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不想批奏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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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砚如芒在背,低头掩住慌乱神色。
“舅舅,这家花楼可是京城一绝,您这回来可不能错过喽!”
“哈哈哈哈哈这你倒是知道的多!”
身后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宋知砚一瞬间只感觉血液从头凉到了脚。
是他。
恨意滔天袭来,他紧攥着手,指甲嵌入肉里却毫不知觉。
声音越来越近,宋知砚被疼痛稍微唤回了些意识清明,忙快步走进了花楼。
先躲起来再说,报仇的事……现在还不行……
迎面正好撞上封赫,他也顾不得训他了,拉着人手腕就上了楼。
“知砚你听我解释……怎么了?”封赫被他阴沉的脸色吓道,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来花楼这件事生气。
宋知砚也不说话,走到二楼才松开他:“带我去你刚才的房间。”
封赫:“啊?”
宋知砚又瞪了他一眼。
封赫自知理亏,心虚不已地乖乖带着人过去了。
楼下一阵阵娇笑声传来,姑娘们估计是攀上了刚来的那两位主儿。
两人进了房间关了门,偷吃点心的来喜来福吓了一跳,连忙吞下嘴里的食物,垂首站到一边。
封赫彳亍着坐立不安,见他久不开口,愈发不安:“知……太傅大人是如何知道朕…来这儿的?”
一旁的来喜低头跪下:“回皇上,是奴才……奴才没找到燕窝,回去问您,却发现陛下您不见了,问了侍卫大哥,这才知道您竟是来这糟践人的地方了!”
他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语气态度,实在是让封赫说不出呵斥的话来。
“那燕窝找到了吗?可给太傅大人送了过去?”封赫问。
来喜正要答,宋知砚却终于开了口:“陛下来这儿干什么?上月殷丞相提出纳妃的事儿,您说不着急,怎么现在竟要出宫来找乐子了?”
封赫轻声叹了口气:“跟这儿的姑娘没关系,朕是为了……”
“怎么?陛下是个断袖?臣可从未听说过这万花楼里还有小倌。”
来福在一旁暗道完蛋,王爷您生气归生气,别这么口无遮拦啊!
这可是对陛下的大不敬,是要砍头的!
封赫正要出声辩解,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这儿哪间房我们不能进?本少爷出门看了黄历,就要这间房!风水好!”
“这可使不得啊殷少爷!这屋里的是贵客!得罪不起的!”
“那我你们就能得罪的起了?!还贵客,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贵客,能贵的过我舅舅!”
宋知砚脸色越发难看,盯着门口晃来晃去的人影,仿佛下一秒就能上去骂人个狗血淋头。
封赫听到声音脸色也沉了下来。
外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宋知砚刚在在门口看见的那俩人——前世谋反杀了自己和封赫的仇人,以及他的舅舅,嘉王侯凉。
来喜来福看俩主子正襟危坐脸黑如墨,咽了咽口水想过去拦住他俩,被封赫低声叫住了。
妈妈终于还是拦不住俩人,门被大力踹开,殷胜揽着个美人一脸桀骜:“谁啊这么大……王……王爷?!”
被忽视的封赫:“……”
妈妈和几位姑娘见势不妙,慌忙逃走了。
“放肆!见到圣驾还不速速跪拜!”来喜吼道。
俩人这才看到一脸风雨欲来的封赫,连忙下跪告罪。
宋知砚看到他这张脸就恶心,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将他千刀万剐。
“殷少爷好大的面子,怎么?需要朕把这间风水好的屋子让给你么?”封赫凉凉开口。
殷胜口不择言,早被吓破了胆:“草民……不敢,不敢打扰陛下和王爷的好事,草民……”
宋知砚现在是真的恨不得上去扇他了。
“来福,掌嘴,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话!”
宋知砚冷笑着吩咐道。
殷胜吓得浑身发抖,头都要低到了地上。
“慢着!”封赫突然叫住了他。
宋知砚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怎么?他冲撞圣驾,本王还教训不得?”
