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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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产盐之地无盐可吃”便已经足够他痛心,更不必提当初青州硫磺矿之事。
他不知青衣人还做了什么,不敢深思。
徐瑾瑜听了陈为民这话,也正了面色:
“定不负,陈大人所托!”
待陈为民走后,徐瑾瑜便直接请魏思武过来,与他仔细商议一番,这才将其送走。
等魏思武走后,徐瑾瑜这才揉了揉额角,青衣人背后是前朝皇室这个猜想他其实早有推测。
毕竟,前朝之所以亡国,便是因为他们的暴虐妄为,而今为了复朝更是不顾百姓生死,与其祖先堪称一脉相承。
只不过,这里面的世家和保皇党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可他们或许还藏在京城之中。
当初,陈为民被送出京,便变相的说明,他曾经是在京城被幽禁。
如此一来,便是整个京城,如今只怕都有些岌岌可危了。
故而,徐瑾瑜请魏思武一面密查京中之人,一面搜寻前朝文书、风物志等记载的书文查看。
……
翌日,大朝会上,徐瑾瑜未至,周世耀将自己站在了户部之首,这段时日是周世耀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尤其是,昨日从“线人”口中得知徐瑾瑜即将命不久矣这件事后,让周世耀高兴的连夜又喝了一壶酒,这会儿虽然喝了醒酒汤,可是眼睛还是有些发红。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周世耀心情愉悦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绯色身影。
但见绯衣少年面色苍白,可却抬眼看过来时,却是目光如电,让周世耀忍不住退了两步,正好空出了前面的位置。
随后,徐瑾瑜抬步上去,当仁不让的站在了首位,身后的周世耀忍不住打了一个磕巴:
“徐,徐大人今日怎么来了?”
那楚清晏当初所言究竟有几分真?!
他说徐瑾瑜可是命不久矣,怎的徐瑾瑜的命不久矣就是能好端端的站在朝堂之上?!
周世耀心中越发的惊疑不定,原本的笑意不知何时隐去,看着徐瑾瑜的背影一时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徐瑾瑜闻言,回身看了周世耀一眼,淡淡一笑:
“我来,自有我来的道理。”
周世耀闻言,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无法想象,究竟有什么事儿,能让这位徐大人抱病上朝。
正在这时,成帝临朝,众人纷纷行礼,等直起身子后,成帝惊喜的发现了徐瑾瑜的身影,但随后他又冷静下来。
徐爱卿从不做毫无干系之事,今日他来此只怕另有要事!
随后,成帝看向一旁的冯卓,做了一个手势。
龙椅旁,冯卓高声唱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金銮殿中静了一息,随后,便见徐瑾瑜直接站了出来,朗声道:
“启禀圣上,臣有事要奏。”
徐瑾瑜拱了拱手,成帝随即道:
“徐爱卿快快免礼,你还在病中,怎能劳累,冯卓,让人看座。”
如此圣宠,自是惹的众人纷纷羡慕嫉妒。
待徐瑾瑜坐下后,这才继续道:
“启奏圣上,臣要参户部左侍郎周世耀周大人渎职贪墨,共计三亿七千六百九十八万两白银!”
徐瑾瑜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三亿七千六百九十八万两白银?!
想大盛历年税收也不过九千万两,这足足是大盛举国上下,整整三年的税收!
徐瑾瑜这话一出,成帝直接震怒,拍案而起:
“周世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贪污如此巨款!”
周世耀闻言立刻跪倒在地,他涕泪横流:
“圣上明鉴啊!臣这一生,在先帝座下鞍前马后,之后又为您效犬马之劳,如何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圣上,只怕是徐大人如今命不久矣,又与臣有旧仇,这才借此报复啊!求圣上您明察!”
周世耀一面说,一面哭,狠狠将头砸在地上,倒是显得他分外诚心。
而徐瑾瑜听了周世耀这话,却是笑了出来:
“周大人这话倒是让本官不解,究竟是谁告诉周大人,本官命不久矣了?
