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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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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郎君,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也不知打扮打扮自己?倒是可惜了这张漂亮脸蛋了!
  来,看看这些,可都是郎君们喜欢的,你生的细白,这匹竹叶青倒是适合你,这呀,可是最近卖的最好的颜色了,小郎君要是要,我可以便宜些给你可好?”
  徐瑾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倒是忘了自己,忙拱了拱手:
  “多谢您了,半匹即可。”
  “少年郎生的快,半匹恐不够,一匹吧,只要再多给一尺的银钱即可。不过,日后要是有人问及小郎君身上的衣物,烦请小郎君说是我李氏布庄的料子!”
  徐瑾瑜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广告古代就有了!
  不过,别的不说,老板娘推荐的这竹青色的细棉布也着实色泽不错,徐瑾瑜心中喜欢,便点头同意了:
  “要不还是两匹吧,您照价收即刻。”
  徐瑾瑜想到,赵庆阳似乎在家里还穿着有些厚重的锦衣,也不知他怕不怕热。
  “瞧小郎君这话说的,咱们行商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两匹就两匹,卖了!”
  临走前,老板娘还饶了徐瑾瑜一些布头:
  “小郎君,可别忘了帮我们店扬扬名!你生的俊,穿上我们店里的布料制出来的衣裳一定更俊呢!”
  徐瑾瑜被调侃的赤着耳朵遁逃了。
  等徐瑾瑜回到家的时候,徐母也终于完工了自己绣制好的百蝶穿花留仙裙,她看到徐瑾瑜满载而归后,眼睛瞪的老大:
  “天爷哎!大郎你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背回来的呦!快别动,放着娘来!”
  等徐母七手八脚的把东西放好后,徐瑾瑜这才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微喘着道:
  “娘,没背,是坐着村里的刘叔赶着牛车回来的!”
  不过,搬却是徐瑾瑜自个搬进来的,而且,徐瑾瑜觉得自己的力气好像也有所提高了。
  可徐母不管这些,看着徐瑾瑜喘着粗气的模样,心疼的厉害:
  “快别说话了,快坐快坐,娘给你倒水喝!”
  徐母今个看家,早早就烧好了水,这会儿一碗温度合宜的温水滑入喉咙,徐瑾瑜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还是家里的水好喝!对了,娘,奶她们呢?”
  “你奶正在地里忙哩,大妮去帮忙了,一会儿天黑了就回来了。至于小妹那疯丫头,还不知道几时能回来了呢!”
  可徐母不知道的是,今个徐瑾瑜一出去送货,小妹眼里就藏了期盼,可是她谁也没说,却在听说徐瑾瑜回来后,就撒丫子冲回了家里,还不忘喊上在菜地里忙碌的奶和长姐。
  不多时,家里人就齐了,徐瑾瑜一看小妹那巴巴的模样,就不由一笑:
  “小馋猫,鼻子可真灵!来,你要的糖葫芦!还有大红花!长姐,这是给你的。长姐温婉,我观这菡萏清雅,不知长姐可欢喜?”
  徐瑾瑜直接就地把东西分了,小妹吃的头也不抬,笑眯了一双眼睛。
  大妮现在已经有些习惯什么都有自己一份,这会儿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吃着糖葫芦,手里拿着那朵这么大唯一一件头饰,眼圈微红。
  徐老婆子也得了糖葫芦,满口自己老了老了,吃什么糖葫芦,最后还推脱嫌酸,吃了一颗就让徐母收着去井里冰着,等明个给孩子们吃。
  徐母虽然不是贪嘴的,可是自家大郎拿回来的东西,别说是小娃娃吃的糖葫芦,就是一片叶子,她都能吹上天。
  于是乎,徐母一边吃,一边夸,让徐瑾瑜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朵,忙起身也给一旁的赵庆阳一根。
  赵庆阳嫌弃中带着几分惊讶:
  “我也有?这小娃家家的吃食……唔,也还不错!”
  徐母吃过了糖葫芦,便洗净了手,拿着徐瑾瑜带回来的布匹在家里人身上挨个比过去:
  “小妹爱钻林子,嫣红耐脏一些,给小妹如何?”
