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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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里,他逼迫原主凭借天赋替楚凌绝做枪,助楚凌绝登上青云路,成为勋贵子弟科举第一人,临安候府一时鲜花着锦,热火烹油。
而现在,他是急了?
不,应当不是,否则他也没有耐心等着楚凌绝折腾这两个月。
所以,这次推动楚凌绝的声望攀升,是他有利可图……是官职?
徐瑾瑜十分清楚勋贵子弟荫补的潜规则,只怕临安候这么急巴巴的让楚凌绝赚名声,为的就是这一点。
想通了这些后,徐瑾瑜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正在这时,魏思武急急走了进来:
“瑾瑜,那些被卖的临安侯府下人有信儿了!”
“终于有信了,是在哪里找到的人?”
这段时间,徐瑾瑜跟着魏思武与刑狱司人对于临安候府的暗查足足用了大半月,而这大半月才得到了那些被卖出的下人音讯,也不知那些人都被卖到了哪里。
魏思武喝了一口水,定了定气,这才道:
“都已经过了凉州了,我打量了,竟是准备把这些人送到边境去!”
“边境?边境不稳已经是多年之患,而今还能留在边境的,也不过都是些不愿背井离乡的普通百姓罢了,哪里会有要差使奴仆的富户?”
“就是说啊,我的人说找到那支队伍的时候,人已经稀稀拉拉,十不存一了,现在再要往回返,只怕不知路上又要没多少人……”
魏思武也不免有些惋惜,他随瑾瑜查了这么多的案子,那点子门户之见早就已经消散一空了。
又在刑狱司这么久,看过不知多少生生死死,而今是真真切切为那些无辜被卖的下人惋惜。
或许,临安候发卖他们至边境,便是要他们死。
虽然他们都清楚这件事,可是到了这一步,谁也无济于事,只能赌一把。
会有人活下来。
已经到了十月,天就要冷下来了,寒冷之下,那些下人又能活多少下来?
徐瑾瑜听了魏思武这话,眸子微微一沉:
“若是只单纯想要换一批下人伺候,哪里会奔着把人往死逼的卖?
只怕临安候府此举,是为灭口,思武兄一定要让他们活着回京!他们一定知道临安候府并不愿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魏思武也慎重的点点头:
“我这就去传信。”
刑狱司人快马加鞭,用了大半月才将原临安候下人的踪迹寻到,可若要将那么大一群人带回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的了。
这一路,山遥水长,那些下人本就是被赶着去交差的,越往北就越冷,夜里随便席地而眠,用发霉干硬的饼子果腹,就算是铁打的人,到了这一步只怕也要气息奄奄,何况是当初在临安候府内一直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一干下人?
刑狱司人想尽办法,沿途抓药,看病,可也无法阻止这些下人一个个倒下。
等到了刚入了十一月,刑狱司人用了老鼻子力气,这才将仅剩的一根独苗带回了京城。
徐瑾瑜得到消息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了,风呼呼的吹着,似乎是快要落雪了。
但徐瑾瑜还是抬步走出了小院,因为这件事乃是魏思武私下调查,所以并未将人送入刑狱司大牢,而是安置在公主府的一间角房里。
徐瑾瑜顶风而至时,魏思武正抱胸靠着廊柱,在门外等候。
“瑾瑜,你怎么来了?风这么大……”
魏思武随后捏了一把徐瑾瑜的手,皱起了眉:
“手这么凉,来人,快去拿手炉来。”
徐瑾瑜不由笑笑:
“思武兄怎么也在外头吹冷风?”
“大夫和丫鬟在里头,来得竟然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娘,真让人想不到!”
