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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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熄了那颗争名夺利之心,开始认认真真为这场战役准备粮草和补给。
而徐瑾瑜在上值了大半月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休沐日,他自己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在与魏思武一墙之隔的宅子里悠哉悠哉的看书品茶,对于自家那已经被塞的不能再塞贴子匣视而不见。
门子小石一看到徐瑾瑜就不由垮下脸:
“大人,您就看看吧,看看吧,您好歹回出去一两道帖子,否则小人屋子里要不了几日就得被塞满了!”
徐瑾瑜闻言不由一乐:
“有那么为难吗?”
小石沉沉的点了点头,幽幽道:
“小人现在日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大人您不看帖子,不收帖子,可您看……一点儿用都没有!”
徐瑾瑜只是摇头一笑,这些帖子不过是为了从自己口中探得口风,看看这事儿值不值得下场罢了。
徐瑾瑜并没有去理会的想法,但看到小石那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徐瑾瑜勾了勾唇:
“那,小石你一般怎么处置这些帖子?”
小石一脸茫然的看向徐瑾瑜:
“都,都先塞着呗。”
主要是他还没有遇到这么大的阵仗。
徐瑾瑜随手抽了一张帖子出来,扫了一眼,拿在手中举例:
“浪费!你看这帖子上的金丝,没事儿扣点儿下来,就当给你这些日子的润口费了。”
那些大臣们虽然心里勾心斗角,可是为了表示重视,送的帖子都是上乘的,有些上面的边角都是用纯金包裹带印花的。
而徐瑾瑜这话一出,小石直接眼睛一亮,忍不住偏头看去。
他不嫌弃这些帖子了!
这哪儿是帖子?
这是银子啊!
等徐瑾瑜转身离开之后,小石搓了搓手,立刻开始了自己的淘金大业。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封华贵无比的帖子,那上面的黄金四只角都包一个指节大小,上头还印了一枚云纹,好看,更值钱。
只是,就在小石卸金子的时候,冷不防翻了开来,他识字不多,但那里头的“临安”的红印他倒是认得的。
可,这是方才大人已经翻过的,应该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帖子。
小石随后将脑中的想法抛之脑后,开始快快乐乐的薅金子。
而徐瑾瑜回到屋子,慢吞吞的将手指洗了又洗。
临安侯府的帖子,这个时候送来,还故意搞的花里胡哨,其居心可以想见。
而就在徐瑾瑜被那张帖子恶心的时候,赵庆阳都等不及小石通报,直接冲了进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庆阳兄,这是怎么了?”
徐瑾瑜连忙给赵庆阳倒了一杯水,赵庆阳一口气闷了下去,眼睛亮晶晶道:
“瑜弟,我查到了!临安侯他在运阿芙蓉!”
“什么?”
徐瑾瑜猛地抬起头,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已经串联起来了!
春月楼的阿芙蓉,乃是是临安侯提供的。
而临安侯之所以在静安侯府出事后对自己大献殷勤,乃是为了让自己不要追究林腾案!
否则,迟早会查到他的身上!
徐瑾瑜很快冷静了下来,他关上门,给赵庆阳又倒了一碗凉茶:
“庆阳兄,你慢慢说。”
赵庆阳点了点头,他是练武之人,方才是因为才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实在太过震惊,直接冲了过来,不过这会儿他的呼吸已经调整过来了。
“京兆尹大人对于城门把守一向看管严格,这些阿芙蓉究竟是怎么送进来的?”
“这事儿说来也是巧合,当初瑜弟让我去打听临安侯的行踪,我多方打探,得知其会每旬固定回去郊外的庄子休息一日外,便再无与城外建议的时候。”
赵庆阳随后回忆起昨日临安侯正好外出旬休,他则暗中跟上,一路暗查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这几乎让他以为自己猜错了方向。
“可谁曾想,我那群兄弟之中,有一人乃是斥候出身,他仔细观察了临安侯的马车,这才发现了端倪。”
‘将军,这临安侯看着也不胖啊,这马车倒是吃重的紧,您看大晴天的车辙都这么深,莫不是东西藏在了车里?’