  小妹对于这些布料都无所谓,吃着糖葫芦嗯嗯啊啊,而大妮却不由用手指捏皱了衣角。
  徐瑾瑜敏锐的发现了大妮的异样,试探道:
  “长姐,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大妮定了定神,看着手中的糖葫芦,大郎向来讲究姐妹平等,若是以前,她一定会把自己的喜好压下去。
  可是,这些日子大郎的言行举止终究影响到了她。
  大妮随后轻声道:
  “娘,我也喜欢嫣红色,我……”
  “你也喜欢?”
  徐母有些奇怪往日不声不响的长女竟然意外的发表的自己的想法,但随后便立即道:
  “那这样,这一匹布能出两身衣裳,娘给你们各做一身怎么样?小妹身量小,还能多出一些,正好可以做一些贴身的小东西。
  到时候两件也能搭配着穿,别听人说什么红配绿,赛狗屁,都是浑话,姑娘家家,鲜妍些正好!”
  徐母还在念叨,大妮那缓缓睁大的眼睛里,已经漫上了点点湿意。
  之后,徐母决定和徐老婆子也一人一件姜黄,一件雪青,而那两匹竹青则准备给徐瑾瑜和赵庆阳各做两身。
  赵庆阳本来想要推辞,可是却被徐母直接拦了:
  “庆阳啊,你在婶子家里住了这么久,也不挑吃不挑穿,还干了那么多活,虽然没几个成的,但婶子心里高兴,这衣裳你就别推辞了!”
  徐母亲厚的话语让赵庆阳无法拒绝,只轻轻点头同意了。
  不过,过后徐母悄悄对徐瑾瑜说,这些日子赵庆阳吃吃喝喝都特好解决,不做两身衣裳,那十两银子她拿着都亏心。
  因为徐瑾瑜带了不少熟食回来,家里今日难得没有开火,虽说徐母手艺好,但是换换口味也不错。
  一家人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用了一顿饭,席间,徐老婆子听说这回的竹香囊还多得了十两的赏银,高兴的连声称好。
  谁也不曾想到,一月多以前,整个徐家还是愁云惨淡,可短短一月有余,却已经脱胎换骨。
  徐老婆子眼中含着光,看着徐瑾瑜。
  她清楚的知道,家里所有的改变,都来自自己的孙儿。
  而待瑾瑜九月入读东辰书院后,她们将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
  赵庆阳有些羡慕的看着徐家一家人,他其实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一个贫寒的农家停留这么久。
  可徐家人之间那种自然而然,流淌的脉脉温情是他此世从未体会过的。
  只要和他们共处一室,哪怕席间一言不发,也会因为他们的热闹而不由自主的牵动唇角。
  可即使如此,赵庆阳再三思量之下,在大家吃完饭,照例在葡萄架下吹风的时候,提出了离别。
  “回去,也确实该回去了。不算不知道,你这孩子都出来了大半月了,家里人也该着急了。”
  “若要回去,明个让你婶子做两个好菜,吃过再走!”
  “赵家哥哥,常来玩呀!”
  大妮因为年纪大了,需要避讳的缘故并未多说,但却为赵庆阳倒了一碗他最喜欢的樱桃酱茶。
  徐瑾瑜也没有想到,赵庆阳竟然要离开了。
  说起来,当初他对于这位世子的来意并不明晰,是以多有试探之意,却没想到赵庆阳虽然出身勋贵,可并未沾染太多的勋贵跋扈习气。
  指哪打哪儿,就是看打的好不好了。
  如今大半月的相处,徐瑾瑜已经有些习惯赵庆阳的存在了,没想到他就要离开了。
  徐瑾瑜张了张口,却不是挽留:
  “那踏云马可喂饱了?”
  赵庆阳:“……”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盼着我走!打我来,你就是想折腾我!”
  徐瑾瑜眨了眨眼:
  “现在不是了。”
  赵庆阳闻言,动作一顿,看了徐瑾瑜一眼,将樱桃酱茶一饮而尽:
  “行了,什么都不说了,改日来镇国公府玩儿!”
  徐瑾瑜故作害怕:
  “那庆阳兄不会也折腾我吧?”
  “嘿!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你这小身板能经得住我折腾?”
  “我才不小!”
  男人怎么能说小?
