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不想批奏折-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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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王程苏便是自己的姨夫,但也只是名义上这么是罢了,他们当初帮助先皇时候便说好了,事成之后要一块儿封地,和妻儿搬出皇城,若非召见,绝不踏入京都一步。
宋知砚知道他们还是恨自己的母亲的,虽然当年的事情自己并不是很清楚,但每次姨母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含着无尽的怨恨和委屈,像是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悲伤又可怜的样子。
不知道这次这么着急送信,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是……
他越想越心焦,有些后悔没早几天回来,万一姨娘一家真的遇险,都这么些天了,恐怕要坏事。
管家把信呈上来,宋知砚也顾不得一夜没睡的脑袋了,接过信便拆开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信里只有一句话:“速归,姨母有要事相商。”
宋知砚心神剧震。
什么事不能信里说,非得要见面?而且姨母那么犟的一个人,居然会主动求和,这一切的一切,都表示着这件事非比寻常。
话分两头,这边宋知砚正为了这封信焦头烂额,那边封赫也正拿着两块玉佩细细端详。
影一跪在地上,猜不透眼前的帝王的想法。
两块玉佩看起来极为相似,封赫以往一直把他好好地放在御书房暗格里,哪里成想会被那半仙给偷走了。
“影一,你说这块玉佩瀚王府上的一个下人给的?”
“回主上,确实是瀚王府上一个下人,看到我们的告示后鬼鬼祟祟来当铺当的。”
封赫心里疑惑更甚。
瀚王手里确实也有一块相似的玉佩,和自己手里的那一块是一对,是当年瀚王给宋知砚的礼物。
他一个坐拥十万精兵,还离皇城那么近的一个异姓王,给的礼物自然不会是凡品,这玉佩,是可以号令他麾下十万将士的信物。
只不过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当年瀚王不想面对宋知砚,便托封赫给他,可到底封赫还是把他给瞒了下来。
这么多年,也亏得宋知砚和他们没有什么往来,不然这件事早就暴露了。
不知道那半仙怎么眼光这么毒,偷什么不好,偏偏是把那块玉佩给扒拉出来了。
封赫想起这件事就来气,上一世被宰左逼宫,他自戕于景仁宫,重活一世,本想好好学习治国理政,扭转前世的悲剧结局,也……
想好好补偿宋知砚,不想让他再那么辛苦。
他其实是动了把玉佩还给他的心思,毕竟这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但自己那时候还在和他对着干,说出来怕是更要遭殃。
怎么说,我拿了你姨夫给你自保的东西,信物,为的是怕你哪天谋反,不要朕了。
这不是找揍的话么!
说出来恐怕他一辈子都会对自己抱有戒心。
得不偿失。
于是他便瞒了下来,想着只要自己好好努力,关于内忧外患,或许是用不到瀚王那支军队,那自己的这份龌龊自私,便可以永远地藏在暗格里,不见天日。
谁知那日出宫遇到个算命的,扒着他的大腿无赖似的不让人走,说出他真实身份说,还说出他是死而后生之人,这便让封赫不得不重视起来。
把人好吃好喝地养在宫里数日,想着看能不能再问出些这老头说的“天机”,谁知缠磨几天,他才透露些关于宋知砚的话来:
“你家这个摄政王啊,说他会死,也可以,说不会死,也没错。”
封赫:“?……”
他当时吓得不行,他这废话一般的“天机”倒是让封赫不得不重视起来。
会死,又不会死,这是什么意思?
但再怎么追问他都闭口不提,俨然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高深样子。
于是便把人暂时养在了皇宫里,谁知……
第六十九章 跑路
手中的两块玉佩都是成色极佳的物件,封赫也记不太清那块玉佩的样子,一时间愁地不行。
这半仙总归肯定是知道些什么,那么神通广大的,总不能真把玉佩给当了。
所以侯凉这一块或许只是个假货,仔细看颜色属实不太一样,但瀚王这块儿……
说不好。
那若是真的,为何又要派人给送回来呢?
那半仙把玉佩给偷了,他要拿到哪里去?
这都是问题,想不透。
瀚王现在肯定知道玉佩丢了的事情,这块玉佩既然让自己得到了,那肯定也是他有意授权的。
既然这样……
“主上!”
窗外跳进来一位黑衣男子,是一直在王府的影卫。
“何事如此慌张?”
其实他看到这个影卫回来,自己才是心里更慌张的那个。
心底隐隐有个念头,封赫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影卫的话也确实中了他的猜想:
“主上,摄政王要去找瀚王!”
封赫闻言几乎要从座椅上弹起来,一瞬间就破了防,再也冷静不下来。
“去找瀚王做什么?什么时候去?”
“这……属下不知……但好像明日还是会来宫里。”
封赫这才稍微冷静了些,以为他都知道了,现在就要抛弃自己跑了,顿时心如刀绞。
“好端端的他突然要去找程苏做什么?难道是发现了……”
封赫曲起指节一下一下叩着桌面,说不担心是假的。
而且前几天刚发生了那样的事,他这就着急忙慌要走,摆明了是要躲着自己。
不行,不能让他跑了。
封赫紧紧握拳朝桌子上猛锤了一下,吩咐下去:“你们先密切注意他那边的动向,一有动静随时来报。另外,把那个两次从宫里逃走的半仙,那个神棍儿,给朕掘地三尺也得扒出来!”
