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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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阳郡太守这才如蒙大赦的松了一口气,方才他吓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随后,宛阳郡太守立刻爬上马车,看着徐瑾瑜虚弱的模样,忍不住道:
“徐大人真是吓煞我也!”
徐瑾瑜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宛阳郡太守,轻咳一声:
“让太守大人担心了,我自幼体弱,倒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岔子。”
徐瑾瑜许是因为方才晕了一场,这会儿说话带着几分弱气,可少年面容昳丽,这会儿弱不经风的靠在那里,细声慢语说话的模样,让人怎么也气不起来。
宛阳郡太守最终只得闷声道:
“徐大人身子娇贵,他日可莫要这般好奇,也幸亏这矿场里头有一个大夫,不然要是有个万一,我可吃罪不起!”
徐瑾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倒是没有此前在宴上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宛阳郡太守心头的火也不由烟消云散。
随后,徐瑾瑜这才笑着道:
“原来矿场里面还有大夫,大夫行医救世,轻易也做不下多大的罪孽吧?要是那位大夫犯的事儿不重,不知太守大人可能高抬贵手?”
宛阳郡太守是知道这个少年生了一张蛊惑人心的口,想起方才少年的桀骜,他便想要压制一二。
可随后,徐瑾瑜便故作失意道:
“方才我眼前一黑,心窍闭锁实在惊险,那位大夫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要是连我那救命恩人都要在矿场里蹉跎余生,那……”
徐瑾瑜的脸上满是失落,宛阳郡太守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徐大人也是知道的,咱们这个矿场,许进不许出,他若是要出去,那可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宛阳郡太守的语气坚决无比,徐瑾瑜见状,眉头紧锁:
“太守大人意欲如何?”
“他若出去,必要是一个口不能言,手不能书之人!徐大人可莫怪我不讲情面,这些可都关系着咱们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
宛阳郡太守在这种大事上倒是十分谨慎,徐瑾瑜闻言不由有些犹豫。
陆平一看就知道些什么,可若是让他近乎成为一个废人出去的话……他心中亦会过意不去。
“他乃是行医之人,若是口不能言,手不能书,只怕往后余生,生不如死啊,太守大人!”
宛阳郡太守不容拒绝道:
“徐大人,他只是一个贱民!”
徐瑾瑜闻言,便知道自己不能在多说了,随后他道:
“那,便让那位大夫自己选吧。”
只不过,在这样的条件下,陆平还会想要出去吗?
他无法替他做主。
随后,徐瑾瑜缓了一会儿,下了马车,将宛阳郡太守所言要求告诉了陆平,宛阳郡太守还在一旁看着,徐瑾瑜只得道:
“此事关乎你余生之事,吾希望你慎重选择,不要勉强。”
徐瑾瑜冲着陆平轻轻摇了摇头,他希望陆平在矿场中再坚持一段时日,姜兴的底细还不曾摸清楚,他该需要几日,届时必能将他救出来。
可面对徐瑾瑜的暗示,陆平只用了一瞬,便点头道:
“大人,太守大人,我想出去。”
宛阳郡太守闻言,只笑呵呵道:
“出去啊,出去好啊,你出去了,可一定要记得谨守本分啊!”
徐瑾瑜闻言,眉头皱起:
“要是不能说话,不能用手,你……”
“大人,我想要活着,我还想要见我弟弟呢!劳烦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陆平自己的选择!”
陆平的眼睛里盛满了坚定,可若是仔细看去,便能看到他眸底那一抹惶恐畏惧。
这矿场之中,到底有什么事儿,能让陆平不惜拼着成为一个废人,也一刻都不愿意多停留的要离开呢?
