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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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之人能让这么多人,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献祭,只怕所图匪浅。
而最令人无法揣测的,是此人背后的水,到底有多么深。
……
赵庆阳先武安侯一步回到营中,等得知那人果然落网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说起来,这次两件事合并,倘若黑衣人一直不动手,暗中蛰伏,也是一桩棘手之事。
但,似乎是徐瑾瑜保住性命之事,让其实在无法忍耐,甚至不惜一切也要杀死徐瑾瑜。
是以,从那一刻,他便已经入局。
“要不怎么说,还得是瑜弟,将这两只恶心人的臭虫先一步除了,今年咱们都能过一个舒心年!”
赵庆阳兴致勃勃的说着,魏思武打了帘子走进来,看到赵庆阳后,不由皱了皱眉:
“一身的血腥味,也不怕熏着瑾瑜。”
赵庆阳忙侧头闻了闻,似乎真的有些不大好闻,一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袋:
“咳咳,瑜弟,容我先去洗漱一番!”
徐瑾瑜自然没有不应的,随后赵庆阳就撞了撞魏思武的膝盖:
“魏思武,借你的帐子用一用,容我沐浴一番。”
魏思武直接斜了他一眼:
“怎么,你是没有帐子使吗?”
赵庆阳眨了眨眼,慢吞吞道:
“你知道的,之前军营可不太平,我得保护瑜弟,所以……如果你不愿意借,那你们不要介意看我宽衣解带,美男出浴——”
“滚滚滚!”
魏思武直接挥手,徐瑾瑜一时乐不可支。
等赵庆阳走后,魏思武看了一眼徐瑾瑜,忍不住道:
“瑾瑜昨个没睡好?眼下都有些青黑,还愁眉不展的,有什么愁的?”
徐瑾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眼睛:
“思武兄倒是眼尖,只是觉得此事一直只能抓到一些卒子,实在让人有些不爽罢了。”
“可我听庆阳和武安侯所言,这段日子若没有瑾瑜,只怕宁州已失,卫家军亦会全军覆没!
瑾瑜,此时的你已经做到了极致,幕后之人是舅舅该头疼的,你愁什么?”
魏思武很是光棍的卖了自家无所不能的皇上舅舅,徐瑾瑜不由眉眼舒展开来,笑眯眯道:
“是我不如思武兄豁达!”
魏思武还是头一次听徐瑾瑜这么说,一时微红了脸颊,轻咳一声:
“也,也不全是,我不如瑾瑜更多。”
徐瑾瑜见状,又是一笑。
魏思武看着徐瑾瑜笑了,这才放下心中的巨石。
也算庆阳和自己有点儿默契,方才那一通嬉闹让瑾瑜松快下来。
徐瑾瑜何尝不知两位友人的良苦用心,这会儿他也放松了下来,思武兄说的对:
幕后之人再如何图谋颇深,那不是还有圣上撑着嘛?
天塌下来,还有一个高个儿的顶着!
自从来了边疆后,便一直没有歇过的徐瑾瑜开始咸鱼起来。
因为有“中毒未解”的名头在身,徐瑾瑜咸鱼的心安理得,就连对于两方领头人的审问也直接交付给武安侯和魏思武。
武安侯对于守关人是恨的咬牙切齿,差一点儿,十万兄弟就要和自己以身殉国!
就算是凌迟也不足以让他消除心中的怒火,要不是为了守关人口中的信息,武安侯都想直接给他来一套十大酷刑!
而在武安侯的严刑逼供之下,那人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儿都一五一十的吐露出来:
“我,我们的任务,便是负责摇,摇光与开阳大人的联络,与,与拦住所有宁州至外界的所有军中消息。
宁州青田郡的都尉、锦州知州、锦州……这些都是我们的人,我知道的就是这些,求侯爷给我一个痛快吧!”
那人自诩聪慧,可却第一个卖了自己的主上。
武安侯随后又厉声问道:
“开阳是什么人?”
