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不想批奏折-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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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宋知砚打断他,“早走早干净,不想在这儿呆着了。”
来福沉默了,只能应下。
不多时,丫环小厮便忙成一片,宋知砚朝门口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王爷,那院子里的剑,还有那些个……碎片,奴才都叫人收好了,等咱走了,再差人送回皇宫里去可好?”来福极其有眼色,连忙答道。
宋知砚随便扒了两口饭菜便停了筷子:“本王亲自去送,先备辆马车,我要进宫一趟。”
“进宫?可是要……”
“不是找他!”宋知砚语气颇有些不耐烦,“跟长公主说一声,若是有必要,把诺诺也捎着……算了人家估计不会让我带走。”
来福看他这副顾影自怜的样子,心疼地不得了,但也无计可施,只能他说什么自己做什么。
所幸王爷不跟陛下似的,就算是极度悲伤或者气愤,也理智到可怕。
景仁宫。
诺大的寝殿里灯火通明,但那书桌旁坐着的男人脸色却比黑夜还要更沉上几分。
来喜知道他是生气了,小心试探着上前,问他要不要点心。
晚膳就吃了两碗,饿了可怎么办?
封赫瞪他一眼,还是允了。
来喜松了口气,一扬拂尘小跑着下去安排了。
窗外悄无声息地进来个黑色劲装的男人,朝封赫跪下行礼,声音毕恭毕敬:
“主子,都查清楚了,曹茗雪中的毒,是她自导自演,并不是殷娇给下的。”
封赫摆摆手示意知道了,眼里的阴霾丝毫没有消散。
影一是他的心腹之一,是封赫养的一众影卫里能力最出众的一个。
“主子,属下这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摄政王的。”
封赫这才有了些反应,抬眼看了看他,惜字如金:“说。”
“回主子,摄政王好像要今晚出发。”
封赫闻言猛地从床边坐起,声音提高了几个度,低吼道:“今晚?他就这么想跑?”
影一:“……”
“不过我们的人说,是打算先进宫跟长公主道别的,您要是不想让他走,需不需要属下……”
“不必!”封赫又坐回去,揉着额角开口道,“朕也要去江南的,到时候总会能把人捉来。你派人去长公主寝殿守着,朕要知道他们今晚聊的什么,一字一句,都给朕记下来!”
影一领命应了,但还是对他的自相矛盾很是疑惑。
“主子,属下有个疑问,可否求主上解答?”
封赫:“??”
“您既然防着摄政王,怎么好像还怕他跑了似的,他要是走了,这政权都不到了您手上了么?”
封赫叹口气,语气有些无力和疲惫:“不是防着他,是怕他防着朕。不过信任这种东西,不是说说就能信的,一个不相信你的人,你再信任他他也不会感动,只会觉得你蠢。”
影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有了思量。
原来陛下是信任摄政王的,但王爷以为陛下不信任自己,所以也不信任陛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天家果然关系复杂!
第二十六章 到达江南
“小二!来壶热茶!”
“好嘞,您请稍等哎!”
正是中午饭点,客栈里人声鼎沸,南来的北往的,都在这间小小的客栈里稍微一歇脚,便又要踏上旅途。
一楼角落里,简朴的木桌上摆着几盘吃完的残羹冷炙,一位白衣男子敛眸垂目,精致的容貌惹得客栈里不少客人频频驻目。
“客官您的茶来了,还要什么再叫我哈!”
“多谢!”
来福笑着接了,还不忘给小二了些赏钱。
宋知砚有些不自在地转了转头,稍微避开些众人的眼光。
“你听说了吗?咱王爷最近可是又要建酒楼了!”
“还盖?不是说已经在盖了两所了么?怎么还……”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说话的是位一脸胡茬的大汉,桌上摆着把刀,看起来很是凶神恶煞,“咱王爷他妹妹啊,可是最喜欢这些个酒楼花楼之类的,据说来钱可快了!”
“郡主不是好些年不回来了么?听说是跟王爷闹掰了?”
“可不是嘛!你见过几个不好好待在家里等着嫁人非要外出做生意的女的?咱王爷虽是武将出身,当年也是随着先皇打江山立了汗马功劳的,可惜郡主啊,实在是没人敢上门提亲!”
宋知砚在一旁静静喝茶,心道可不是没人敢去么,这郡主可是个男的,还养着江湖最大的个杀手组织,谁敢上去送死?
他心里好笑,摇摇头无奈地笑出了声。
旁边的诺诺很是不解:“舅舅,你笑什么?”
“嗯?”宋知砚眼里带着笑看向他,“没什么,吃饱了没?要不要再买些点心吃?”
“要!”一听到点心,诺诺的声音便充满了愉悦,举着俩胳膊欢呼一声,笑弯了眼。
宋知砚宠溺地揉了把爱听的头发,笑道:“贪吃鬼!”
几人结了账,宋知砚又戴上了蒙面的斗笠,牵着诺诺往外走。
那几个大汉还在闲聊,宋知砚无意间听了一句,突然脚步一顿。
“我?我当然是要去旁边弘王那里去,凉州城,听说下个月弘王堂妹要比武招亲呢!”
