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娇-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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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冲上来打我。”
“你真的只是玩了玩那猫儿?”连燕茹一瞧她的神色便晓得她不曾说实话。
“是……是的。”把云姝又偷瞧了她一眼,还是硬着头皮道。
“那猫儿呢?”连燕茹皱着眉头问她。
“死……死了。”把云姝紧张的搓着手指头,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脚尖。
“如何死的?”连燕茹又问。
“我……我也不晓得。”把云姝把心一横,干脆道:“我只是上前去摸了摸,谁料那猫儿便死了,把云妙便赖在我头上,拉着我便打。”
连燕茹听得心中怒火中烧,又给自个倒了一杯茶,喝了个一干二净,这才压下心中的火气,重重的将茶杯往桌上一搁。
“砰!”
把云姝登时吓了一跳。
“把云姝!”连燕茹拔高了声音:“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便叫杏雨同香雪进来问,到时你可莫要怪我不在婢女跟前给你留脸面!”
“母亲……”把云姝又要哭。
“你说不说!”连燕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说。”把云姝哭了起来:“是……是我药死了她的猫儿……”
她说着也慌乱,便忍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老娘还不曾死呢!要你嚎甚的丧!”连燕茹气恼不已,怒骂了一句。
她本是大家闺秀出身,平日里说话都是心平气和慢言细语的。
便是着气了,不会如同乡野村妇一般大声叫嚷,那是不得规矩,上不得台面之人,才会这般。
如方才那般的大声粗鲁,她长到这般大还是头一回。
可见,她着实是被这个女儿气的不轻。
“把云妙去……去找祖母了……呜呜呜……”把云姝哭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心里实在是怕。
若是祖母也同父亲一般命人鞭挞她,她如何承受的住?
过年那回挨的打,已是刻骨铭心了,想到鞭子,便会觉得身上难受,更不能谈再来一回了。
“一只猫儿而已,说便说了,母亲命人去寻一个,赔给她便是了。”连燕茹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恢复了些平日的端庄。
“她……她受伤了……”把云姝支支吾吾的道。
连燕茹又几乎压不住心头的火,声音又有些大了:“把云姝,你能不能一下子将话说完?”
“我用咸肉蘸的老鼠药,那猫儿不曾吃完……”她说着又偷偷的瞧连燕茹。
“你瞧我作甚!”连燕茹瞧见她这般,便气不打一处来。
这副狼狈相,到底是不是她生的?
这就是个讨债鬼,早晚要活生生气死她!
“我将咸肉丢进花丛中,她找见了,说要拿去找祖母讨回公道,我自然不肯,便……便同她扭打起来了。”把云姝垂着头,这回倒是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她叫我摁在月季花刺上,走的时候我瞧她身上有不少血迹,想来戳的不轻……”
连燕茹真是气极反笑:“你倒是有几分蛮力,你有这蛮力,怎的不用在长脑子上?
我问你,上回你吃的她甚的亏?”
“她……她将自个儿打了,跑到前厅诬赖是我打的。”把云姝恨恨的道。
“我亏你还晓得!”连燕茹手恨不得指在她鼻尖上:“上回,人家还是自个儿打的。
这回倒好,你将她扎成那般,倒是替人家省事儿了。
用不着几个月,她便要跟着你二姊姊去盛家了,身上伤成这般,你祖母能放过你?
把云妙这是故技重施,你这个蠢货可有应对的法子!”
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扇在这个女儿脸上,这若是有招招一半的脑子,也不得做这般的浑事。
药死一只猫儿又有何用!平白惹了这般事绕在身上扔不掉。
说了千百遍莫要惹事,便是半句也听不进去。
真真是气煞她也!
“娘……”把云姝跪了下来,两只手拉着她的手,泣不成声:“女儿……女儿晓得错了,求求娘……求求娘帮帮女儿……”
第248章 左右都是要打
连燕茹气的东望望,西望望,便是不瞧把云姝的脸。
她怕自个儿忍不住要扇她个脸。
捅了篓子晓得来哭了,早怎的不听她话?
