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娇-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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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有数,你们放心吧。”云娇语气平静。
她也不曾恼多久,为了那样一个妇人,不值当。
……
杨氏转过脸去往回走,一路走一路想,走过了一条街,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越想越不服气,口中嘟嘟囔囔的骂了起来:“一个庶出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还同我拿乔,给你脸了还……”
“伯母。”边上的胭脂铺子里,传出一道惊喜的声音。
杨氏愣了一下,回头瞧,顿时露出满面的笑意:“姝儿?你出来了?我猜着你母亲可得关你些日子。”
胭脂铺子里款款走出来一人,正是把云姝。
杨氏亲热的上前拉过她的手:“我可好些日子不曾忘见你了,想煞我了。”
“姑娘……”香雪有些怯懦的小声提醒。
杏雨在后头也是一脸焦急,姑娘怎么就屡教不改呢?瞧见杨氏便将夫人的话忘干净了吗?
也不想想出门的时候是如何同夫人保证的。
“闭嘴。”把云姝回头呵斥了她们:“你们谁再敢多说一句,我即刻便找人牙子来将你们发卖了。”
香雪吓得不敢说话。
杏雨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上前一步道:“姑娘想说会儿话也可以,还是找个无人的隐蔽之处吧,最好是长话短说,不能耽搁太久了。”
她是实在没法子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同香雪早晚有一天会叫姑娘做的这些事给害死。
“对对对。”杨氏连连点头:“可别叫人瞧见了,到时候回去你母亲又放你不得拉倒。”
把云姝找了家人少的脚店,带着杨氏进去,使了银子随意要了些酒菜,找了个角落坐下了。
杨氏这才问她:“你回去之后,你母亲不曾为难你吧?”
“我不打紧的。”把云姝一脸孺慕的望着她:“只是我母亲上回说的话太过难听,我替她给伯母说声对不住了,你别放在心上。
我母亲她平日里不这样的。”
她也想不通,平日里总教导她要端庄要矜贵的母亲,缘何如同个泼妇一般找上茹家去了,还说了那许多难听的话。
虽说杨氏说话也不好听,但事情总归说因母亲而起,她总觉得对不住杨氏。
“你同我不用说这些。”杨氏连连摆手:“你母亲也是为你好,那你往后就离我,还有我家茹玉远一些。”
她说着露出一脸不舍之情,她知道这以进为退对把云姝最有作用。
“伯母说的哪里话,我母亲是我母亲,她又不是我。”夏静姝果然往前凑了凑:“莫非,伯母还在生我的气?”
“我生你什么气?又不是你惹的我。”杨氏颇为心疼的望着她:“我是怕你回去受苦,我一想到你被责备,我这心里头疼着呢。”
杨氏说着手捂着心口,神色间极为疼爱。
杏雨在一旁瞧的无言极了,杨氏这虚情假意,哪个看不出?也就她家姑娘是个好骗的,叫杨氏这几招来回耍的团团转。
香雪也在一旁默默的叹气。
“那你母亲可同你说我什么了?”杨氏顿了顿问。
“说了一些,不过我是不信的。”把云姝忙解释,她生怕杨氏不信,又道:“我母亲还找人来诓骗我,我口中是信了,实则我心里头如同明镜似的,明白的很。”
“找人诓骗?如何诓骗?”杨氏不解。
“她使银子也不知从何处找了一个老头,同我说那老头是伯母你老家那处的,说是田地与你家也是相邻,知道你的秉性。”把云姝胸无城府,将自己所知之事一一道来:“那老头说同你家为了田地界口的事,来回吵了许多回,说你家占界,我哪能信呢?伯母不是那样的人。”
她压根儿不知,那老头虽是连燕茹特意派人去找的,但却是他自己愿意来的。
杨氏在庄子上确实人缘极差,满庄子竟没一户人家愿意为她说话,这老头更是为了她占界之事,对她恨之入骨,才自告奋勇的来做这“缺德事”的。
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拆人姻缘是造孽的事,老头却自己要来,可见他与杨氏结怨有多深了。
“老头?”杨氏思索了片刻问她:“什么样的老头?可是有些佝偻着背?”