第四章 窝囊
“朕不是这个意思。”封赫看起来脸色更是阴沉,往椅子上靠了靠,挥挥手冷笑道:
“掌嘴怎么够,殷胜,自己进宫领罚,二十杖。”
宋知砚气急,也来不及反应他今日怎么这么顺着自己,挥挥手就要让来喜来福把人押下去。
二十杖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要知道,宫里的二十杖,是用铁铸的粗棍子,执邢的都是人高马大的成年侍卫,一棍子下去就要皮开肉绽,更不用提是二十棍子。
况且这殷胜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这要是真打完,死在宫里也是极有可能的。
听到这话殷胜简直如遭雷劈,瘫软在地上浑身颤抖,旋即又立马跪好朝着两人不住磕头求恕罪。
宋知砚眼神一凌,狐疑地看向他。
怎么这么窝囊?
“陛下,殷胜这孩子也是无意冒犯,要是您非得罚的话,就请也罚本王一个管教不严之罪吧!”侯凉跪下请罪,想替他求情。
封赫板着一张脸,看向宋知砚:“太傅大人觉得该如何处置?”
宋知砚冷笑一声,看向两人的眼神越发令人胆寒。
封赫虽然平日里无心朝政,但他领军从严铁面无私的战神名号可不是白来的,这下就连他都亲自发话要重罚,那……
殷胜万念俱灰,双目都失了焦。
屋里落针可闻,几人都等着宋知砚下最后的裁决书。
一声轻笑泄出,宋知砚忽地笑了。
“罚这么重做什么?殷小公子的父亲是我大合国国之栋梁,舅舅当年也是豁出性命陪先皇一起打天下的,怎么能罚那么重。”
宋知砚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一双好看的杏眼微弯,笑着开口道。
侯凉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心说摄政王和陛下不和的消息难道是真的?
还不等他纠结完,封赫也跟着缓和了脸色,笑着说道:“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朕也不好过分计较。”
“今天这事儿我会告诉殷丞相,让他以后对你多家管教,能少出门就少出门,这也快过年了不是?”
宋知砚笑着接过话,仿佛刚才盛怒的不是他。
殷胜劫后余生,虽说实在是看不懂这两位为何变脸如此之快,但不用罚了自然是最好的。
侯凉又拉着人千恩万谢了半晌,这才退了出去。
宋知砚看到两人的衣角消失在门外,终于端不住做笑的样子里,脸色立马便拉了下来。
封赫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终于轮到自己了。
果不其然,门一合上,他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过来拧上了他的耳朵。
“别,太傅大人,我这耳朵刚生了冻疮……”
来喜来福:“……”
没眼看……
宋知砚咬牙切齿训这个不争气的:“来这儿干什么?嗯?”
他自然不敢说出实情,只能打着马虎眼扯谎。
“没什么,就是听闻这儿的花魁貌美,想着来看看,给你送到府上做个——”
“我用不着!”
宋知砚打断他的话,松开了封赫的耳朵。
“你有空操心这个,不如想想怎么先给皇家开枝散叶!与其寄希望于把皇位禅让给我,不如快点生几个皇子出来接班,让我也少遭点罪!”
“朕比太傅大人年轻,自然不好赶在前头!”
宋知砚凉凉瞪他一眼:“油嘴滑舌!”
他虽然这么说,想让封赫开枝散叶,但放眼望举朝上下,也确实没什么能送进宫里的女子。
宋知砚回去后便让来福把这京中待字闺中的小姐画像资料找来了,在书房研究了一下午,直到晚上才抽空进了趟宫。
封赫正在御书房窗户前一脸肃穆地站着,看起来满腹心事。
宋知砚进去后解了披风,感受着屋里的温暖,满足地发出一道小声的喟叹。
“奏疏批完了?”宋知砚搓搓手,到他身边坐下。
他闻言回头,抬抬下巴指向书桌。
宋知砚顺着看过去,只见一摞奏疏整齐摞在一起,随意打开一本,都是用朱红笔批好了的。
“今天倒是不错,我就知道陛下脑子灵光,果然学什么都快!”
