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不想批奏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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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砚刚批完一本关于殷胜大年初一骑马街上撞了人的折子,一肚子火,看见殷承的折子便想翻白眼。
“给他儿子求情的?”
“殷胜又犯事儿了?”
封赫闻言也是一脸厌恶。
“朕看看……不是求情的,是请朕去参加他的寿宴的。”
宋知砚嗤笑一声:“这事儿为什么要上折子?不能直接进宫说吗?”
肯定是因为殷胜的事,这老家伙护犊子举朝皆知,现在这节骨眼进宫肯定要跟自己掐起来。
他可掐不过我!宋知砚想。
“喏,陛下自己看看。京兆尹这折子力透纸背字字泣血,恨不得要将他千刀万剐。”宋知砚把手里的奏疏递给他,咬牙切齿道。
封赫狐疑道:“干了什么啊让孙大人都这么生气?左右不过是个毛孩子气性,莽撞又目中无人惯了,犯不着!”
等他看完手中的奏折,却再也说出不什么“犯不着”这种话了。
第六章 神秘旧友
殷承是先皇旧友,先皇当年打到皇宫的时候,还是他先帮着把传国玉玺给藏了起来,跟先皇里应外合,一举攻破皇宫。
他对朝廷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前一段时间封赫无心朝政的时候差点以头抢地死谏当场。
这次的寿辰是殷承的六十大寿,但碍于现如今时局动荡,是以也并没有铺张,不过请的人都是些位高权重的。
宋知砚一万个不愿意来,更不愿意看到殷胜那张恶心人的脸,但又担心封赫自己来会出什么意外,于是最后还是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拉着个脸过来了。
马车在丞相府门口停下,殷承亲自出来接应,宋知砚掀开帘子露出张脸还是带着笑的。
一旁的来福简直要佩服死了,明明王爷在路上骂了一路,那架势简直不像是祝寿倒是去奔丧的,怎么变脸这么快!
“殷大人。”他挂着完美的笑,招呼下人把寿礼抬进去,“一点薄礼,笑纳。”
“王爷这说的哪里话,人来了就好,还带什么礼啊!”
两人寒暄着正要往府里走,不远处一声“陛下驾到!”又止住了他们的脚步。
来喜跟在封赫马车旁边高声通报,众人连忙跪下迎驾。
宋知砚没跪,他不用跪。
封赫下了马车,沉声令众人平身。
他穿着一身玄色对襟宽袖袍衫,腰间饰以美玉环佩,下裙绣有细金暗纹;外围一件同款披风,通身黑色,肃穆硬朗。
宋知砚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白,顿时觉得他像是故意为之。
“我昨晚不是说让你别再穿一身黑么?怎么又……这身好像还是去年我给你置办的?”宋知砚嘴角带笑,走到他旁边小声问责。
封赫脸绷着,一脸不虞的样子。
“怎么?这身不好看么?”
他稍微伸了伸胳膊,想在他面前转个圈又生生忍住了。
宋知砚无奈点头:“好看,陛下丰神俊朗,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
封赫满意地轻哼一声,抬起下巴一脸得意。
来喜来福在后边看着这并排走的两人,忍不住心里发毛。
“这俩人一黑一白,简直活像那……”
“嘘!大人寿辰呢,别乱说话!”
来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向殷丞相的眼里满是担忧。
好家伙,这真真儿是奔丧来了。
院子里搭了戏台子,正咿咿呀呀不知唱的什么,倒也一派热闹。
宋知砚随着殷丞相落了座,目光扫了一圈,倒是没看到殷胜的影子。
“冷不冷?”封赫坐在他旁边,凑过来些问道。
宋知砚收回目光,拢了拢袖子:“还好。陛下有看到殷胜么?”
