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不想批奏折-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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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奈封赫现在算是人家的准姑爷,于情于理都该请到府里去。
“小心点儿。”宋知砚低声嘱咐他。
封赫朝他挑挑眉,笑道:“没事儿。”
是夜,弘王府。
大红灯笼高悬,婢女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王府中正摆着一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宴席。
“来来来!宰某敬诸位一杯!我干了,你们随意!”
酒过三巡,宰左早就有些上头,平时日那些个堪堪掩饰住的匪气暴露无遗。
宰殊莺和封赫挨着坐,看起来也心情不好,全程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端着杯子喝酒,双颊酡红。
封赫眼神却不住往宋知砚哪儿瞥,生怕他被宰左欺负。
这杯酒宋知砚没喝,他酒量不是很好,再喝下去恐怕要出事。
宰左环顾一圈,郡守知府都喝了,就摄政王跟前的白瓷酒杯还是汪汪的一满杯,这怎么能行,这也太不够义气了!
“哎王爷,您怎么不干啊?这酒,可是……嗝……上好的,梨花酿!您这……快喝了快喝了!是不是看不起我?”
他大着舌头话都说不太清,语气倒是坚决地很。
宋知砚心说就是看不起你怎么着了,但面子上还是站起身来,端着酒杯朝他遥遥示意,正要仰头灌了,这时候,一只大手突然把自己的酒杯抢了过去。
澄透的酒液洒了大半,宋知砚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封赫这个“准姑爷”。
“王爷不胜酒力,这杯我便自作主张,帮王爷喝了!”
他仰头喝掉所剩无几的酒,看向宰左的眼神毫无畏惧。
宰殊莺注意到这边的动作,看了眼便又嗤笑一声转过头,小声嘀咕道:“强出头,就你头大!”
她托着下巴盯着宋知砚的脸看,眼神炽烈直白,直把席上的众人都看得直冒冷汗。
宋知砚笑笑,问道:“郡主一直盯着我作甚?小赤就在您旁边。”
宰左嗯一声,看向宰殊莺,心里有些怨恨她白日里输给封赫的事,现在见她还痴痴地地盯着宋知砚,这心里便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清咳了两声警告道:“就是啊殊莺,姑爷在你旁边坐着呢不是?”
宰殊莺对他又何尝不是怨愤懑难平,听他这么帮腔,顿时心里就不乐意了,一撂酒壶甩手就走。
“哎你干什么去!这客人都在,你给我回来!”
宰左吼道。
宰殊莺回头白了他一眼,跟本不听,走得潇洒干脆。
宰左啧一声,想去追,但顾忌着还有客人在场,最终也没敢真走。
几位被他强拉来的当地官员见状也纷纷起身告辞,擦着额头的冷汗溜得飞快。
一时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宴席,只剩下他和宋知砚三人。
宰左叹了口气,颓然而坐,端起酒壶直接就对着嘴到,神情倒是有些落寞。
宋知砚跟封赫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也起身告辞,只说是要去安慰安慰郡主。
宰左摆摆手:“去吧去吧,当心点别打起来。”
宋知砚:“……”
封赫点点头,退了下去,还帮他俩把门关上了。
等人走了,宋知砚也跟着叹了口气,又给他倒了杯酒,劝道:“怎么了?借酒消愁?阿赤挺好一小伙子,不会亏待了郡主的。”
“唉!”宰左看他一眼,仰头干了,说道:“本来这丫头是中意你的,谁知道……要不你把她带回去,就算不封个正妃,咱不不高攀这个,哪怕给个侧妃也是可以的啊!”
宋知砚也灌了自己杯酒,假装惆怅道:“不是本王不愿意娶她。郡主姿容昳丽,武功也高,实属良人,只是……你也知道,本王和当今这圣上的关系……”
他没接着说下去,小心观察着宰左的神情。
“您和圣上的关系这我不敢妄自揣测。”他摇摇头往后撤了撤,说道。
宋知砚苦笑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咱都是异姓王,我也给你说句敞亮话,陛下其实一直防着我……前一阵子纳妃,还大吵了一架。”
宰左酒意醒了大半,长臂一伸勾上他的脖子,凑近了小声问:“纳妃怎么还吵上了?难不成……你往妃子里派了自己的眼线被发现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宋知砚连连摆手,一脸惊恐,“本来他就对我颇多怀疑,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这更是没几天活头喽!”
宰左放肆一生,最看不惯的就是宋知砚这种唯唯诺诺畏手畏脚的样子,于是声音更高了几个度,吼道:“你怕他?他算个什么东西,怕他作甚!”
屋顶偷听的封赫握紧了双拳。
宋知砚连忙捂住他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如临大敌般小声说道:“小心隔墙有耳!”
宰左哼一声,也压低了声音:“实话说,他压根就没有做皇帝的本事,还不是得靠你?这天底下的臣子百姓,还说你狼子野心,你这是图什么啊!”
宋知砚往后撤开一段距离,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叹口气道:“这能怎么办?我就是一破读书的,也没什么兵权,能怎么办?”
