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娇-第2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呀,嬷嬷快替我抱抱吧。”云娇赶忙将孩子放进曲嬷嬷怀中,叫这孩子一通闹,她出了一身汗。
书宝虽不重,但她哪曾带过孩子?何况他还又哭又闹的,甩了甩发酸的手臂,她真是没得法子哄了。
书宝一进曲嬷嬷怀中,先是盯着她瞧了一刻儿,接着便又咧嘴哭了起来:“娘……我要娘……”
“宝宝不哭不哭,嬷嬷带你去找娘,走走走。”曲嬷嬷到底经验老道,口中哄着,脚下也动起来。
虽不曾往外走,书宝却信以为真,脸上挂着泪抽抽噎噎的望着门那处。
云娇松了口气,口中飞快的道:“木槿不晓得出了何事,叫谷莠子将孩子抱过来给我,说是要我替孩子找个好人家送了。”
“这好端端的,这是为何?”曲嬷嬷闻言吓了一跳。
“我也不晓得。”云娇摇头,眼中有些茫然:“我已然叫谷莠子去问去了,想来很快便有消息了吧。”
曲嬷嬷叹了口气,看了看怀里的书宝:“姑娘也带不住这孩子,不如叫奴婢抱去姨娘那屋吧,奴婢先替姑娘带着。”
“不好,还是放在我这处吧,万一他哭闹起来,要吵到姨娘的。”云娇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曾点头。
姨娘喜静,这孩子闹腾起来她哪受得住?
“奴婢有法子哄住他,姑娘放心吧。”曲嬷嬷笑着道:“若是实在哄不住,便抱去后头,不会闹了姑娘同姨娘。”
“那好。”云娇这回一口便应了下来。
瞧着旁人带孩子容易,自个儿带了一刻儿才知晓,确实不是个好活计,既然曲嬷嬷愿意代劳,她求之不得。
曲嬷嬷抱著书宝走后,云娇瞧见蒹葭手上叫八两挠破的伤,忙道:“蒹葭,你去将伤口洗洗,我给你上些药。”
“奴婢不碍事的。”蒹葭用帕子胡乱擦去了伤口的血迹。
“快去。”云娇催了她一句。
黄菊拎起炭火上的水壶,将热水倒在盆中,又掺了些凉水道:“洗洗吧。”
蒹葭道了谢,才去洗手。
云娇从抽屉里头翻出药粉来,待她洗净了手,又用手巾擦干了,这才给她洒上药粉。
蒹葭一边以手将药粉抹匀,一边忧心忡忡的道:“姑娘,木槿也不晓得出了何事,奴婢怕这事是小不了,否则她不会轻易要将孩子送了的。”
云娇盖上药粉的盖子,摇了摇头:“等谷莠子家来再说吧。”
“姑娘,你脸可还疼了?”黄菊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问了一句。
她便是不欢喜姑娘同蒹葭说起以往的事来,那些事她全不知晓,也插不上半句话。
还有那个木槿,她也不认得。
没当她二人说起那番事,她便觉得自个儿是被排挤在外头了,似乎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同蒹葭相提并论,这叫她心中窝着一团火。
因着这个缘故,她连木槿都极为厌恶,是以瞧著书宝,都觉着面目可憎,哭起来便更叫她有种掐死他的冲动。
“不疼了。”云娇伸手揉了揉自个儿的脸。
“姑娘,叫奴婢瞧瞧。”蒹葭适才几乎忘了这事,闻言便凑过去瞧,口中愤愤的道:“老爷也太不讲道理了,不分青红皂白便打了姑娘,他自个儿拿大少爷没得办法,便拿姑娘出气,哪里像个官老爷的做派了。”
云娇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将手中的药粉放了回去,口中淡淡的道:“罢了,你也别说了,他打都打了,说这些又能如何?”
难不成她还能打还回去吗?
