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魂飞魄散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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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一只灵宠没找到,不知白师姐可否告知它的下落?”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十分冷硬,视线探究般看向白蓁蓁的洞府方向,大有得不到答案便硬闯进去的意思。
云蓁不是任人揉捏的软面团,她先前一再退让,不过是因为自己确实是因白蓁蓁的关系才有今日,可她从来不认为在这件事里自己有什么过错,她也不觉得自己需要为了补偿谁而委屈、牺牲自己。
白蓁蓁若敢动她的灵宠,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什么灵宠?哦,你说的是那只仙鹤吧。”白蓁蓁忽然笑起来,她嗓音娇软,笑容微甜,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令云蓁难以忍受的恶意,“我已经将它烤了,味道还不错。”
她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着什么,继而看向云蓁身边的另两只仙鹤,问道:“云师妹,你养灵宠的功夫真是不赖,剩下的这两只也送给我怎么样?我送给师尊尝尝鲜,想必师尊也会喜欢的。”
她说着,也不管云蓁答不答应,已经自作主张地朝那两只仙鹤走了过去。
云蓁心下怒极,却强忍着这股怒气。
她握紧了手中的剑,盯着白蓁蓁:“昨日你明明答应过,会让人将它们好好地送回给我,绝不会碰我的东西……”
“养得这么好的仙鹤,不吃岂不是可惜了?”白蓁蓁说道,“你也答应了我不再上昆玉峰,不还是上来了?就当我们扯平了。”
她已经杀了一只仙鹤,竟不满足,还要再杀!
白蓁蓁的手快要碰到仙鹤的翅膀时,云蓁的剑意冲着她飞去,试图逼退她的动作。
云蓁无意伤她,只打出一道并不强的剑意,而且是对准了她身前一步的位置,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到她。
可她万万没想到,白蓁蓁不仅没躲开,反而迎着那剑光向前多走了一步。
第9章
悟剑峰,云祁剑尊的洞府,气氛凝肃得可怕。
云蓁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由文清和戒律堂的扈长老像盯犯人一样看着。
她抿着唇,不言不语。
洞府内间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那是云祁剑尊在里面替白蓁蓁把脉治伤。
不久前在昆玉峰上,她那一道剑意落在白蓁蓁身上,白蓁蓁立时脸色苍白,倒在地上。
几名仆役弟子吓得险些当场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到悟剑峰告知云祁剑尊,说白师姐被那个替身杀死了。
云祁剑尊沉着脸匆匆赶至,将白蓁蓁抱回悟剑峰,并冷冷地瞥她一眼。
“蓁蓁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便给她陪葬!”
云蓁白着脸跟着上了悟剑峰,被随之而来的扈长老和文清师兄喝令着跪下,到现在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里面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蓁实在是想不通,白蓁蓁怎会伤得这么重。
她当时连剑都没完全拔。出,只是借着拔。出半截剑的气势打出了一道极弱的剑意而已,莫说白蓁蓁当时完全可以轻松避开,即便正中她的胸口,也顶多破点皮,不会有性命之虞。
有那么一瞬间,云蓁怀疑白蓁蓁是装的。可是,师尊在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
总不能连师尊都帮着她一起骗自己吧?