况且,若与那等贪污受贿的罪人一同下了黄泉,本官还怕脏了本官的轮回路。”
徐瑾瑜这话一出,周世耀勃然色变,一旁的官员们纷纷侧目,他们还从未见过这位年纪轻轻便已经登高的徐大人这般言辞犀利的时候。
这怕是气狠了!
“徐瑾瑜!你有没有你自己知道!在户部你排挤我也就算了,如今你竟然仗着圣上宠信,妄图蒙蔽圣听,排除异己,该当何罪?!”
周世耀这话一出,乍一听倒是有几分道理,一旁的右侍郎也站出来附和道:
“不错,徐大人,做事要讲证据,周大人一生兢兢业业,岂能做下那等糊涂事?”
不光如此,兵部、礼部、刑部、工部,甚至吏部的不少官员在这一刻都纷纷站了出来:
“是啊,徐大人这莫不是病了一场,病糊涂了不成?”
“周大人与下官府邸相隔不远,若是周大人真敢侵吞如此巨款,下官岂能不知?”
“周大人的为人吾等有目共睹,倒是徐大人,才进户部多久,便如此胆大妄为……”
“……”
朝臣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却没有发现,他们说的越多,最上面的成帝面色越发难看。
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些人沆瀣一气,却从未想过,他们在这一刻会如此心齐!
他们这样拱卫一个小小侍郎,又把自己这个圣上当成什么?!
众人字字句句都在谴责徐瑾瑜,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就坐立难安,可徐瑾瑜这会儿却仿若在庭中闲闲赏花一般,若是手里有一杯香茗,便是那等赏花偷闲的如玉公子。
这会儿,少年抬眸淡淡看了过来,他扫视着众人,明明是坐着,可却让众人有种被俯视的感觉。
“一,二,三……十九。”
徐瑾瑜勾了勾唇:
“不错嘛,看来周大人还是有些人缘的。本官别无所长,只有一个过目不忘罢了。方才出言之人,本官已经一一记下。”
徐瑾瑜这话一出,众人心下一凌,还不待他们开口,徐瑾瑜便道:
“不过,诸位以为本官能说出如此精确的数字,乃是信口开河吗?”
徐瑾瑜随后起身恭请:
“圣上,户部积年旧账皆已经整理妥当,负责账册的属官们已再外等候回话,恳请圣上请诸属官入内。”
成帝听了徐瑾瑜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培养了数年的人才,如今一鸣惊人!
“快传!”
随后,众人纷纷朝外看去,只见二十名属官这会儿一身白衣,缓步走了进来,他们身后,是足足五只大箱子。
这会儿,属官们眼下一片乌青,可是所有人眼中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们先向成帝行了一礼,随后这才恭敬对徐瑾瑜道:
“大人,属下等已将您吩咐账册整理完毕,新账册在此。”
随后,成帝抬了抬手,冯卓立刻下去取了一本账册上来,但见属官中为首之人侃侃而谈:
“这些账册,乃是自周大人在任三十七年间的所有账册经重新整理后的新账册。”
大盛开国后,太祖忙于巩固朝纲,安抚旧贵,平定叛逆,至先帝,则四处征讨,无瑕内政,且彼时周世耀与原卸任户部尚书交接后,处事使先帝满意,一连任尚书九年。
已至今上,幼年登基,直至亲政,统御大盛也不可越过先帝贸然处置周世耀。
是以至今周世耀已经把控户部整整三十七了,那整整五只大箱子里,每一只便可以放下上百本账册。
这会儿,这些账册被重新书写之后展现在众人眼前。
成帝也翻开了一本,一一看过去后,他不由怒目圆睁:
“连州的商税为何从景庆三年起,便从原本的七十万两直接锐减为二十万两?”