这个若是听话,能有这般事吗?
“娘……”把云姝见她不说话,不由泪眼汪汪的瞧着她。
“刘嬷嬷!”连燕茹一把撒开她的手,站起身来,走到门边上。
刘嬷嬷应了一声走了进来:“夫人。”
“你带人去。”连燕茹有些气闷的吩咐:“到园子里去,给我折上三五根月季的枝干,去叶留刺,拿回来我有用处。”
刘嬷嬷瞧了一眼把云姝,这才点了点头:“是。”
“记得要选些粗壮的枝干。”连燕茹又叮嘱了一句。
“晓得了,夫人。”刘嬷嬷出门招呼人一道去了。
把云姝不知所措的跪坐在地上瞧着他们,不晓得母亲这般吩咐,到底是何意?
连燕茹坐回了方才的位置上,瞧了一眼把云姝。
把云姝连忙跪的笔直。
连燕茹叹了口气,伸手拿起茶壶,打算再给自个儿倒壶茶。
可能茶壶轻的很,她才想起方才喝第二杯的时候,里头便没得茶了。
她将茶壶放下,气闷得揉了揉自个儿的太阳穴。
她都快要给这个四丫头气得糊涂了。
“细雨!”她朝着外头吩咐:“去,给我沏壶茶来,要浓一些。”
“是。”细雨在外头答应了一声。
母女二人便这般在屋子,谁也不曾开口说话。
把云姝跪的膝盖酸了也不敢有半分放松弛。
她心中无比忐忑,母亲要那些月季的枝干,到底是做甚的?
难不成是用来打她的?
她想着便觉得肉疼,心中也更害怕了些。
好在这时候细雨泡了茶回来了,小声在外头道:“夫人,奴婢端了茶进来了。”
连燕茹瞧了一眼把云姝:“你先起来吧。”
把云姝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连燕茹。
连燕茹只是瞪了他一眼,也不曾开口说甚的。
把云姝总算放心了,看样子母亲像是消气了,等刻儿若是祖母那处有人来,母亲定然会给她撑腰的。
她想着心头便松快了些。
细雨端着茶走了进来,将茶壶摆放在桌上,又将原先那个茶壶收走了。
门再次合上,屋里恢复了先前的一片死寂。
“娘……”把云姝怯生生的唤了一句。
连燕茹倒了一杯热茶,端在手中,只盯着杯子发呆,也不理她。
“娘你莫要生气了,唤唤担保日后听你的话,绝不再招惹是非。”把云姝满面的真挚,只差举起手来朝天发誓了。
连燕茹仍旧是瞧都不瞧她一眼,也不晓得在想甚的。
把云姝还待再说些甚的,刘嬷嬷便在外头说话了。
“夫人,您要的月季枝干弄家来了。”
“都拿进来。”连燕茹手中的茶杯,抬起头来吩咐了一句。
门便开了。
刘嬷嬷捧着新鲜的月季的枝干,走进来了。
她照着连燕茹所说,挑了些老的枝干,这月季有年岁了,从把府建府时便种下了,到如今已是十数年,这些老枝干根根都有两根手指头那般粗,上头布满了尖刺。
“夫人,放在何处?”刘嬷嬷瞧着屋子的角落。
“便放这。”连燕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将那月季枝干摆放在把云姝身旁。
把云姝吓得的一个激灵:“娘,你这是……”
“去,叫几个粗壮的婆子来,要力气大的。”连燕茹抿了一口茶,又吩咐刘嬷嬷。
“夫人,这……”刘嬷嬷瞧了一眼把云姝,有些犹豫。
到底是夫人的亲骨肉,夫人气急了,她也该帮着劝着些才是。
“让你去你便去。”连燕茹不耐烦的放下茶杯。
“是。”刘嬷嬷只好听命行事。
刘嬷嬷一出去。
把云姝立刻惊慌起来,膝行着要去连燕茹跟前,面上已现凄苦之色:“娘……”
“闭嘴,跪回去!”连燕茹冷冷的呵斥她。
把云姝心头害怕,却也没得法子,只好又重新跪了回去。
不得多大刻儿,刘嬷嬷便带着两个粗使婆子来了。
她们是常年做浆洗锄草一类粗活的,也管着里里外外挑水挑粪这类事,手里自然是有两把子力气的。
“夫人,人带来了。”
刘嬷嬷带着二人,恭恭敬敬的道。
“你们两个,给我摁住四姑娘。”连燕茹指着把云姝吩咐。
“这……”两个粗使婆子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这可是四姑娘,夫人这是怎了?