因是女子,魏思武为避嫌只得在外等候,等手炉来了,魏思武试了温度合适,随后递给徐瑾瑜:
“瑾瑜既然来了,也别跟我在廊下吹风,且去那边避避吧。那女娘刚打个照面就晕过去了,也不知今日能不能醒来。”
“左右人来了京城,有什么话可以慢慢问。”
徐瑾瑜与魏思武说着话,到旁边的屋子里坐着等,约莫过了一刻钟,立刻有丫鬟在外道:
“世子,徐郎君,那位女娘醒了。”
徐瑾瑜和魏思武对视一眼,魏思武有些惊讶:
“竟是醒的这么快。”
“大夫说了,那女娘只是饿的狠了,也受累了,且心里有股子韧劲儿,轻易不会倒下呢!”
随后二人忙朝角房去,与此同时,榻上的女娘也幽幽转醒,她急促的喊着:
“姐姐!”
可等到眼前清明,她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徐瑾瑜甫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你们是谁?”
那女娘吓得朝墙角缩了缩,魏思武给一旁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遂笑吟吟上前介绍道:
“双儿姑娘,这是我们世子和徐郎君,正是他们将你救回来了。”
双儿看着眼前的两人,眼神有一瞬的迷茫:
“所以,这里是京城吗?”
魏思武点了点头:
“是京城,吾乃刑狱司少司带你回来乃是有事要询问你。”
“我竟然重新回到京城了!”
双儿眼中绽放出光芒,她看着魏思武认真道:
“刑狱司是什么,我,我要告临安候草菅人命!”
魏思武听了这话,没有接话,徐瑾瑜缓声道:
“奴告主,官不受。姑娘若有冤屈,大可以坦言,我二人会尽力相助的。”
可双儿听了徐瑾瑜这话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最后的力气,她靠着床柱,喃喃:
“那我姐姐就白死了吗?老天爷,你为什么不能睁眼看看,看看我们这些苦命人啊!”
而就在双儿暗自伤神的时候,刑狱司人也送来了双儿的奴契,奴契之上清楚的记载了双儿有一同胞姐姐,不过并未被临安候发卖。
所以,双儿姐姐是死在了临安候府中。
魏思武对于这样的场景有些麻爪,他们刑狱司只管上刑,可却没有学什么安慰女娘的本事。
而一旁的丫鬟这会儿再三劝说,可双儿也一直神情恍惚,喃喃自语。
“姑娘,令姐枉死,可在天之灵只怕还看着故人,想必她定不愿意看到你这般模样。
这样吧,你先用饭,填饱肚子了,我们再说其他可好?”
徐瑾瑜声音低而缓,慢下来的时候确实很能安抚人心。
双儿听到这里,那双杏眼仓皇的抬起来,看了徐瑾瑜一眼,才犹豫的点了点头。
随后,徐瑾瑜与魏思武在一旁等着双儿用过一餐简单的饭食后,三人才在桌前坐下。
双儿下意识的站起身:
“婢子不能和主家同座。”
她乃是奴籍,被带回来,自然也是这家的下人了。
魏思武摆了摆手:
“让你坐就坐,一会儿站晕了多耽误事儿?”
魏思武的声音并不大,只是有些急,可也吓得双儿一个哆嗦,丝毫不肯坐过来,丫鬟为她搬了一个绣墩过来,她才堪堪落座。
“啧,这哪儿是临安侯府的下人,看着做派都像小姐。”
魏思武和徐瑾瑜小声低语着,徐瑾瑜未曾表态,只是看着双儿,并不催促,只问了些在侯府的日常。
这并不是什么难回答的问题,双儿之所以能这样天真烂漫,全赖在府里的姐姐庇护。
她的姐姐,乃是为临安候打理书房的女婢,因为心性细腻,且容貌并不出挑,不仅侯夫人不针对他,临安候也颇为倚重她。
而也因为其得两座大山的倚重,这才将妹妹照顾的这么好。
“哦?听起来姑娘在临安候府过的不错,又为何想要状告临安候呢?”
徐瑾瑜连火候差不多了,便将话题拉回正轨,他这话一出,双儿顿时身体一僵,随后从齿缝中蹦出几个字:
“因为他该死!”
