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不想批奏折-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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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儿低头抿嘴笑了,眉眼弯弯,眼里的调笑毫不掩饰:“小女子自然不敢,不过您还是……嗯……稍微收敛些目光,在外头,难免会引起旁人怀疑。”
“……”
她凑近了些,低声说道:“您方才看宋公子的眼神,太露骨了,噫~连我这个未出阁的姑娘都看得出您的心思,所以……”
封赫心神大震,下意识往后跳了一步,转头看向宋知砚的方向。
正巧跟人对上目光。
宋知砚疑惑地看着他,歪头皱眉,似乎是在问他在干什么。
跟人姑娘离那么近,难不成真要把这位也娶回去?
封赫被他可爱的神情击中心脏,一边恨不得上去把人狠狠亲一顿,一边又暗搓搓地压抑着自己的表情,生怕被人瞧出端倪。
自己的眼神真有这么可怕?连这小丫头都看出来了?
曲儿眼神在两人之前转了转,背着手走回了烧烤架子前。
宋知砚拎着一手的兔子,被血腥味熏得难受,又不想叫他帮忙,杵在原地只瞪他。
封赫叹了口气,还是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兔子。
几人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把吃食备好,王妃拿出了珍藏多年的佳酿,笑得眉眼弯弯。
“来来!好不容易聚一回,干了!”瀚王站起来笑道。
众人纷纷朝他举杯,席间一派其乐融融。
“吃不吃鸡翅?算了这个鸡腿给你?”封赫眼里只有宋知砚,殷勤至极,一点都没有把曲儿的话放在眼里。
宋知砚满脸不自在地坐在他身边,幕天席地的,就在院子里,几个小马扎一坐,他真的想搬着马扎离远点。
姨母朝他使了个脸色,看向曲儿:“曲儿几年年芳几何了?”
封赫动作一顿,又立马恢复正常,眼神确实不自觉地看向了姨母。
曲儿早就和她串通好了,闻言低着头乖巧道:“小女今年十六。”
姨母点点头,又把目光移向封赫,眼里笑意不减。
封赫还在想她当时说的二女儿不是白白净净的吗,这眼前这位一点都不……
“陛下瞧着曲儿怎么样?她爹是咱这儿的刺史,家世清白,她自幼习武,跟您或许会更聊得来。”
王妃笑着问道。
封赫没想到这火会烧自己身上,心说怎么一个两个都认为习武的女子会和自己有什么共同话题,朕还是喜欢脑瓜好使的,比如阿砚这样,就很好。
还不等他拒绝,曲儿居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珠子说掉就掉,跪在封赫面前朝他重重磕了个响头,声泪俱下道:
“陛下您就收了小女子吧!曲儿自幼仰慕您,这辈子要是不能入宫服侍您左右,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厢就是连王妃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用力这么猛。
宋知砚只知道姨母要让曲儿试探封赫,原来是这种试探方式么?这也过于……生猛了些……
曲儿还在卖力表演,席间却是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封赫一头雾水,心说她方才不是还让自己收敛些么,怎么现在搁这儿哭上了,难不成是爱而不得……不对啊,她不是才十六,朕只比她大四五岁,哪儿来的自幼仰慕之说?
他思绪瞬间百转千回,又一瞥王妃的神情,并无多大震惊,也并没有上前来劝说的迹象,心里便猜了个七八分。
他将计就计,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说道:“你是个好姑娘,不过朕心里已经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了。抱歉。”
姨母神色缓和了些,说道:“这姑娘也是一派痴心,自古帝王后宫佳丽众多,也不差这一位不是?您就遂了她的愿罢!”
曲儿疯狂点头。
宋知砚也紧张地看着他。
封赫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不是朕绝情,实在是那位良人身份特殊,朕必然是要废掉后宫的,到时候只怕……只怕曲儿姑娘不好找人家!”
瀚王:“?!”
席间众人皆大吃一惊,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但他贵为帝王,金口玉言,说话肯定不能跟放屁一样让大家听个响就完了,况且这里还有两位王爷一位刺史之女,这事儿怎么说都不像是开玩笑。
宋知砚扯扯他的衣角,低声问道:“你说什么胡话?”
封赫转头迎向他的目光,眼里无半分玩笑意味:“朕说真的,本来就不想纳妃,是阿姐非要……总之朕认准了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跑了!”
宋知砚见他这般神色凝重,心里竟一时有些不确定,他喜欢的到底是不是自己,还是说旁的什么人。
我好像并不值得他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倒不是自己多么妄自菲薄,只是自己跟他的感情是什么样,自己心里还是又分寸的。
不,没分寸。
要是有分寸自己便不会对他产生那样纠缠不清的旖旎情感,也不会在这儿患得患失黯然神伤。
封赫张了张嘴,显然还想说什么,瀚王先火了,摔了手中的签子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
“你爹就你一个儿子,你不趁早为皇家开枝散叶也就算了,怎地还如此顽固?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固然是一段佳话,但你能和我比吗?你一国之君,遣散后宫?也亏你想得出来!”
