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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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的时候,徐母打起了退堂鼓,徐老婆子并不知当初惊险,这会儿忍不住道:
“瑾瑜苦读这么久,就差这一哆嗦了,你个当娘的,说这丧气话作甚?你要是不乐意去,老婆子我去!”
徐老婆子是眼睁睁看着孙儿每每回家休假,也是时时手不释卷,就冲着孩子这份儿苦心,她都舍不得阻止!
徐母听了徐老婆子这话,并未反驳,只是看向徐瑾瑜,眼中的担忧浓重无比。
徐瑾瑜不由无奈一笑,拍了拍徐母的手:
“娘,放心吧,这一次咱们准备齐全,定不能有差错。这一次,我定好好考,争取不让娘这么心惊胆颤可好?”
徐瑾瑜这话一出,逗的徐老婆子一乐,人老了,就喜欢听喜庆话。
反倒是徐母还是有些担忧,徐老婆子也劝了一句:
“瑾瑜都这么说了,芸芸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也是,哪里有让待考学子宽慰你的?”
徐母听了徐瑾瑜这话,就知道这孩子意已决,当下在脸上抹了两下,把眼底的湿意逼退,随后道:
“好,娘陪你一道去。”
徐母说的郑重其事,仿佛要去打一场历久弥坚的战役一般,看的徐老婆子奇怪不已。
等到徐瑾瑜母子一出门,就看到一辆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外头,听到人声,车帘一掀,倒是个熟人。
“庆阳兄,你怎会在此?”
“明个就是瑜弟考乡试的日子,我从魏思武那儿打听来了,既然他给了住处,那我便护送瑜弟前去考试!”
赵庆阳笑吟吟的说着,徐瑾瑜这段时间又是读书又是查案,与赵庆阳相见的时日倒是不及魏思武多。
这会儿,赵庆阳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出来,不醋实酸。
徐瑾瑜也不由有些歉疚道:
“这些时日,是我疏忽了庆阳兄,难为庆阳兄一直记挂。”
赵庆阳摆了摆手,请徐瑾瑜和徐母上马车:
“无妨无妨,这次我带来得马车多,婶子和瑾瑜先上马车吧,东西放在那辆马车上。”
等一通安置后,徐瑾瑜正式上路朝京城而去,马车上,徐瑾瑜再度就这段时间的疏忽向赵庆阳致歉,赵庆阳只大大咧咧的摆手:
“说了没事儿就没事儿,一声兄弟就是一辈子兄弟,兄弟之间还能计较那些?
不过,这段时间老头子没少逼着我练剑,等瑜弟乡试结束,替我参详参详,看我可有进步如何?”
徐瑾瑜顿时明白,庆阳兄这是还对当初输给思武兄而耿耿于怀,当下眸子微微勾起,满含笑意道:
“那自是可以的,只不过,庆阳兄可要以谁为参照物?”
赵庆阳闻言,方别别扭扭道:
“就,就魏思武呗!瑜弟整日和他在一处,应该知道他的水平如何吧?我不奢求什么,但我一定要胜过他!”
赵庆阳说的咬牙切齿,显然是回忆到了当初的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咳咳,好,那届时我定好好替庆阳兄参详一二!”
两人多日不见,却并未生疏,没过多久便聊的热火朝天。
等到了别院,赵庆阳扶着徐瑾瑜下马车,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徐瑾瑜几乎以为自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
“庆阳兄,不必如此,我可以自己下来。”
“嗐,我扶着稳妥一些,明个瑜弟就要考乡试了,要是有个万一,那可如何是好?”
徐瑾瑜拗不过,只得扶着赵庆阳那明显粗壮了一圈的手臂,跳下马车,徐母早就已经张罗着把带来的行礼搬进去了。
等众人进了花厅,赵庆阳轻咳一声,这才神神秘秘道:
“瑜弟,婶子,今个给你们一个惊喜!”
大概是赵庆阳表现的太过神秘兮兮,徐母都不由紧张起来:
“庆阳,是什么?”
赵庆阳只笑不语,不多时,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
“你是……给大郎当初瞧过病的大夫?”