徐瑾瑜与楚凌绝面面相觑一番,徐瑾瑜这才低声道:
“这话,从何说起?”
双儿看了一眼两人,眸子难得戒备的看向魏思武:
“方才她叫你世子,你也是京城的勋贵?你一定和临安候勾结在一起,让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魏思武:“……”
得,他和这小女娘怕是不对盘。
徐瑾瑜不由笑笑,解释道:
“思武兄虽然是世子,可却与临安候并不熟,这次请姑娘回来,乃是为了解我之惑。
令姐仙逝,姑娘不愿多言也就罢了,那姑娘可知七月二十九日那天,发生过什么?”
徐瑾瑜并不确定双儿姐姐之死与此番临安候府发卖奴仆有关系,所以只得换了一种问法。
双儿听了徐瑾瑜的话后,险些跳了起来:
“七月二十九,七月二十九——”
“七月二十九,是我姐姐的过身之日!她就那么被活活打死,活活打死啊!”
双儿说完,不能自已的哭了起来,这一哭,便是一刻钟,她本就身子孱弱,再哭下去只怕整个人都要受不住了。
“双儿姑娘,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令姐又是因何而死的?”
徐瑾瑜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双儿姐姐之死,只怕与楚凌绝被关之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随着徐瑾瑜这话一出,双儿哽咽了一下,这才带着哭腔道:
“那日白天,侯爷和人在书房说话,姐姐照旧进去送茶,随后就被临安候暴跳如雷的掀了托盘,滚烫的茶水浇了姐姐一身,皮都差点烫掉了!
等客人走后,侯爷更是直接让人将姐姐抓起来,问她有没有听到什么?姐姐说没有,可侯爷不信,然后,然后侯爷让人打死了姐姐!”
双儿说完,掩面痛哭起来:
“我也不知你们是好是坏,现在落在你们手里,你们要是想把我送回侯府,我也没有二话!只是可怜我姐姐她……”
双儿到这一刻,便是已经放弃挣扎了,但等她哭了好一阵子,也没有听到上头两位郎君有发作她的意思,这才有些不敢相信的放下手。
“你,你们真不把我送到临安候府吗?”
徐瑾瑜不由摇头笑了笑:
“送你去临安侯府做什么?不过,你姐姐的死,就算上告官府,也只会罚没临安候一点儿小钱,你……”
徐瑾瑜想要劝慰双儿两句,可却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生命本该平等,可却因为现在森严的阶级,让他们有了三六九等。
有了被人愚弄、压制、甚至死亡的理由。
“我知道的。”
双儿小声的说着,此刻,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住流淌,安静可却心如死灰。
“我一直都知道的,姐姐临死前,也让我不要替她报仇,我没有办法替她报仇,只能替她活下去。
可是,姐姐她又怎知,她死之后,侯爷将我们所有人都发卖了出去?”
徐瑾瑜静静的听着,突然他开口道:
“你可知临安候发卖的下人都曾在府中做什么?”
“从门口的门子到侯爷书房,不管是洒扫的还是伺候的,都卖了。”
双儿如是说着,可却觉得齿冷,这一路,她看着曾经熟识的人们,一个个倒下,死掉。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而已。
徐瑾瑜听到这里,已经结合这段时间对于临安侯府的地图,在心里画了一条线。
京中勋贵的奴仆一般都有定数,只双儿口中这些奴仆,便已经占据了府里三分之二的奴仆。
毕竟,前院的奴仆乃是一府的门面,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哪家勋贵没落了,要待客之时,借都得把前院的门面撑起来。
而能让临安候做出这样举动的……
“你可亲眼见到过临安候的那位客人?”