封赫微微摇头:“不曾。想来也是惹了事,不敢在人前蹦跶了。”
宋知砚若有所思点点头,目光放回到戏台子上去,看起来倒是一本正经。
殷承送两人过来后边又过去招待客人了,戏台子搭在院子里,众人也都坐在院子里。
天空阴沉沉的,看起来是想下雪了。
宋知砚啧一声,看了眼封赫冻得通红的耳朵:“既然那小子不在,本王就先回去了。劳烦陛下待会儿跟丞相大人打声招呼。”
说着不等他回应,起身便要走。
身后一阵悉悉索索,封赫拉住他的胳膊:“等一下,朕也不等了。听说那天香楼菜色一绝,太傅大人要不赏个脸,朕请你吃酒?”
天香楼……
宋知砚想了想,勾起唇角笑了:“如此,便多谢陛下。”
他冷面冷心,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副恨不得杀你全家的活阎王表情,现下笑起来,倒是如那春雪消融,直直地笑得人心尖儿痒痒。
封赫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笑,也跟着微微勾了勾唇。
两人上了封赫的马车,来福去知会了丞相一声,丞相颇为意外,但也不好阻拦。
这数九寒天的,人都回马车上去了,一个皇帝一个摄政王,得罪不得。
天香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高档酒楼,据说厨子众多,从南到北哪儿的都有,故以菜色也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两人进了二楼雅间,房间里暖和极了。
宋知砚解下披风放到一旁,看起来心情不错。
封赫不明所以:“怎么了?不是没见到殷家那小子吗?怎么还这么开心?”
宋知砚倒了杯茶水缓缓喝着,闻言笑容更大了些,好看的杏眼微弯,倒显得有些稚气。
“无事,这酒楼老板恰好是我一位旧识,许久未见了,不知今日他在不在酒楼。”
上一世的封赫自始至终都不知道石光霁的存在——或许知道,但也只知道是他的得力手下勋王石风的弟弟,但石光霁和自己的关系,确是一直瞒着他的。
小二按照吩咐把自家老板从万花楼给叫了回来,战战兢兢掩上了门。
石光霁看到封赫的时候神情有些愣怔,但很快恢复了正常,跪下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许久未见,近来可好?”宋知砚笑得真心诚意。
封赫在一旁看着他对人那么笑,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对自己不是扭耳朵就是黑着脸骂,怎么对他这么温柔?
你都没对朕笑过几回!!!
石光霁闻言很是疑惑:“我们不是年前才见过?”
“上次见面都是去年的事了啊!”
“……”
封赫咳嗽两声清清喉咙,黑着脸问宋知砚:“他是谁?不给朕介绍一下?”
宋知砚:“陛下不认识他?”
封赫疑惑道:“朕该认识吗?”
宋知砚:“……”
他看了眼石光霁,示意他自己说。
石光霁拱手行了个礼,有些不情不愿:“勋王石风,是草民的哥哥。”
封赫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随即微微皱眉:“怪不得朕看你甚是眼熟。不过石将军只说他有个妹妹,不曾提过你这个……弟弟。”
石光霁闻言笑意更深,咬牙切齿解释道:“草民家中只有我和哥哥,并没有什么妹妹。想来是哥哥常年行军打仗,记忆混乱了。”
封赫听这语气,也没再追问下去。
“弟弟还是妹妹不重要,”宋知砚接过话茬,“光霁富可敌国,情报系统较完善,陛下以后有事可以找他。”
封赫眉头拧地更深,看了看嘴角带笑的两人,缓缓点了点头。
上一世是对封赫不信任,毕竟他也确实不理朝政,所以便没把石光霁介绍给他,这次不同了,封赫最近浪子回头,肯用心学习,又是个可塑之才,这些早晚是要一步一步都还给他的。
如果还是跟上一世一样,不做出任何改变,恐怕到时候下场也会和上一世一样。
第七章 不大合适吧
下午果然下起了小雪,稀稀拉拉惹人心烦。
宋知砚带着封赫讹了石老板一顿酒菜之后便跟着封赫回了宫。
奏疏还没批完呢。
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宋知砚放下笔,起身关严。
“这有段朕不是很懂,太……知砚现在有空方便给朕讲一下吗?”封赫攥着书的指节用力到发白,语气也有些小心翼翼。
宋知砚奇怪地转身,重重拧眉:“陛下叫我什么?”