徐母一眼就认出了赵府府医,府医也是笑呵呵的冲着徐母一拱手:
“夫人好记性,今个老朽受世子之命,先来替郎君请脉。”
徐瑾瑜顿时知道这个惊喜是有关自己身子的,不过他作息健康,又是不干体力活,虽然冬日怕冷些,除了那悬着的毒外,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但到底也是庆阳兄的一片心意,所以徐瑾瑜并未拒绝。
“有劳您了。”
徐瑾瑜温声说着,府医随后闭目认真切脉,过了许久,府医这才移开了手指:
“这位郎君,你这段时日可有手指,脚趾寒意深重,有时起身需要舒张一二才可以成行之状?”
徐瑾瑜点了点头:
“是有此状,但沉睡过后,经脉不活,也是常事。当然,吾翻阅医书,此为阳气不足之症,过后食羊肉、鹿肉等物后会稍有缓解。”
府医听了徐瑾瑜的话后,有些惊讶,他端详了一番徐瑾瑜,这才道:
“没错啊,这位郎君骨龄与去岁那位郎君一般无二,竟也懂医?”
“去岁听闻吾身中奇毒之事后,便偶有翻看医书,但不成气候,您见笑了。”
徐瑾瑜笑着说道,府医却差点掐断了自己正在抚摸的宝贝胡须,幽幽道:
“久病成医,古话亦是有道理的。但医者素来不自医,郎君这么短的时日,却对自身把控如此精确,是吾未曾想到的。”
随后,府医这才继续道:
“郎君说的不错,这段时日我研究无疾此毒,这才发现其本质便是将人之阳气汇聚调动以达滋养之效,然久病之人阳气本就不足,是以是通过其他法子提前用掉了所有阳气,这才达到外强中干的康健之象。”
徐瑾瑜听的很认真,但依旧觉得此事十分神奇,忍不住道:
“阳气还能预支吗?这种秘法书中倒是从未有过。”
府医也不由道:
“预支……不错,就是预支,其便是用激发阳气,提前燃烧寿数之法,达到外强中干的健康之效。”
“噢?那这个原理是什么,您可知道?燃烧寿数之法,若是用过了,那岂不是病患便立刻天人永隔了?”
府医:“……”
府医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赵庆阳,赵庆阳连忙道:
“咳,瑜弟,你不若先让府医把话说完。”
徐瑾瑜这才反应过来,不由腼腆一笑:
“冒犯了,吾初次听闻这样神奇的秘法,一时好奇。”
府医抚了抚须,慢悠悠道:
“无妨,不过郎君倒是问错人了,无疾乃是吾师兄秘制,吾纵使能窥到其中一丝真意,但亦是远远不够。
不过,即便是这一丝真意,吾也摸索了一二压制之法,郎君请看——”
府医将一枚玉葫芦递给徐瑾瑜,缓声道:
“此物名为还阳丸,郎君体内本有生气,可是却架不住无疾在预支阳气,此药可以为郎君弥补一二阳气,有压制之效。这一瓶,便是一月之数,早晚含服一丸即可。”
徐瑾瑜道谢后接了过来,徐母也不由激动道:
“若是大郎有这个还阳丸,考试之时是不是可以活蹦乱跳的出来了?”
赵庆阳看向府医,府医微微颔首表示:
“应是如此。”
徐瑾瑜不由无奈的拖长了声音:
“娘——我哪回出来蹦过?”
徐母却高兴的直抹泪,在徐瑾瑜的手臂上拍了一下:
“你这孩子,娘倒希望你出来能蹦两下!”
徐瑾瑜闻言,不由笑了:
“好,为博娘一笑,蹦两下又何妨?”
“那还是不要了吧,读书人蹦蹦跳跳的,人家会笑的!”
“娘怕什么,到时候我把脸一遮,谁能认识我?”
徐母听了这话,不由开怀大笑,徐瑾瑜见状,也弯了弯眸子。
随后,徐母笑着出去张罗晚饭,徐瑾瑜这才打开玉葫芦,取出了一颗药,轻轻一嗅:
“咦,好重的鹿茸味。”
“郎君好灵的鼻子,这里面乃是以头茬鲜鹿茸为主药,可不好得呢。”
府医说着,看了赵庆阳一眼,随后道:
“是世子亲自去打了回来的。”
徐瑾瑜闻言不由惊讶:
“庆阳兄还去山里了?那太危险了!”