……
翌日,徐瑾瑜拿着到手的硫磺和硝石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进行研究,不多时,赵庆阳敲了敲门,等徐瑾瑜走出来后,他面色沉重道:
“瑜弟,宛阳郡太守将陆平送过来了。”
而只看赵庆阳的表情,便知道……陆平的情况很不好。
徐瑾瑜叹了一口气:
“走吧,先去看看他。要是来得及,先连夜将他送回京城,请太医院的太医们诊治一番吧。”
陆平是被抬过来,这会儿他仿佛安静的沉睡,只是面上有好几处出血点,一看便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的。
而他的双腕上被白色的傻不紧紧包裹着,却也无法阻挡鲜血洇红了纱布。
而等徐瑾瑜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影在此查看。
第195章
徐瑾瑜与赵庆阳对视一眼; 随后缓步上前:
“陈大人何故在此?”
陈为民听到声音,这才发现徐瑾瑜来了,他松开了自己捏着陆平的手腕把脉的手; 低声道:
“方才太守府来人时,下官正在门口,偶然看到此人似乎受伤匪浅,心中好奇,这才探看一二。”
徐瑾瑜深深看了一眼陈为民,上前摸了一把陆平的脉,这才含笑道:
“方才见陈大人切脉的动作很是熟稔; 倒是不曾想陈大人也懂医理。”
“略懂; 略懂。”
陈为民很是谦虚的说着; 而徐瑾瑜随后低眸看向昏睡的陆平; 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可惜了,庆阳兄; 稍后请陆安过来吧。”
赵庆阳应了一声; 而陈为民看着徐瑾瑜一脸凝重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 问道:
“敢问徐大人; 此人对于您可重要?”
徐瑾瑜不由抬头:
“自然重要; 只可惜他拼着口不能言,手不能书也要出来,也不知其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只可以说话够吗?”
陈为民这话一出; 徐瑾瑜猛地抬起头; 目光如电的看向陈为民:
“陈大人这话是何意思?”
陈为民拱了拱手; 低头道:
“方才下官为其切脉,此人乃是被下了哑药; 不过这药服下的时间赌博,现在尚有回旋余地……徐大人,您看是治还是不治。”
“治!”
徐瑾瑜立刻回答道,既然还有让陆平重新开口的机会,那着实再好不过了!
他方才为陆平切了脉,其确实嗓子已经坏了,手筋也被尽数挑断,时下并无麻沸散,也难怪陆平即便昏睡着,表情也十分痛苦。
而陈为民这话一出,显然不是他所言的略懂二字。
随后,赵庆阳带了几个人,将昏睡的陆平抬进了屋子里。
“陆平能否开口对于此番宛阳郡之事十分重要,吾便托付给陈大人了,希望你能让其早日开口!”
徐瑾瑜将陆平的治疗权全权交托给了陈为民,陈为民见状不由一笑:
“徐大人倒是有魄力,也不怕我学艺不精,让您空欢喜一场。”
徐瑾瑜负手而立,看着陈为民,忽而一笑:
“我信陈大人。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陈大人尽管放手去做。”
陆平之事,一看就是烫手的山芋,可是陈为民却敢自曝接手,定是有所依仗。
“好,下官定不负徐大人所托。”
徐瑾瑜点了点头,状似无意道:
“出行前,吾还以为陈大人要留守京城,圣上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陈大人何故要来冒险?”
“冒险吗?能在徐大人身边,冒险又如何?”
陈为民这话一出,徐瑾瑜沉默了一下,遂笑道:
“陈大人真会说笑。”
陈为民只是轻轻一笑,等目送徐瑾瑜离开之后,他的目光才渐渐淡了下来。
之后的三日,徐瑾瑜都安安静静的在驿站重新提炼硫磺,并开始研制□□。
这是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所能做到的最优解了,而且乌国地势平坦,一但用上此物,必能一举克敌!
与此同时,陆平的治疗也在有序的进行着,陆安是在当日傍晚就已经赶到了,看到兄长那副凄惨的模样,他目眦欲裂,若不是徐瑾瑜让人拦住,他登时便要去太守府找其拼命。
徐瑾瑜只让人拦了他一次,便不再阻拦,只是淡淡道:
“你知道你兄长拼着如此,也要出来,是为了什么吗?”