随后,冯卓又取上来几本,成帝越看越气:
“桑州的桑税不过三年便被加加减减,比之原来少了足足一百四十万两!”
“还有牧州……”
之后,不等成帝继续说,便有官员直接从箱子里取出一本账册,起初那官员先是因为账册的格式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适应了。
待他翻阅完成后,也不由道:
“杂税便不说了,何故景庆十三年时,连淮州的粮税也少了三分之一?周大人,你这账不对啊!”
周世耀这会儿大脑一阵翁鸣,随后他直接尖声道:
“这些旧账都是早就封存起来的,断不会随意被人盘查!徐瑾瑜你现在拿着捏造的假账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不认!”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事儿他竟然一无所知!
周世耀说完这话之后,徐瑾瑜只是淡淡道:
“是吗?若是此事不只是本官一手促成呢?”
周世耀有些茫然的看向徐瑾瑜,随后徐瑾瑜看向了一个角落,但见平日不声不响的户部给事中缓缓走上前来。
“徐大人,我在户部忍辱负重多年,终于得见今日。”
张煜一时激动的落下泪来,他早就想要和徐大人亲近一二,可奈何他的任务还未完成,只能默默远离徐大人。
今日开始,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徐大人谢恩了!
可是周世耀这会儿却如同泄了气的面口袋一样,整个人浑身一软。
竟然是张煜!
此人在户部任给事中已经两年有余,他从未发现其有不对劲的地方,其从未欺下媚上过,纵使当初徐瑾瑜得势,他也不曾凑上去,他本以为其是可信之人……
如此一来,户部旧账泄密,纵使他近十年的账册做的完美无瑕,也已经无力回天。
当初他将这近十年的假账交给徐瑾瑜时,从未想过他会釜底抽薪!
随着周世耀逐渐失魂落魄起来,越来越多的官员上前打开了新账本,账本的存在就是为了追根溯源,这会儿看着里面的种种漏洞,方才为周世耀求情之人顿时鸦雀无声。
除了曾经的积年旧账外,属官还直接与前朝尚书在位时的账册一一比照过后重新整理出一个大致数据。
而这个大致数据之和,便是徐瑾瑜开始所言的数字。
账本一个个看过去,一看一个不吱声,到了最后所有人一下子都安静下来,金銮殿内,只剩下纸张翻阅的声音。
第247章
即便是方才想要为周世耀请命的众人; 这会儿纷纷看着周世耀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谴责。
他们是知道周世耀私底下不干净,可是不干净成这幅模样,还能被人锤的死死的;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这会儿,一个个张口无言,随后叹息一声,纷纷不再多言。
而成帝冷静下来后,直接下令:
“来人!周世耀贪墨巨大,实乃国之蛀虫,即刻押入刑狱司大牢受审!林寒肃听命!”
林寒肃立刻站了出来; 成帝冷声道:
“朕命你刑狱司在三日之内; 务必让周世耀吐口贪墨银两去处; 不得有误!”
“臣遵旨!”
“京兆尹何在?!”
顾世璋出列; 成帝继续道:
“即日起,加强京中守备; 所有入京、出京的马车、箱匣等一切藏纳之物必须严加检查; 京中不得将赃银流出,否则朕唯你是问!”
“是!”
“金吾卫何在?尔等立刻出发; 将周世耀府邸抄没; 其阖族皆投入天牢; 三日后于菜市口斩首示众,不得有误!”
成帝一条接一条的下令,可这一次; 无一人敢在这时候为周世耀求情。
几十年的旧账被重新归置整理好; 周世耀却对此一无所知; 足以想象这位徐大人内里究竟是何等智珠在握,他们岂敢在这时候冒头?