比武招亲?
他想起了了宰左给自己的那封密信。
前些日子宰左离京之时,想要单独约自己见面,被拒绝后便找人递了封信给宋知砚。
信的内容很是隐晦,字里行间都是在说他那个堂妹的事,问宋知砚有没有兴趣结个姻亲,但实际上却是在试探他有没有兴趣加入自己,一起矫正朝政,“顺应天意”。
这信绝不是他写的,宰左空有一身武功,实际上却是比盛怒的封赫还要智力不足的存在,这信遣词造句颇为讲究,就算是拿出去,也不能说他是想谋反。
没有明面上的意思。
但这也恰恰是在警告宋知砚,他背后的谋士,或者说比他更大一级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且手段不一般,就算他办了宰左,那必定会打草惊蛇。
现在他这个原说要给宋知砚做王妃的堂妹,怎么突然要比武招亲了?
他直觉这其中蹊跷不简单,但现在却不是优先处理宰左的时候,得先把石光霁这事儿给解决了。
正想着,肩膀被人拍了下,一道轻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美人儿?自己来的呀?要不要哥哥带你去快活快活?”
诺诺不认识石光霁,闻言大骇,不由分说就是一脚过去,踢到他小腿上,人小劲儿却大,把石光霁疼地嗷一声收了手。
“我呸!”他牵着宋知砚的手,底气十足地啐了他一口,声音脆生生地毫无威慑力,“哪里来的登徒子!敢对我舅舅不敬,也得先过了我这关才成!”
石光霁饶有兴味的奥了一声,蹲下来捏着它肉肉的小脸蛋。说到:“你就是诺诺吧,你舅舅跟我提起过你,长得真可爱。就是有点太凶了。”
诺诺就是个纸老虎,被他这样亲昵地对待,忍不住往宋知砚身后躲了躲,一脸警惕地望着他。
宋知砚笑着压了压帽子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去马车上。”
石光霁这才收了笑,不再逗诺诺,起身点了点头。
“没想到长公主还真的让你把诺诺带了出来。”马车上,石光霁揉揉诺诺的头笑道。
“估计也是怕封赫冒冒失失地照顾不好他吧!不过这样也好,诺诺在我这里确实放心一些。”
石光霁闻言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给自己的信中说,和封赫闹了些矛盾。但两人成日有矛盾,积怨已久。
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吵了一架。
石光霁不想掺和到他们这些事中,无奈这次好像实在是闹得太凶了,宋知砚竟然找他打听,有没有意向让他也来跟着自己学做生意!
这可真是稀奇,鞠躬尽瘁兢兢业业的摄政王居然也想下海做生意了!他心里不是装着黎明百姓吗?怎么会这么轻易退出朝政?
“你们俩……到底为什么吵架?你这次来江南他知道吗?”犹豫良久石光霁还是问出了口。
“这他自然是知道的。左右他也要来江南去找你哥哥商量事情,不知道是想干什么。”宋知砚语气有些不开心,垂下眼睑说:“反正他现在是对我有所防备了,我总得好好给自己谋划一条后路,不然真的露宿街头……那种日子我不想再来一次了!”
石光霁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说道:“应该不至于吧!我看他对你挺好的呀,而且你才华横溢,到哪不能混口饭吃?”
宋知砚没再接话,盯着马车地板沉默许久,微微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不说他了。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从京都到江南要一个多月,我比你早到半个月,本想在你来之前把事情查清楚,但那里的人都被我哥换了一遍。现在就算是我这个少主也进不去了。”
“你哥这么狠?”
“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我从小到大做的每一项决定他都要干涉。当初就不该听他的,把鹤江阁建在了江南。这山高皇帝远的,让我如何管去?”时光机愤愤不平。
“那你这半个月都在……”
“寻花问柳……哎,别打我,骗你的。鹤江阁的事情没查出些什么眉目,不过倒是查出了一些别的事情。”
事关封赫的。
宋知砚这才稍微打起些精神,不再是刚才那副恹恹的样子了,微皱眉问道:“别的事情?”
第二十七章 好兄弟
江南三月,烟波微茫。碧柳垂丝,风光无限好。
曲州是勋王石风王府所在地,两面环水,河道纵横交错,是连接南北的重要枢纽通道。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船甫一靠岸,便有众多当地官员,上前来恭候陛下莅临。
封赫脸色惨白地被搀扶着出来,像是刚吐过,也无甚精神,挥挥手免了众人的礼。
人群最前面是一位锦衣劲装的男人,浓眉大眼络腮胡,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这络腮胡不是别人,正是封赫当年一同出生入死陪先帝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勋王——石风。
勋王见状忙上前来,搀着他的胳膊拼命忍笑:“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走不了水路?下回要不坐马车来吧?”
封赫忍着呕吐的冲动,摆摆手道:“水路安全,不然太麻烦了。你快带朕回你王府,不然朕真要吐在这儿了!”