宋知砚满意地放回去,盘算着明日多送一摞过来。
封赫被夸颇有些得意,压着开心嗯了一声。
两人又凑在一起商量了些封赫拿不准主意的,来喜突然敲门求见陛下。
封赫让人进来,问他有什么事。
“启禀皇上,御膳房在准备明日的年夜饭,差奴才来问问,今年还是连带着王爷的也一并准备了么?”
宋知砚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明日就是大年三十了。
宋知砚早年颠沛流离时候被先皇所救,一直是在封家过的年,如今算下来,也有十好几年了。
御膳房自然是要准备他的饭菜的,宋知砚今年还是要在宫里过年,就连寝殿,都是一直给他留着一间的。
年夜饭也没有多丰盛,宋知砚父母早就没了,封赫也只有一个姐姐,还远在别国,没回来。
去年还有封赫的父亲陪着,三个人虽说冷清点,但也有点年味儿,今年是真真儿没意思极了。
宫里早早就挂上了大红灯笼,小宫女们三三两两都喜气洋洋地准备迎接新年,一眼望去热闹非凡。
只不过这些热闹都是别人的,他们什么都没有。
关上门,屋里倒是暖融融,可这心里,真是凄凉无比。
宋知砚尚且刚从重生的后劲儿里缓过来点,现在越想越觉得上一世谋反那事儿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
“怎么了?大过年的,别老是拉着脸的,来,朕敬你一杯,感谢太傅大人这些年的尽心辅佐!”封赫端起酒杯,朝他晃晃。
宋知砚思绪被拉回,勉强地笑笑,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城东那家酒庄最好的酒,入口绵软,但后劲儿也不小。
一桌子酒菜只有两个人实在是太冷清了,就算封赫很能吃,但俩人也吃不完这么大一桌子菜,于是来福来喜便惶恐着坐了下来。
四人举杯畅饮,不谈政事只谈家事,偷得浮生半日闲。
酒过三巡,封赫常年呆在军营里早就练就了千杯不倒的本事,宋知砚也是克己守礼的人,根本就没怎么喝,但那俩小太监是真被封赫给灌成了一滩烂泥。
第五章 钦慕于朕?
来福拍拍肚子,笑得傻呵呵:“王爷!看我看我!是不是瘦了点儿?”
宋知砚倒没看出来,但也不好让他伤心,于是只能苦大仇深地点点头。
“哎呀王爷您干吗拉着脸嘛!大过年的,多扫兴啊!再说了,您这都多大了?过了年是不是就二十六了?还没娶妻,人姑娘肯定是觉得你太凶,不想嫁过来!”来喜也口无遮拦起来。
“不不不!”来福一脸神秘,凑近了他说悄悄话,“来喜你不知道,王爷昨儿个晌午还看了一下午的京城姑娘的画册,要我说啊,这是……哎呦!”
宋知砚朝他脑门敲了狠狠的一下,断了他的口无遮拦。
封赫又干了一杯酒,神情带着些揶揄:“怪不得昨日你要劝我纳妃,原来是自己想……那为何还要拒绝朕给你塞人的好意?”
宋知砚脸色染上些薄红,丝毫没有了平日里咄咄逼人的样子。
“我是给你看的画像!”他急道。
封赫夹菜的动作一顿,问道:“给朕看?朕不是说了……”
“说什么?你还真打算孤家寡人一辈子?”他揉揉眉心,一副苦恼至极的样子,良久,又说:“罢了,这事儿回头再说。现下时局不稳,给宫里招人简直是把自己脖子往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刀刃上放,还是再等等罢!”
封赫盯着他看了半晌,就在宋知砚以为他是看懂自己的良苦用心感动地无以复加说不出话的时候,这家伙突然来了句:
“太傅大人,你是不是钦慕于朕?”
