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你矜贵-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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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饭量很小,就算有沈兆庭一块吃,每种做的也都不多。
两个人吃饭很安静,初宜没精神,还在低烧,但是胃口好,羊排只剩了一小块,扇贝吃得跟沈兆庭差不多,还喝了半碗黑松露冷汤。
吃完饭,她先没去看书,跟在沈兆庭屁股后面,看他把餐具放进洗碗机,在厨房擦擦洗洗,最后被他拉到身前,四只手放到水龙头下一起洗。
又过了十五分钟,烤箱门刚被拉开,甜味就散到了客厅。
初宜手里还抱著书,像一只寻着味来的小狗狗,两眼眨巴眨巴看着沈兆庭,如愿就着沈兆庭的手,吃到了两口热乎的。
他做饭手轻,盐和糖都放得少。
表面的焦皮看着很完美,但没有在餐厅吃过的味道甜,羽衣甘蓝的味道也很新鲜,一点都不腻。
吸着气吃下第三口,初宜得寸进尺,还想从沈兆庭手里接过叉子,被沈兆庭抬手躲开。
初宜跟他隔着岛台一里一外得站着,追着他的动作,两只手撑在岛台上,上身往里探,眼神一直粘着金黄的枫糖烤芝士。
可他个子高,腿长胳膊长,稍微一动作,初宜根本探不到,急得胡言乱语:“再吃一口,只吃一口,没尝到味道。”
沈兆庭的胳膊降下来,把盘子和叉子都放在岛台上,近在咫尺,但用另一只手按住了初宜的手。
“想吃几口都行。”沈兆庭道,“刚才跟你说结婚,为什么不说话?”
“……”
初宜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可她觉得,这好像不是一回事。
哪有吃人一块布丁,就得跟他结婚的道理。
这不像做买卖,像诈骗。
“不是因为布丁。”
沈兆庭的语气很耐心,好像初宜不是故意逃避正经的谈话氛围,也没有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甚至算得上是哄。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去年十月份在一起,现在六月,八个月了。
沈兆庭抽了两张厨房纸,对折起来,垫在烤布里布丁的盘子下面,把初宜带到沙发上坐下,才把布丁放在她手里。
初宜吃了两口,动作一开始有些僵硬。
但她面对的是沈兆庭,不是其他的任何人,很快,她就放松了很多。
过了会儿,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沈兆庭又抽了两张纸,擦她的手和嘴巴。
给初宜感觉,自己这个,有点像是脖子以下截瘫的待遇。
她刚这么想,身体就猛得腾空。
她是面对面,两腿分开被抱起来的姿势,没羞耻两秒钟,就晃了晃腿,感觉挺好玩。
沈兆庭把她抱到浴室,拿牙刷挤牙膏,最后往她嘴里一塞,两个人并排刷牙。
初宜:“……”
刷完牙,两个人又并排躺在床上。
初宜被他抱在怀里,侧脸枕着他肩窝,看不到他,只能伸手去摸,发现他闭着眼睛。
她的手指蹭了蹭沈兆庭的睫毛,感觉到他的眼皮动了动。
“今天白天能睡吗?”
“陪你睡,我躺躺。”
下午初宜有课,上课的地方离家不远,沈兆庭拿出额温枪,又给她测了遍体温,是一个不尴不尬的温度。
初宜道:“我不难受,真的,感觉晚饭还能再吃一大碗。”
沈兆庭没说什么,她知道他是同意了的意思,悄悄松了口气。
这个人今天一整天都比较紧绷,初宜不想让他太担心,试着转移话题道:“这几天根本都不冷,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感冒的,要是你不来,估计它自己好了,我都没发现。”
沈兆庭瞥她一眼。
初宜见他不接话,撅了撅嘴,也背上包。
让他继续紧绷着吧!