姨娘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下,帮他抚着后背顺气:“消消气消消气,孩子专一是好事,干嘛这么着急上火?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若是你知道了那位良人是个男人,还是你亲外甥,估计得一口血背过气去……
第七十九章 子嗣
曲儿也顾不得演戏了,连忙起身,跟着王妃一起安抚瀚王,生怕他跟封赫打起来。
“消消气消消气,孩子大了,咱也别这么操心了成不成?你看看你,这白头发又多了……”
“还不是为了他好!”瀚王气得不行,四处转头寻觅着家伙什,眼看就要跟他打起来。
王妃赶忙朝他使眼色,封赫不卑不亢:“您就算打死我,我也要遣散后宫……”
“闭嘴吧你!”
宋知砚真怕他被打,连忙拉着他的胳膊,朝几人鞠了一躬:“我们就先回去了,瀚王您好好休息,我劝劝他就成。”
“你这混小子!”
瀚王还在背后骂骂咧咧,宋知砚头都不敢回,连忙拉着他往外跑。
封赫一边跟着走一边还在念叨,生怕他不信似的:“真的!朕从不说谎!”
宋知砚头疼地不行,拉着他到了处没人的地方,气得眼都红了:“你被说胡话了成不成?什么人值得你这般……”
“你啊!”
他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急躁。
宋知砚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接话。
封赫挣开他的手,捏着他瘦削的肩强迫人跟自己对视:“那日早上,朕亲你的时候,你根本就是醒着的对不对?”
宋知砚咬着下唇一脸难堪,几乎是从齿缝里咬出来的话:“什么早晨,我不知道!”
“你少骗人!”封赫不依不饶,“那那天晚上,在驿站,朕亲你的时候,你不仅没反抗,还一直在叫我的名字,这你怎么解释?”
宋知砚这下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说什么?什么晚上?”
封赫这才想起来,语气弱了些,解释道:“就是我到驿站前一天晚上,其实那天晚上我就到了,没忍住,就……对不住……”
“你还说你不骗人!那这是在说什么?!”宋知砚避重就轻,质问道。
封赫这回却没被他绕进去,思路极其清晰,就是抓着他也喜欢自己不放:“那你现在看着我,说,说你不喜欢我,发誓!”
宋知砚自然做不到,别说发誓,连跟人对视都做不到,怎么可能会发誓。
“总之你还是别……唔……”
猝不及防地,封赫低头咬住了他的唇。
宋知砚几乎要被他突然袭来的周身气息给溺毙,瞬间就没了气力,腰一软就要往人怀里靠。
这是第一次清醒的时候被他亲,对方的攻势迅猛,周身气压骇人,吻地又急又凶,甚至给他一种马上要被眼前男人给拆吃入腹的错觉。
几乎要把人亲得喘不过气来,封赫才依依不舍地稍离了些许,但额头还是抵着他的,低低地笑:
“你看,你不也是沉溺其中么?嗯?”
宋知砚这才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猛地推开他,拽起袖子擦了擦嘴唇上的水渍,月光下的眼睛好像含着汪泉水,粼粼地映出眼前人的身影。
我还是做不到,宋知砚想,我心里有他,我也有七情六欲,我还是会心软。
封赫眼神有些凶,看着他的神情眼里更是添了几分笑意:“我们两情相悦,不是吗?我知道你要强,我自然不会把你囚禁在后宫里,我方才说的,在院子里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
宋知砚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但现在这情景实在是尴尬。
封赫心里也隐隐有些懊恼,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在这么草率的地方跟他说喜欢,他不想这样的。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宋知砚好像吓到了,但所幸没露出什么嫌弃的神情来,这倒是让他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去。
他果然也是喜欢朕的。
“你自己先回去想想罢!”封赫知道欲速则不达,“总之你也知道,朕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要是担心子嗣,那我们便从阿姐或者瀚王这儿过继一个来,左右不是什么难解决的问题……算了我不烦你了,你自己想想。”
说完他便施了轻功跳上屋檐飞也似的离开了,没敢再看他一眼。
宋知砚瘫软在地上,忍了许久的眼泪这才掉下来。
若是自己一厢情愿也还好,他本来就想着这辈子好好辅佐他,远远看着就好了,可一旦有了回应,便贪得无厌起来。
人呐!