两位影卫应了,随即离开去办事。
翌日一早,宋知砚便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东方天空刚刚泛出鱼肚白,他哈欠连天地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地往皇宫出发。
马车微顿,随即停了下来,来福在外边轻声提醒:“王爷,到了。”
宋知砚嗯一声,在狭隘的马车里打了个哈欠。
一只手从帘子中间伸进来,在薄雾冥冥的清晨依稀看得见轮廓,宋知砚想也没想便把手搭了上去。
结果另一只手掀开帘子,露出的却不是来福的脸。
“愣着做什么?下来。”
“……”
封赫还是一身玄色衣袍,若不是天色太暗,他想,我一定不会认错的。
别扭了半天,宋知砚总归还是没禁得住诱惑,也或许是还没睡醒精神不济,总之暂时把两人之间的争吵不和先放在了脑后。
封赫手比他的大一圈,正好能把宋知砚的圈在手里。
手里的温度有些灼热,宋知砚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唇不敢看他。
下来马车的时候马匹突然仰脖嘶吼,马车跟着往前猛地一撞,封赫便如愿抱了个软玉在怀。
宋知砚:“……”
这下他脸都红透了,暗自记恨这匹不懂事的马,但心里又忍不住升腾起一些隐秘的欢喜。
他怀里可真暖和啊,宋知砚想。
掉下来的角度很尴尬,宋知砚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脸也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没事吧?”
脸前的胸膛随着他说话的声音微微起伏着,震地宋知砚脸皮发烫。
他慌忙站直身子,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再不愿意被他牵着,甩手径直走在他前头。
封赫眼神黯了一瞬,又立马恢复如常,紧走两步追上他,看着他垂着身侧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做什么动作。
“怎么在这儿?等我?”宋知砚起得早,在马车上昏昏沉沉补了会儿眠,现下还没完全清醒,话语都带着些自己没察觉到的撒娇意味。
封赫捻了捻手指,抿唇看着他,良久才开口解释道:“怕你……冷。”
宋知砚:“……?”
他其实是想说,担心你不会来,一早便在宫门口等着。
宋知砚脚步稍顿,心里那点期待烟消云散。
自己在期待什么啊,都知道两人不可能会有结果,居然还希望……
罢了罢了!
两人各怀心事地并排走在路上,封赫几次想跟他搭话,但却每次都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
说什么呢?说你有没有想朕?
不不不,太直白了,他定然会把自己骂一顿,说不定还会扭头就走。
“那就找点共同话题嘛!”
耳边响起来喜的建议,封赫偏头看着他在熹微晨光里白皙的脸庞,心里忖度着两人有什么共同话题。
思来想去,共同话题倒是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朝堂上的政事,怎么着都不好存意聊天的时候拿出来煞风景。
“啊……那个……”快到宣政殿了,封赫终于想出个差强人意的话题:“今日结束后,要不要留宿宫里?”
宋知砚奇怪地看他一眼,迈上一级台阶,勉强跟他平视:“微臣还有事,今日恐怕是不太方便。”
“什么事?”
“……”
宋知砚不说,就站在高他一节的台阶上,跟他对视,像是无声的对峙。
他不信封赫不知道自己是要干什么去,他在自己身边定然安了不少暗卫,现在却搁这儿假惺惺地问“什么事”,作弄人也不带这样的!
良久,他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越发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很是幼稚。
“去瀚王那,我姨母递了信来,前几日就送到了。”
封赫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率,于是一肚子质问的话都憋了回去,闷声跟在后头,半天不做声。
说什么呢,拦肯定是拦不住了……
宫门口的台阶极长,长到宋知砚由一开始为自己的坦率后悔,到后来隐隐的期待,再到失望。
两人进到宣政殿前,庄严的宫门被小太监缓缓打开,外头日光升起来,照进这座庄严肃穆的大殿里…
“王爷,往前再走八里地便是驿站了,今晚先在那儿歇息?”
来福挑起帘子,给他递过一只水壶。
宋知砚点点头,手里摩挲着瀚王妃给自己的那封信,紧蹙着眉神情恹恹。
上午陪封赫忙完的殿试,吃过晌午饭便着急忙慌地赶着往瀚王府去,如今日头逐渐偏西,这一天也是心力交瘁。
所幸封赫看中的人和自己看中的出入不大,大部分都是些寒门子弟,虽没有什么身家背景,但若培养成自己的心腹,正好可以和朝中那些个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抗衡。
第七十章 梦
泉安州离京都不算很远,但也已经算是到了瀚王封地上,宋知砚把手背在脑后枕着,半晌睡不着。
月色凉如水,把窗外那棵梧桐树的枝桠映在了床帐上,他翻了个身,瞧着随风微动的树影发呆。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宋知砚想,这都快要亥时了,估计是召了哪位妃子,正在温柔乡里快活地很罢!