尤其是; 方才徐瑾瑜那一通震慑,面对被捶死的周世耀,更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周世耀抬眼看去,看着众人纷纷躲避他看过去的眼神,一时手指颤抖:
“你,你们……”
周世耀随后面色灰败的被人压了下去。
而后,成帝站在上首,环视众人,方才为周世耀说过话的众人纷纷将头低的更低了一些
随后,成帝直接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成帝一走,徐瑾瑜刚站起来,林寒肃便走到徐瑾瑜面前,却是抱拳一礼:
“徐大人,你乃吾辈楷模,林某佩服!”
周世耀贪污渎职,圣上不知,他们都不知吗?
不是。
而是他们没有办法找到周世耀的证据,无法堵住悠悠之口。
现在,徐大人却能在周世耀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直接掀了他的老底,来了一个釜底抽薪,如何能不让人佩服?
林寒肃走后,纪怀仁、余鹤等也纷纷上前,冲着徐瑾瑜拱手一礼。
随后,官员们离开竟是都要纷纷冲着徐瑾瑜拱手一拜,徐瑾瑜具是回了一礼,只是等轮到户部文侍郎时,徐瑾瑜似笑非笑道:
“文大人便不必如此了吧?方才文大人还情感真挚的向罪臣说话,文大人这礼,本官可受不起。”
文侍郎听罢,掩面而逃。
其余十几个方才为周世耀说话的官员这会儿面面相觑一番,随后立刻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开了。
等徐瑾瑜出了大殿,冯卓已经等候多时了。
“徐大人,皇上有请。”
徐瑾瑜微微一笑:
“正好,我也有事想要上奏圣上。”
青衣人之事迫在眉睫,但徐瑾瑜不知京中是否还有青衣人的眼线,为了不为陈为民招灾,索性提前处置了周世耀。
冯卓这会儿也是满面喜色,不由道:
“方才皇上一下朝,便笑得开怀,徐大人替皇上,替大盛除了一个毒瘤啊!”
三亿多两白银,那周世耀简直可恶至极!
幸好徐大人明察秋毫,这才能将其一举拿下!
徐瑾瑜闻言笑了笑,圣上这会儿是开心,希望一会儿听了他的话,不要太生气才是。
这厢徐瑾瑜才进了勤政殿的大门,成帝便疾步过来,直接抓住徐瑾瑜的手,激动的不知怎么是好啊:
“徐爱卿,你来了,快,快坐!”
徐瑾瑜礼还没有行下去,便被成帝直接按在了椅子上,成帝这会儿几乎都要喜极而泣了,他抹了抹眼角,随后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
“徐爱卿啊,你这一次真是不声不响的办了一件大事,朕真不知道要怎么赏你了!”
徐瑾瑜听罢,却是不顾成帝阻拦,起身拱手:
“回圣上,臣不过是做些分内之事罢了,不敢居功。周世耀本是户部中人,臣于情于理对他有监督之责,岂敢受赏?”
成帝听了徐瑾瑜这话,不由笑道:
“胡闹,三亿两的亏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朕若是一毛不拔,那才是惹天下人笑话。徐爱卿,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道来!”
成帝这话一出,徐瑾瑜思索了一下,随后无奈道:
“臣此时但倒是有一个心愿。”
“爱卿不妨直言。”
成帝正了面色,认真的看向徐瑾瑜,徐瑾瑜随后开口道:
“按理来说,臣本不该在这时候扫您兴致,可此事事关重大,臣只盼您接下来可以稳住心神,莫要动气。”
徐瑾瑜此言一出,成帝不由一愣,如今四海升平,朝中最大的蛀虫也终于被挖了出来,他一时倒不知还有什么事儿会让他动气。
可能被徐瑾瑜在今日这个时候单独拎出来,只怕不是一件小事。
“好,徐爱卿但说无妨。”
随后,徐瑾瑜将陈为民讲述之事简单告知成帝,成帝听后,半晌回不过神。
“徐爱卿是说……此前种种,包括越国进犯,粮草失窃一干事宜都是这群前朝余孽所为?!”
成帝听到这里,只觉得无形中有一根大棒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这会儿他几乎呼吸不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执政这些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