把云姝想了想点了点头:“是佝偻着背,头发花白。”
她说到这出反应过来:“伯母,你认得他?”
她心里头有些犯嘀咕,那老头说的难不成是真的?
“认得。”杨氏坦然的望着她:“那人是我们庄子上的,有块田地确实与我家搭界,不过我可不曾占过他家的地,倒是他恨不得将垄沟里都种满了菜,谁能占到他家的?”
“我就说,伯母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把云姝又笑了。
杨氏握着她的手,笑着道:“这人哪怕是做的再好,总是会有人说的。
你别说是人了,就是天老爷也是有人说的,无论刮风下雨大太阳都有人骂,更何况我们这些凡人了?你说是不是?”
“伯母言之有理。”把云姝连连点头。
杏雨同香雪在后头几乎没眼瞧了,这杨氏,这话也说得出,她也配同天老爷比?天老爷可没这许多的鬼心眼儿。
第775章 混账话
杨氏挽着把云姝的手,满面春风的从脚店里头出来。
她又笑着叮嘱把云姝一定要管好了两个婢女的嘴,惹得杏雨同香雪暗暗的白了她好几眼。
把云姝一一应下,又乖巧客气的同她辞了别,这才带着两个婢女去了。
杨氏转过身也往家走,那脸上喜气洋洋的,同方才与云娇说过话之后简直判若两人。
茹玉正在院子里的廊下,手中翻看着一本书,瞧见她进了门,便开口唤了一声:“娘。”
接着便上前,要接过她手中挎着的竹篮子。
“不用你。”杨氏躲过他的手:“你那手是用来捧书握笔的,哪能做这种粗活。”
“哪有那么娇贵了。”茹玉无奈,只好收回了手。
“冬儿。”杨氏满面笑意的看着他:“你猜我今朝在集市上遇见谁了。”
茹玉愣了愣,脸皮微微泛红,但还是摇了摇头:“娘还是直说吧,儿子猜不着。”
他心里猜测着是云娇,但也不好意思直说出口。
杨氏一瞧他的脸色,便猜到他心里想到了谁,顿时很不欢喜地将手中的篮子重重的掼在地上:“你是不是又想那个把云娇了?我看你还是别想了。”
“娘,你这又是为何?”茹玉不解的望着她。
明明前几日,娘才说云娇也尚可的,今朝这事又遭遇什么事了,又变了脸。
“她瞧见我总是脸不脸嘴不嘴的,我还要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关键她还爱搭不理的,只要想想我就不痛快。”杨氏说着抬头望着茹玉:“冬儿,我今朝遇见把云姝了,她对你可真是一片痴心,她母亲都那样了……”
她说到这处,突然停了口,连燕茹闹到家门口的事,万万不能叫茹玉知晓了。
她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心里有数,茹玉瞧着温润谦和,像是个好说话的,实则骨子里很是要强,说是清高也不为过。
若真是知晓连燕茹找上门来说那样难听的话,他怕是八辈子都不会理睬把云姝,她万不可说漏了嘴。
“她母亲哪样?”茹玉一头雾水,但也知晓必然是有什么他不知晓的事。
“她母亲不叫她来找你,都训斥她好几回了,你又不是不晓得。”杨氏抬手拉过了他:“要我说,把云姝还是不错的,便是有些任性,以后过了门也能驯过来,至少对你是一门心思的,我这也能放心。
你想娶把云娇,可人家心不一定就在你身上,我看她同秦南风不简单……”
“娘,你别浑说。”茹玉脸色很不好看的打断了她:“这事儿干系到女儿家得清白,无凭无据的,娘不可乱说。”
他原本对云娇待秦南风与他不同便心存芥蒂,说实在的,他心底里对秦南风很是忌惮。
他知道自己容貌生的好,可只有满身书卷气,半分也没有秦南风身上那种少年意气,他也不知道,云娇是不是就欢喜秦南风那样的。
他一直告诉自己云娇对秦南风只不过神色亲昵一些,但并无越距之处,充其量也就是有些小时候的情谊罢了。
但其实,他心里也是有点数的,只是他不敢细想,也从来不想承认。
如今,听到自家母亲也说这样的话,他有些听不下去。
“好好好,我不说成了吧?”杨氏提起篮子拉着他进了屋子,将篮子搁在一旁地上,又推着他坐下,这才道:“我也不是说不许你同她来往,只是这小丫头话不多,心思重的很,说不准心里头早就有主意了,咱们也拿不准她,你不能一点预备都没有。”
茹玉一听她这话还是松了口,心里顿时安逸了些,又问她:“娘要我预备什么?”