这话可是中了宰左的下怀,对方听他这么说,激动不已,一拍桌子朗声大笑:“这你担心什么?要不要跟我合作?我们一文一武,实话说,我老早就看好你,谁知道封老将军还是偏心他那个莽夫儿子!简直是……唉!”
第四十六章 心意
“什么人?!”
一道吼声击破了夜的宁静,月色如水般倾泻到屋顶的每一个角落,封赫便在这遍地月光中无处遁形。
这地方没什么巡查的护卫,封赫已经在这上边趴着听了半晌,谁知道这半路,宰殊莺哭完居然又回来了!
他暗道不好,足尖轻点,三两下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宰殊莺看着熟悉的面具,冷笑一声,径直进了屋。
还在密谋的两人吓了一跳,见是宰殊莺,宰左也诧异不已,连忙拉开和宋知砚的距离。
“哥。”
她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宰左脸色有些不好,大概是对被打扰这件事颇为不忿。
宋知砚见状连忙起身告退,所幸这该套的话也差不多了,再留下恐怕会适得其反。
出乎意料的,宰殊莺突然拉住他的袖子,眼神有些闪躲,声音也还带着三分哭腔:“王爷,您先别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宋知砚:“……”
宰左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索性起身来把人往外轰:“出去说出去说,快点说完快点让摄政王回去休息,你这丫头可真是……”
宰殊莺颔首应了,拉着人出了房门。
宋知砚拗不过她,加上方才和宰左周旋,也确实喝了不少酒,挣扎的力道都软绵绵的。
他闭上眼深呼口气,心里默念:不能发火不能发火,我是个温文尔雅摄政王……
外边月色如水,她也没带着人跑远,就出了宰左的院子,就近找了个小亭子便拉着人停下了。
附近草丛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封赫紧抿着唇躲在灌木丛后,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亭子里的动静。
把人拉出来便好像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勇气,宰殊莺再怎么剽悍,仍然是个姑娘,况且现在还正面对着自己的心上人,更是紧张地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她哎呀一声,背对着宋知砚,双手在身前交叉着不住做小动作,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地很。
“王爷……您,今日的比武招亲,那个侍卫其实是代替您来挑战的对吗?”
宋知砚歪头疑惑道:“白日里不都说了吗,他代表他自己。”
宰殊莺闻言咬了咬下唇,不甘心地又问:“我不想嫁给他……听说您府里还没有王妃——”
“本王暂时还没有娶妻的打算。”
他打断了她的话。
阵阵凉风袭来,把盛满酒精的脑子搅地更加一塌糊涂,宋知砚扶着额头晃晃脑袋,也不住地思索回京之后该怎么办。
要是让她知道了封赫的身份,那这次跟宰左的联盟,必然会遭到怀疑,但若是不坦白……这姑娘这儿更是没什么别的办法糊弄过去。
横竖都为难,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宰殊莺转过身,眼里含着汪泪水,白皙的脸庞在这月光里更显脆弱。
“我真的不想嫁给他,您要是觉得我配不上您,那就安排我在您府上做个丫鬟行不行?只要能时不时见到您,我就……死而无憾了!”
他头更疼了。
当什么丫鬟啊姑娘,你怎么不学学你哥,就这点出息?我不值得的啊!
他有些怀疑,自己让封赫上去赢了这场比武招亲,是不是做错了。
她也没做错什么,却注定是自己铲除异己的牺牲品,或许一辈子都将待在深宫里,或者宰左东窗事发,她若是情绪激动跟他有所勾结,还会被立马处死……
不管怎样,宰殊莺作为宰左的堂妹,要么以后的上门夫君为宰左卖命,她就得守寡;要么进京,守活寡。
她的一辈子好像就这么定下来,被自己这个跟他毫不相关的,高高在上的,掌权者。
冷情冷心惯了了他,现如今似乎也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
但他又马上认识到,这根本就是酒的作用,现在的自己是不理智的,做出的决定是不正确的。
理智告诉他不要答应,但心里却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聒噪不休:
看啊,她太可怜了,人家是无辜的!反正是要弄进京都当质子,放哪儿不成?在你府里更安全不是吗?以后若是宰左甚至封赫想动你,这不也是条退路么?
他吐出胸中那一口浊气,开口道:
“你愿意来便来,我定然不会把你当下人。”
此言一出,宰殊莺脸色顿时如拨云见日,喜笑颜开。
草丛里偷听的封赫攥紧了拳,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
“那……那侍卫怎么办?”她还是有些顾忌。
宋知砚索性好人做到底,想着封赫顾忌也不愿意让她进宫,于是便说:“他那里本王自会去说,你放心便是!”
封赫:“……”
你来说?我倒是想看看,到时候你怎么说!