内间突然有了动静,云祁剑尊从里面走出来,文清和扈长老第一时间关切地询问白蓁蓁状况如何了,云蓁也顾不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抬眸看向师尊。
云祁剑尊缓缓坐在上首,目光沉沉地望着云蓁,语气冷漠:“蓁蓁伤得很重,我给她服下了一颗五品丹药,暂时把情况稳住了,可要完全好转,至少还需卧床休养一个月,这期间,需要每三日服用一颗五品丹药,直至完全好转。”
云蓁皱眉,欲为自己辩驳几句。
“师尊,白师姐的伤恐怕不是因为我的剑意,我并未出全力,当时……”
“呵呵,你未出全力就已经将小师妹伤成这样了,若真出了全力,那还得了?”文清冷哼道,“恐怕到时小师妹便成你的剑下亡魂了。”
“可怜的小师妹,在外流落百年,历经心酸,好不容易回到宗门却发现被人鸠占鹊巢,如今那替身竟还想将她除掉,彻底夺走属于她的一切……”
文清抓准了云祁剑尊心疼白蓁蓁的心思,每说一句,云祁剑尊的脸色就更冷一分,直到最后,看向云蓁的目光已经一丝温度也没有了。
“云蓁。”云祁剑尊唤出这个名字,他停顿了下,似是在回忆着什么,“蓁字,其意形容草木茂盛或荆棘丛生,当初为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能摆脱旧日的噩梦,不论在何等卑微绝望的处境下,都能始终凭借着毅力活下去,就像一株野草,不论在何等艰难的环境都能扎根……”
云蓁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衣裙。
她没有出声,垂首听着师尊的发落。
只是在静等自己的命运时,她又忍不住想,师尊当初为她取名云蓁时,当真是这么想的么,难道不是因为她生得像白蓁蓁,他将她当成白蓁蓁的替身,才给她取了蓁字么?
不过,如今再纠结这个已经毫无意义了。
果然,她听见云祁剑尊淡声说道:“你从今日起,便改回原名吧。你这般心肠狠毒,不配用蓁这个字。”
“是,徒儿遵命……”云蓁知道,师尊既已做出了决定,便不会再更改。今日只是让她改回原名,并未逐出师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缓缓地行了一个大礼后,说道:“我知道师尊已经认定了的事情,无论我再如何解释,您都不会相信,但是徒儿仍然想为自己辩驳几句。我真的没有任何伤害白师姐的想法,昆玉峰的仆役弟子可以作证,若师尊不信,亦可开启宗门大阵中的水清玉镜察看当时的情形。我的剑意当时并未对准白师姐,是师姐自己……”
“行了,你不必再狡辩了。”
云祁剑尊不耐地阖目,表示他不想听,“今日的事,念在你我师徒十年,便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己去戒律堂领罚,受一记噬魂鞭。去吧,一个月之内,不准再上悟剑峰一步,若有违背,别怪为师无情。”
“……是,弟子记住了。”
云蓁黯淡垂眸,默默退出门外。
云蓁走后,云祁剑尊又将文清和扈长老赶走,坐在外间的软座上,等了片刻,才沉声道:“还不快出来,要装到什么时候?”
内间立即传出声响,白蓁蓁赤着脚磨磨蹭蹭地走出来,一副心虚的模样。
“师尊,弟子下次不敢了。”她小声道,“可是,云师妹当时太凶了,我怕她真的要把我杀了,所以……所以我才灵机一动,倒在地上装死。”
云祁剑尊不为所动:“你身上有为师送的防御法器,能抵御合体境以下的强者攻击,她才金丹期,根本伤不了你。”
“可若是法器失灵了呢,或者是她发现了法器的存在,先夺了法器再杀我呢?我修为低,若她真想夺宝,我可敌不过她。”
白蓁蓁说着,大着胆子走过去,直接抱住云祁剑尊的腰,委委屈屈道:“师尊,那一剑确实是落到我身上了,可见她是真的想杀我。若非有防御法器在身上,恐怕现在您就见不到您最疼爱的小徒弟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云祁剑尊被她娇娇软软地缠住,心中的一丝不悦早已消失,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说道,“她是个心软的,不会真对你产生杀意,必定是你做了什么惹恼了她,她才想稍微教训你一下。”
白蓁蓁用脸在他的胸膛处蹭了蹭,心虚不说话。
云祁剑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道:“不过,你是为师最疼爱的心肝宝贝,她既然敢动你,便是不可饶恕,不罚不行。这也是方才为师会配合你演这一场戏的原因。”
白蓁蓁立即笑了,眼里十分得意:“还是师尊疼我。”
“那你要如何谢为师?”