宋知砚:“???”
来喜来福:“?!”
宋知砚不明所以,闻言沉了脸,伸手往他脑门上敲了下,笑骂道:
“钦慕你?你在做什么梦?”
封赫干了杯子里的酒,反问道:“你不是喜欢朕,那为何对选妃一事频频变换态度?这难道不是思春之人才会有的情绪吗?”
“你这是什么歪理?”宋知砚简直要给他气笑了,“我是就事论事!男子汉大丈夫,不立业何以成家?”
“那你为什么死活不接受朕禅让?”
“这是一码事吗?”
“你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娶妻,难道不是等着朕吗?”
“……”
“还有,你不接受禅让,却殚精竭虑为朕排忧解难,这难道不是喜欢吗?”
“……”
来喜来福酒都醒了,坐直了身子大气不敢出一口。
封赫越说越笃定,越说越觉得他就是看上自己了。
宋知砚面黑如墨,静静等他说完,冷笑一声,眼里满满全是鄙夷:
“陛下想多了,微臣所做的这一切,从来都是为了报答先皇。禅让一事,微臣自由体弱,怕是不堪此重任。”
封赫被他几句话噎死,迎着人似笑非笑的脸色,也不敢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之类的胡话。
大抵是朕喝多了吧,才会问出这种问题,这酒倒还真是后劲十足。
他勉强勾起唇角,提起酒壶给他满上:“朕说笑的,太傅大人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来,朕敬你,敬太傅大人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宋知砚这才稍微缓了脸色,自己驳了他的面子,他却没有想自己想象的那样暴跳如雷,这倒是让宋知砚不自觉反省自己是不是话说太重了。
“陛下英姿飒爽,天下女子皆神往之,是臣话说重了,陛下不要妄自菲薄。”他笑道,“我自罚一杯。”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纷纷扬扬落满了整个京城。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都有些酒意,宋知砚还惦记着府里的奏折,挣扎着招呼来福备车。
来福早就睡死了过去。
小德子和几位婢女进来,搀起大合国两位身份最尊贵之人。
“别回去了,这么大雪,太傅大人要是不嫌弃,跟朕挤一挤得了!朕是个粗人,不计较这些。”封赫皱眉看了眼窗外,有些担忧地开口道。
宋知砚喝了不少,脸颊红通通泛着股迷糊劲儿,闻言摇摇头:“不嫌弃不嫌弃!”
封赫正要伸胳膊接过他,熟料对方猛然大呼:“来人啊!带本王去偏殿!”
封赫:“……”
喝醉了倒是实诚,但说话还是一副谁也不想得罪的样子。
婢女正要扶着摄政王去偏殿歇息,门外突然冲进来个一脸慌张的小太监。
“陛下不好了!那半仙非得要回家!”
宋知砚稍微清醒了些,问道:“什么半仙?”
封赫瞪了那传话的小太监一眼,搪塞道:“你喝醉了,快些回去歇息罢!”说罢便从婢女手里接过他,仔细架着人胳膊带着他往偏殿走。
小太监看他要走,心下着急,忍不住小声又叫了一声。
封赫停下脚步,微微侧头卸下刚才面对宋知砚时的温柔笑意,冷冷道:“拿钱稳着,实在不行打晕过去,留着条命就行!别让他大过年的出来作妖!”
小太监被他周身气势吓得止不住颤抖,跪下领了命,斟酌着他话里的意思退下了…
过年对于宋知砚和封赫来说,也就大年三十和初一能歇上两天,其他日子还是要一边看着别人喜庆,一边苦哈哈地处理政事。
封赫最近对政事越发勤恳起来,倒是给宋知砚省了不少事儿。
“这有本殷承递来的折子。”封赫伸了个懒腰舒展下筋骨,笑着拿起来给他看,“让朕猜猜写的是什么!太傅大人要不要也猜猜?”
宋知砚刚批完一本关于殷胜大年初一骑马街上撞了人的折子,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