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第9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平阴侯确实野心勃勃; 可是其府上教导出来的女娘; 也都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闺秀,兰妃却时时出言莽撞; 确实不像是侯府嫡女。
兰妃此刻跪在地上; 眼神明灭; 脑中却在想着如何脱身,这会儿看着成帝眼中的怀疑; 兰妃忙道:
“皇上,您是知道的啊,妾身因为身子不好的原因,自幼养在老宅,好容易来一趟京城便遇到了那样的事儿。
幸而得您相救,妾身才能和家人团圆,但妾身还是自省当初乃是妾身不够仔细,所以妾身才罚自己在那水真县茹素半年,并埋葬了那个身份。
可是如今不知道怎么就被有心人得知了那件事,这才被人死咬着不放,可是妾身从始到终都只有您一个人啊!”
头牌之说,现在花月楼的人都已经死绝了,又有谁能作证呢?
曲心玉吗?
这会儿她怕是还在为儿子丧命而悲痛欲绝吧?
这样的话,她疯了也会正常的吧?
一个疯妇的话,谁会信呢?
兰妃有几分急智的,飞快在心里复盘了自己的言语,很快就为自己想出了脱身的法子,甚至连退路都想好了。
兰娘的墓里确确实实没有人,她认下又如何?那,是皇上和她共同经历的过往!
可虽然为自己找到了说法,兰妃看了徐瑾瑜一眼,眼神怨毒,因为这个少年,她的孩子以后都要因为自己那段不堪的经历而沾染污点!
一个生母在青楼呆过的孩子,而且自己还曾经……兰妃只庆幸平阴侯下手利索。
成帝依旧保持沉默,他不想说话,只看向徐瑾瑜,徐瑾瑜顿时意会:
“兰妃娘娘以为自己所言当真无懈可击吗?”
“你住口,本宫在和皇上说话,岂是你一个无名小卒可以插嘴的?”
兰妃勃然大怒,一通呵斥,可也正因如此,成帝越发觉得她不像是一个被自小精心教养出的勋贵之女。
“是朕要他说的,徐瑾瑜你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
成帝语气中透出了一丝倦意,瓜虽然好吃,可是自己的瓜,还接二连三的看着自己曾经看重信任的人漏洞百出,滑稽可笑就让人觉得心累了。
徐瑾瑜也估计成帝听到这里,其实心里已经认定兰妃的欺瞒了。
但是,他此刻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证据。
“是,圣上,学生还有一名证人,还请您传他觐见!”
成帝点了点头,沉声道:
“传。”
成帝话音落下,外头的内侍官扬声道:
“传证人!”
此人没有报以名姓,所以众人纷纷翘首看去,只见一个老迈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成帝看着那人的面容,不由道:
“此人倒是有些眼熟。”
“不错。”
“确实。”
“正是。”
三位大臣也纷纷赞同,唯有兰妃一脸茫然,徐瑾瑜也在这时看向了兰妃:
“兰妃娘娘不觉得眼熟吗?”
兰妃很茫然,但她清楚的知道,这或许是这少年下的套,她只冷哼一声:
“哼,下贱之人,本宫为何要认识?”
管那人衣衫寻常,背脊佝偻,一看就是身份低下之人,可徐瑾瑜听了兰妃这话,却意味深长的说道:
“兰妃娘娘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没什么可看的。”
兰妃冷冷的说着,难不成他以为这个下人一样的老者能比得过她和皇上的情分吗?
徐瑾瑜听了这话,不由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敢问兰妃娘娘,为何您认不出自己家中的老仆?”
徐瑾瑜这话一出,刑部尚书恍然道:
“是了,当初此人在平阴侯身边伺候过一阵,难怪吾等会觉得眼熟。”
兰妃听了这话,先是一惊,但她很快冷静下来,镇定道:
“本宫还当是什么事儿呢,本宫已经说过了,本宫幼时体弱,故而养在江南老宅,回京后又曾经在水真县住过一段时日,不认识府中老仆也属常事,你若是想要借此将那所谓的头牌之名扣在本宫头上,未免太过可笑了。”
兰妃说完,冲着成帝叩拜下去,声音已然带了几分哽咽:
“皇上,妾身知道妾身曾经确实经历过一段不好的事儿,可是为何非要将妾身的伤疤挖出来羞辱呢?