我说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让自己上去比武,原来是跟人看对眼了,利用自己而已。
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么?宋知砚啊宋知砚,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这厢宰殊莺已经破涕为笑,不由分说就扑上去抱住了还没缓过神来的宋知砚,薄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惹得小姑娘又脸红不已。
这郎才女貌花好月圆的样子属实刺人眼睛,封赫气不打一出来,一想他只是利用自己,这心里便像针扎一般痛。
窒息般的感觉几乎要淹没了自己,封赫深出一口气,悄悄离开,一刻也不愿再看到这两人在一起腻歪…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找你?宰殊莺都可以抱你,我为什么连你房间都不让进?”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摆脱宰殊莺的宋知砚一回到房间便被这黑脸门神给吓了一跳。
“明日再跟你说。”他语气倒也没什么诧异,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封赫会跟踪自己。
但现在实在是没精力应付这家伙了,脑子嗡嗡地疼,吹了一路的冷风,更是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自己脑袋上凿洞一样。
但这幅样子落到了封赫眼里便是不耐烦和心虚。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抱着胳膊开口道:“怎么着?我长得没那美娇娘好看,您看着膈应呗?”
宋知砚皱眉抬头奇怪地看向他:“你在说什么?”
第四十七章 不许见她
封赫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说便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狠戾。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利用我赢了比武招亲,最后还是难道不是看人貌美起了色心?”
宋知砚实在是不想跟他吵,挣扎着站起身来,把他往外推:“明日再说,我头快疼死了,你别逼我在最难受的时候扇你!”
封赫闻言身形微怔,眼里少了些乖戾,取而代之的是后知后觉的愧疚。
“喝那么多酒作什么?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哎哎哎!”
他关心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给推出了房门。
雕花木门在背后“砰”地合上,封赫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势汹汹而来,悻悻而去,一点甜头都没讨着。
“明日你给我等着!”他狠狠踢了脚门,发出一声闷响。
黑夜中,一道身影猝然出现,跪在封赫面前。
封赫揉着额角回了自己房间,黑衣人也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宫里怎么样了?”
“回主子,并无异常。不过曹家的那位娘娘好像遭到了排挤。”影卫跪在地上,声音透过一层蒙面布传到封赫耳朵里。
封赫摆摆手,不甚在意:“让她们闹去,别出人命就成。另外,那块玉佩,可有查到什么眉目?”
黑衣人摇摇头,脑袋伏地更低了些,声音有些惶恐:“还没追查到确切的位置,不过关于刺杀曹丞相一案,属下按照您给的线索去追,确实查到了些有用的东西。”
“说。”
他的声音低沉地可怕。
“那位外邦人,好像是尔尔乌摩人士,而且按照您说的,他嘴角有颗痣,属下查了查,尔尔乌摩皇帝身边的一位小太监,倒是很符合您说的外貌特征。”
封赫紧蹙着眉毛,食指曲起轻敲着桌面,面色令人捉摸不透。
“皇室中人?接着查。”
影卫俯首应了,正要告退,他又把人叫住,影卫跪下,封赫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你先下去罢!宰左那边多留意些,他虽然愚笨,但这幕后之人心思缜密,确是不容小觑!”
影卫低头称是,翻窗跳了出去。
窗外的月光如水,照亮了半间屋子。
屋内没点烛火,封赫便在这忽明忽暗的黑夜里久坐床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宋知砚便被外面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天才刚蒙蒙亮,封赫昨晚上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鸡叫第一遍的时候,就一骨碌翻身下床,跑到了他的门口,砰砰地敲门。
“起床了没有?快起来!再不起来我直接闯进去了!”
恼人的声音一遍一遍在外面响起,隔着扇门听不太真切,像是群鸭子在耳边不停地叫唤。
宋知砚被他烦地没办法,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就算是蒙住头也还是抵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魔音穿脑。
无奈他只能顶着一头乱发,起身去开门。
封赫正把耳朵靠到人家房门上听动静,他这么憋着一股气似的猛地拉开门,倒是差点把封赫给摔了个狗吃屎。
“哎哎哎!”
他惊叫几声,猝不及防抱了温香软玉入怀。
手下的触感柔软温热,意识到那是什么,封赫心里一震,赶忙把人松开。
宋知砚好像还没睡醒,被人抱了也不知反抗,愣愣地被丢在一边,揉着双眼一脸不耐烦地问他干什么。
封赫却沉浸在了这样收敛了锋芒而分外柔软的摄政王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算起来,上次跟他一起睡觉,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睡醒了一直这么可爱的吗?
有没有起床气来着?
好像是没有。
他这么想着,脑袋便被“没有起床气”的某位摄政王给狠狠扇了一巴掌。
封赫一个踉跄,捂着脑袋瞪他,眼里的红血色昭示着他一夜没睡的委屈。
“大早上不睡觉,干什么?”
封赫转身关上门,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他昨天也睡得晚,还喝了那么多酒,这大早上的又被自己吵醒,也是不容易。
但这现在都骑虎难下了,要是转头就跑更是说不过去。
“你昨晚,跟宰殊莺幽会?我都看见了!”
宋知砚脑仁突突地疼,闻言只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她要到我府上去住,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