“他想要见你,他只想要活着见你。”
陆安听了这话,捂着脸放声痛哭了起来。
随后,徐瑾瑜等他的情绪缓和后,这才告诉他,陆安或许还有救回来的机会,陆安闻言登时如同焕发了新的生机一般,开始衣不解带的在陆平身边守候。
陆平是在第三日的时候,可以隐约发出简单嘶哑的声音,陈为民见状一面为其切脉,一面道:
“虽然可以发声,但那虎狼之药还是伤了你的嗓子,还需要服药五日,你才可以开口,这两日你且忍着。”
“大。”
“人。”
陆平挣扎着吐出了两个字,看向屋外,陈为民顿时便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问徐大人?稍后吾会让徐大人来看你,但你不可再说话,想来你现在只说了两个字,都已经口中含血,何必为难自己?”
陆平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固执的盯着陈为民,陈为民叹了一口气:
“也罢,我这就请徐大人过来,可若是你还想要说话,无论如何都要忍着。”
陆平没有吭声,随后陈为民立刻寻上了徐瑾瑜,徐瑾瑜没想到陆平一能开口便要寻自己,可等听完了陈为民的话,徐瑾瑜也没有耽搁,直接去了陆平养病的屋子。
徐瑾瑜到的时候,陆平正在陆安的照顾下,喝着水,他方才挣扎着说出了两个字,这会儿口腔里已经布满的血腥味。
“徐大人。”
陆安起身行了一礼,徐瑾瑜摆了摆手:
“不必多礼。陆平,你让陈大人寻我过来,可是有事要告诉我?”
陆平点了点头,徐瑾瑜思索了一下:
“是关于矿场之事?”
陆平眼睛一亮,重重点头。
“是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吗?”
徐瑾瑜试探的说着,下一刻,陆平那嘶裂般的声音响起:
“死!”
陆平的声音分外激动,他一错不错的盯着徐瑾瑜,希望徐瑾瑜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徐瑾瑜见状,犹豫了一下,这才道:
“你的意思是,矿场今日会有人死?”
陆安不住的点头,徐瑾瑜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死的人会很多?”
陆平点头,徐瑾瑜又问:
“是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时间如此吗?”
陆平再度点头,而徐瑾瑜的目光也变得沉凝起来,难怪了,难怪陆平拼着成为废人也要出来。
难怪陆平见自己的第一面,便要自己救他,说他不想死。
可是,矿场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徐瑾瑜看着陆平,语气温和道:
“此事吾已经知道了,你且安心养伤。”
陆平见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述清楚了,当下也做了一个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徐瑾瑜不由笑了笑,随后这才走出了房门。
可一出门,徐瑾瑜唇角的笑容便落了下来,身后的赵庆阳也不由道:
“瑜弟,今日我先去探查一番!”
徐瑾瑜点了点头:
“上次去矿场的路线,庆阳兄可还记得?”
赵庆阳点了点头,上一次他之所以执意要跟着瑜弟,除了因为圣上的口谕外,也因为他早就得瑜弟授意,尽可能的打探进入矿场的路线。
“虽然那车夫绕了不少路,可我赵家自有从重重迷障中还原路线的本事,瑜弟不必担心。”
徐瑾瑜微微放下心来,随后,他思索了一下,低声道:
“为防不测,庆阳兄,此行我想要一道前往。”
赵庆阳闻言直接愣住了:
“瑜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不若还是在驿站之中等我回来吧。”
徐瑾瑜看向赵庆阳:
“敢问庆阳兄,如若今日矿场之中确实有恶性事件发生,你欲如何?宛阳郡的底尚且还没有摸到,此时打草惊蛇,实在不妥。”
“那……”
赵庆阳不由有些迟疑,要是让他亲眼看着普通百姓死在面前,他只怕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让我同行吧,正好,我也想亲眼瞧瞧这座硫磺矿场之中,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赵庆阳再三斟酌之下,这才同意了此事。
因为时间紧迫,赵庆阳直接便点了自己的心腹跟上,临行前,他环视些每一个人:
“此行,尔等只需要牢牢记住一件事,务必保证徐大人安危,除此之外,在做其他打算!”
