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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春心陷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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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难听的,有没有可能是薛琪自己把手机放在家里了,或者在其他地方弄丢了?如果在我课桌里搜不出来,你们怎么说?”
  她才不想陷入自证陷阱。
  薛琪语气凌厉,问:“没偷你心虚什么?搜一下你会少块肉吗?”
  赵天建几人纷纷附和,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在退却。
  多年以后,李言喻看了个电影叫《让子弹飞》,电影里有一幕是男子被诬陷多吃了一碗凉粉,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切腹自证。
  看得人汗毛倒竖。
  再往后,她无意中看到网上一段话,有说是出自温斯顿·丘吉尔,有说是出自小说《反击》,总之出处不详,那段话是这么说的:“如果有人冤枉你吃了他的东西,你不要剖开自己的肚子以证清白,你应该挖出他的眼睛咽下去,让他在你的肚子里,看个清楚。”
  然而,荧幕里的叙事和现实互相印证,李言喻既没勇气剖腹自证,也没能力阻止他人要求她自证,更遑论挖出别人的眼睛来反击了。
  这才是无力的现实。
  双方相持不下,教室里的同学多了起来。
  黎帅正巧在这时候回来了,一询问完经过,他笑了,意有所指道:“别被学霸的光环骗了,别说三千多的手机了,有人以前还偷拿校外旧衣回收站的衣服呢。”
  有人“咦”了一声问,“谁啊?”
  “还能有谁。”黎帅讥诮地看了一眼李言喻。
  “不可能吧?”赵天建故意煽风点火,很是费解的样子,“哪有人会做这种事啊!穷疯了吗?太丧心病狂了。”
  黎帅言之凿凿,切中肯綮:“你们要是不信,直接去问巡逻老师,当年老师也看见了,人赃并获。只不过人家学习好,干了丑事,老师也会偏心遮掩。”
  “穷没穷疯不知道哈,但是这件事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
  有了这么信誓旦旦的说法,人群里登时如粥如沸,有人小声议论:“穷也没什么,但是不该去偷东西,穷就有理啊,世界上那么多穷人……”
  “对啊,偷回收站的旧衣服就算了,但是不该偷人家爸爸生日送的手机啊。”
  “她家里是啥情况啊,是不是家庭环境很复杂啊?怎么会离谱到做这些事啊,笑死了,说出去都没人信的程度……”
  “难怪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味道,去捡那种旧衣服穿对身体也不好,流浪汉都能给回收站捐衣服。”
  ……
  搜课桌的言论一下就成了主流,每个人都目光炯炯地望向了有前科的李言喻,期待她给点儿反应。或是发疯或是歇斯底里,崩溃大哭等等,反正总不该是那样直挺挺地站着,表情还很平静。
  “你怎么说?搜你课桌也算是为你好,你最好配合点不要浪费大家时间。”
  她再说什么都是狡辩。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她觉得过得好缓慢,身体里的热度都流失干净了,她艰难地转动脖子,忽然想起自己也曾被父母、朋友如珠如宝地珍视过。
  因为被好好珍视过,所以被践踏的时候,就会感觉到尤为剧烈的痛苦和难堪。小时候良好的家庭环境和现在的落差,造就了她的自尊心本就比普通人更为强烈,此刻她能为自己做的,就是绝对不要低头、不要求饶。
  不知道这算不算贫穷给人生带来的副作用。
  太穷酸了,眼里就只剩下捉襟见肘的窘迫,而势利眼们是会自动识别这种窘迫的,一旦被他们打上标签,他们会咀嚼你的痛苦,嘲笑你的困顿,往后就再也别想做个有尊严的人了。
  虽然她从来不想自我鄙薄,可事实上,从父母离婚开始,她就像冬天的蒲扇,像拖油瓶,像垃圾,唯独不像个人。
  这一刻也是。
  她累得很,望向天花板,下颌线绷出清晰的线条,更衬得那瘦瘦高高的骨架形销骨立,营养不良。
  说真的,即便过去多少年,李言喻回想起这一幕都觉得汗毛倒立,同学一场,真是伤人。


第三十二章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总之有几个男的一窝蜂涌过来,把李言喻的桌肚掏了个干净,所有的书都翻开丢在地上,连两片备用卫生巾都撕开来,踏上脚印,扔了一地。
  一部分人津津有味地看着,另一部分人假装没看见就什么也没发生,没有一个人为她说句话。
  他们当然什么也没搜出来,李言喻站在那里,感到一种无法呼吸的哀默。
  因为人多势众,他们自动成了有理的那一方,就不必为自己犯的错道歉,在什么也没搜出来的时候,甚至有点意兴阑珊地走了。像是遗憾没有搜刮出赃物,供他们持续围猎狂欢。
  也不知过了几分钟,周意抱着篮球匆匆回来了,他看了李言喻一眼,又看了满地的卷子和书一眼,一股戾气轰然烧穿了理智,大声问:“谁干的?”
  当然没人敢认领了,上课铃适时地打响。
  他把篮球扔到讲桌上,砸出“砰”地一声响,厉声问:“哪个傻逼干的?”
