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娇-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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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三姐夫还是梁元俨,又或者是罗载阳他们,在你不在的时候,对我都是诸多照应,他们记着你的情义呢。”云娇轻声道。
“我晓得,我也记着呢,等回头我慢慢报答他们。”秦南风揉了揉她的发丝。
“对了。”云娇突然想起个事来:“杨慧君给连燕茹的人都没了,她没怀疑到你头上吧?”
秦南风皱了皱眉头,顿了顿道:“不知道她是否起了疑心,初一丁寅给我上药的时候,她突然闯进来,看了个正着,我随意寻来个由头敷衍过去了。
她并未有异常举动,也似乎不曾怀疑我的说辞。”
“她知道你受伤了?”云娇闻言,秀眉微蹙:“她一定起疑心了,说不准她是故意装作不知,正等着逮你呢。”
杨慧君可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那是在战场那样的阳谋阴谋中厮混下来的,眼力岂是常人能比的?
“那又如何?”秦南风笑嘻嘻的望着她。
杨慧君发现了又怎样,他才不怕,他自有法子应对。
云娇却豁然起身,口中催他:“你还是快些回去,别叫她察觉了。”
“我不回去。”秦南风拉着她手,撅着嘴不情不愿:“我才来这么一会儿,你便赶我走。”
“大局为重。”云娇推着他:“快起来。”
秦南风一路叫她推到后窗边,他笑着回身握住她两只手腕:“等一下,我再说一句话。”
“还要说什么?”云娇有些焦急:“快些走吧,回头再说。”
“急呢,眼下就得说,你靠过来。”秦南风低头要同她耳语。
云娇疑惑的凑过去,只想他快些说完,赶紧回去。
她侧耳倾听,耳边却不曾传来声音,她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他。
秦南风等的就是这一刻,低笑着在她唇上一啄。
“你!”云娇抬手便锤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形。”
“好了好了,我走我走。”秦南风连声告饶,推开窗跃了出去,回头看她有些舍不得:“等我来看你。”
“你小心些。”云娇推着窗叮嘱。
“放心。”秦南风丢下一句话,几步纵到墙边,轻轻一跃便过去了。
云娇叹了口气,合上了窗,杨慧君这事一日不解决,便一日不能心安。
哥哥也不知收到信没有,要早些回来才好呢。
……
秦南风轻巧的翻进了驿馆的后墙,一人迎来上来,小声道:“少主,杨参军在你屋子里。”
秦南风微微怔了怔,点了点头。
他掩唇一边咳嗽,一边若无其事的开了屋子的后窗,慢吞吞的翻进去便瞧见杨慧君果然坐在桌前。
“夫君去了何处?”杨慧君抬眼望他,眼底情绪很是复杂。
她给连燕茹的人一去无回,这帝京的势力她虽不曾彻底摸透,但据她所知,不会有人动作这么快。
这么雷厉风行,也就只有从前的秦南风能做到。
她起先并不曾怀疑过他,可初一撞见他胳膊上的伤,叫她起了疑心。
可秦南风身边没几个人,是如何做到一直盯着她的?
她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像是他。
但她终究还是留意了,身在异国他乡,容不得半点疏忽,更何况身边一下子去了这么多人?
得知秦南风悄悄出去之后,她便在这屋子里了,她坐在桌前一时间思绪万千,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后窗传来了动静。
秦南风在桌边坐了下来,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杨慧君终究看不下去,起身道了杯水递给他,又拍他后背给他顺气。
秦南风放下杯子,微沉着面色道:“我看那梁元俨似乎同我熟识,想去问问他。”
第1017章 疑虑尽消
你去找梁元俨了?”杨慧君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你见到他了?”
秦南风摇了摇头,有些沮丧:“王府戒备森严,我这身子,越不过那高墙去。”
“夫君。”杨慧君看的满心不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我不是同你说了吗,整个大渊都欠你的,他们都是你的敌人,你切莫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会招来大祸的。”
“我知道。”秦南风低着头,忍着不曾抽回手:“我不过是想试探两句。”
“下次别这样了。”杨慧君叹了口气,飞快地瞧了他一眼:“夫君,我同你说个事。”
“你坐下说。”秦南风将她往对过的位置扶,趁机抽回了手。
“我前几日给了把家大夫人几个人,三十那天晚上人全都没了。”杨慧君说话的时候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
“把家大夫人?”秦南风一怔:“你说把言欢的夫人?”
“正是。”杨慧君点头。
“你怎会给她人?你同她熟识?”秦南风反过来问她,满面疑惑。
杨慧君叹了口气道:“她同我诉苦,说家里有个庶出的姑娘不听管教,害的她眼盲,求我派几个人保护她,要不然她就要被害死了,我也是一时心软才……”
“那是别人的家事。”秦南风又咳嗽了两声,神色不变:“你掺和那个做什么?”