“我,我也没有见过开阳大人,就连信鸽,也是开阳大人调教好交给我们的。”
“狡诈如狐!简直狡诈如狐!”
武安侯恨声说着,随后看着卑躬屈膝,一脸哀求的守关人,冷声下令:
“不许让他死!他需得尝尽所有酷刑,才能抵消一二将士们此前所忍受的种种苦难!”
而守关人在供述中,还说出了一件,足以让程飞目眦欲裂,心如刀绞之事——
“阿月姑娘早就在送到主上安排的地方将养之时,不过数月便郁郁寡欢而亡。
阿月姑娘的信件啊?那应该是当时伺候的婢女代写罢了。”
短短两句话,让这段日子,一直浑浑噩噩的程飞如遭雷击!
所谓剜心之痛,不外如是!
“她怎么,怎么会不在呢?侯爷,这是你惩罚我的对不对?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对不对?!”
程飞彻底疯了,每天睁开眼睛,抱着柱子,便喃喃的说着:
“阿月,阿月,我们再也不分开,再也不分开了……”
但程飞有时候也有清醒的时候,而在清醒的程飞口中,武安侯竟然得知了关于开阳的线索!
“程飞说,开阳是一个女子。”
武安侯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匪夷所思,程飞如此,也不过为七星之末,而他的上线,竟然会是一个女子!
徐瑾瑜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没有表现出惊讶,女子与男子本就不差什么。
“程飞,也算是尽了他最后一点儿用了。”
三日后,程飞死了。
军医说是心脉寸断而亡,武安侯吩咐人,一卷草席,随意在玉郡城外寻了一个地方埋了。
他本不该葬在大盛的国土之上,现在,即便是他的魂灵,也该好好看着:
他之所求,终不得见!
至于由魏思武申的黑衣人,嘴倒是比守关人硬的多,可魏思武在刑狱司浸淫这么久,手里不缺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
如此酷刑下来,那人也终于吐口,他乃是主上为了防止摇光得知阿月死讯后反叛的后手。
“……一旦摇光心生反意,我便可杀了他,借机上位,只可惜,咳咳,只可惜军中竟有徐瑾瑜那等人物!
不过,纵使他殚谋戮力,令尔等续上一时气数又如何,盛国,气数将尽了——”
第152章
除夕的到来; 将军营之中所笼罩的血色消除殆尽,将士们都一片欢欣,火头军营更是一大早起来就忙的脚不沾地。
军营不比它处; 可难得能过这样一个舒心年,将士们一早起来都在自己的帐子外披红挂彩。
就连一直咸鱼的徐瑾瑜出去遛弯的时候,都被胆子大的将士们拉住,红着脸,像是生怕吓着他似的小声说些话。
等到最后,徐瑾瑜才明白原来他们是想要自己写副对联出来。
“吾等能有今日之喜,全赖徐公; 不知徐公可方便赐下墨宝; 吾等定悬挂帐前; 日日观摩景仰!”
说话的是军中最会说话的一个人; 而徐瑾瑜也思及自己这段时间似乎在学业之上有些过于倦怠,这可不好; 遂一口应下。
“自无不可; 只要诸君不嫌弃,我便献丑了。”
徐瑾瑜这话刚一出口; 下一刻将士们直接就围了过来:
“徐公!还有我们!”
“还有我们!”
“我们也想要!”
徐瑾瑜突然体会了捡了一只猫后; 收获了一整窝的感觉; 但最后将士们还是在你争我夺之下,决定请徐瑾瑜写十副对联就好,分别挂在这些年中功劳最大之人的门口。
军中讲究强者为尊; 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众认可; 而徐瑾瑜对于这个安排也欣然接受。
不多时; 将士们直接抬来了一个长条案,红纸铺好; 黑墨磨好,那架势让徐瑾瑜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
随后,他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之中,提笔饱蘸浓墨,深吸一口气,一挥而就——
“十载磨枪砺剑,护山河无恙!
一朝业铸玉书,展凌云壮志!
