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娇-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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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父亲出门不在跟前,我母亲必来我跟前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翻来覆去的便是那番话,我都会背了。
我是不堪其扰,为求清静,这才来的,顺道也来望望你。”
金不换忙又去里头,搬了一张椅子出来放在了把云庭身后。
“你来家学,你我日日相见,有可好望?”把云庭侧头望他,有些好笑道:“不过你这个混不吝无可奈何的样子,倒也有趣。”
“自家父母,我能如何?”秦南风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道:“我原想着,去边关打了胜仗,建功立业,官家必得给我个大封赏,起码也让我与我爹平起平坐,谁料才封了我个四品小官。”
他言语间颇为嫌弃。
把云庭侧目:“四品官你还嫌小?再说你便是官再大,也不可能与你父亲平起平坐,再如何他也是你父亲。”
“我自然是懂。”秦南风又斟了一盏茶,端在手中道:“我就是想着,若是官大一点便好了。”
把云庭笑道:“便是考了状元,也得从五品官做起,且从大渊建朝到如今,多少状元都定在五品上,一世不往上挪半步,你上来便封了四品,可该知足了。”
“其实当初官家封我之时,原是不止四品的,但叫我舅舅挡了,说我年纪轻心性未定,怕我太过骄纵,这才封了个四品。”秦南风抿了一口茶:“我倒也不大在意官职大小,只不过我想着官儿大些,我便能自立门户了。”
这些日子,他可是一直在想这件事,可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便是官再大,自立门户的事也不是你自个儿说了算。”把云庭放下书,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你是家里头唯一的嫡子,想要分出去,你父亲能点头吗?”
“那你不也是。”秦南风望着他,不甘示弱的道:“你父亲也不会点头的。”
“他不是我父亲。”把云庭神色微微冷了下来。
“这又不凭你嘴说。”秦南风又嘬了一口茶,望了一眼把云庭,踌躇了片刻道:“这散茶泡着吃起来寡淡无味,不然你叫小九来点一盏茶,咱们吃吧。”
把云庭斜睨了他一眼:“你自个儿不曾长手?”
“我手艺不得小九精湛,她点的茶才叫好吃。”秦南风放下茶盏。
把云庭撇过头不瞧他。
秦南风便威胁道:“把云庭,你叫不叫?你若是不叫我可自个儿去了?”
他说着便要起身。
把云庭忙一把拽住他,有些无奈道:“成日在旁人家内宅乱跑,满帝京也就你这么一个不守规矩。”
秦南风只是望着他笑。
把云庭认栽,挥了挥手:“金不换,你去请九姑娘。”
金不换应了一声,跑出院去了。
秦南风这才满意,笑望着他道:“我就晓得,九霄你待我最好了。”
“我可不是心甘情愿的。”把云庭没好气道:“你一来我就晓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甚的在家不堪其扰,顺道来望我,都是籍口。”
秦南风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那又如何?就许你三天两头的跑出去见那夏家的姑娘,不许我见小九?”
把云庭脸上顿时便泛出些粉色来,有些不自在的瞪他:“你别胡沁,我几时三天两头便出去了?”
“那最长也不超过五日。”秦南风笑了起来。
把云庭撇过头不睬他,左右是说不过他,说多了也是自取其辱。
“不过说真的,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你打算如何?”秦南风难得的正经起来。
把云庭低下头沉吟了片刻:“明年先考取功名,再迎娶她。”
“但你父亲那里,你想好了吗?”秦南风望着他。
“想好了。”把云庭拧着眉头,看一下院子里的紫竹:“他若是不肯,我便带我娘同妹妹分府别住。”
秦南风不曾言语,这事儿他想过无数回了,但说到容易做到难,除非是真的跟家里头翻脸决断,否则休想。
自立门户,最好是官家亲赐,那叫光明正大。
不然便是大逆不道,不论哪个想做,都要好生掂量一番,毕竟干系到一世的名声、前途。
他也考量了许久,若是他自个儿倒也罢了,单与家中决裂自立门户,再娶了云娇,他是能做到。
可却不能叫她安然过活,反倒要让她背负流言蜚语,甚至身负骂名,那他如何对得起她?