野梅花鹿一般长在林子里,跑跳迅速,毕竟它那一身皮毛可不好隐蔽,自然在速度上要优胜了。
而京城周围最大的林子,正正好与香山相邻,若是一个不防,冲进山里迷失方向都是有可能。
而打猎上了头,脱离队伍也是常有的事儿。
“没事儿,我带了侍卫,正好去连连骑射,省得老头儿总说我练剑练傻了!
府里也有鹿茸,不过府医说干制的阳气不足,新鲜的更好一些。瑜弟先试试吧,要是用好了,我买一个山头养它百八十头。”
“庆阳兄……”
徐瑾瑜闻言,喉头微动,赵庆阳却立刻装作惊奇道:
“不是吧不是吧,瑜弟你莫不是要做那妇人之态,泪湿衣襟,那我可要笑你了!”
徐瑾瑜刚因为感动翻起的心绪一下子安静了,他逼退了眼角的湿意,冲着赵庆阳抬了抬下巴:
“庆阳兄小看人不是?不过,今个拿了庆阳兄的药,他日有事庆阳兄只管知会一声。”
“啧,又说的什么话?你呢,就好好考试,考完了替我看看我的剑法,比之魏思武那厮如何,也就是了!”
赵庆阳说完,拍了拍徐瑾瑜的肩膀。
“好,我定帮庆阳兄好好参详。”
徐瑾瑜认真的说着,随后,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赵庆阳以不打扰徐瑾瑜休息为由,告辞离去。
等出了院门,赵庆阳看了一眼身旁的府医,冷声道:
“谁给你的胆子,替本世子做主?鹿茸之事,哪里用你多嘴?”
“世子,这不是那位郎君提起,话赶话说到了哪儿嘛。”
府医还是那副笑模样,赵庆阳却冷哼一声:
“话赶话?你打量我好骗吗?”
赵庆阳话说到这里,府医便知道今日这事怕是不好轻易过去了,随即笑道:
“世子还是太年轻,您一腔热忱,总要让消受之人领受不是?况且,国公好容易差人打听到,这位不声不响,出身平民的郎君不知何时,便已经简在帝心,这是何等心性手段?
现下,能让他在微末之际,记您上一份儿情,不管是对您,还是对国公府都是没坏处的。
再说,小人只是提起您去打了鹿,可是那位郎君自己推测出来您孤身入林,为他打鹿的。”
“你这是狡辩!”
赵庆阳半晌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府医却只是静静的看着赵庆阳,低低道:
“是不是狡辩,您心中应当有数。据小人所知,明明您先识得这位徐郎君,可如今徐郎君亲近魏世子胜过您,且魏世子年纪轻轻已经位居四品,倒是您……”
“魏思武乃是皇亲国戚,我和他比什么?”
“那堂堂四公之首的镇国公世子又差什么?不过是圣上如今对勋贵讳莫如深,国公一直未能为您寻到合适的荫补之缺。”
府医认真的对赵庆阳道:
“世子,国公府如今也不过是外强中干之象,下一代的重任在您肩上。
您有友如此,国公和小人都为您庆幸,可是,若能让您二位的关系更加紧密,您……何乐而不为呢?”
府医说完这话,渐渐远去。
而赵庆阳却僵立在原地。
何乐而不为呢?
何乐……而不为啊。
……
翌日,依旧是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之时,徐瑾瑜便醒了过来。
那府医送来的还阳丸确实好用,徐瑾瑜还是头一次醒来时手心脚心都是暖洋洋的。
等他洗漱过后,走出房门,徐母早已经在明堂忙的转圈圈了。
“秋日多雨,油纸布带了,火折子也带了,还有什么?”