徐瑾瑜这话一出,双儿沉思许久,这才点了点头:
“见是见过,可却没有看到过正脸。我只记得,他穿着一身青衣,就是葱青色那种,带着一顶斗笠……”
双儿拼命的回忆着:
“对了,姐姐进去后,我好像听到那人说话了,只是那声音嘶哑模糊,听不大清楚。”
而随着双儿话音落下,徐瑾瑜与魏思武对视一眼,魏思武直接道:
“是那个让乞儿骗开城门的人!他竟然和临安候有联系?!!”
魏思武说到这里,都恨不得直接把临安候抓起来审问,可惜那人只做了那么一件事儿,他若是贸然动手,只恐会打草惊蛇!
双儿的话,让临安候府的水变得更浑了,也让那位青衣人变得更加神秘莫测。
于是乎,时隔这么久,魏思武又双叒叕开始自己曾经最不耐烦的对各家勋贵下人的调查大业。
不过,这一次他拉上了徐瑾瑜,二人直接开始没日没夜的查看文书,总结轨迹等等。
但因为人多事杂,过了五日,也暂时没有一点儿结果。
魏思武顿时像一只被毛线缠住的猫,锋利的爪子挥个不停,可却越缠越乱。
这日,徐瑾瑜一如既往在书房翻看着魏思武特意从刑狱司搬回来的文书,他看的认真,且因为对京城的了解,一圈看下来,对于此人在京城的行动轨迹已经有数,可疑与否也可以立时做出判断。
只不过,就在徐瑾瑜看的认真的时候,魏思武直接黑着脸冲了进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先闷头闷脑的灌了自己三杯水。
徐瑾瑜随即搁置下手中的文书,温声问道:
“思武兄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魏思武看了徐瑾瑜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如何说,只越想越气,随后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
“楚凌绝那小子背信弃义!那天他明明说不会抢瑾瑜你的东西……瑾瑜可知道,今个临安候宣布,三日后,那楚凌绝要在丰登楼设文会,与天下文人共谈标点符号之妙!简直气煞我也!”
魏思武当日一听楚凌绝的话,便知道标点符号之事有异,等从徐瑾瑜处求证后,心里还敬其是条汉子,没想到,这才过了一月多,他便食言而肥!
徐瑾瑜也不由动作一顿,看着魏思武气咻咻的模样,他却不气:
“那思武兄如何知道的?”
“临安侯府把请帖都给我送来了!还送了两份!”
“那应当有一份是给我的,只是……他究竟想做什么?”
魏思武听了徐瑾瑜这话,品了品,才后知后觉道:
“瑾瑜是说,这是楚凌绝故意为之?”
徐瑾瑜点了点头,眸子略显沉重:
“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有些茫然,但最终他还是决定那天和徐瑾瑜去文会瞧瞧。
三日后,魏思武因故迟来片刻,徐瑾瑜独自拿着那份请帖进丰登楼之际,不想遇到了赵庆阳。
“庆阳兄也对文会感兴趣?”
徐瑾瑜有些惊奇,与赵庆阳熟识之后,他才知道其当初参加东辰文会时,不过就是因为自己爹做过的事儿置气,实际上对这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赵庆阳摊了摊手:
“楚凌绝一下子给家里送了两份请帖,郑重其事的,我倒是不好不来。”
徐瑾瑜眉尾微微一动,庆阳兄也是两份请帖,所以,楚凌绝是把他知道的和自己亲近的,可以送帖子的人都送了?
想到这里,徐瑾瑜心里突然有种预感,楚凌绝今日只怕要干一件大事。
因着正好与赵庆阳相遇,二人进去之后,便捡了一个不起眼的桌子随便坐下,静待文会开始。
这场文会,临安候府造势颇大,一直有人鱼贯而入,很快整个丰登楼都已经爆满。
不知过了多久,方有人唱道:
“楚世子到——”
第132章
时隔一个多月; 徐瑾瑜方再见到楚凌绝,可他却没想到楚凌绝会变成这般模样。
他太瘦了。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他穿着厚实的锦绣棉袍; 一步一步缓缓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