“娘同你说。”杨氏在他身旁坐下,眼中闪过精明之色:“这姊妹两个,你都要抓住,若是一个不成,那不是还有一个吗?”
她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这姊妹两个总归有一个是要落到她家的。
“娘!”茹玉猛地站了起来,一张俊脸胀得通红:“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话。”
他想说混账话,但话到了嘴边,想起这人是自己的母亲,便又将说了一半的话咽不了去。
但他着实气恼的紧,母亲怎么能怂恿他行此小人行径?
“你看你,你就是死脑筋不转弯。”杨氏拉着他的手臂:“你听娘的,娘还能害你不成?这两个你总归要娶一个,总不能到最后落的个两手空空吧?那不是白忙了吗?”
茹玉叫她气得微微喘息,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母亲有命,儿本不该不从,但此事,还请母亲恕罪,儿绝不能从此命。
儿读的是圣贤书,成的是君子德,想娶的也是意中人,绝不会做出如此败德辱行之事,此等的话,还请母亲往后休得再提。”
他说罢了,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回房去了。
杨氏看着那合上的房门,坐下来叹了口气,这个儿子,跟着她长大,却不曾学到她半分的人情世故,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
离谷莠子去给秦南风送信已然过了三日,秦南风还不曾有信来。
云娇等得心焦,这几日也不得心思做茶饼了,成日里便盼着谷莠子来报信,可总也等不到。
给哥哥看的日子就在下个月,该预备的还是得预备起来,否则到时候匆匆忙忙的怕是来不及。
她坐在书案边,翻开黄历来瞧了瞧。
“姑娘看什么呢?大少爷的日子不是选好了吗?”蒹葭也知道她心焦,便没话找话的问她。
“明日是个双日子,我去找郭媒婆吧。”云娇合上了黄历:“若是郭媒婆不肯,我便去找孙太常家的。”
“成啊,奴婢也要去。”蒹葭笑着道。
“哪回少了你了。”云娇好笑的瞥了她一眼。
她知道蒹葭是在担心她,她对蒹葭也从不隐瞒,她跟前靠心之人,也就这么一个了。
“姑娘,谷莠子来了。”黄菊在外头敲了敲门。
“来了。”云娇忙起身往外走。
蒹葭连忙跟了上去:“姑娘,你慢着些,谷莠子又不会跑了。”
第776章 好不晦气
云娇出门,瞧见站在廊下的谷莠子,便一脸期待的望着他:“什么事?”
她心里思量着,都三日了,该是小五那里有消息来了吧。
谷莠子知道她想听什么,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不是姑娘想听的事。”
云娇闻言抿了抿唇,神色也没有多大变化:“那是什么事?”
她在心里头宽慰自己,那样大的事哪那样容易办了?总要多给他些时日。
谷莠子瞧了一眼黄菊,欲言又止。
云娇微微蹙眉,这事儿与黄菊有关?那会是什么事?