封赫眨眨眼,滚了下喉结小声重复了一遍。
宋知砚走过去,带着点从窗户那沾惹来的寒气,说道:
“不是下官倚老卖老,但下官比陛下大了五年,当了陛下的太傅,尽心教导辅佐陛下那么多年,陛下觉得您叫我‘知砚’,合适吗?嗯?”
“那……宋哥?”
“……”
“不是,”他急了,“你跟那个谁,那个石光霁就一直知砚知砚的叫,为什么朕不可以?”
宋知砚哭笑不得,实在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计较的,果然还是年轻气盛,什么事都要争个高下。
“他早年救过我,与我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你……想叫就叫,这也要与人争?”
封赫讷讷不言,憋了半天正要说些什么,外边突然慌慌张张闯进来的小太监,抖如筛糠跪在地上。
“何事如此慌张?”宋知砚冷声问道。
小太监缓了缓,抖着声音开口:“回……回王爷话,丞相府里的……丞相遭刺客暗算。”
“那丞相可无恙?”封赫紧皱眉头,问道。
大喜的日子,可别生日变忌日!殷承要是一死,侯凉势必不好牵制,还有那个殷胜,个中关系盘根错节,封赫简直不敢多想。
宋知砚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明明上一世殷承生辰那天好像没出事,怎么这回……
“丞相夫人替丞相大人挡了一剑,被一刺穿心,血洒当场,丞相大人也昏了过去!”
“快!”封赫也脸黑如墨,揉揉眉心,招呼道“来福,去备马,来喜,找几个御医过去他府上!”
宋知砚心下涌出大量的不安,抿唇拉了拉封赫的袖子,沉声低头道:“我也去。”…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晦暗的天空泄不出一丝太阳光,灰蒙蒙地北风刮着怒号,一股子冬日的肃杀气氛。
封赫下了马,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把宋知砚从马上抱了下来。
宋知砚落地后便挣开他的手,瞥一眼有些不服气:“我自己可以。”
封赫便顺势放开他,不待人通报便大步进了丞相府。
府上正乱作一团,大理寺卿恰好在殷承府上,此时正蹲在地上查看死者情况。
宋知砚紧跟在他身后进来,一眼便看到了殷承。
宋知砚:“???”
不是说丞相昏死过去了么?
封赫也是一愣,看向殷承,问道:“你不是昏过去了么?”
殷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回陛下,不是下官,估计是传话的小厮没说清楚。是门下省尚书,曹康曹丞相的夫人遇了刺。”
封赫摆摆手示意他待会儿再说,上前一步拨开人群走到事发现场。
地上躺着的,正是曹康的妻子,从五品诰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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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砚也跟上去,蹲下看了看尸体。
“刺客是何人?竟在这么多将军武官面前生生把人给杀了?!”宋知砚起身,环顾四周,沉声问道。
周遭众人迫于他的气势,皆不敢开口,各个低着头面有愧色。
曹康是重臣忠臣,上一世尽心辅佐大合国,对宋知砚好像格外偏爱些,多次邀请他到府上喝茶,态度很是热络。
曹家几个儿子皆早夭,老来无所依仗,曹夫人更是把宋知砚当自己亲儿子对待,现下挂在腰间的玉佩,还是曹夫人年前送的呢。
宋知砚双目有些赤红,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本以为重生一回可以避免些无辜的杀戮牺牲,但自己重生后命运的齿轮好像悄然转动了,最近发生的一切,皆出乎他的意料。
“给本王彻查此事!封锁京城,许进不许出,务必要把刺客绳之以法!”