横批:丹心卫国。”
不知是谁轻轻念了出来,周围的将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忍不住红了眼。
是啊,这一次他们胜得太快,让他们已经都差点儿忘记了曾经十年的苦守。
可他们忘了,徐公却没有!
徐瑾瑜并未停笔,之后又连书九副对联,字字句句皆是对于边疆将士们十年苦守边疆的赞美之情,一时让将士们又激动又动容。
等到徐瑾瑜好容易写完了十副对联,忙趁着大家都在比一比谁的对联更有气魄,更显豪迈之气时,悄悄溜走了。
此战之胜,在他看来,功不在他,而在一直苦守的将士们。
他们,是该好好欢庆的。
等到除夕大宴之时,武安侯将徐瑾瑜等人请入上座,他一脸喜色的看着众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意气风发道:
“今夜是除夕之夜,也是本侯与诸君度过的最痛快、最自在的一个除夕!这个除夕,我们不必担心越贼的窥探,不必忧心城外百姓的安危!
今日,吾与诸君同贺与此,请诸君举杯,一敬圣上圣心通明,挂心支持——”
“敬!”
“二敬宁州七郡百姓捐粮赤诚之心!”
没有宁州百姓的支持,他们也无法撑到徐小郎他们的到来,是以武安侯认为他们很该在此刻感谢宁州所有百姓。
承蒙不弃,同守山河。
“敬!”
将士们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显然是想到了当初的种种。
“最后这第三敬,敬徐小郎智计双绝,力挽狂澜之功!”
武安侯站起身,举杯郑重的看向徐瑾瑜,却微微躬身。
若无徐小郎,便无卫家军!
徐瑾瑜惊了一下,随后忙起身避过,他端着手中的酒杯,抬眸看向武安侯与一旁的众将士,朗声道:
“可吾以为,此战之胜,离不开在场所有人的努力,若要敬,便该敬在场的诸君,敬当初不曾放弃的诸位,敬当初以血肉之躯守卫山河的……英魂!”
“英雄不朽!吾请诸君同饮此杯!”
徐瑾瑜这边话落,眸子晶灿的看着众人,下一刻,所有人举起酒杯,一气喝下,端的是气势恢宏,彰英雄气概!
武安侯说罢开宴词,众人立刻自在热闹起来,徐瑾瑜因为身体的原因,只能以茶代酒,可将士们还是都纷纷想要敬他一杯。
等到最后,徐瑾瑜的膀胱实在承受不住压力,连忙告饶,众人善意一笑,消停了下来。
武安侯在一旁喝着酒,眼神朦胧的看向身旁终于清静下来的徐瑾瑜,酸溜溜道:
“徐小郎啊徐小郎,枉我与你共事这么久,你给那群小子写对联,怎么也不给我写一幅?”
武安侯今个也忙的是脚打后脑勺,等到他下午好容易闲下来,才知道军中小子们缠着徐小郎给他们写了好些对联。
那字,那句,武安侯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可惜,没有他的!
武安侯憋了一口气过来,实在没有忍住发问,徐瑾瑜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武安侯:
“您也想要?不过是我与大家玩闹之作,哪里值得您这般了?”
徐瑾瑜小声说着,武安侯哼了一声,斜了徐瑾瑜一眼:
“所以啊,徐小郎这是连我都没有想起过啊!”
武安侯颇为哀怨的看了徐瑾瑜一眼:
“前头审人徐小郎也撩手不管,这会儿写对联,徐小郎也想不起我……”
徐瑾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侯爷,咱们讲点儿道理好吧,让您审人这不是给您出出气,增加点儿参与感吗?你就说心里痛快不痛快?”
武安侯犹豫了一下,还是哼了一声:
“那对联……”
徐瑾瑜无奈道:
“他日我为您赋诗一首如何?”
武安侯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却强作镇定道:
“咳,那还差不多!”
与此同时,跟随徐瑾瑜来此的队伍中,刘统领也代表众人前来给徐瑾瑜敬了一杯酒:
“徐小大人,您不必多饮,属下只是想替大家伙来谢一谢您!承蒙您路上一路周全,才有吾等今日!”