哪个叫他是她父亲?哪怕犯了天大的错,说破了天去,也是她这个女儿的不是。
“姑娘。”蒹葭跺了跺脚,她既心疼又焦急。
“不碍事,区区一巴掌,我还挨得住。”云娇转头朝她笑了笑:“我如今便担忧木槿,不晓得她到底如何了。”
蒹葭点头:“奴婢思来想去的,也想不明白,木槿她在家中领着个孩子,能惹甚的事?莫不是那个陈画竹又惹了甚的官司?”
云娇思量着道:“大抵是同他有干系。”
木槿不是惹事的性子,蒋氏待她也好,那也只有陈画竹是个变数了。
“若是秦少爷在就好了,定然能替姑娘去问个明白。”黄菊趁机提了一嘴。
云娇望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谷莠子或许片刻便家来了。”
她不晓得黄菊心中打的是跟着她嫁过去主意,只觉得她有些痴人说梦,秦南风岂是她能肖想的?
“是。”黄菊也觉得自个儿方才那句话太过刻意了,有些站不住脚:“姑娘,不然奴婢去帮曲嬷嬷照应照应书宝吧?”
“你去吧。”云娇抬了抬手,心中有些郁郁。
“是。”黄菊也晓得好歹,快步挑帘子去了。
“姑娘。”蒹葭上前挽住了她。
她总觉得黄菊怪怪的,但又不晓得如何同姑娘说,若是在背后说了,似乎不大好,成日里一道伺候姑娘,这般做不地道。
不过黄菊对姑娘该也不得坏心,她且先观望观望吧。
第523章 上门来下定
博观院。
连燕茹已然能起身了,气色比前些日子也好了些,正坐在方桌前,手中捧着个精致的汤婆子,侧耳倾听着。
把云姝也坐在桌边,手中捧着账本,细细的念给她听。
连燕茹偶尔提点几句,把云姝便抬笔写下,母女二人如此一个说一个记,倒也平静融洽。
她晓得这个女儿最需磨练的便是性子,这记账管家也是要学的,此番她伤了身子,正好也趁这机会,好生调教这个女儿。
也巴着她以后能沉得住气些,毕竟镇王府可不是寻常人家,多学着些总是好的。
“老爷来了。”
外头,刘嬷嬷声音带着笑意。
“是父亲来了。”把云姝顿时喜笑颜开的。
这几日母亲的脸一直伸不开,把云姝晓得是父亲一直不曾来的干系。
不过她也管不了此事,毕竟她瞧见了父亲躲都来不及,哪还愿意往他跟前凑了。
且这几日日日叫母亲拘在博观院,她早已闷的发慌了,偏生不得个借口躲懒。
父亲来了,母亲自然要叫她下去歇着了。
她思及此事,自然欢喜。
连燕茹也欢喜起来,自上回着气,把言欢还不曾踏足她的院子,今朝是头一回来。
她忙起了身。
把云姝有些眼力见儿,上前扶住了她。
把言欢进得门来。
“老爷。”
“父亲。”
母女二人齐齐行礼。
“不必多礼。”把言欢神色寻常,不悲不喜的扫了一眼桌上的账本:“在对账?”
“是呢。”连燕茹含笑点头。
“身子还不曾复原,少操些心。”把言欢走到方桌边坐下。
“这不是有唤唤帮衬着吗?”连燕茹笑着搂了搂一旁的女儿。
瞧见把云姝,把言欢神色又好看了些:“唤唤,你先回院子去,我同你母亲有话要说。”
“是。”把云姝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老爷,怎了?”连燕茹望着他。
“梁元俨这些日子来过吗?”把言欢问了一句。
连燕茹听了这话,便来了精神:“来过,来了四回。”
她都记得清清爽爽。
把言欢望着她问:“可见过唤唤?”
“怎会。”连燕茹正色道:“我都照你的吩咐,叫唤唤好生在院子里头待着,他每回来都籍口去找绍绍,在园子里头转悠。
我心里晓得他打甚的主意,又怎会叫他得逞?”
把言欢点头:“便要这般。”
“不过若是一直这般,我担心他会不会……”连燕茹有些迟疑:“这几日便不曾见他来了。”
“不用担忧,你预备一下,好事快来了。”把言欢眼中有了笑意。
连燕茹又惊又喜:“老爷是说,他要上门来提亲?”