一个下人,给些银子就可以瞬间倒戈,而此人却要用此法子来污蔑妾身,此人居心歹毒啊!皇上,求您为妾身做主!”
成帝不言不语,似乎注意力并未在这事儿之上,还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茶碗。
兰妃一无所觉,只是如泣如诉的说着,而那老者听到这里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位娘娘就是传说中我杜家在宫里做娘娘的那位姑娘吧?不过,您可是记错了,老奴早就在二十年前回到了老宅伺候老太爷了。”
“怎么会!”
老者这话一出,兰妃顿时色变,瞳孔放大,一时惊愕难言。
而成帝这会儿高坐上首,淡淡开口道:
“原来如此,难怪朕已经多年未曾见过平阴侯带你入宫了。”
成帝一语盖棺定论,兰妃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一样,整个人瞬间软到在地。
随后,成帝眼神冷漠的看向了兰妃。
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在老宅长大,可是却连老宅的老仆都不认识的嫡小姐。
一个言之凿凿说自己冰清玉洁,可其家族却将那花月楼之人尽数灭口的兰妃娘娘。
她口中可有一句真话?
这会儿成帝的心情很复杂,倘若蓝宝石蝴蝶簪不算铁证,那这位京城大臣都认识的老仆也直接捶死了兰妃。
而也就是说,他曾经本该满怀歉意,夺取了其清白的女娘,并不是眼前这个曾经不知道被京城多少人碰过的,所谓的平阴侯嫡女,实则当了三年头牌的兰妃。
成帝一时捂住了额头,耳边的声音,若近若远,似乎是兰妃的狡辩。
当初她说她是归家途中遇险被掳。
说她是平阴侯府的嫡女。
说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床榻之上的落红,哭诉的绝色女娘,让彼时还年轻的成帝升起了几分英雄救美的豪情。
时至今日,曾经那丝豪情也一直绵绵不绝的支持着成帝,未曾喜新厌旧。
那是兰妃带给他的特殊体验。
可是此时此刻,成帝才恍然发现,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假的。
甚至,此时此刻他想要再探问一二,而那花月楼的人也都已经被尽数灭口。
成帝缓缓的站起身,他最后看了一眼兰妃,沉声道:
“冯卓,拟旨:平阴侯府沆瀣一气,罪行累累,欺君之前,且其杀人如麻,草菅人命,其罪罄竹难书,自即刻起,除其爵位,打入天牢,抄没家产。
其九族成年男子于三日后在菜市口斩首示众,嫡支血脉一个不留,旁支女眷及其幼童流放三千里!”
兰妃惊骇抬头,偏殿的平阴侯也似乎有所察觉到睁开了眼,可是这会儿他嘴歪眼斜,只能发出一声声“嗬嗬”的声响。
“不,皇上,若是如此咱们的小六以后可要怎么办啊!”
兰妃苦苦哀求,虽然她与平阴侯府素有隔阂,可是只要有六皇子在,她就有用得着平阴侯府的地方。
如今平阴侯府去了,那她的六儿岂不是少了一条强力的臂膀?
兰妃的哭求让成帝停顿了一下,随后,成帝冷漠的看了兰妃一眼,继续道:
“兰妃杜氏,欺君罔上,心思歹毒,念其育有六皇子,赐鸠酒一壶。六皇子交由端妃抚养,玉蝶之上不必留杜氏之名。”
成帝这话一出,兰妃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那张美艳的脸蛋瞬间花容失色,再也无法维持自己身为妃位的威严,手脚并用着朝成帝的脚边爬去:
“皇上,皇上,妾身知错!妾身知错了!求您看在妾身就做了这么一件的错事的份上,饶过妾身吧!