斥候试探的话语,让赵庆阳也不由疑惑起来,要是临安侯光明正大的将阿芙蓉送入京中,京兆尹岂能不知?
这根本说不过去!
赵庆阳说到这里,随后冲着徐瑾瑜眨了眨眼:
“瑜弟向来聪慧,不如猜猜这临安侯是怎么把阿芙蓉运进京城的?”
徐瑾瑜闻言不由一笑,低眸沉思片刻,这才低声道:
“若是我没有猜错,只怕是这马车乃是空心马车。而这里面,最好作手脚的,应该是马车顶吧。”
赵庆阳闻言,不由瞪圆了眼睛:
“瑜弟,你还真不给人活路啊!我累死累活忙了一夜才蹲到的!”
赵庆阳有些委屈,他当然知道是马车的问题,可是他曾经在临安侯下马车后,仔仔细细的在马车里翻了一遍,结果却一无所获,只能忍着复苏的蚊子,听了一晚上的蛙声,这才在黎明将明之际,终于蹲守到了那些顺着马车顶将阿芙蓉一块一块塞进马车夹层里的下人。
赵庆阳从怀里掏出一块素帕:
“这是我趁临安侯还未起身时,偷偷打开机关将里面的东西刮下来的,府医说,确实是阿芙蓉无疑!”
徐瑾瑜看了一眼,也点了点头:
“确实是阿芙蓉。倒是难为临安侯还能这么有想法了!”
难怪临安侯府的马车乃是勋贵之中数一数二的贵重,只他这一车的阿芙蓉,都不知够换来多少这样珍贵的马车了。
而马车一贵,寻常兵将也不敢粗手粗脚,乱磕乱碰。
确实很有想法。
“庆阳兄,此事你且继续追查下去,这么多的阿芙蓉若是在京郊种植也不会至今都默默无闻。”
临安侯,不过是人家运输阿芙蓉的工具罢了。
徐瑾瑜这话一出,赵庆阳登时便知道这该是一条大鱼,立刻肃了面色。
阿芙蓉之所以成为本朝禁品,便是因为前朝就是引其而亡,前朝皇帝听信方士之言,追求极乐,连带这后宫的妃子、宫女、太监都对阿芙蓉趋之若鹜。
而这样的东西,也开始自上而下的在贵族官宦圈子里流行开来,可此物一旦服食,便会彻底成为它的奴隶。
以至于,等到之后贵族们为了日日“享受”,将自己的庄子全部都种上了阿芙蓉。
百姓的土地也被肆意侵占,可贵族也要吃喝挥霍,还交的粮税一点儿不少,种种苛捐杂税逼死了不知多少人。
饿殍遍地,民不聊生。
而太宗皇帝便是在这样乱世之中应运而生,他继位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
凡大盛国境之中,不得种植一株罂粟,若有犯,连坐之。
而在这样的严刑峻法之下,那原本混沌污浊的尘世很快便被清荡一空。
可谁能想到,时至今日,阿芙蓉竟然又卷土重来!
或许当初韩望安所暴露出来的,已经不是个例。
苹果的表皮生了黑点儿,内里只怕也早就已经腐烂殆尽!
“也不知临安侯运了多少年,若是被圣上所知,只怕性命不保。”
赵庆阳有些犹豫的看了徐瑾瑜一眼:
“瑜弟,你……”
赵庆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那临安侯也算是瑜弟的生身之父,要是瑜弟心有不忍。
“庆阳兄,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我一日是徐家子,终生是徐家儿郎,临安侯与我毫无关系。”
徐瑾瑜的语气近乎冷漠,不过却是对着临安侯的:
“庆阳兄不妨猜猜,临安侯此前为何要与静安侯起了争端?他在怕,怕我非要查林腾案,到时候会查到他的头上!”