“娘……”把云姝顿时惊慌失措,脸色煞白,说着便要起身。
“都聋了?”连燕茹见那两个婆子不动,不由怒了:“给我摁住!”
两个婆子皆是一个激灵,来不及多想,忙上前按住把云姝。
“娘!”把云姝吓得魂飞魄散,惊声尖叫。
“刘嬷嬷。”连燕茹过段下令:“拿那月季枝干,铺在地上,将她给我拉上去。”
“娘,不要……”把云姝一听,顿时奋力挣扎起来。
母亲这是要扎死她吗?
“夫人,可使不得。”刘嬷嬷忙上前求情:“四姑娘皮娇肉嫩的,怎经得起这个,便是犯了错,她也是夫人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血团子一般养到这般大,夫人怎忍心下这样的狠手啊……”
把云姝听了刘嬷嬷的话,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连燕茹眼睛也不由红了,指着把云姝:“她个不争气的,你当我愿意这般待她?可她伤了把云妙,把云妙去了春晖堂,那头若是怪罪下来,她承受的住吗?
左右都是要打,不如我自个儿动手,还有些分寸。”
“可四姑娘,四姑娘如何受的住?”刘嬷嬷也急得要掉眼泪。
“受不住也要受,哪个叫她记吃不记打!”连燕茹心一横:“给我动手!”
“四姑娘,你莫要怨夫人,夫人也是为你好。”刘嬷嬷擦了把眼泪,将那月季枝干拿起扑在地上。
“动手!”连燕茹狠着心下令。
“不要!”把云姝厉声尖叫,猛地挣脱了那两个婆子的手,扑过去抱着连燕茹的腿:“娘,别扎我,我晓得错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了,娘你饶了我吧……呜呜呜……”
第249章 挨打不曾挨的够
“都是死人吗?”连燕茹朝着刘嬷嬷怒吼:“拿来!”
刘嬷嬷只好将月季枝干递了过去,连燕茹弯腰咬着牙,一把将那枝干死死压在把云姝的后背上。
“娘啊……”把云姝被扎的大哭,挣扎着想要躲开。
“来!给我摁住!”连燕茹喝道。
两个婆子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摁住了把云姝。
刘嬷嬷不忍的转过脸去,不敢再看。
连燕茹红着眼睛,将那枝干拿起来又压下去,拿起又压下去,如此反复,边动作边气着骂道:“你个不争气的,我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
“娘……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娘饶了我吧……”把云姝疼的嗓子都有些变调了。
连燕茹终于停下手,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的落在把云姝的身上,手微微发抖,月季枝干颓然落在地上。
她虽有三个女儿,偶尔也会教训她们,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亲骨肉下这般狠手,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她看着痛的缩成一团的女儿,心中心疼无比,蹲下身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流着眼泪心痛道:“儿啊,我的肉啊,你怎的就这般不争气……”
把云姝身上疼痛,心中又委屈,更是哭的几乎上不来气。
刘嬷嬷忙上前去扶她们:“夫人,地上凉,让姑娘先起身吧。”
连燕茹起身,同刘嬷嬷一道扶起了把云姝,叫她坐在一旁的榻上。
“你们都先出去吧。”连燕茹摆了摆手。
刘嬷嬷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不曾说话,带着两个粗使婆子去了。
连燕茹瞧着被关上的门,回身坐到把云姝身旁,瞧着她血迹斑斑的后背问她:“可疼?”