上课、回家、晚饭。
一切如常。
据初宜的观察,沈兆庭也没有继续再提那个话题的意思,她再一次松了口气,给书晴回消息:【警报解除】
下午,她跟书晴说这事儿的时候,书晴一点没有奇怪,看初宜也没有特别抗拒,只说了一句:“小初,你要真一声不响跟二哥结了婚,大哥会打死他,真的。”
睡前,初宜先去洗澡。
她习惯性拿了条睡裙,要出来之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锁骨上的痕迹,才后知后觉。
不过,这也不至于让沈兆庭重新帮她拿一套睡衣。
天气热,她的低烧也还有一点,实在不想像上午那么捂着了。
好在沈兆庭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浴室里再次响起水声,因为知道今晚是风平浪静的,所以初宜的心情很放松,无聊起来,打开音响,放了曲德彪西,月光轻轻柔柔,她穿两只凉拖,啪嗒啪嗒地在客厅走来走去。
路过餐边桌时,被那一沓打印纸吸引了目光。
沈家的生意在向能源发展,一般来说,沈兆庭的东西,她能看懂的很少。
每个字都是中国字的情况下,组合起来都不懂。
可谁让她无聊呢。
初宜背着手停在餐边桌前,嘴里还哼哼着,上身晃来晃去,一边潦草地看了几眼。
这次好像能看懂,像份股票的所有权。
不过也很无趣就是了。
比起希格斯场和玻色子来,更是无趣中的无趣。
她朝旁边挪动,继续摇晃,就被沈兆庭从身后搂住。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水汽都擦干了,体温比低烧着的初宜都高。
初宜哆嗦了一下,仰头冲他软乎乎笑了下。
沈兆庭拿起那沓纸,带初宜回了房间。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床上,沈兆庭的表情比较严肃,不过他平时一直都严肃,初宜很习惯,还是倾身往他身上靠。
沈兆庭给她靠着,一边开了口。
随着他平铺直叙的讲解,那沓纸一张张放进初宜的手里。
沈兆庭的动产,大到股份、股票、基金、虚拟币,小到飞机、游艇、汽车,还有遍布各地的不动产。
除了他这个人,这就是他的全部身家。
“婚前协议法务还在拟,东西太杂,快不了。”沈兆庭道,“但不会耽误注册。”
又一次听到注册,初宜动了动,要开口前,沈兆庭继续道:“昨晚,你后悔吗?”
初宜离开他的肩膀,直起身,皱着眉道:“我不后悔。”
沈兆庭的眉眼暗了暗。
初宜没看懂他的变化,但知道那不是不好的情绪,她也知道,沈兆庭不是真的对此有所怀疑。
她很喜欢他,他很清楚。这就够了。
小小的卧室里,只有壁灯开着,能看得清纸上的字,但光线并不算明亮。
除了两个人讲话时的声音,也很安静。
沈兆庭握住了初宜的手。
“早上吓到你了。”沈兆庭说,“对不起。”
初宜抿了抿唇。
她向前挪了挪,跟沈兆庭挨在一起,两只手搭在他肩上,语气认真,声音有些低地道:“我没吓到。”
沈兆庭要开口,初宜轻轻摇头,平声调“嗯嗯”了两声,算个阻止的意思:“我有点点紧张,因为,因为你之前都没说过,我也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知道的,我只有二十岁。”
“下午,我想了一下,再过一个年,你就三十岁了,人常说成家立业,再过几个八个月,什么时候,才跟你成家呢?”