妾身不求其他,哪怕,哪怕您把妾身当个小猫小狗养在身旁,妾身也甘之如饴啊!皇上,求求您了!”
兰妃这会儿哪里还有一星半点的姿态,她看到成帝的鞋面方才被摔碎的茶碗溅湿了一小片,连忙用袖子擦拭,随后讨好的抬起头看向成帝:
“皇上,您的鞋子脏了,妾身给您擦!皇上,妾身什么都不求,只求您留下妾身啊!”
成帝一动不动,垂眸看着,兰妃擦的愈发卖力起来,半晌,成帝终于开口:
“你看你现在,可还有妃主的模样?”
到了这一步,成帝也不得不承认,当初确确实实是他瞎了眼,这才纳了兰妃回来。
成帝居高临下看过来的眼神之中,并不存在什么鄙夷,可兰妃却又惊又慌,冥冥之中,她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
她十几年的青楼生涯只告诉了她讨好男人,却从未讲过什么气节,什么高傲。
她只想要活下去,可是她从未想过,她而今是大盛的兰妃,是六皇子的生母。
不该,也不能当着大臣的面儿这般有失体统,否则六皇子日后该如何立足?
“冯卓,让礼部准备着,择一良辰吉日,迎莲妃入宫!”
“莲妃……是曲心玉那个贱人?!”
兰妃听到这里,终于克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只怕皇上还不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早就已经命丧黄泉,那曲心玉就是有幸得您宠幸又如何?”
兰妃说着说着,可是眼泪却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莲妃,莲,出淤泥而不染。
皇上这是嫌她脏!
可是,流落青楼也非她所愿啊!
“三皇子,已经在朕的寝殿等候,倒是不劳你惦记了。冯卓,拖下去吧,杜氏就不必葬入妃陵了。”
成帝说完这话,兰妃更是如遭雷击,等反应过来后是又哭又叫着被拖了出去。
好容易殿中终于安静了下来,其余众人却纷纷沉默起来,还是大理寺卿站出来,皱眉道:
“敢问圣上,这位三皇子可是莲妃娘娘所出?臣虽不知当初发生过什么事,可事关皇家血脉,还是要慎重为妙……”
大理寺卿说完这话,成帝还未答话,冯卓便进来在成帝耳旁说了几句,成帝面上的郁色顿时一扫而空,大笑道:
“方才为我儿擦身的宫人,在我儿的肩头看到了我大盛皇族血脉特有的七星印记!”
成帝这话一出,三人对视一眼,也是一片和乐的恭贺:
“恭喜圣上!”
“贺喜圣上!”
“恭喜圣上,再得一麒麟子!”
……
而在一片恭贺之声中,徐瑾瑜这才有些惊讶的抬起头,飞快的扫了众人一眼。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皇室血脉竟有如此鉴别之法!
这一刻,徐瑾瑜心里升起了一丝庆幸,他自以为算无遗策,可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疏漏。
幸好,幸好信兄确实是皇室血脉。
徐瑾瑜因为自己的小小疏漏,在心里决定以后还要再考虑的更加周全一些。
而成帝大笑过后,也将目光落在了徐瑾瑜身上:
“徐瑾瑜,你随朕来。诸卿可以先去见见三皇子,朕欲为其寻几位良师,还请诸卿费心。”
“臣等不敢!臣等恭送圣上!”
徐瑾瑜跟在成帝身后,而一旁的偏殿里,平阴侯被大喇喇的抬了出来,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四散。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嘴歪眼斜,不能动身的老者,便是一个时辰前威风凛凛的侯爷。
“到了,进来吧。”
成帝与徐瑾瑜来到了书房,徐瑾瑜进门后没有多言,只是静立在原地。
成帝坐在一旁椅子之上,看着徐瑾瑜束手站在一旁的模样,不由笑了:
“朕方才观你和平阴侯、兰妃争辩之时,若悬河泻水,滔滔不绝,怎么这会儿倒是一个字也不说了?”