思及此,宋知砚微微垂了眼睑,轻轻叹了口气。
心脏一阵阵发酸,控制不住地,只要一想到他便会这样,特别是在现在这个寂静安谧的深夜,一想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或许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心里就要嫉妒地发疯。
但这又又是对两人都最好的结果,他身份特殊,自己跟他根本不可能会有结果……
“唉……”
宋知砚深深叹了口气,翻身躺好,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默念几遍清心咒,开始努力入睡。
要是他也喜欢我该多好啊,他这样想着,又睁开了眼。
不不不!
宋知砚拍拍自己的脸,摇了摇头,他不能喜欢我,自己单相思还好,若是两情相悦,那自己对他的钦慕便藏也藏不住了。
他一向自持自制力强,狠了对自己也绝不留情,但这情情爱爱的还是第一次尝试,实在是没有经验。
只不过这种不可控的感觉,实在是太昏头,宋知砚根本想都不敢想,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来。
窗外传来更夫的吆喝声,已经一更天了。
宋知砚下去关上了窗,把一帘子树影婆娑关在了外边。
重新躺下去,宋知砚闭上眼,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许是月影暗了的原因,这回倒是没过多久便昏昏沉沉有了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窗户隐隐发出些声响,被关住的树影又溜了进来,在床帐上张牙舞爪。
宋知砚本来就没熟睡,被这点动静弄醒,强打着精神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吃吃笑了两声。
封赫也跟着轻笑,不知道他这是做了什么美梦,估摸着还没醒。
黑夜容易滋生犯罪,唤起人心里最隐秘最见不得人的欲望。
直到嘴角被什么东西轻柔地蹭了一下,宋知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还不禁感叹这梦可真是真实极了。
不过既然是在梦里,他胆子索性也大了起来,睁着双迷蒙的杏眼,微微下垂的眼角更添了几分无辜委屈。
他软着嗓子喊他,喊他封赫,小声埋怨他,说他不是在陪自己的美娇娘吗怎么会来这里。
封赫哪里见过他这幅样子,脆弱又毫不设防,嘴角还有自己方才沾惹上去的水光。
“我这不是来了吗?”他嘴角带着笑,眼里都是些细碎的爱意,只不过这个时候宋知砚估摸着是看不清。
“嗯。”他点点头,伸手攀上了他的脖颈。
封赫喉结上下滚了下,眼里满满的都是占有欲。
宋知砚尤不知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当是在梦里,抱着人脖子就把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软的,温热的触感,真实地不像是梦。
“这也太真实了……”
他轻声嘟囔了一句,落在封赫耳朵里,变成了可爱的情话。
眼前的视野彻底变暗,封赫顺着他的力道,倾过大半个身子,在他面前把月光堵得严严实实。
温热的吻落下,宋知砚唔了一声,情不自禁地迎合着。
感受到他的反应,封赫眼里的情绪更加浓烈了些,腾出一只手来,按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这儿带,直把人亲得面红耳赤喘息连连。
“不行……不行,先等下……”
宋知砚推开他,眼尾泛着红,嘴唇都被啜肿了,水艳艳地泛着光。
封赫听见他小声嘟囔:“怎么梦里这么凶……”
封赫:“……”
嗯,以前在你眼前的乖巧都是装的。
他心里好气又好笑,想凑上去再亲亲,却被对方拒绝。
封赫皱着眉看他一脸餍足地倒头就睡,自己心里憋着的火却是无处发泄。
他坐在床边盯着宋知砚的睡颜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忍心再把他折腾起来,自己起身悄声跳窗离开,准备去冲个凉水澡。
第二天一早,宋知砚睁大了眼,羞愧地掀开被子往里面看了看。
这一看脸更红了。
他忍着亵裤的不适,一边着急忙慌起来换衣服,一边暗自唾弃自己昨晚上那个旖旎又黏腻的梦。
居然会梦到那种东西……他伸手摸了摸嘴唇,心里又失落又感慨:那个梦好真实啊……
门口传来敲门声,来福端着盆水在外边叫他:“王爷,您起来了么?”
宋知砚这厢裤子还没穿好,闻言大惊失色,忙不迭到等一下,三两下提上亵裤,这才敢让他进来。
“您先洗着,奴才去楼下帮您把饭菜端来。”
“嗯,去吧。”
宋知砚把手浸在温热的水里,发出一声舒服发喟叹。
木门开了又关,屋里又就剩自己一人。
宋知砚回想着昨晚那个梦,又羞又恼,却还掺杂着些隐隐的欢喜在里面心情十分复杂。
他看着水盆里自己的倒影,小声叹了口气。
梦终归是梦,做不得真。
门口又传来道开门声,他挂着一脸水珠,没睁眼看,以为是来福回来了,于是闭着眼指指桌子:
“放那儿行。咸粥甜粥?”
没人搭理他。
宋知砚心下疑惑,撸了把脸,抬眼朝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