“我就是看她可怜,也不知道人会有去无回,否则我就不会答应她了。”杨慧君很是后悔的道。
秦南风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夫君,你去何处?”杨慧君连忙也跟着站起身拦住他。
“我去问问把言欢,人到底去了何处,他若是交不出人来,我便去问梁承觐,看看这和亲他大渊到底有没有诚意。”秦南风冷着面色道。
虽说他身子弱,说话远没有从前的元气,但气势依旧是不弱的。
杨慧君看着他满身气概几乎移不开眼睛,上前拉着他道:“罢了,不过是几个人而已,没了就没了,还是要以大事为重。”
“人不重要,我只是不想委屈了你。”秦南风转头深深的注视着她。
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是要去握住她的手,这话才能显出真诚来。
可这女子,是他的仇人,若非必要他绝不愿对她假以颜色。
即使是到了眼下这种地步,他还是不愿伸出手去,她若信便罢了,若是不信,大不了计划提前。
杨慧君听他言语心中一甜,所有的疑虑尽消,含笑摇了摇头:“我不打紧的。”
原以为他不善言语,往后一辈子就这样一直待她相敬如宾了,没想到他也有护着她的时候。
她当初想的不错,就算他的心是冰石头做的,她用心,也总会有捂暖的一天。
……
王老夫人叫人灰头土脸的抬了回去了,连盖一瞧她这样,直气的扭头便走,扬言不管她了。
可话虽如此说,他们到底夫妻这么多年,在外头两个人用的是一张脸,他不可能真的不闻不问。
待得细细的问清楚缘由之后,却又犯了难。
若是在帝京的普通人家也就罢了,派些个人打压打压,给老妻出出气不是什么大事。
可傅敢追在庄子上,这山高皇帝远的,他也不能特意派人去,他虽是宰相,可这种事情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了。
王老夫人气不过,叫他派人去找傅敢追庄子上的里正,好好收拾收拾他。
但连盖一想,这般还是不妥当。
傅敢追原先在战场之上就骁勇善战,能以一当百,连官家都晓得他的名声,只是后来大败了回来之后说是受了伤,便一直在家养着了。
这样的人,叫个里正去欺压他,那不是找死么?那个莽夫又什么都做得出来,惹急了就不顾一切。
万一出了什么事闹大了,将他翻出来的,那可就太难看了,他不敢冒这个险。
他如今年纪不小了,再过个几年便能告老还乡了,要说年轻的时候还有一股闯劲,可这年岁大了,却反而更在意自己的羽毛了。
思来想去的,他还是把这个难题丢给了自己的女婿。
把言欢推辞不得,只能勉强答应下来,说会训斥傅敢追。
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也不过是说说罢了,自从有了这个女婿,他对燕姨娘都客气了不少。
只要那个瘟神不上门来找他的晦气,他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敢去找他的麻烦?
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但把家,因为连盖亲自来开了口的缘故,掌家之权终究还是回到了连燕茹的手中。
可连燕茹却高兴不起来,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回去的,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天她等到晚上,可母亲去了之后便一直没有回来,她知道母亲不是虎头蛇尾之人,便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当晚救逼问了乞巧同七夕。
两人拗不过她,便说了实话。
她心里头难过,父亲母亲辛苦将他拉扯大,她孝心没尽几分,却连累他们一大把年纪了还丢这样的脸面,她真恨不得死了算了,这样瞎着眼睛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只会成为父母的累赘。
但她知道她不能死,她还有三个女儿,她也不甘心死,她就算是死也要将翩跹馆的那个小贱人一道带走!
她原本就病着了,这一气更是头重脚轻的,又在床上躺了几日,才算是缓和过来。
这一日,她一有了精神,便安排七夕去预备马车了。
她要回去看看母亲。
……
邹氏也在同一日踏进了翩跹馆的门。
云娇早就料到她会来,见了她自然是笑脸相迎:“二婶婶回来了?”
邹氏这几日是去了女儿家,否则怕是早就来找她了。
“才将回来,都没回院子呢,便来了你这处,你娴姐姐给你带了些茶食。”邹氏说着抬了抬手,婢女便将东西提了上来。
蒹葭连忙接过,麻利的收了起来。
“二婶婶,我恰好点了茶,来尝一尝。”云娇将手中点好的茶放下。
“还是你舒坦自在。”邹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蒹葭端起茶盏,送到她跟前。
“唉!”邹氏看着茶不伸手,反而叹了口气。
“二婶婶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一趟娴姐姐家,反倒不高兴了呢?”云娇笑着问。
第1018章 求你了
“不是因为你娴姐姐。”邹氏连忙摆手,生怕云娇误会了她女儿:“你娴姐姐最是孝敬了,你瞧我这身衣裳,就是这回去她新给我做的。”
说起女儿来,她脸上便有了笑意,还隐约带着些得意,儿女孝敬永远都是做母亲的最欣慰的事,也是最值得炫耀之事。
“是吗?我说这衣裳怎么这么打野呢。”云娇抬眼打量她,笑着赞道:“二婶婶你还别说,娴姐姐眼光是真不错。
这花纹是年下才时兴的吧?这就给二婶婶做上了?