“我也不知道。”
初宜的语气有些苦恼地重复:“我也不知道。”
这一次,沈兆庭没再要抢着接话。
她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让她想象跟除了沈兆庭以外的另外一个人结婚,即时是他对她毫无男女之情的时候,也是绝无可能的。
她这辈子不可能再喜欢别人了。
这之前,差不多意思的话,书晴已经跟她说过很多次,玩笑性质的,认真讲的,都有。
甚至书晴说得更直白,她说沈兆庭的年纪在那摆着,要孩子估计也就这几年。
当时初宜只是觉得害臊。
这些其实也不用别人说,她自己就懂。
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甚至她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刚开始喜欢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比她大了九岁。
她跟沈靖川说的“认真”,早就包括了两个人之间所有的不同。
她不紧不慢地讲着这些话,似乎不知道对她的听众来说,是什么程度的甜言蜜语。
沈兆庭眼底颜色愈发浓重,面上的表情变化倒是不大,初宜只觉得他握自己手握得很用力。
“我也知道,你不是随便说要结婚,我没有不愿意,我就是……”
沈兆庭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明明是张英俊到几乎偏向于冷情的脸,沉静看人时,目光也常叫人想要回避,初宜却在他的注视下抿嘴笑了笑。
眼睛弯着,露出点小狐狸似的狡黠。
再过了半分钟,她感觉再不说的话,沈兆庭就要把她的手腕给攥青了,才眨巴眨巴眼睛,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浮着一层薄红,慢吞吞道:“我会害羞的呀,别人还会怎么说我?跟自己未婚夫的二叔跑了,说我是害人精。”
这句讲完,沈兆庭没再让她逗着自己玩儿,一手按在她后腰,就将人摁进怀里,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
“你答应我,让我跟叔叔通个气,不会很久的。”
沈兆庭语气不明地“嗯”了声。
初宜乖乖被亲了几下,突然又开始真心实意地反抗。
她的两只手都捂在自己嘴巴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感冒了,要传染的!”
“着凉不会传染。”
“不是着凉,肯定是被其他同学传染来的感冒,这么热的天气,怎么会着凉?”
沈兆庭垂眸看她,小姑娘实在认真,他几乎是要叹气了。
“昨晚,你出了一身汗。”
“……”初宜微僵片刻,弱弱道,“可、不都是你在动吗……”
沈兆庭收了收手臂,把她抱在腿上,没去管她捂着脸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下。
初宜就像被烫到了似的拿开了手。
这下,脸上不是薄红,而是西红柿。
她是后面累得睡着了,不是喝醉断片了,不会真的忘了自己在沈兆庭身下的窘态。
当时,她的腿早就没力气了,还迫于强权挂在人家腰上。
最后实在挂不住,手指头都开始摆烂,没过多久,就又被沈兆庭弄起来坐着。
这样的姿势,初宜要是再摆烂,只能让自己被弄得更糟糕。
秉着这样的认知,她挣扎努力了三分钟。
最多三分钟。
然后就如想象中一样糟糕了起来。
眼下,没脸回忆更多的初宜很快被沈兆庭护着后背倒进被子里。
微微睁开眼的一时片刻中,模糊看到沈兆庭笼罩在她上方的身影。
夜凉如水,此间却充盈着炙热。
水波不再急切,舒缓地一阵阵涌上岸头,带来的冲击力却与急潮不相上下。
他微躬着肩背,睡袍半散,上臂和肩颈的肌肉都在紧绷状态。
初宜低泣了声,嘴唇还给人咬在嘴里,亲吻未曾中断,睡裙宽松,睡裙的主人丢盔弃甲,守地尽失,为自己刚才在客厅得瑟来得瑟去而感到丢脸。
不过,好像,也不算尽失。
初宜紧闭着眼喘了好一会儿,身体下意识蜷缩着,脸颊滚烫,叫了声:“二叔……”
“睡觉。”
沈兆庭刚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身冷意,声音也发冷。
初宜抿嘴偷偷笑,感觉自己之前的得瑟也不算非常大的预判失误。
沈兆庭是个奸商,要拿布丁换老婆。
但又没奸商的那么彻底,毕竟初宜病着,他就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晚安宝贝们~
挨个猛亲!!