徐瑾瑜没有从成帝口中听出什么责怪之意,当即只是低头道:
“圣上天威深重,学生不敢冒犯。”
“不敢冒犯?”
成帝哼笑一声,将喝了一口茶水的茶碗搁置一旁:
“小小年纪,连续两次让两位侯爷,一位妃主都被你算计进去,在朕面前倒是装起了柔弱无害的兔子?”
徐瑾瑜依旧没有抬头,只是谦虚道:
“纵使学生如何盘算,也无法逃过您的火眼金睛不是?”
成帝唇角飞快上扬了一下,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道:
“方才在无极殿,你在想什么?”
成帝问的突然,并未给徐瑾瑜思考的空间,徐瑾瑜只思索了一秒,便老老实实的说道:
“学生想,这一次学生还是有所疏漏,倘若信兄并非皇子,那学生就完蛋了。”
徐瑾瑜这话一出,成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可是看着徐瑾瑜的眼神却分外晶亮:
“到底是个孩子,不比那几个老狐狸滑不溜秋的!”
徐瑾瑜闻言,只觉得一阵脸热,赤着耳朵低下了头。
“好了,朕不逗你了,先坐下。这次,你为朕拨开迷障,还寻回三皇子,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徐瑾瑜听了成帝的话,认真的思索起来,成帝也饶有兴致的看着。
若是寻常人,即便成帝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也只会装作自己什么也不想要。
但这少年还真的思索起来,成帝也很好奇,这少年究竟想要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徐瑾瑜犹豫道:
“圣上,学生想要一个温泉庄子,上个月学生和家人受长宁公主之邀,前去公主的温泉庄子游玩,学生观家中女眷很是喜欢,所以……”
“温泉庄子?”
成帝愣了愣,看了徐瑾瑜一眼,故意道:
“温泉庄子朕自然可以赐下,可是庄子若无人洒扫,只怕迟早要荒废,若要请人洒扫,朕听思武说,你家境可并不宽裕。”
成帝故意如此说着,可是少年并没有被人戳到软肋的羞恼,反而还思索了一下道:
“圣上所言极是,所以学生并不需要多大的庄子,只要够学生一家使用即可。平日无人便无人吧,用起来打扫一下也并不费劲。”
成帝没想到徐瑾瑜还真的认真思考起养不起庄子的可行性,一时没好气道:
“朕当朕是那般小气的人不成?你既然要庄子,朕给就是了,再赐你一干奴仆如何?”
成帝笑眯眯的说着:
“你也不必说什么养不起,他们的月奉朕可以替你出一段时间,不过……”
徐瑾瑜听到这里,瞬间意会:
“待学生入朝为您效力之时,学生便可自己养!”
成帝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后故作不经意道:
“那不知,朕要候卿几时?”
徐瑾瑜微微一笑,抬起头,轻声道:
“不会太久的,圣上。”
“啧,方才朕还说你老实,一会儿又学起了那些老东西的狐狸性子!”
成帝有些责怪的说着,却见少年只是老神在在的抄着手,他一看过去,就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什么兔子,这就是一个小狐狸!
“徐瑾瑜,朕等你他日金榜题名,待到那时,朕……另有重赏!”
成帝别有深意的说着,徐瑾瑜微微一愣,随后起身,冲着成帝郑重的拱了拱手:
“学生,定不负圣上重望!”
成帝抚了抚须,没有说话,可若是徐瑾瑜抬起头,就会看到成帝眸中的满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因为时间太晚,徐瑾瑜被成帝留宿宫中,而师信被见猎心喜的三位大人正围着考校,徐瑾瑜并未前去。
皇宫的床榻似乎分外软和,在暖烘烘的地龙熏陶下,徐瑾瑜蹭了蹭织锦荞麦枕,恬然进入梦乡。
……
翌日,大雪初晴,天气格外的冷,可即使天气再如何冷,也比不过朝堂之上众位御史大人的心。
就连一向被圣上宠信的左都御史应青山,应大人都被圣上一同呵斥,惹的朝野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