把云姝小声啜泣着摇头。
连燕茹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唤唤,你心中可是怪娘,觉得娘太狠心了?”
“我不……不怪娘。”把云姝抽泣着:“是我……不懂事,娘是为我好。”
“你晓得娘的苦心便好。”连燕茹叹了口气。
把云姝啜泣不语。
沉寂了片刻,便听刘嬷嬷在外头道:“夫人,花嬷嬷来了,问四姑娘在不在这处,说老夫人请四姑娘过去一趟。”
把云姝登时顿住了啜泣,紧张瞧着连燕茹,不难瞧出,她有些害怕。
连燕茹拍了拍她手背:“莫要怕,有娘在呢。”
把云姝心中一阵委屈,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母亲既然疼她,为何要对她这般狠?
“你同花嬷嬷说,我随后便带唤唤过去。”连燕茹朝着外头道。
“是。”刘嬷嬷应了一声,自去了。
连燕茹又细细的叮嘱了把云姝,这才带着她起身。
……
再说把云妙,她从把云姝手中逃脱,跑了一阵,便停住了脚步,大口喘息着。
“姑娘。”怜儿气喘吁吁的跟着站住脚。
“你去。”把云妙顾不上歇口气,便吩咐她:“去将宝儿抱过来。”
怜儿顿了一下,点点头,转身往来处去了。
“记得小心些,先瞧瞧她们可走了。”把云妙又叮嘱了一句。
怜儿应了一声。
把云妙倚着一棵树,歇了一刻儿,怜儿便双手托着那猫儿回来了。
“姑娘。”怜儿走上前去。
把云妙瞧着那猫儿已经开始僵硬的尸身,有些出神。
怜儿也不敢打扰她,便只站在原地瞧着她,等她下令。
不曾想把云妙去突然将脸靠上身后那棵树,怜儿正一头雾水之时,便见她忽然将脸对着树猛地用力一蹭!
“姑娘!”怜儿惊呼一声,吓得手抖的几乎将猫儿的尸身扔在地上。
姑娘那半边脸都是一片鲜红,瞧起来极为吓人。
“别过来!”把云妙半捂着脸,拦住她冲过来的动作,疼的在那处僵了片刻,这才算是缓过来。
她直起身子:“走吧。”
“姑娘你……”怜儿害怕的看着她:“不……不碍事吧?”
“不碍事。”把云妙摇了摇头。
怜儿在后头望着她一身狼狈,不由红了眼圈:“姑娘都已经伤成这般了,又何苦……这脸上若是留下来疤,可不好。”
“不会留疤。”把云妙浑不在意:“若是伤的不起眼,祖母又怎会在意?”
这伤瞧着可怕,其实不得多深,只是破了一层薄薄的皮,血流出来看着可怕而已,实则养几日便好了。
她小时候总被把云姝欺凌,大伤小伤都有受过,并不曾留下疤痕。
怜儿也不敢再多说,只得跟着她往春晖堂而去。
春晖堂里头。
把老夫人正盘了腿在屋子里头嗑瓜子儿,边上不得旁人,她便不似平日里的端庄威严,斜斜的倚着桌子,再晃晃腿,好不快活。
外头,花嬷嬷忽然开口了:“老夫人,五姑娘求见。”
把老夫人一个激灵,将手中的瓜子丢进盘中,放下腿坐的端正,清了清嗓子,故作威严的道:“你先进来,将这地上收拾一下。”
花嬷嬷应了一声,带人进来将地上扫的干净了,这才出去请了把云妙。
把云妙带着怜儿走了进来,低着头行了一礼:“妙儿见过祖母。”
“妙儿?”把老夫人正欲摆出祖母的谱儿来,一瞧把云妙的模样,这谱儿便摆不下去了,反露出一脸的诧异:“你这是怎了?怎的搞成这般模样?”
“祖母,请祖母替我做主。”把云妙说着跪下来抬起头,泪光盈盈。
把老夫人一瞧,更是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