第六十五章 、老男人有老男人的好
沈令嘉跟他二哥沈兆庭一样;本科四年都在国内,不过沈兆庭的成绩比他好太多,留在北城;是为了照顾家里;上的是北城大学,沈令嘉读了北城师范。
当时沈令嘉有个大学同学,毕业后;先是申上了布朗大学的心理学硕士;去了美国,后来一直没回来。
前两年同学聚会,说起这没了音讯的高材生;他才听其他同学说;这人没进公司;也没当老师,跑去当了神棍。
聚会上酒过三巡;人人耳酣脸热,讲话翻来覆去;讨论这个神棍一直讨论到结束;说外国的唯心主义太过于邪门儿。
沈令嘉把这事儿当个闲聊的话题在家里说过,他自己都已经没印象了;没想到沈兆庭还能想起来。
接通电话;沈兆庭没等他请安问好;先问他那个在美国做神父的同学还有没有联系;资格还在不在;能预约吗。
“预约神父干嘛?”北城的傍晚;沈令嘉刚跟书晴溜达回来;算了算英国的时间;是一大早,顿时满头雾水,“二哥,你撞邪啦?”
说完,他又立马改口:“对不起二哥,小初撞邪啦?”
沈兆庭没理他贫嘴:“我带初宜去注册。”
沈兆庭带初宜注册,除了结婚,还能是注册什么。
沈令嘉张着嘴,想拿手去扶自己的下巴,以免掉下来。
书晴看他不对劲,无声道:“怎么了?”
沈令嘉摇了摇头,拉著书晴的手走到路边,问沈兆庭:“怎么这么突然?大哥知道吗?”
沈兆庭道:“不算突然。”
没回答后半句,沈令嘉自然理解为沈靖川不知道。
但沈兆庭的事,从来没给过他人置喙的权利,沈令嘉从小习惯了,此时也说不出第二句劝阻的话。
只说:“去美国注册,是去赌城?不挑的话,那儿遍地都是教堂,只有大一些的需要预约,我听人说,加钱还能加塞儿。牧师更好找,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有牧师资格,不用这么麻烦,找一个失联好多年的人。”
沈兆庭似乎真是在这方面缺乏常识,听完后“嗯”了声,沈令嘉还笑了:“你第一次结婚,不知道也正常。”
书晴好笑道:“你又结过几次?”
那边沈兆庭已经挂了电话,沈令嘉道:“我这不是藏拙嘛,省的二哥嫉妒我学识广博。”
贫了两句,书晴才问:“谁要结婚,二哥?”
她刚才其实听见了,沈令嘉点了点头。
“跟初宜?”
沈令嘉又点了点头。
“……”
两个人拉着手继续朝家里走,进到电梯里,对上眼神,沈令嘉道:“你先说。”
书晴道:“你先说。”
沈令嘉道:“……你说大哥知道吗?”
书晴道:“我怕小初自己都不知道呢。”
很明显,沈兆庭还是刚开始筹划准备的样子,这个时间,初宜很有可能是在呼呼大睡。
而且,这么大的事,同时还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初宜要是知道,估计会跟她说。
沈令嘉道:“那我跟大哥说吗?”
书晴道:“你想挑起第四次世界大战?”
沈令嘉道:“那就跟之前一样,装不知道。”
说是这样说,可沈兆庭和初宜谈恋爱这事儿,都没跟沈靖川过明路,要真的直接结婚了,过后给沈靖川知道,沈令嘉一直都知情,揣着明白装糊涂,把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沈令嘉觉得……自己八成是要死的很难看。
这事儿带来的冲击力,八卦的兴奋感和暴露后的恐惧感持平,两个人默默进了家门,整晚无言。
凌晨,书晴起来喝水,看到了初宜的消息。
【书晴,我要英年早婚了……】
倒不像书晴想象中那么慌张。
书书不是酥酥:【怎么回事啊?】
初宜回得很快,只说沈兆庭好像是认真的,不像逗她,一上午都在叫秘书准备文件。
书晴感觉出她没有多抗拒,明白她应该就是忐忑,宽慰了两句,初宜终于问,不知道要不要在去美国之前,跟沈靖川说一声。
玩笑归玩笑,真到了做决定的时候,这种事,书晴也不敢随便给她建议。
书书不是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