选的最好的是这个颜色,鲜亮却一点也不小家子气,衬的二婶婶容光焕发的,瞧更像个大户人家的夫人了呢。”
邹氏原本叫她夸的合不拢嘴,可一听到她最后一句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什么大户人家的夫人,我可不算。”她摆了摆手。
“怎么不算,如今二叔差当得越发的好了,逢年过节的,这帝京城大小的酒楼,哪个不要孝敬他老人家?”云娇小脸上带着笑意,话也说的随意。
但实则她是有心试探。
跟二婶婶套近乎这么久了,到如今一句话不曾问出来,她都有些不耐烦了。
可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得下细功夫。
今朝算是等来了一个机会,二婶婶来要说什么她心里明白的很,就是想拿回掌家之权。
既然有求于她,那可就得拿出点实实在在的东西来换了,否则哪能显出诚意呢?
“他差当的再好又有什么用,我在这后宅之中还不是要被旁人强压一头。”邹氏不曾在意云娇所说的话,只是有些阴阳怪气的道:“瞧瞧那位,瞎了眼睛还不消停一点,还非要掌家。
我要是她就乖乖在院子里歇着,掌什么家?丢人现眼。”
云娇闻言笑着道:“可不是吗?但有些人,她就不在意脸面。”
“脸皮厚的很,就是个不要脸的。”邹氏翻了个白眼,狠狠的骂了一句。
“没法子。”云娇无奈的摇头:“谁让人家是宰相的女儿呢?有娘家人撑腰,二婶婶你就是当家当的再好,也抵不上人家爹娘来说上几句话。”
“她不就是仗着她有个好娘家吗?”邹氏一听这个更来气:“这些年她管这个家也不过是中规中矩的,我哪里不如她了?我要是有个好娘家,我比她做的好。”
“那是自然,二婶婶当家从来都不摆架子,我这院子里的婢女都夸你呢。”云娇连连点头,一脸真诚的望着她:“在我心里,二婶婶比大夫人不晓得好多少倍。”
邹氏听得心里舒畅,脸上也带出了笑意,但一想起掌家之权不在手中了,那点笑意却又收起来了。
要知道,她从进这个家门生了两个儿子之后,就一直想要这个掌家之权。
连燕茹一个儿子生不出,凭什么掌家?
奈何连燕茹平日做事天衣无缝,就算偶有小错,那也无伤大雅,又有个好娘家撑腰,她是想插手也插不上,只能就这么叫连燕茹压在头上,哪怕给孩子买个零嘴,也要掌心向上去要。
这么多年,她受了多少委屈?
这好容易才翻了身,当家做了主人,里里外外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同了,她出手也阔绰了,在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跟前也不露怯了。
不过也还有些人瞧不上她,她正准备大显身手好叫人刮目相看呢,谁知道连燕茹爹娘来说了几句话,便将她苦苦得来的掌家之权轻而易举的给夺了去,她要如何甘心?
“娇儿。”想到这里,邹氏露出一脸慈祥的笑,凑上前拉住了云娇的手。
“二婶婶这是?”云娇不解地望着她。
“娇儿,这回你可得帮帮二婶婶,二婶婶说了不会亏待你,我上回是不是说到做到了?”邹氏仅握着她的手,仿佛握住了掌家之权:“你可得帮二婶婶把掌家之权拿回来。”
“二婶婶待我那自然是没得说的。”云娇深以为然的点头,随即又为难的道:“可是这回,我也帮不了二婶婶,大夫人的娘家可是宰相府,我哪里得罪得起?”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邹氏祈求的望着她:“你就帮帮二婶婶吧?就算二婶婶求你了。”
她知道,云娇头脑转的快,主意多,跟连燕茹又有仇,这事求她准没错。
云娇叹了口气,蹙眉道:“二婶婶,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一时半会儿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我怎会不帮你?你也知道,我同她是水火不容,我恨不得她早些死无葬身之地呢。”
“也是。”邹氏有些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想了想才道:“一时半会儿没法子也不碍事,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到了就告诉我,我去做。”
云娇用力点头:“二婶婶你放心,只要有法子,我一定告诉你。”
“好孩子。”邹氏很是满意,拉着她起身道:“这个年你都窝在院子里,年三十那么多好菜,你都不曾去吃。
不如今朝跟我去酒楼吃中饭吧?”
“二婶婶要去哪家酒楼吃饭?”云娇好奇。
“这不是八仙酒楼嘛。”邹氏又有些得意起来:“他们那个东家夫人非要请我去吃酒,说是请正月酒,叫我一定要赏脸。”
“八仙酒楼。”云娇思量了片刻笑着道:“我还真不曾去过,那今朝就沾二婶婶的光,我也跟着去瞧瞧吧。”
跟着过去,说不准能有所发现。
“这就对了。”邹氏笑着道:“从前喊你你都不肯去,要我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成日里躲在屋子里闷着,多没意思?
就该多出去见识见识,说不准谁家就看中了你,上门提亲了呢。”
“二婶婶……”云娇红着脸低下头去,恰到好处的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