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跪安吧-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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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
周尘阳眼神复杂地看了夜君扉一眼,冷哼一声,去追林岫烟。
他一走,他带过来的侍卫也跟着离开。
夜君扉冷声道:“出来吧!”
无刀背着一把重剑从树后走了出来,跪在他的面前道:“见过世子。”
夜君扉问:“刚才那女子是谁?”
无刀在心里吐槽,世子都和林岫烟共度良宵了,居然还不知道她是谁,也太渣了!
他面上十分恭敬地道:“那女子名叫林岫烟,是渝城首富林云志的独女,也是渝城赫赫有名的大纨绔。”
夜君扉满脸趣味地问:“大纨绔?有多纨绔?”
他刚才就看出来林岫烟不是寻常闺阁女子,胆子大,脸皮厚,心黑手狠。
男纨绔他见过不少,女纨绔还是第一次见。
无刀组织了一下语言:“大概纨绔到这天底下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是渝城一害。”
“用渝城百姓的话来说,就是早死早投胎,她活在这世上除了害人就是浪费粮食。”
夜君扉面无表情地道:“听着还怪有意思的。”
他又问:“那男的又是谁?”
无刀回答:“他就是渝城新上任的城主周尘阳,也是林岫烟的未婚夫,两人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十五。”
他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之前夜君扉让他查渝城新任城主周尘阳。
林岫烟做周尘阳的未婚妻,自然也在无刀查访之列。
夜君扉冷笑一声:“原来他就是周尘阳啊,还真是巧了。”
周尘阳上任不过半年的时间,就给平南王府添了不少的麻烦,是皇帝对付平南王府的一枚棋子。
无刀默默在心里给周尘阳点蜡,被他家世子盯上的人,大多会死得很惨。
夜君扉又问:“周尘阳和林岫烟的感情如何?”
无刀想了想后回答:“周尘阳对林岫烟这个未婚妻颇为不满,但是他是个君子,不会主动悔婚。”
“林岫烟对周尘阳情根深种,对他言听计从,有求必应。”
夜君扉想起刚才林岫烟揍周尘阳的样子,他可看不出半点情根深种的样子来,倒看出了她满心的厌恶和杀机。
他懒洋洋地道:“言听计从?有求必应?啧啧,现在的纨绔都这么会玩了吗?”
他说完看了无刀一眼,单手背在身后:“你昨夜擅离职守,记二十军棍,回王府后行刑。”
无刀的脸色变了变,却恭敬地道:“是!”
他见夜君扉抬脚,忙跟了上去。
夜君扉扭头看他,他忙后退一步道:“属下往后必将尽心竭力保护世子,不让世子被女纨绔辣手催花!”
他原本只是想表一下忠心和为以后行事定个基调,没料到却正好刺中夜君扉的靶心。
夜君扉的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回去再领三十军棍。”
无刀:“!!!!!”
五十军棍会打死人的!
周尘阳在前面的路口拦住了林岫烟,他一把拉着她的袖子道:“林岫烟,你闹够了没?”
林岫烟见这里人来人往,周尘阳已经不可能对她做杀人灭口的事,夜君扉也没有追过来,她暗暗松了口气。
她跑过来的路上,已经理清了思路:
周尘阳看上的是林府的家业,在他没有得到林府的家业之前,他不会跟她撕破脸,只会哄着她。
同时她也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周尘阳今天堵在温泉口一方面是想杀她,若杀不了她也要拦着她不让她回家。
因为前世的今天,姜心柔说服林岫烟的父亲拿出十万两银子入股新知堂。
新知堂是周尘阳的产业,自林府入股新知堂后,林府就成了周尘阳的钱袋子。
以此为根基,周尘阳将林府彻底拖下水。
他将林府在渝城经营多年的势力用得淋漓尽致,成为对付平南王府最利的那把刀。
以至于林府被平南王府视为眼中钉,她被夜君扉折磨得生不如死。
最终把林府的钱财耗尽,林府家破人亡!
林岫烟想起前世林父死时绝望的眼神,林母的眼泪,以及自己毁容断臂,尸骨无存,她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她的眼睛在对上周尘阳的时候又变成了娇蛮的委屈:“你不关心我也就算了,还凶我!”
周尘阳:“……”
他以前只要稍微表示一点不快,她就像条狗一样围着他转,对着他摇尾巴讨好。
今天不但对他动了手,居然还敢对他表达不满!
他正欲发作为自己扳回一局,却听得她又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天偷偷见了表妹,还送了她一根簪子!”
姜心柔是她的表妹。
她似乎越说越气,叉着腰,鼓着脸,气哼哼地质问:“你到底是我的未婚夫,还是表妹的未婚夫?”
第4章 耍残了渣男
周尘阳心下一松,他还以为林岫烟变了,弄半天她在吃醋。
果然,她的整颗心都在他身上,被他迷得团团转。
她满足了他某种虚荣心,他又另有所图,此时就愿意放下身段哄她:“你瞎想什么!”
“我送你表妹簪子是因为你们感情好,我盼着她能在你的面前为我说几句好话,让我们的感情更进一步。”
林岫烟看着他用最正经的神色,说着最不靠谱的话,心里一阵恶心。
她前世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他的这种鬼话!