  大部分人都假装不关自己的事情,纷纷逃也似地回到座位。李言喻的同桌立马拉住他,小声说了事情的始末,并劝他先观望一下老师怎么说,不要冲动。
  他没再说话,快步走过去,一边整理地上的书和卷子,一边小心翼翼地看她。
  李言喻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有点微妙,有点闪躲,她认为,他多多少少是信了他们的话,也认为是她偷的。那种感觉不啻于在西伯利亚的荒原里生了大病又被毒打了一顿。
  她替周意难过,也替自己难过。
  他们加倍地摧毁了她,在她喜欢的人面前。
  下午的课都是数学,她把试卷上的脚印用纸巾蘸水擦掉了,但感觉脸上的脚印却怎么也擦不掉。
  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如果告诉老师,那就是打小报告,那么那群人会加倍针对她、孤立她;
  可如果什么也不做,那就等于告诉别人,她是偷了东西心虚,所以不敢反击。
  一下午的时间她都枯坐在座位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不要报警?
  毕竟财务损失二千以上就能达到立案标准,如果报了警,会不会对她的处境有所改善?
  没想到,第二节 晚自习的时候,武老师带着两个警察来了教室,叫走了薛琪。过了约摸半小时,又先后叫走了汪有和李言喻。
  李言喻把事情如实说了一遍,警察说如果真的拿了,现在还回去就从宽处理,只是学校记过,不拘留。但由他们查出来的话,后果肯定很严重。
  不过同时也宽慰她,只要没有偷就不要害怕,他们一定会查出真相。
  做完笔录,那时候早就过了晚饭时间,天黑透了,她才发现自己很饿,还没吃晚饭,于是逆着人潮往食堂走。
  天黑路黑,那条路漫长又曲折,伸手不见五指,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她怕得要死,怕这件事真的落到她头上,怕学校让请家长,如果请家长,她妈指不定怎么收拾她。赔钱道歉、转学退学,她怕一切不属于她的后果落到了她头上……
  甚至没人可以倾诉,没人站在她这一边,没想到会这么孤立无援。她一路疾步往前,根本不敢迟疑停留。
  “李言喻。”
  身后有人隔着空旷的操场大声喊她。
  李言喻回过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匆匆忙忙跑过来,他胸膛微微起伏着,一边喘一边说:“真是的,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是周意。
  “怕去晚了没有饭了。”她说着就回身继续往前走。
  其实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他。别说其他的,他只要对她露出一个稍微怀疑的眼神,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她击溃。
  害怕他也站在那一边,所以她尽量逃避不去看,假装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我也刚做完笔录,还没吃饭,跟你一起。”周意阔步赶上。
  “你为什么会做笔录?”李言喻停下来看他。
  周意走到她身边,说:“我报的警。”
  食堂离教学楼很远,一路上只有零星的几盏路灯亮着,几只飞蛾绕灯而上,很寂静。
  李言喻没说话,加快了脚步。
  她没办法问,这要怎么问?是问他想帮薛琪找回手机,还是要帮自己洗涮冤屈?毕竟他俩关系也不错。
  她身心俱疲,不想再去揣测他的想法和行为,不想再殚精竭虑自寻烦恼。
  两个人到了食堂,各自要了一份饭,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吃完了。她一眼都没看过他,只觉疲惫迷惘,不知道人生会去向何处。
  吃完饭往回走的时候,第三节 晚自习的下课铃打响了,潮水般的人群向宿舍涌去,李言喻只好掉头往寝室走。
  周意跟在身后,虽然一句话没说,但特别有存在感。
  “李言喻,”他忽然拽了拽她的袖子,停住,“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李言喻站在阶梯上回过头,隔着三三两两的人群看向他,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你就是不相信我会相信你吗?”他像是故意在绕口令,眼睛在黑夜里却像淬火的琉璃一样亮。
  李言喻感觉心里那道闸口一下就开了,或许是人到了晚上就会异常情绪化,她鼓起勇气问:“万一就是我呢?”
  是啊,毕竟她是真的想拿回收站那件毛衣,任谁听了黎帅的话都会心生动摇吧。
  “我知道不是。”
  周意特别笃定,“如果我认为是你,绝对不会报警。”
  “那万一就是呢?”李言喻再次向他确认。
  周意一点也没迟疑,沉声说:“我相信你,没有这种万一。”
  一整天的委屈和心碎立马随着那道闸口倾泻而出,她低下头,任由人潮撞着她的肩膀,擦过她的衣服,落下泪来。
  李言喻不是个爱哭的人,感觉哭很软弱,也很丢脸,除非忍不住。但她此刻就是绷不住,被冤枉的时候她没哭,被安慰的时候竟然收不住。
  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只有在被理解、被信任的时候,才有资格脆弱。
  如果一无所有就总是很坚强。
  “……对不起。”周意手足无措地走近,但又不敢走得太近。
  李言喻别过脸,抬手擦眼泪,瓮声瓮气问:“什么对不起?”