把言欢点了点头:“我方才接了信,镇王邀了媒人去徽先伯府说亲了。”
“甚的?”连燕茹一脸震惊:“说的是盛梨花?”
“是。”把言欢点头:“原本照着镇王的意思,这亲事也不得这样快,毕竟这两个孩子也不大。
盛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也舍不得这样早过门,是以两家都有这意思,但不曾提过。
不知为何,突然便议了亲。”
连燕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低下头道:“那都定下了盛梨花了,咱家唤唤只能做妾了……”
“她又不是公府伯府的姑娘,做不得正妻,自然得做妾。”把言欢说的理所当然。
连燕茹也不曾反驳,既然想嫁进镇王府,也只能认了。
“你怕甚的?只要她得宠,正妻妾室又如何?”把言欢便瞧不惯她婆婆妈妈的模样。
连燕茹强颜欢笑:“老爷说的是,可是有人透露了他家要上我家的门?”
心中却道,钱芳馆倒是得你的宠,如今也就过得那样。
不过她还不至于将这话说出来。
“倒也不是。”把言欢摇了摇头:“不过我估摸着,镇王之所以提前去盛家说亲,大抵便是梁元俨急着要将唤唤的事定下来。
但若是不说正妻便定下妾室,于礼法之上有些说不过去,镇王为人周正,便只有这般做了。”
连燕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老爷说的有道理,那我要预备些甚的?”
“你照常预备便是了。”把言欢思量了片刻,又道:“对了,这几日你好生教导唤唤,万不可再出甚的岔子。”
“老爷放心,我日日都叮嘱她,她自个儿心里也有数的。”连燕茹自然满口应下。
“我瞧你脸色好了不少,伤口可还疼了?”把言欢忽然话锋一转,关切起她来。
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带着瞧连燕茹也顺眼了不少。
连燕茹面上皆是笑意:“叫老爷操心了,我这几日好多了。”
“那药可要按时吃,大夫说断不得的,连着吃上几个月才有效用。”把言欢又叮嘱道。
“我记下了。”连燕茹笑着答应下来,心中动了动,有些忧虑的望着他:“我听说你同唤唤又起了冲突了?”
把言欢有些不喜:“你消息倒快。”
“老爷这话说的。”连燕茹笑了笑道:“都在一个宅院住着,嬷嬷婢女们难免闲聊,刘嬷嬷她们听了一耳朵,便家来同我说了。
我也只是担忧,老爷若是不愿意同我说,那便当我不曾问。”
把言欢因着把云姝之事,心中有些欢喜,倒也不曾真着恼,轻叹一口气道:“绍绍这孩子,是真不解风情。
你说尤家那个姑娘去书院寻他,他还不乐意了,倒反过来将人家骂走了。
你说说他这性子,上哪能添到个婆娘?”
连燕茹宽慰他道:“老爷这话就不对了,咱家绍绍生的一表人才,文采又好,外头不晓得多少姑娘倾慕于他呢,只不过他心思不在此处而已。”
“也不小了,不趁着此时定下来,往后哪有这样好的人家?”把言欢忧心忡忡。
连燕茹却摇了摇头:“老爷,你说尤姑娘自个儿跑去书院找绍绍?这也太没得规矩了,老爷你当真相中了她?”
“也不小了,不趁着此时定下来,往后哪有这样好的人家?”把言欢忧心忡忡。
连燕茹却摇了摇头:“老爷,你说尤姑娘自个儿跑去书院找绍绍?这也太没得规矩了,老爷你当真相中了她?”
第524章 秉性难移
连燕茹宽慰他道:“老爷这话就不对了,咱家绍绍生的一表人才,文采又好,人品也没得说,外头不晓得多少姑娘倾慕于他呢,只不过他心思不在这上头而已。”
“也不小了,不趁此机会将亲事定下来,往后哪有这样好的人家?”把言欢还是心有不甘。
连燕茹却摇了摇头:“老爷,你说尤姑娘自个儿跑去书院找绍绍?虽说是独女,家里娇惯了些,但这也太没得规矩了,老爷你当真相中了她?