  徐瑾瑜第一次有些破功,气的想要打人,不过赵庆阳自幼习武,又长徐瑾瑜几岁,着实比徐瑾瑜高了一个多头,只要站起来比比一目了然。
  徐瑾瑜见状,颇有些闷闷不乐:
  “我还会长的!”
  “嗯嗯嗯,会长的会长的!”
  月色下,谈话声渐渐飘远,蛙鸣一片,静谧美好。
  翌日,天还未亮,徐家门口有一道身影徘徊良久,遂轻喝一声:
  “驾——”
  一人一马,披露裹雾,渐渐远去。
  而这时,徐家屋宇里一扇开了条小缝的窗户悄悄合了起来。
  徐瑾瑜靠着墙,深吸了一口气,一如既往的束发,洗漱,练字。
  只是,今日练字进行的不太顺利,徐瑾瑜看着那一连片的黑字,只觉得它们在此刻都化成了一个黑点儿。
  徐瑾瑜沉默片刻,掷笔听书,用手盖在脸上良久,小声嘟囔:
  “果然,离别什么最讨厌了!”
  屋外,徐母等人依次起身,看到踏云马不见了踪迹,徐母顿时急了:
  “庆阳怎么偷着走了!这孩子!我还说今个杀只鸡给他呢!”
  最终,徐母决定把衣裳早早做出来给赵庆阳送去。
  而此时的赵庆阳策马疾驰,也用了半个时辰才赶回了镇国公府,一进门,一柄长枪直逼面门,赵庆阳只觉得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下一秒,他立刻拔剑格挡。
  “锵锵锵——”
  长枪与长剑你来我往,等到第三十三下之时,赵庆阳被缴了剑,整个人也被拍的趴在了地上。
  “老爷子您老当益壮,我服了服了!”
  “哼,没出息!若是在战场上你求饶有什么用?”
  赵庆阳揉着自己的胸口,龇牙咧嘴:
  “怎么着,在您老眼里我就成敌人了?偏心!”
  镇国公冷哼一声收了红缨枪,拿了一块绢布擦拭,似是不经意道:
  “去哪儿,这剑法倒是颇有进益,方才我还道你连三招都接不下。”
  赵庆阳哼哼唧唧的揉着痛处,不说话,或者说没脸说。
  就是块木头,日复一日的刮竹块,劈竹丝也能有些长进了吧?
  镇国公见状也不逼迫:
  “算你知些轻重,好生沐浴打扮一番,随我去参加敬国公的寿宴!”
  赵庆阳称是,随后退下,等到了自己院外,却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是他的亲爹,也是让镇国公怒其不争,直接请求皇上恩旨将世子之位传给嫡孙的独子赵清荣。
  那日“我是输了对赌,可哪有爹你让人叫了半辈子的一月郎丢人现眼呢?”的争吵和不欢而散仍历历在目。
  赵庆阳看到父亲,却只嗤笑一声,直接大步从赵清荣的身旁走过。
  在自己府中,赵庆阳连一点儿样子都不愿意去做。
  赵庆阳甚至觉得,便是与临安候相比,自己这位好父亲都逊色良多!
  那日和瑜弟谈及二人,他差一点儿就说漏嘴了。
  有一个“一月郎”诨名的亲爹,他哪里有脸面说呢?
  不过,赵庆阳想起自己和徐瑾瑜的不打不相识,扯了扯嘴角,这也算是自己这亲爹做了一点儿好事儿吧。
  赵庆阳如是想着,飞快的沐浴好后穿上华服,徐家什么都好,只是连个正经八百的洗浴间都没有。
  且徐家女眷居多,赵庆阳素日都是趁着遛踏云马的时候,在不远处的河里洗。
  看来自己得好好的推荐推荐瑜弟的竹香囊了,瑜弟那个人看着温润如玉,有君子之风,却是最不愿受人恩惠了。
  赵庆阳心里胡思乱想着,拍了拍自己口袋中装着的竹香囊,那是他特意为老爷子选的弯弓射月图,不过他答应了徐瑾瑜要在敬国公寿宴后再给老爷子。
  “收拾一番倒也还称得上一句人模狗样。”
  镇国公在堂屋等候良久,看到赵庆阳后,也不知是赞还是贬的来了一句:
  “既收拾好,那便走吧!”