谷莠子想了想开口道:“姑娘,小的同蒹葭说吧。”
“好。”云娇应允了,转身唤道:“黄菊,你随我进来。”
“是。”黄菊也觉得谷莠子有些奇怪,看她做什么?说她的事?
难不成是她对秦少爷的心思,叫谷莠子察觉了要同姑娘告状?
她想到这处又立刻否了,要察觉也是姑娘先察觉,谷莠子又不常在院子里,他怎会知晓?
那是旁的与她有关的事?
她仔细想了想又宽了心,旁的她也不曾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除了同她父母一道诓骗了姑娘几十两银子之外,不过父母是肯定说不会说出此事的。
她想着顿时安心了不少。
云娇进了屋子,便捧了本书来看,但也看不进去。
她记挂着哥哥的事,也好奇黄菊身上到底有什么事,坐在书案前胡思乱想。
八两“喵”的一声,上的书案,亲热的用小脑袋去蹭她,呼噜呼噜的讨好她。
她干脆将书丢到一旁,抱起八两在怀着,伸手轻抚着在屋子里闲转。
过了片刻,蒹葭推门进来了:“姑娘,谷莠子走了。”
她也瞧了瞧黄菊,神色有些古怪。
云娇心里头好奇的紧,将八两放在了地上,吩咐道:“黄菊,你先出去吧。”
“是。”黄菊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也知道,姑娘若是不想说,她再如何也是打听不到的。
蒹葭就更别提了,简直就是姑娘养的一条狗,比姑娘的嘴还严实,她有些不甘心,心里又有些愤愤,但还是老实的退了出去。
“谷莠子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黄菊有什么事?”门一合上,云娇便开口问。
“姑娘。”蒹葭凑近了压低声音道:“确实是黄菊的事,谷莠子说本不想传这个话来叫姑娘烦心的,但事关人命,他叫黄菊的父母纠缠的太过烦心,也于心不忍,这才答应来传个话。”
“什么事关人命?”云娇听的不由有些紧张。
“是黄菊她弟弟上个月病情加重,后来夜夜吐血,没几日便病逝了。”蒹葭又接着道:“她父母这几日寻上门来了,说是要报丧,其实是想见见黄菊,谷莠子原本是不肯来的,也同他们说了黄菊签的是死契,与本家再无干系。
可她父母又是跪又是哭的,闹得不可开交,谷莠子实在给纠缠的没法子了,才来跑了一趟。”
云娇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说的吓死人了,什么‘事关人命’,我还当出什么事了呢。”
蒹葭吐了吐舌头:“谷莠子就是这样说的,奴婢也叫他吓了一跳呢。
姑娘,这事儿你要告诉黄菊吗?”
云娇思量了片刻:“你叫她进来吧。”
她总觉得黄菊有些靠不住,想着若是她想回去侍奉父母,那便成全了她,也省得往后还要处置,她这些日子是分不了神去问那些小事的。
蒹葭答应了一声,开门叫了黄菊。
“姑娘。”黄菊行了一礼,眼巴巴的瞧着她。
“黄菊,我有件事同你说,你别太过伤心了。”云娇酝酿了片刻,抬眼望着她:“方才,谷莠子同蒹葭是怕你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才不曾直说……”
“姑娘,你出什么事了?”黄菊脸色顿时变了。
谷莠子是从外头进来的,得知的是外头的消息,外头还有哪个同她有干系?自然是她的家人。
眼下姑娘又说这样的话,她怎会不往坏处想?只是不知父母和弟弟到底是哪个有事?
“你父母来了,还在上回你们见面的那个脚店里头等你,你去瞧瞧他们吧。”云娇思虑了片刻,还是没有直说,她不想管这些事,不如叫他们自家人说去吧。
“姑娘,到底是什么事?”黄菊有些慌了。
“你去瞧瞧便知晓了,我准你几日陪陪他们,有什么事情你回来同我说。”云娇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再问了。
“谢姑娘。”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