏着萧衍，便挺愿意和这个二哥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