赵庆阳听了徐瑾瑜这话,仔细一想,这才发现除了徐瑾瑜所言外,他无法为临安侯找到别的什么理由。
“不过,临安侯昨日还能去运阿芙蓉,想来他还不知道春月楼被连窝端了的事儿。”
徐瑾瑜的指尖在桌子上轻轻点了两下,冷笑一声:
“也是,这种不能为人所知的缺德事儿,他平日里怎么回去哪里呢?”
“嗯……那么,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回来的这些阿芙蓉无处放置,且春月楼人已经落网,他会狗急跳墙的。”
徐瑾瑜这话一出,赵庆阳立刻面色慎重起来:
“瑜弟放心,我会留心你上值附近的安全的!”
徐瑾瑜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不,庆阳兄你应该盯着临安侯府。”
徐瑾瑜轻轻垂下眼帘,临安侯只怕还割舍不下自己身上的利益。
两日后,临安侯于宫门外长跪,请圣上做主,让楚家儿郎认祖归宗。
第192章
临安侯这一跪; 却是直接惊呆了一群人,当初翰林院外之事倒是没有大范围的传播。
一是临安侯搭好台子但还没来得及唱戏,便被成帝对徐瑾瑜的封赏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也没有宣扬出去。
二嘛,便是这些日子朝臣们因徐瑾瑜颇有圣眷之事讳莫如深,对于那件事也一直持观望态度。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临安侯竟然这么生猛的直接将这件事闹到了御前。
“临安侯究竟是怎么想的,圣上对那徐侍读的偏袒之心已经显而易见了,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找不痛快!”
“不错,我还是头一遭看到有人凭借长相来辨别自己亲生孩儿之事!当初; 临安侯夫人可没有传出其怀有双胎的消息; 如果徐侍读乃是临安侯府的孩子; 那临安侯府现在的世子又是什么呢?”
“啧; 临安侯世子此前拿着徐侍读的句读之法好一通扬名,如今眼看着不成了; 临安侯可不得……”
……
朝臣们议论纷纷; 临安侯请求让徐景瑜认祖归宗之事倒是成了众人这段时日纷繁燥乱的生活中唯一的点缀,一时之间众人对此也关注不已。
如果说朝臣们对于这事儿秉持着吃瓜的态度; 那么成帝在听闻此事的时候; 面色便直接冷冽下来。
“好好好; 徐瑾瑜即将北上,这节骨眼上他想要来让他认祖归宗了,真是好盘算!”
成帝气的在御书房负手转了好几圈; 可是胸中的怒火却迟迟下不去。
冯卓在一旁都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藏起来; 心里却叫苦不迭。
别看皇上这些日子被徐侍读哄着不那么气了; 可是北上之事需要准备的东西也海了去了,皇上更是为此操碎了心; 还要提防着外出现此前南疆间补给都送不到的事儿,可谓是心力交瘁。
这临安侯倒好,平日里不声不响,逢此大事儿竟然没眼色的求上门来。
若是打赢了这场仗,圣上说不得还能耐心听他说完,可是现在……
成帝直接厉声道:
“冯卓,传朕口谕,临安侯不识大体,目光短浅,有失体统,停职罚奉一年,让他立刻给朕滚回他的临安侯府!无诏不得外出!”
成帝这话一出,冯卓立刻便转身出去传旨了。
而随着成帝的旨意传出,不少朝臣都不由啧舌,心里更是嘀咕圣上偏心。
等轮到临安侯自己时,他直接惊的瞪圆了一双眼睛:
“本侯,本侯可是当朝临安侯,先帝亲封的临安侯!圣上他竟然,竟然偏着徐瑾瑜!”
冯卓闻言,不由撇了撇嘴:
“侯爷也说了,这侯爵之位嘛,乃是先帝所封。”
可人家徐大人,现在可是御前红人!
临安侯很快就明白了冯卓的意思,他只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很快,眼前一黑,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圣上,不公啊!”