她的脸上露出娇羞的笑意:“我和表妹感情再好,又哪里及得上和你的感情好,毕竟我们才是过一辈子的人。”
周尘阳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心里却十分不屑。
他想附和几句把这事揭过去,没料到她叉着腰道:“你送表妹簪子是想稳固我们的感情,但是我还是很生气!”
“我要十根比你送表妹的那根簪子更好的簪子,你现在就去买来送给我,要不然这事没完!”
周尘阳:“……”
要是以前,她提出这种要求,他理都懒得理她。
但是今天他有话在前,又要拖住她不让她回林府,便只能耐着性子应下:“好,一会就去给你买。”
林岫烟却依旧不依不饶:“我现在就要,你立刻马上去给我买过来!”
周尘阳满心不悦地朝她看去,见她一脸的娇蛮之色,她还真是蹬鼻子上脸!
他决定不纵着她:“我现在没空!”
林岫烟“哼”了一声,跺了一下脚,扭头就走。
周尘阳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要回家,只得将她拉住:“行了,别生气了,我带你去买!”
他没打算给她买任何东西,打的是拖的主意。
毕竟她一向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随便说点其他的事,她估计就忘了。
林岫烟今天却把娇纵的性子发挥得淋漓尽致:“你能给表妹挑一根簪子,就不能给我挑十根簪子?”
“我不去挑,我就要你给我挑,我在这里等你!”
周尘阳被她弄得耐心快要耗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她红着眼道:“你不愿意为我挑簪子,是不是表示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你是不是喜欢表妹?”
周尘阳压着脾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他转身就走,林岫烟大声道:“你给表妹送的簪子是珍宝阁的,我也要珍宝阁的簪子!”
“你半个时辰内要是买不回来,我……我……我就不嫁你了!”
周尘阳的脸色发黑,珍宝阁一支簪子最便宜的也要百来两银子,她一要就是十根,好大的脸!
只是他想想林府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再想想他的前程,他忍了,翻身上马去给她买簪子。
林岫烟看到他的举动微微眯了眯眼。
前世周尘阳脸一拉下脸来她就去哄,天天费尽心思讨好他,他却从未送过她任何东西。
他偶尔对她和颜悦色地说句话,她都要高兴半天。
今天她这样闹腾,他却去买簪子哄她。
果然,男人都是犯贱的!
周尘阳前脚刚走,林岫烟后脚就进了路边的茶楼,周尘阳留下的侍卫要跟过去。
她瞪着他道:“这样巴巴跟着,该不会是想打我的主意吧?”
侍卫脸色不太好看,想着她在茶楼里也闹不出什么事来,也就没再跟着。
林岫烟一进茶楼就要了靠近后门的一间雅间,交代伙计不要打扰她,关上门后,打开窗户就从楼上跳了出去。
她全程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所有人都以为她还在茶楼里喝茶。
她从店铺后面的街道飞奔了一条巷子,在路边抢了一匹马,说了句:“这匹马我买了,你去林府拿银子。”
她没管马主人错愕的表情,骑着马飞快地往林府的方向奔去。
她心情是急切的,她怕她回去晚了,来不及阻止林父入股新知堂。
她之所以支开周尘阳和众侍卫,是怕他们从中作梗。
林岫烟很快就回到林府,门房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却大喊了一声:“大小姐回来了!”
他要来替她牵马,她冷冷地看了门房一眼,杏眼含霜,门房讪讪地收回手。
林岫烟知道现在不是收拾这个吃里扒外的门房的时候,冷笑一声,骑着马飞快地往里走。
她走远后,门房“呸”了一声,骂道:“看你还能张狂多久!”
正院那边,林父林云志正在和人讨论入股新知堂的事。
姜心柔耳朵尖,听到门房那一嗓子,她的手下意识握成拳,林岫烟这个贱人居然还没死!
她见林云志没反应,就知道他没听见门房那一嗓子,忙劝道:“姨父,林府的生意已经大不如前。”
“表姐行事恣意,很难沉下心来做生意,姨父得早早为表姐铺好路。”
“新知堂有自己的水陆运输线,能将林府的生意做得更大更稳。”
“姨父此时入股新知堂,绝对是最佳时机,此事对林府有百利而无一弊。”
林云志的眼里有些犹豫,旁边新知堂的管事也道:“这门生意,我们一直都是稳赚不赔的。”
“若不是这次要开辟新的线路需要银子,也不会找人入股。”
“林老爷错过这一次机会,以后怕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林云志看着合约道:“十万两银子只占新知堂两成的股份,会不会太少了些?”
他一直想开辟出一条运输线,却因为种种因素制约一直没能成功。
新知堂此时找上门来,他是心动的,如果不是他们给的股份太少,他早就签下合约了。
姜心柔一副设身处地为林父着想的样子:“姨父可能还不知道,这新知堂是城主大人的产业。”
“表姐下个月就要和城主成亲了,就是一家人了。”
“姨父入股新知堂,就相当于给表姐添了嫁妆,以后表姐在城主大人面前也更有底气。”
“都是一家人,股份占多占少,并不重要。”
林云志想起林岫烟对周尘阳死心塌地,他轻叹了一口气。
是啊,林府不缺这十万两银子,只要周尘阳对林岫烟好,这银子白送给周尘阳都可以。
他提笔在合约书上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