云娇最是不喜叫人说长道短,他怎能叫她过那样的日子?
两人便这般坐着,沉寂了许久,直至云娇踏进了院子,秦南风面上才又有了笑意,起身迎她:“小九来了。”
云娇原不想睬他,谁叫他那日胡闹,叫茹玉瞧了去。
但只是觑了他一眼,便被他的笑引的忍不住梨涡浅现,那笑像是水满了似的自个儿往外漫,拦也拦不住。
三人在廊下说了几句话,一道进了屋子,合上了门。
黄菊在外头,心砰砰直跳,瞧这地面怔怔出神,日思夜想的,终于瞧见秦少爷了,秦少爷笑起来还是那样好看,还有瞧着姑娘的眼神,简直叫她的心都要酥了。
若她是姑娘该多好?她定然会毫不犹豫的投进秦少爷的怀抱……
云娇进屋子,先整理了一番点茶的用具,而后便开始温盏,可盏还不曾热呢,外头蒹葭便道:“姑娘,谷莠子来了,说铺子里头有事。”
第664章 癞蛤蟆还不吃人呢,但它能叫你作呕
云娇微微蹙眉,同他二人对视一眼后,开口吩咐:“让他进来吧。”
谷莠子跑得满脚都是泥,推开门之后在外头地上蹭了又蹭,这才抬脚进了屋子。
“小的见过姑娘,少爷,秦少爷。”他行了一礼。
云娇见他身上衣裳都潮了:“怎的不打把伞?是铺子里头有急事?”
“外头雨不大,小的就不曾打伞。”谷莠子笑着回了一句才道:“这事儿说急也不急,不过吴先生说不好耽搁。”
“甚的事?”云娇望着他。
“吴先生叫小的来告知姑娘,前几日送去的花香茶饼,昨日全都叫韩家的少爷买走了。”谷莠子回道。
“你说韩元奎?”云娇怔了怔:“他买那许多茶饼做甚?”
总归不会是用来吃的,韩元奎连给韩淑珍买香都能买假的,不是舍得花这些银钱买茶饼家去吃的人。
“买的时候,吴先生也问他了,他只含糊的说是送人,旁的也不曾说甚的。”谷莠子接着说道:“但今朝,吴先生瞧见咱们家的一个老主顾从他们家铺子里头出来,便招呼他到咱们铺子里头来吃茶。
打探了几句才知晓,原来韩家少爷将姑娘的茶饼买回去,转手又给卖了。”
“卖了?”把云庭皱起眉头:“卖的多少银子一块?”
这事儿一听就不简单,依他所见,韩元奎不是做白工的人,若是卖了,那定然是得了好处的。
“听说是十五两。”谷莠子低头道。
“转手便挣三两,这倒是个好生意。”秦南风靠在桌上望着云娇,笑嘻嘻的道:“小九,不如你下回卖给我,我给你十四两一块,叫我也挣一两如何?”
“别闹。”云娇觑他一眼,又回头问谷莠子:“那吴先生是如何说的?”
“先生说他这般全部买走,省事倒是省事,可咱们铺子都是些老主顾,大多数都是相识的,那花香茶饼原先放了价格出去,如今他买回去涨价,一回两回也就罢了,若是长此以往,怕是要叫人骂成无商不奸了。”谷莠子小心翼翼地道。
云娇思量了片刻:“吴先生说的有道理,哥哥,这事儿你怎么看?”
把云庭神色有些不虞:“那便不卖给他,或是我去同他说清楚,叫他别做这样投机取巧之事。”
他原先便觉得韩元奎是个贪财之人,有些不大欢喜他,不过,他们二人不得多大的交集,也没得甚的利益冲突,是以这些年还算是相安无事。
但如今韩元奎盘算到他妹妹头上来,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不能忍了,甚至心里头都生了同他断交的心思。
这样的小人,不交也罢。
“你这样直来直去的,韩元奎要记仇的。”秦南风扭头望着他道。
“记仇便记仇,左右我也不打算与他有何相干。”把云庭颇为硬气,他这一世左右是不用求那姓韩的。
秦南风摇了摇头:“要我说,你这性子就是太过刚硬,过犹不及你晓得吗?