云祁剑尊似笑非笑瞧她一眼。
他的五官生得极好,精致得宛若仙人一般,本来因着修为高深莫测,又常年积威深重,眉目间隐隐透着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严,此时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那眼神仿佛带着钩子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白蓁蓁从没见过比他还要好看的男子,此时人还窝在他的怀里,被他这一笑,整个人看得呆在了那里。
“师尊……”
她情不自禁地喃喃了一声。
云祁剑尊哪里看不出自己弟子的神情有异,他垂眸看着怀里少女痴迷的眼神,视线下移,停在粉嫩的唇瓣上,眼眸深了深,抬手用指腹摩挲了下那两片软嫩的唇瓣。
白蓁蓁睫羽微颤,下意识闭上眼。
然而她等了片刻,却没等到师尊的下一步动作。
“师尊?”她不解地睁开眼,用眼神询问师尊,仿佛在问为什么。
云祁剑尊看着她那双茫然的杏眸,脑海中忽而闪过一双清凌凌的桃花眸,神色不由怔了怔。
方才的旖旎兴致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推开怀里的少女,抬手捏了捏眉心,淡声道:“既然已经对外说你重伤休养,你便要装出些样子来,不能露出马脚。你先留在我这里待上两日,两日后我让人将你送回昆玉峰去,届时务必不要出门。”
白蓁蓁见他只打算留自己两天,有些不高兴。不过她也知道,云祁剑尊毕竟是临川剑宗的掌门,日常除了修炼与指点弟子们以外,还有许多宗门事务要处理,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她。
再说,若她一直待在云祁剑尊的洞府,书中另外三个男人她哪里找得到机会去接触?
白蓁蓁目光转了转,乖巧应道:“是,师尊,弟子知道了。”
云祁剑尊眉宇微松,正想说些什么,他的目光陡地严厉射向洞府外正对着这里的一块悟道石上,屈指弹去,一道剑光将悟道石劈碎。
那里空无一人。
云祁剑尊却没放松警惕,走出去亲自察看,在地面看到了一只被他的剑意杀死的灵鸟。可他方才分明察觉到了几分妖界生灵的气息。
云祁剑尊冷哼一声,传讯到宗门各处,让众人警惕有外宗修士闯入,若发现有可疑者,杀无赦。
谢昀昭幻化回原形,几个跳跃间,轻盈落在戒律堂的屋顶上。
他吐出一口暗红的血,暗骂云祁狗尊出手毒辣,方才那一剑,若非他闪得及时,恐怕如今已经是一只死狐狸了。
想到方才在悟道石后所听所见,他不由对云祁剑尊更加不齿。
谢昀昭服下一颗丹药,略微调息片刻,才感觉好些了。
很快,他发现临川剑宗的戒备更加森严了,连宗门大阵中设置的数面水清玉镜也悄悄开启,悬浮在半空四处移动,一旦发现有可疑人物,立即上报。
好在,这水清玉镜没有意识,根据原本就定好的程序,只防没有将神魂印记录入宗门大阵的外宗修士,对于本宗修士或生灵,并不关注。
谢昀昭上昆玉峰抓来云蓁养的那些灵宠,挂在身上,堂而皇之地避开了水清玉镜的搜查。
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太强,这些灵宠不敢反抗,被迫挂在他身上,瑟瑟发抖。
谢昀昭对这些小家伙的恐惧一无所知,瞧向戒律堂大厅的方向。
此刻,戒律堂大厅内,云蓁正面对着临川剑宗创派祖师爷的牌位,脊背挺直地跪着。
左侧不远处站着文清,他是代替云祁剑尊过来,亲眼盯着云蓁受罚的。
他的身旁,扈长老端肃而坐。
扈长老掌管戒律堂,负责监督宗门内各峰弟子的言行,若有违背宗规,有损宗规威严,便严惩不贷。
在云蓁的记忆中,此前这位扈长老私下里对她很是和颜悦色,从来没用过这样冷漠的眼神看自己。
扈长老垂下眼帘,沉沉看向云蓁:“云蓁,你心思恶毒,竟对同门师姐下毒手,已经严重违反了宗规中同门弟子不得互相残杀的条例,如今老夫罚你受一记噬魂鞭,你可还有话要说?”