宋知砚自己摸黑回了院子里,强颜欢笑地又跟众人吃了些东西,自始至终都没看到封赫的身影。
酒酣席散之后,姨母想了想还是单独把宋知砚给留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瞧你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
宋知砚苦笑一声,道:“您别担心了,不是什么大事。”
“你们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
就是捅破了才尴尬的。
宋知砚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老是说了,略去他亲自己的那部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这下姨母也不知该如何劝了。
过继个孩子自然是没问题,但劝人断袖天打雷劈,不劝又这样一幅丢了魂的样子……
左右为难。
“算了既然他这么说,你也好好想想罢!我看着倒不像是虚情假意,不过帝王自古多情,你也……别陷太深,姨母还是舍不得看你遭罪。”她拍拍他的肩,秀眉微蹙。
宋知砚嗯一声,朝她勉强笑笑:“您放心,我有分寸。”
乌云蔽月,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王妃心疼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不把玉佩的事情告诉他。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自己说了没用,倒显得有些挑拨离间。
起先说着是有急事要让他过来,结果最后住了快半个月了也没说什么急事,每日就是跟着一起吃吃玩玩,倒像是提前养老了。
封赫倒是间或来找他献殷勤,每次都没来福拦在了院子外边,只有偶尔一起吃饭的时候会不可避免地见上一面。
他也一直跟着瀚王早出晚归的,不知在做什么,见到了时候本来就少,宋知砚倒是稍微松了口气。
但不见又想得慌,见了又无话可说很是尴尬,这番心境,真真儿是折磨煞个人!
第八十章 不知羞耻
回到京都已经快要六月了,骄阳似火天气热得烦人。
宋知砚怕冷,倒是不怎么怕热,封赫却是恰恰相反。
“王爷!陛下来了!到大门口了!”来福咋咋呼呼地进来,如临大敌般紧张地通报。
宋知砚脸色微红,手中的笔动作顿了顿,说道:“来就来了,我还能闭门不见不成?”
来福疑惑地挠挠头,小心翼翼道:“昨儿个夜里不是您喊着要把人撵出去么?怎地……”
“陛下你也敢撵!”他摔了笔,瞪了来福一眼,耳根子都红了,怎么看怎么不自在。
来福摸不清他的心思,只能先下去吩咐守门的侍卫别拦人。
算下来从瀚王那里回来也有快俩月了,最难熬的酷暑过去,七月流火,天气也逐渐凉爽起来。
一开始封赫还总以他府上树荫众多好乘凉为由,隔三差五就要来跑一趟,每每被宋知砚赶出去,碰一鼻子灰,便恹恹地不敢来了。
他成心躲着封赫,纵然他脸皮再厚,也破不了他这层冰。
宋知砚态度很清楚:咱们不可能在一起,你也别来招我,我也不去找你,我们君君臣臣,相安无事。
封赫却从没这么想过。
他一开始就想招惹人家,吃了多少次闭门羹也还是那副热切的态度。
宋知砚哪里受得了他这样,本来自己对他就是有感情的,烈女怕缠郎,这么磨了俩月,封赫脸皮都又晒黑了些,还是不肯放弃。
昨日宋知砚实在是忍不住心软,给他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他披着一身星光进来,见着他就把人抱住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蹭啊拱的,像只撒欢的大狗。
“阿砚怎地这么晚还不睡?难不成是知道朕要来,故意等着的?”
他声音低哑愉悦,在宋知砚耳边蛊地人脊背发麻。
宋知砚伸手推开他,旋即又被人抱上。
“你……你放开!”
“是刚沐浴完么?头发还是湿的……好香,什么皂荚这么香?还是说朕的阿砚本来就这么香?”
他说起混账话来一套一套的,饶是宋知砚最近看了那么多话本,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羞人。
他双颊通红地被人囚禁在宽厚的胸膛里,被他抓住腕子,动弹不得。
“谁……谁是你的!撒手!”宋知砚被他呼出的热气烫熟了面皮,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封赫哼一声,得寸进尺:“行啊,那你亲朕一下!”
“滚!”
宋知砚恼羞成怒,脚下使劲踩了他,封赫闷哼一声,躲也不躲。
宋知砚还是不舍得,也没使多少劲儿,眼下见他微微蹙眉,以为是真伤着了,心下满是愧疚。
谁让他如此……活该!
封赫不肯松开,大手顺着他的后背脊骨一下一下摸着,嘴角还带着笑,低头眼里满是柔情:“你喜欢我,为何要躲?这都快俩月了!”
他叹一口气,手指绕住他一绺湿发把玩,语气很是委屈:“除了上朝,朕再没见过你的面,更不用说拉手亲嘴,你是怎么忍住的?”
宋知砚被他的胡言乱语烧地不行,捶着人要把他赶走,咋呼着叫来福进来把人赶出去。
封赫见他真生气了,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于是赶忙后退一步把人松开,举手投降:“行了行了,朕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宋知砚脸红得几乎要滴血,指着门口朝他吼:“滚!”
“哎哎好!这就走这就走,明日再来看你!”封赫笑着说完,又突然靠前俯身亲上了他嘴角。
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还不等宋知砚打他,便满足地跳窗跑了。
窗棂有风吹进来,稍稍带走了些他脸上的热气。
宋知砚站在窗边,摸摸嘴角,愣怔地笑了笑。
“王爷?王爷!”
来福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晌午要备着陛下的饭菜么?还是往常那些?”
“嗯。”
宋知砚背着手转过身去,轻声允了。
来福出去的时候正好跟封赫面对面对上,他恭敬地行了礼,封赫也没管他,摆摆手便让人起来了。
宋知砚还在写大字,余光看见他进来,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