  “他呢?他不去吗?”
  赵庆阳左看右看,发现只有自己和老爷子两个人,不由疑惑。
  镇国公听了这话,一巴掌拍在了赵庆阳的后脑勺:
  “他?他是谁?他是你亲爹!不孝不顺,要是被人抓住话柄,你这个世子也不用做了!”
  “那能怪我?!要是他能做几件正事儿,我一定对他毕恭毕敬!谁不想有个顶天立地的爹?可是他做过吗?!”
  赵庆阳不甘示弱的反驳着,少年人心性高,委屈不示人,却不知自己已经眼圈微红。
  “好了!不得胡闹,今日是敬国公寿宴,你莫要哭丧着脸!”
  赵庆阳闻言狠狠的抹了把脸,恶声恶气道:
  “这就不劳老爷子您操心了,我可不会让咱们赵家丢脸!”
  祖孙一时无话,随后带着提着贺礼的一干下人,驱车浩浩荡荡朝敬国公府而去。
  却不知,门外廊柱后,一片衣角一闪而过。
  今日是敬国公寿辰大吉之日,外头的镇宅石狮子上都披红挂彩,离的老远便能听到里头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好不热闹。
  “苏淮这老狐狸几时喜欢这些梨园之音了?想来是苏老夫人特意安排,才能让我等一饱耳福。”
  镇国公一进门便大声说着,敬国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走了过来,冷哼一声:
  “这些个咿咿呀呀的,腔调不正不清,还不如清词一曲!”
  “你可快饶了我吧,贺寿的戏能唱三天三夜,这贺寿的词能有多少?一天天净会为难人!”
  苏老夫人扶着苏三娘的手走了出来,嗔怪的瞪了敬国公一眼,这才笑着看向镇国公:
  “还不快让镇国公进去?一会儿路要不通了。”
  镇国公,敬国公这二位的身份时一个比一个贵重,他们往门口一站,外头人自然不敢前行。
  敬国公看了一眼人头攒动的街面,忙引着镇国公进去:
  “早知道就让你别来了,净碍事儿!”
  “老狐狸!”
  “老匹夫!”
  两人对喷一通,不欢而散。
  不知过了多久,寿宴正式开席,唱礼之声不绝于耳:
  “隋候贺江南玉雕笋惊雷一座!”
  “临江总督贺云南奇石湘妃竹一块!”
  “临安候世子贺不秋郎簧竹幽影一尊!”
  ……
  镇国公听着听着,都忍不住笑了。
  “这老狐狸自诩自个爱竹如命,这些年生辰贺礼收的,也不知他有没有看腻了这破竹子?”
  赵庆阳心不在焉的听着,嗯嗯啊啊的附和着,自家老爷子和敬国公积怨已久,随便听听就得了。
  不过,那临安候世子送来的不秋郎的新作……难道不是在糊弄人?
  以竹制竹,还价值千金……真是人傻钱多啊!
  赵庆阳在心里感叹着,似是忘了自己也是想过用百两白银去买一香囊来着。
  镇国公方安静下来,那厢敬国公府儿孙们纷纷献上贺礼:
  “父亲,这是西域琉璃珠,价值不菲,乃是儿子偶然得之,此物自孔眼看进去,可以看到一丛竹林!”
  这是苏家大郎,未至而立,便已是四品鸿胪寺少卿,让人无不艳羡。
  “好!苏少卿好精巧心思!”
  “爹,这是雷击竹!去岁护国寺有一片竹林被雷电击中,那一片竹林里唯余这根竹子,儿子亲手把它雕成笛子,献给爹!”
  这是苏家二郎,无心官途,一心逍遥山水之间,偶然干些精巧贵物的倒卖之事。
  “好家伙!这雷击竹当初便是颇受圣眷的云妃娘娘都不曾从护国寺主持手中讨要到!”
  “听说,护国寺去岁曾失了一枚舍利子,日前补足了。”
  “舍利子价值连城,这雷击竹……嘶,苏二郎当真是大手笔!”
  就这还不算完,敬国公早已出嫁的长女也盛装归来,红唇含笑:
  “爹,这是我和夫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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