宋知砚声音掷地有声,字字咬牙切齿,带着泣血的恨意。
骁骑都尉看了眼封赫,封赫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他这才拱手领了命,下去布置了。
封赫拍拍他的肩,叹了口气:“人死不能复生,节哀。还是先去看看曹丞相的情况罢!”
宋知砚抬头跟他对视一眼,闭眼深呼吸一口,压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再睁眼时神色已恢复如常。
曹丞相正躺在床上人事不省,黑白参半的头发乱极,显然也是经历了刚才一场惊吓,气急攻心。
御医到了,众人赶忙把人请进来。
事到如今,殷承也无心再过什么生辰了,只好朝各位宾客赔笑道歉,好生把人送了回去。
外边又下起雪来,纷纷扬扬,下大了。
宋知砚和封赫两人在殷府等了半天也不见曹康转醒,此事还疑点颇多,不宜久留,便也只好告辞。
路上,两人共乘一骑,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两人肩颈,像是鹅毛般轻盈柔软,落下身上便知是彻骨的寒意。
封赫把披风抖开,把他包在自己怀里,问道:“为何不等雪停了再走,仔细受了风寒。”
宋知砚攥着他胸前的衣襟,闻言从披风里探出个头来,眸色古井无波:“要回宫一趟,晚会儿一起去大理寺,这件事决计没有那么简单。”
一枚莹白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封赫低头正好和他对视,看着他眨眨眼,那雪花便融化成水珠挂在了他鸦羽般的睫毛上。
封赫心想,太傅大人当真是好看啊,可惜一股子倔劲儿,手段又狠,不然只怕满京城的姑娘都要倾心与他。
不过那样想想又觉得不舒服,太傅是自己一个人的太傅,可不能便宜了那些个只知哭哭啼啼的小娇花!
宋知砚又把头缩回去,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他的胸膛一下:“看什么?看路!”
封赫:“……”
两人一路紧赶慢赶到了皇宫,刚坐下还没回过温来,下边便有人来报,说是曹丞相醒了。
宋知砚正要起身再去,被封赫按下。
“一身冰碴子还没消干净,不许过去!”
宋知砚瞪他一眼,眼含警告。
“醒是醒了,可是……”那传话的小太监有些发抖,“曹大人,好像是中了邪,醒了便哭叫不止,连人也认不得,只说要找夫人,又哭又笑的,御医给施了针,但估摸着是……疯了。”
宋知砚:“?!”
第八章 变故频生
曹康肱股之臣,疯了这事可是非同小可。
一日之内,夫人没了,人也疯了,子嗣又绵薄,仅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女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安置。
宋知砚披上外袍就要往外头走,封赫没拦他,也起身要出去大理寺,疏离一下这案子的细节。
门口突然又慌慌张张扑进来个小太监,撞了两人满怀。
“大胆!”封赫不悦地拧起眉,厉声喝道,“做什么如此慌张?像什么样子!”
小太监跪在门槛外颤颤微微,小心抬头看了眼宋知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宋知砚:“???”
封赫头疼不已,摆摆手示意他但说无妨。
“回陛下话……那个半仙……跑了!”
宋知砚:“什么半仙?”
“这个回头再跟你解释,什么时候跑的?”
“就您今上午去殷大人府上的时候,他偷了奴才的令牌,混了出去。”
封赫早知他要跑,但没想到前几天挨了几板子居然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
“跑便跑了,留着也没什么用,左右不过是个江湖骗子。”
小太监闻言头都要扎到地砖里去,抖着声音说道:
“他偷走了不少值钱玩意,包括您藏在御书房暗格里的那枚玉佩……”
封赫:“?!”
封赫强忍着杀人的冲动,看了眼一旁疑惑的宋知砚,压着火气一字一句:“给朕捉回来,生死勿论!”
宋知砚眼神一凌,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玉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