石风连忙派人将早就安排好的马车牵来,小心扶着他上了马车。
外边一派官员被冷落,都有些尴尬地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先离开。
“这……陛下是要直接去勋王府了?那我们可以散了吧?”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颤颤巍巍地问道。
没人回答他,良久,石风又折返回来,告诉众人先散了去。
“陛下和王爷关系可真好啊!”老者笑着捋捋胡子,“幸甚善哉!”
到了勋王府,两人才终于放下了对外的那些虚礼。
“好久不见,最近都忙什么呢?连信也不来几封。”石风笑着捶了他一拳,“该不会还在被宋大人逼着读书呢吧?”
封赫拍拍胸膛,瞪他一眼:“谁愿意跟他读书!没了他朕还不活了怎么?”
“说得也是!”石风给他倒了杯热茶,揶揄道:“谁离了谁还不能活咋地?话说你这次没跟他一起来啊?怎么,终于不被小媳妇管着了?哈哈哈哈哈哈……”
封赫:“……闭嘴行不行?”
“好好好!”石风举手做投降状,“你这些年不近女色的,我还以为你真的跟人好上了!不过宋大人这肤白貌美的,好上了也不亏啊!还有才,能帮你批奏折——”
“行了闭嘴!”
他猛然低吼出声。
石风吓了一跳,识趣闭嘴,房间里陷入尴尬的沉默。
两人是同当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石风在他面前想来想到什么说什么,两人几乎没怎么红过脸,这回怎地如此……
石风心生疑惑,看他坐在那一言不发的样子,心说不会是又吵架了吧?
所以这是离家出走?一定是吧!
能这么生气,估计吵急眼了。
“吵架啦?”良久,他被心里的猜疑搞得痒痒,还是不怕死地问道。
封赫看他一眼,点点头嗯了一声。
石风嗨一声,说道:“这有啥!我跟你嫂子不也成天吵架!哄哄就好了,咋还一声不吭就跑来我这儿了呢?为啥吵架呀?”
“忘了,反正就是……哎呀跟你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仔细算来是因为纳妃的事儿。”封赫自己这么一说也更加烦躁,摸摸鼻子无处宣泄。
“你纳妃了?!”石风很是震惊,“你果然还是……不对,是长公主逼你的?”
“差不多吧,他俩非让朕把曹家那个女儿弄进宫里来,大概是觉得曹康家里突生变故无依无靠,反正朕是很厌恶她,就吵起来了。”封赫大致说了下,“然后朕摔了玉玺,他生气了,觉得朕针对曹家,对他有防备,就不理朕了。”
石风听完也有些脑袋发晕,这可怎么冰释前嫌,不信任比什么都可怕,像是到皮肉底下的裂缝,看不见摸不着却格外膈应人。
“那你这……曹康是真疯了么?他女儿我有印象,是不是小时候扎小人诅咒长公主来着?对你痴恋至今?”
“不是,扎小人那个是殷承家的那个,这个城府极深又固执,也挺可怕。”封赫缓缓道,“反正还是得找个机会跟他解释清楚,不然……”
“那确实是得好好解释,这女人哪有兄弟重要!”石风拍拍他的肩,“要不要明天我带你去月老庙拜拜,我们这儿月老庙很灵的!”
封赫:“……”
“朕找你不是因为他,”分封赫有些无语,“我的令牌丢了。”
“什么?!”石风猝然站起,“先皇给你的那个……那个令牌?!”
封赫头疼不已,无力地点点头。
“本来是捉到了,结果那个盗贼不知丢到哪儿去了,朕来找你商量商量,有没有别的法子,可以不用令牌……”
“这恐怕不行,你也知道,他只认令牌不认人,除非让他外甥去,不过……”
“罢了!”封赫揉揉太阳穴,站起身来,“明日找个隐秘些的地方,朕要见些人……”
……
两人正说着,一道黑影突然闪到两人面前,石风拔剑大喝一声,封赫连忙拦住他解释道:“自己人别出手。”
黑影抬起头来,这是封赫养在宫里的那些个影卫之一。
黑影恭敬跪下,看了看石风,似是有所顾忌。
“无妨,摄政王如今在何处?情况如何?”封赫语气有些急切。
“回陛下,摄政王目前在平洲境内,正要往鹤江阁所在的阳平郡去。”
“鹤江阁?”石风粗黑眉毛微微皱起,“摄政王到那儿去干什么?不对,他身边是不是还跟着一位秀气的青年?”
影卫来的时候没见着石光霁,以为他说的是宋知砚身边的来福公公,于是便点点头,说道:“确实有一位秀气的青年,是随摄政王左右的来福公公。”
这下换石风疑惑了,既然不是自己弟弟相熟的人,为何要到那鹤江阁去呢?难不成他还想买凶杀人?
封赫又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到的?”
“今日刚到。平洲离这儿不远,还有兄弟在那里盯着。”
“行了,你先退下吧,有事有情况随时来报。”封赫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
待人走了,石风百思不得其解,奇怪地说道:“鹤江阁是我弟弟名下的产业——虽然这些年在归我控制。但是为什么摄政王也要去?是有什么人得罪了他吗?”
封赫闻言很是意外:“你控制的?怎么不早说?”
“这我怎么早说?你又不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