  “我当时打球回去晚了。”
  “他们说的那些你都知道了?”李言喻的眼泪越擦越多,好像掉不完,一颗颗地砸在地上消失不见。
  周意说,“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很重要。”她拔高了声音。
  当然很重要。
  别人那么看她或许不重要,但是他不能那么看她。他不能是其中的一个,不能把那些话听进耳朵里,不能站在他们那一边。
  “我一点也不信。”周意对她的反复显得特别有耐心,“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你别怕。”
  隔了好久,李言喻才转过去摇头说:“我真的没有……”
  她耷拉着脑袋,站在阶梯中间回头看他,一脸灰丧,眼里跃动着水光,眼泪一颗颗从眼眶里滚落,无声无息。
  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她大多数时候什么也不关心,一心都扑在考试和学习上,有时候甚至近乎冷漠。
  但这会儿他却期盼她能一直冷漠着,不被打扰,不要露出这么伤心欲绝的样子,让他无所适从又愤怒难过,整颗心刀绞似的。
  周意往前迈了一步,声音艰涩:“我知道,我相信你,别怕。”
  “你为什么相信?”她对他也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吧?
  周意沉吟半晌,“是直觉,反正我就是知道。”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两个人逆着人潮相对而望,气氛就显得莫名暧昧,频频有人朝着他们张望。其实很多人认识周意,有好几个人和他打招呼,他都没心思理人。
  “我回去了。”
  她害怕又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到时候老师又要找他们谈话。
  “好。”周意颔首,还是看着她。
  李言喻转过身,慢吞吞往宿舍走。偶尔回头看一眼,发现他依旧不远不近地跟着。路灯站在两旁,放出昏黄的光,像是默默护送着两个人。
  “李言喻。”周意叫她。
  李言喻立马停住脚步猛地回头。
  “别人信不信,或者我信不信都没关系,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周意忽然向前两步,扬声说。
  李言喻“嗯”了一声,看了他一会儿,愣住了,突然问:“我是不是对你不好?”
  周意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哭?”她问。
  周意闻言立马用手背抹了一把脸,盯着手上的水光,难以置信道:“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默默望着对方,俄顷,熄灯的铃声打响了。
  “我得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李言喻说。
  “好。”
  周意退了两步,还是看着她。
  李言喻迈开脚步往前走,即便根本没回头,她背后的眼睛也能看见,他还站在原地目送她。
  昏黄的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依偎在地上。周意看着她走远,刚想走掉,发现她猛然折返,脚步急促。
  他的心也跟着狂跳起来。
  李言喻停在不远处,双眼通红,喊他,“周意。”
  周意站在原地沉沉地应了一声。
  “你是相信我的吧?”她眼里闪着泪光。
  “对,”周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永远相信你。”
  于是她再次毫无顾忌地痛快落泪,隔着几块地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两个人都沉默着,仿佛要将时间熬干,站成永恒。


第三十三章 
  如果说一定要说出自己的人生有什么永恒瞬间,李言喻会觉得,这一瞬就是她贫瘠人生里的永恒,镂心刻骨,无法忘怀。就算宇宙在当时爆炸,世界顷刻间灭亡,她都觉得自己在临死前没有一丝遗憾。
  这绝不是为了满足什么抒情的需要,她忽然就觉得安心了,浑身充满了力量。
  为了他这句话,为了他的相信,往后的她真的努力了很多年。
  周意红着眼睛,温柔哀求:“那你能不能别哭了?”
  “嗯,”李言喻点点头,即便再不舍也要回去了,她吸了吸鼻子说,“我回去了。”
  “好。”
  两个人背道而驰,都不由加快了脚步,害怕只要再有一丁点儿迟疑,就会克制不住冲上去抱住对方。
  回到宿舍洗漱之后,李言喻收到了新的消息。
  【猫猫:你无须别人来肯定,也无须被人判断,因为别人能肯定你,就能否定你。所以你要牢牢把握住自我判定的权力,不要让权,不要害怕别人泼你脏水。你要像我相信你那样相信你自己,好不好?】
  【欺负猫猫:好】
  十七岁的李言喻内忧外患,遇到了一个温柔敏锐的男同学,他带着世界上最充沛的善意,让她不要怕,让她相信自己。
  她用情人间的移情,将他视作最理想的那个“自己”,那一瞬间,她明白了,原来爱就是想成为而无法成为的人。
  多年以后,她偶然看了个电视剧叫《伦敦生活》,很多剧情已经记不太清了,里面有段台词却印象深刻。
  大意是,“爱是霸占,是摧毁,是内心深处的消耗,爱让人变得奇葩,变得残忍……弱者不擅长爱。”
  当时她就想到眼下这一幕。
  虽然她自己的爱就像台词说得那样,懦弱胆怯、自私残忍,但周意的爱却像夏日的大雨,能在最及时的时候润泽一切,浇灌她的满心荒芜。
  成年人总是避免自己相信爱情,怕被说成恋爱脑,被打脸等等。
  如果李言喻没有遇见过周意,那她也许会跟很多人一样,以为爱情不过就是多巴胺的欺骗,根本不该沉迷。
  现实世界有那么多的艰难,爱情本来就是小众游戏,何必去奢望?但她分明感受过爱情的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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