我瞧着怕还是要考量考量。”
“那孩子年幼,又心许绍绍,做出这般举动并非无迹可寻,倒也不必小题大做。”把言欢有些不以为然。
只要能对绍绍前途有好处,这点事算不上甚的事。
连燕茹原本还想再提一提自个儿的姨侄女,但瞧他这般顽固,便将到口边的话咽了下去。
等着吧,把云庭是个死犟的性子,绝不会轻易屈服,等他们父子彻底闹翻了,到时不怕不得机会。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
云娇在屋子里制茶饼,直等到天擦黑,吃了夜饭,又洗漱罢了,谷莠子却还不曾来回话。
她畏寒,往常这个时辰,她都已经在铺上歇着了,可今朝记挂着木槿之事,却还在炭火边上坐着。
八两也蹲在炭火边上取暖。
云娇想叫它坐腿上,它却不肯,宁可自个儿四脚踩在地上。
这也勉强不得,云娇只得由着它了,只是不时伸手摸它一下,它软软的一团,好摸的很。
八两倒也不曾反对,眯着眼睛“呼噜呼噜”,仿佛十分享受。
蒹葭默默的坐在一旁的小狗凳上陪着。
“姑娘。”黄菊走了进来。
“如何了?”云娇抬头瞧了她一眼,手还在八两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着。
“那孩子睡了。”黄菊轻声回了一句。
带孩子可真不是个好差事,尤其还是叫她厌烦的孩子,她这一下午总是弯腰哄着他,腰都酸了。
“不曾闹吧?”云娇垂目望着八两。
“曲嬷嬷寻了孩童玩的小玩意哄着他,并不曾哭。
姨娘想是许久不曾望见小娃娃了,见了那孩子倒有几分欢喜,不曾嫌烦。”黄菊笑着道。
云娇点了点头:“那便好。”
“姑娘,似乎是谷莠子来了。”蒹葭忽然站起身来。
云娇的屋子离院门不远,门口若是有人说话,仔细听是能听见些动静的。
“去瞧瞧。”云娇也起了身。
蒹葭拿过一旁预备好的披风给她披上,便当先挑开了帘子。
出门果然望见谷莠子在院门口,守院子的婢女正欲来报信,瞧见她出来了,便站住了脚。
谷莠子也瞧见了云娇,便走了进来。
夜头比不得白日,外头又刮着些风,云娇才从屋子里出来,叫冷风一吹,便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奴婢去给姑娘取汤婆子。”黄菊连忙转身进了屋子。
“姑娘。”谷莠子恭敬的行礼。
“如何了?”云娇询问了一句。
蒹葭在一旁虽不曾说话,但神色间已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谷莠子有些为难,顿了顿道:“这外头寒凉,姑娘陡然出来怕是要冒了风,不妨先进屋去,小的同蒹葭说便是了。”
“也好。”云娇点了点头,便转身进屋去了。
她心中已然有了数。
大抵是有些话谷莠子不好同她直说,便只能先同蒹葭说了,再叫她来转告。
但便是不说,她也隐约猜到了缘由。
想来是那陈画竹秉性难移,又做下了甚的寡廉鲜耻之事,才有了木槿这番事。
不过,她想不通一样事。
木槿的性子她晓得,是个温和敦厚的,并非冲动冒进之人,照理说,陈画竹便是做了甚的事,先发怒的也该是性子急躁的蒋氏才对。
依着木槿的性子,也只会忍气吞声而已,又能闯下甚的祸事?
黄菊正将汤婆子换了热水预备拿出去,转身却见云娇回来了,不由诧异:“姑娘怎的进来了?”
“蒹葭在外头。”云娇走进去又坐了下来。
八两还在炭盆边上蹲着,瞧见云娇进来,抬头朝她“喵”了一声。
云娇又伸手去摸它,它便又“呼噜呼噜”起来。
“那姑娘不如去铺上等着吧?”黄菊想了想道。
“也好。”云娇点了头。
黄菊便端起炭盆去了里间。
八两早都惯了,见状站起身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