此番,前去寻找军粮、协同军中抓获奸细等等大功劳,徐瑾瑜也没有忘记身边人,这些大事中,都有他们打酱油的身影。
别看只是打酱油,可是对于他们这些本就不受重视的人来说,待他日归京,只怕足够他们在冷板凳上动一动了!
这一趟,他们真是出来对了!
也出来值了!
徐瑾瑜身前的人换了又换,等到最后,他们已经都不让徐瑾瑜喝了,而是一起说完了自己的感激之情,便拱手一礼,直接退下。
……
远处,玉郡之内,欢庆的烟花映明了半片天空,赵庆阳与魏思武挨着坐,赵庆阳踢了踢一旁安安静静坐着魏思武:
“你不上去和瑜弟碰一个?”
魏思武看着众星捧月间,笑容温润如玉可却耀眼非常的少年,摇了摇头:
“不去了,今日瑾瑜本就受累,我折腾他做什么?还有,你不也没去?”
赵庆阳笑了笑,没有说话。
“砰砰砰——”
随着一连串的烟花炸起,璀璨艳丽的红色烟花,将少年的面颊映的微红。
“烟花真好啊。”
“真耀眼。”
二人喃喃着,随后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军中多烈酒,还未等到守岁结束的时候,不少人已经醉的东倒西歪。
而这时,赵庆阳和魏思武方觉得眼前一暗,随后便看到了徐瑾瑜的身影。
“瑜弟。”
“瑾瑜。”
徐瑾瑜挤到两人中间,笑眯眯道:
“我说今日怎么少了点儿什么,劳两位兄长腾个位置?”
徐瑾瑜笑嘻嘻的挤进两个人中间,立刻有人摆上了饮具:
“饮酒伤身,咱们便以茶代酒,来贺新年!”
魏思武随后目光缓缓下移:
“瑾瑜的……还撑得住?”
徐瑾瑜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气呼呼道:
“思!武!兄!”
赵庆阳则在一旁笑的东倒西歪,之后更是笑的手都抖起来:
“来来来,同饮此杯!”
“贺新年!”
“新春大吉!”
自此,新的一年已经到来。
徐瑾瑜头一次在异乡迎来了景庆二十六年的新年。
新春已至,年还没有过完,刘清远便按耐不住的将徐瑾瑜直接请去了太守府。
而赵庆阳与魏思武也随徐瑾瑜同行而往,等四人会面,自报家门后,刘清远得知二人的身份,眼珠子差点儿没有瞪出来。
他就知道这位与自己师出同门的师弟非常人可以比拟!
这两个少年身份一个比一个高,可是都如同侍卫一样守在少年身侧,让刘清远越发猜不透徐瑾瑜的身份,只得越发慎重:
“瑾……徐小大人。”
刘清远有些拘束,徐瑾瑜笑着道:
“不过过了一个年,正深兄倒是对我生疏了,可是怪我新年未曾登门拜访?”
徐瑾瑜眸子弯弯,但没有说的是,他一直都在等这位刘太守的邀请。
劝桑之事,若是有其相助,方能事半功倍。
只不过,刘太守似乎对他有些不够信任。
刘清远忙摆了摆手:
“并,并无。瑾瑜,瑾瑜此番能来,我便很高兴了。”
刘清远忙客气中带着几分殷勤的给徐瑾瑜等人斟茶倒水,随后,他深吸一口气,道:
“此前,我才从侯爷口中得知,能让侯爷还粮的军粮竟是因瑾瑜之故,倒是我此前眼拙了。”
刘清远的态度可以称得上卑下,徐瑾瑜也没有想到其可以为了治下百姓做到这种地步,遂道:
“正深兄此言差矣。所谓,眼见为实,若是正深兄是道听途说之辈,只怕玉郡的百姓可承受不起这背后带来的隐患。”
刘清远听着徐瑾瑜三言两语便将当初他的质疑带过去,显然没有挂怀之意,一时心中一轻,随后这才试探道:
“那之前,瑾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