再说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那样的人最是记仇,你若是当面得罪了他,他往后必然处处给你使绊子。
你别想着你不用求他,不必在意他,癞蛤蟆还不吃人呢,但它能叫你作呕。”
云娇叫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哥哥,小五这话不错,卖我自然不会再卖给他,但倒也不必闹到脸红脖子粗的地步。”
把云庭不曾言语,也晓得他们说的对,但心里头便是不痛快。
秦南风想了想望着云娇道:“不如这样,你叫吴先生设个限,便说这茶饼做起来极慢,每人每回只能买一块。
左右如今生意都做出去了,也不怕卖不掉。”
“你这法子虽说拐了个弯,但终究还是得罪他了,倒不如我亲自去,同他个说清楚,还能威慑威慑他。”把云庭还是不愿旁敲侧击。
“小九,你怎么说?”秦南风抬眼问云娇。
“这个法子倒是可以,不过……”云娇细细的思量着:“铺子里头不能有余货,若是有余货却不卖给他,他到时可又要有的说了。”
既然不想得罪人,那她就不能将话柄给人递过去。
“那你说要如何改?”秦南风饶有兴致的望着她,很是好奇她有甚的主意。
“你这样。”云娇扭头看向谷莠子,面上又有了几分笑意:“往后,你每日清晨来一趟,我将昨日制的茶饼给你拿去,哪个来得早便卖给哪个,铺子里一块都不余。
若是我不高兴做了,那边歇一阵子,这般,他便是买也就能买走三块,在家之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那个铺子不能同我这样,时日久了,他自然便不指望我了。”
“这个主意好。”把云庭有些惊喜的瞧着云娇:“妹妹,我一直当你是小时候那个要我护着的妹妹,不曾想你这般冰雪聪明,这样的法子,你哥哥我是想不出的。”
“哥哥过奖了。”云娇笑了笑:“哥哥只是不屑用这些法子罢了。”
秦南风有些得意的道:“我早便说了,小九聪慧。”
以后能给他当家呢。
“说的好似我聪慧都是你的功劳一般。”云娇嗔了他一眼。
秦南风嘻嘻笑道:“那你还不快些点盏茶,给我论功行赏?”
“那你等着吧。”云娇一笑,这才望着谷莠子道:“只不过这样,你便要更辛苦了,每日都要跑个来回的。”
“姑娘切莫这样说,小的同娘都在翩跹馆当差,为姑娘做事这不都是应当应分的吗?再说这些年姑娘同姨娘也不曾亏待了我们母子。”谷莠子忙客气的道。
“话是这样说,但也不能亏了你,下个月便给你涨些月银吧。”云娇思量着道:“铺子里头,你便多去几回,吴先生有时候一个人不但忙得过来。”
“姑娘请放心,小的得空便在铺子里头待着。”谷莠子听闻要涨月银,喜的见牙不见眼的,连忙答应下来。
“瞧把你欢喜的。”云娇好笑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同吴先生说一声,明日便开始吧。”
“小的这便去。”谷莠子退了出去。
云娇这才又将滚水倒进了茶盏之中,重新温盏。
第665章 铺垫
隔日,韩淑珍来寻云娇之时,已然天傍黑了。
云娇制妥了茶饼,净了手从屋子里出来,打算去钱姨娘屋子里头吃夜饭,才将走到廊下便瞧见她在门口同茉莉说话。
今朝,是轮到茉莉当差守院。
“淑珍。”云娇笑着走了过去:“来了便进来,怎的还在门口站着了?”