“是!”
兵将们齐齐应了一声,随后赵庆阳这才大手一挥:
“出发!”
众人骑马而至,为了不泄露踪迹,徐瑾瑜等人在距离矿场十里之外便下马步行过去。
这会儿已经是晌午后了,一行人简单的吃了一些炊饼,便朝着矿场的方向出发了。
十里地不远也不近,众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鼻翼间硫磺的气味已经若隐若现。
随后,赵庆阳做了一个手势,立刻有人四下散开探查起来。
没过多久,便有人上前禀报:
“徐大人,赵大人,那边有一处高低,可以看到矿中境况,且周围树枝杂草纷乱,适合隐蔽身形!”
“好,那我们就去那里。瑜弟,来我扶着你。”
那边地势颇高,赵庆阳扶着徐瑾瑜的胳膊,用了一刻钟这才走了上去,徐瑾瑜打量了一下,此处地势较方才落脚处高了三丈有余,要是俯身去看,下面人轻易注意不到,是一个极好的观测点。
徐瑾瑜随后放下心来,这才坐在一旁平复了一下呼吸,这破身子稍微有些强度高的活动,便像是漏风的风箱一般,有些支撑不住。
赵庆阳见状,不由皱了皱眉,随后将一粒随身携带的大力还阳丸递给了徐瑾瑜:
“瑜弟的药用完了?”
徐瑾瑜摇了摇头,从赵庆阳手中接过药丸服下:
“忘记带了。”
这会儿,徐瑾瑜口袋里鼓鼓囊囊,赵庆阳见状想要说什么,下一刻徐瑾瑜便仰头笑着道:
“再说,我是知道庆阳兄会记挂我的嘛。”
赵庆阳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得叹息一声:
“瑜弟,你啊!”
徐瑾瑜服下大力还阳丸后,面色好了不少,赵庆阳见状这才放下心来。
一行人在此地一直等到了日落时分,底下是矿工们勤勤恳恳开采硫磺的身影,如同一只只勤奋的蚂蚁一般,来来回回,不敢有丝毫携带。
赵庆阳闲着无聊,数了数:
“只这里的工人,一个时辰便可以出十车硫磺矿,可硫磺这些年的价格一直未受影响,也不知究竟是送到了哪里?”
“宛阳郡太守那日已经揭晓了谜底。”
徐瑾瑜面色平静的吐出了两个字:
“乌国。”
赵庆阳闻言不由呼吸一滞:
“这可是通敌叛国之罪,区区一个太守,如何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个太守,自然是没有这个本事了。与乌国做生意,不光要有东西,还要有实力,而能震慑住异人的实力……唯有武力。”
徐瑾瑜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闪了闪,从见到那位平重郡长吏的时候,他便已经隐隐知道这里面究竟是谁在支撑了。
只不过,姜兴在晋州驻扎十载,纵使乌国人偶有前来骚扰的,也都被其打了回去。
且晋州的河流自凉州穿行而过,并不适合乌国长期驻军,所以晋州较之凉州更为安定一些。
姜兴一个守成之将,本不必与沆瀣一气,他又为何如此?
最重要的是,姜兴此人当初之所以能入了成帝的眼,便是靠自己一人杀了一支百人的乌军小队卓越战绩,这才被成帝慢慢提拔上来。
他与乌军,无论如何,也不该勾结在一起!
随着夜色落下,矿场之内的矿工们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起来。
“今天,就是十五了吧。”
有人突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