临安侯直接一头栽倒在地,冯卓不由皱眉,看着临安侯栽倒的模样,冷声道:
“徐大人即将北上,临安侯却逢此关键时刻去搅扰徐大人安宁,不是居心叵测又是什么?圣上此举,为天下百姓,乃是大公无私!来人,送临安侯回去!”
冯卓扬声说着,直接将临安侯所为的弊端点了出来,让一众围观的百姓闻言也不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冯卓见状,这才悄然离开。
临安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连皇上也攀扯上!
至于皇上所言的停职罚奉,勋贵除了俸禄之外,尚有食邑,且府里的开销大部分都凭借食邑。
不若,连食邑也停了吧。
……
临安侯闹了一通,闹了一个寂寞,最后还被成帝斥责禁足。
而等徐瑾瑜听闻此事时,他还在藏书楼里翻阅古籍,在众人因为北上之事争斗吵闹不休的时候,徐瑾瑜这个中心人物,倒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因着杨掌院知道徐瑾瑜不日北上,直接便将他手头原本为数不多的工作分了出去。
若不是吏部考核要查点卯,杨掌院那是恨不得直接让徐瑾瑜归家好好歇着。
毕竟,一旦北上,便没有休息的机会了。
不光是杨掌院,翰林院的大部分官员这些日子对于徐瑾瑜都颇为照顾。
凡是徐瑾瑜寻找的书籍注释一类,即便自己不知道,也会在同僚之中搜寻好,然后给徐瑾瑜送来。
而也因此,徐瑾瑜倒是难得的在官场之中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临安侯如此目光狭隘,圣上申饬也是理所当然……”
徐瑾瑜抱着两本古书的拓本,看着前来报信的陈为民,面色平静:
“多谢陈大人告知。”
陈为民看着徐瑾瑜那副淡定的模样,目光有些奇怪:
“徐大人心里就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气愤,或者是什么别的情绪吗?”
徐瑾瑜闻言,终于抬起眼眸,迎着陈为民探究的目光,轻笑一声:
“陈大人希望我有什么情绪呢?他闹任他闹,海潮终有平。”
徐瑾瑜说的很是淡然,可是陈为民却一眼便看出了徐瑾瑜这么淡然的原因。
他从不曾将临安侯放在眼中。
虽然,临安侯乃是本朝的为数不多的侯爷之一。
“陈大人还有什么事儿吗?”
徐瑾瑜偏头看向陈为民,他也觉得陈为民很是奇怪,临安侯之事为何其他大人不愿意来告诉他,反而轮到他一个编修,陈为民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他并不是蠢人。
陈为民看了徐瑾瑜一眼,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事儿了,只是,徐大人此番北上,只怕要很久都见不到徐大人了,这么一想,我已经有些想念了。”
“这样吗?”
徐瑾瑜不由一笑:
“那我努力早些回京。”
陈为民点了点头:
“祝君凯旋。”
翌日,正值大朝会,众臣齐聚于金銮殿上,这还是众人头一次这么安静。
“臣等叩见圣上,圣上万安。”
成帝在众臣齐刷刷的行礼声中,坐到龙椅之上,而今日与平日不同的是,成帝并未请众臣奏事,而是一脸沉重道:
“昨日,朕又收到了新的凉州军报。继长平郡失守后,凉州的几处郡又一次迎来了一场猛攻,在此战……遂安郡再度失守,凉州九郡,已失其二!”
众臣闻言,忙山呼道:
“圣上息怒,保重龙体!”
成帝环顾四周,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
“朕一想到,凉州的百姓如今日日活在战火之中,便昼夜难安,北上之事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成帝这话一出,众臣顿时明白成帝的意思,镇国公率先请求:
“请圣上下旨,由徐大人带人北上吧!愿徐大人可以如南疆之战那般,势如破竹,助我大盛再获大胜!”
“请圣上下旨——”
“好。”
成帝看着殿中乌压压的人头,缓声道:
“传徐瑾瑜上殿!”
“传徐瑾瑜上殿——”
随着一声高亢嘹亮的唱词,众臣忍不住偏头去看那中间空荡荡的御道。
不多时,一个人影终于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