“茉莉说你在屋子里有事,我正准备叫她去通报呢,你就出来了。”韩淑珍瞧见她,颇为欢喜,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你吃夜饭了吗?”云娇任由她牵着手,两人并肩往里走。
“才将吃了出来,想找你说说话,你还不曾吃饭?”韩淑珍望着她问。
“不曾呢。”云娇朝着钱姨娘屋子那处瞧了瞧:“那我便不去我姨娘那屋了,蒹葭,你去将我的饭食拎来,我回屋子吃。”
“好嘞。”蒹葭答应了一声去了。
八两跑了出来,抬头瞧见了韩淑珍,又转身跑回了屋子。
“八两,别跑,给我抱一抱。”韩淑珍追进了屋子。
云娇也跟着进了屋子。
八两吓得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尾巴炸的有平日两根粗,双目圆睁,口中“呜呜呜”的警告着韩淑珍。
“唉哟,好凶啊。”韩淑珍笑着道:“我又不吃你,瞧把你给吓的。”
“八两,别怕,过来。”云娇蹲下来,朝着八两伸手。
“喵。”八两瞧着她叫了一声,走过去蹭了蹭她的手,随即又一点警惕的望着韩淑珍。
韩淑珍只要一动,它便“呜呜呜”的警告她。
“罢了罢了。”韩淑珍只得作罢,摆了摆手:“既然不叫我抱,我也不勉强你了,你玩去吧,也别在这儿看着我了。”
八两哪听得懂,依旧瞪着眼睛望着她,大抵在它心里头,这是它家,陡然来了个外人侵犯它的领地,它自然要多防备。
韩淑珍往前走了两步,八两却吓得一窜便躲到里间去了。
“哎哟吓跑了!”韩淑珍笑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朝着云娇道:“你这猫儿怎的这样胆小,我婆奶奶从前也养过猫儿,我只需哄哄它,再给它挠挠痒痒,它便乖乖的任由我抱了。
怎的你这只死活就不肯我碰,跑的比兔子都快。”
“它就那样,认人的。”云娇也笑着在桌边坐了下来。
蒹葭将食盒拎了进来,又将饭菜都端出来摆在了桌上。
云娇瞧着韩淑珍问:“可要再吃一些?”
“不用了,你吃吧,我吃饱了。”韩淑珍摆了摆手:“等你吃妥了,我再同你说话。”
云娇拿起筷子,忽然想起来问她:“你定亲的日子,定下了吗?”
“定了。”韩淑珍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下个月初六。”
“那也没几日了,可都安排妥当了?”云娇不由的笑了。
“你先吃吧,等你吃饱了再说。”韩淑珍说起这个似乎有些闷闷的。
云娇心里头觉得有些奇怪,也就不得心思吃饭了,匆匆的扒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叫蒹葭她们进来将桌子收拾了,又让她们都退了出去。
“我瞧你像是有事,到底怎了,现下可以说了吧?”云娇拉着韩淑珍一道坐在凉榻上。
边上,有黄菊才端进来的冰块儿,缓缓的透出丝丝凉意,屋子里面便不得那样闷热了。
韩淑珍正欲说话,外头,蒹葭便敲了门:“姑娘,谷莠子送来了冰雪饮子,这么远的路若是再放奴婢怕化开了,姑娘现下可要吃?”
“拿进来吧。”云娇吩咐了一句。
谷莠子这刻儿拿来的,想都不用想便知定然是秦南风买的,蒹葭不便明说,显然是因着韩淑珍在的缘故,云娇能猜得出来。
蒹葭便将棉包抱了进来,这炎炎夏日,冰雪饮子这样的东西极易化开,自然需要一些厚的东西盖着外头,才不容易化,这棉包就像被子一样厚,只不过不得那样大,护着几只碗正好。
云娇忙去接过,打开一瞧,里头放着一碗蜜沙冰,两碗冷元子,不消说,蜜沙冰是给她的,余下的两碗自然是蒹葭同黄菊的。
“淑珍,你吃哪个?”云娇朝着韩淑珍招了招手。
韩淑珍走上前道:“这是哪个买的?”
“我自个儿叫谷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