云蓁垂眸,一声不吭。
该说的,她方才在悟剑峰上已经说了,可他们不肯信,甚至不愿意查看一下宗门水清玉镜,她就算是说了,又能如何?
文清冷哼:“铁证如山,哪里容得她抵赖!只受一记噬魂鞭,倒便宜了她!”
扈长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罢了,来人,请噬魂鞭,老夫要亲自行刑。”
有戒律堂弟子呈上了噬魂鞭,扈长老伸手接过。
云蓁阖目等待着噬魂鞭落下,她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噬魂鞭,乃本宗创派祖师爷在他渡劫期的时候亲手打造出来的高阶法器,抽在身上,不仅伤肉身,更伤神魂。
这噬魂鞭,若是打在凡人的身上,即便是身体健壮的青壮年,也会仅受一鞭就当场神魂皆散,死得透透的。而若是落在修士身上,则要看这修士的神魂是否强大,神魂足够强大者,只受一鞭或许无事,若是神魂较弱者,一鞭就足以去掉半条命,甚至直接殒命也是常有的。
而噬魂鞭还有一个特性,即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这说的不是对手,而是执鞭的人,执鞭者修为越强,则噬魂鞭打出去的伤害就越大。因此,宗门内的弟子们若是犯了不甚严重的过错,不会动用到噬魂鞭,以免伤及弟子性命。即使真有犯了极为严重过错的,也是会让戒律堂修为最低的弟子来执鞭行刑,从来不会由戒律堂长老亲自来。
可今日,扈长老竟说他要亲自行刑。扈长老的修为,在宗门内排名前三。
云蓁死死咬住唇瓣,内心说不清是难过还是恐惧。
自己今日恐怕是难逃一死了。
第10章
扈长老持鞭看着云蓁,视线落在她那张与白蓁蓁相似的脸上。
这些年,他是看着云蓁如何从一个怯弱卑微的小剑奴被云祁剑尊亲自调。教成如今的天才剑修少女的,云蓁天赋出众,又老实乖巧,从不违背宗规,不仅如此,还为宗门做了不少贡献。
扪心自问,云蓁这样乖巧努力、又有悟性的孩子,才是临川剑宗最需要的将来。可蓁蓁同样是从小被他看着长大的,是他最疼爱的师侄女。
扈长老不是不知道,方才在悟剑峰的时候,掌门神色有异,蓁蓁的伤绝对有蹊跷,自己身为戒律堂的执事长老,若是有心查明真相,随时可以查看水清玉镜,可掌门既然都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说谎的又是自己最疼爱的蓁蓁,他自然不会多事,拆穿两人。
唯有故作不知,配合到底。
这样对谁都好。
扈长老扬鞭,冲着云蓁抽过去,对准的却不是她的背部,而是脸。
这一鞭落下去,即便云蓁死不了,她的容貌也会被毁了。
云蓁并不知道一向大公无私的扈长老竟会抱着这样的心思,她阖目听着噬魂鞭擦过周围空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睫羽微微颤动,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拳头。
“啪!”
一声鞭响,正如云蓁所预料的一般,噬魂鞭抽打在身上,她的神魂瞬间像是被撕裂一般,疼得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云蓁死死咬住唇,胸腔中似乎有一股腥甜涌上咽喉,她强行将那股腥血咽回去,却仍然难免有不少从她的嘴角溢出。
云蓁此时已经面无血色,她强行忍住撕裂般的疼痛,睁开双眼,朝扈长老道了一声:“弟、弟子云蓁,谢……咳,谢扈长老……不杀之恩!”
云蓁一句话艰难说完,喉头一甜,咳出一口血来。
方才噬魂鞭抽过来的瞬间,携带着一股恐怖的威势,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可当噬魂鞭落在身上时,不知为何,杀伤力竟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强,仿佛在半空中突然被卸掉了一半的威力。
云蓁不知内情,只以为是扈长老手下留情,遂强忍着痛楚向对方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