徐母左看右看,等看到徐瑾瑜时,才一拍脑门:
“大郎,等等,这是娘提前做好的秋衣一穿上试试。”
徐瑾瑜接过秋衣刚一上身,没走两步就出了汗,徐母这才道:
“娘在里头絮了一层薄棉花,又放宽了一寸,等晚上冷了可以当被盖。
人家大夫给你的药,你也记得带上,进去了仔细身子,水若是凉了在嘴里含一含再咽,这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的真是糟糕透了,炭都点不得……”
徐母殷殷的叮嘱着,和徐瑾瑜到了大门口,赵庆阳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别院和贡院相距并不远,徐母一出门就一句话也不说了,只紧张的提着考篮跟在徐瑾瑜身后,生怕扰了徐瑾瑜的心态。
而一旁的赵庆阳也难得的沉默着,徐瑾瑜看了赵庆阳一眼,这才发现其似乎一直想事情。
“庆阳兄,该转弯了。”
赵庆阳一顿,这才发现自己差一点走错了路。
他们缓步而行,徐瑾瑜看着不远处的灯火点点,轻声道:
“庆阳兄在想什么?”
赵庆阳一时不知还如何作答,而徐瑾瑜也似乎并未想等赵庆阳回答,随后温声道:
“庆阳兄的药很好用,昨夜服食一剂后,现在手还是热的,庆阳兄摸摸?”
赵庆阳伸手握了握徐瑾瑜的手,发现还真是热乎的,这才眉头微微展开:
“好用就行,后面我让府医多备几瓶!”
徐瑾瑜轻笑一声,赵庆阳不知他在笑什么,随后便听徐瑾瑜道:
“几瓶吗?那可要吃几个月了呢。可是,丸药放久了可是会减了药效的。”
“那我去问府医讨药方……”
赵庆阳话还没有说完,徐瑾瑜便步子一顿,他偏头看向赵庆阳,奇怪道:
“庆阳兄,我怎么觉得,你并不想我与贵府之人联系紧密?”
“哪有?你是我兄弟,他们应该敬着你的。”
赵庆阳立刻道,徐瑾瑜随即眸中划过了一抹笑意:
“既然如此,那这药方在哪里,并不重要。”
赵庆阳闻言,瞠目结舌,总觉得……瑜弟好像知道了什么。
赵庆阳抬眼看去,这会儿天色依旧黑蒙蒙的,唯有远处的烛火,映的少年眸中光芒点点。
那淡淡的光晕勾勒少年半边面容,晨风吹开少年的额发,露出他光洁的额头。
“庆阳兄,别瞎想了,好好练剑,等我考完。”
徐瑾瑜踮起脚,拍了拍赵庆阳的肩膀,随后从徐母手中取过考篮朝前而去。
赵庆阳愣在原地,只觉得方才那股晨风,吹开的,还有他心间的阴云。
不过,方才瑜弟是踮脚了吧?
啧,还是小孩儿一个,整天想这么多,也不怕自己长不高!
赵庆阳摇了摇头,与徐母站在一旁,看着徐瑾瑜进去了,这才转身离去。
只是,这一次,赵庆阳的脚步显而易见的轻快了起来。
徐瑾瑜这边很快便找到了与自己互结的五位学子,宋真看到徐瑾瑜时,顿时眼前一亮:
“瑾瑜,这里!”
宋真回了一趟家,才知道原来家里在贡院附近一直有一套屋子的,本来他还想要邀请徐瑾瑜同住,可是徐瑾瑜已经先被魏思武安排明白了,他便只能作罢。
这会儿,宋真等四位东辰学子,具是喜气洋洋:
“怎么办,还没有开始考试,我都觉得充满自信,他日定能榜上有名?”
“哈哈,谁说不是呢?毕竟咱们可是刷过几千道乡试题目的人了。”
“当初吾等熬干灯油,夙兴夜寐,今日,也该是吾等收获之日了!”
“正是,这数月以来,吾等一腔心血,不就是为了今日?”
徐瑾瑜看着同窗们斗志昂扬的模样,也是不由一笑,低低道:
“数月寒窗苦读,今朝且试锋芒!”
话落,五人相视一笑,面上一派自信昂扬。
随着远方传来一声“进——”,队伍开始动了起来。
与此前考试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