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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枕边藏娇-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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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名称: 枕边藏娇
  本书作者: 鸾楚
  本书简介: ★预收《醉枝弄》《盲妾折茵》追妻火葬场,文案下拉
  【正文完,番外日更中】
  苏妧因得朝堂斗争,不得已嫁给当朝摄政王陆砚瑾。
  人人都道她不过是一外室女,能嫁给陆砚瑾已经是三生得来的运气。
  起先她并不是这般以为,可后来,她感受到陆砚瑾对她的好,就傻傻的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进到王府,苏妧晨昏定省伺候婆母,纵使受尽折辱,都不曾有半分的怨。
  可某日,她本是照常请陆砚瑾来到院中用饭,却遭人算计。
  从床榻上醒来,苏妧怎么都忘不了陆砚瑾的那一双眼。
  透出的厌恶、质疑全都不是假。
  苏妧明白过来,他从未爱过自己。
  那些偶有的温情,不过是他身为世家公子的涵养。
  苏妧被关在院中,想着哪日见到陆砚瑾,能同他解释清楚。
  然而只看见他带回一个同自己容貌相似的女子,也窥见书房中那副藏着他无数心绪的画卷。
  苏妧最终悟了,跳进冰凉江水的那一刻,腹中一阵绞痛。
  她想,她不要再喜欢他了。
  而终于查明真相而后想要将她给接回的陆砚瑾,只看见平静无波的江水,手中攥着那根她贯爱的素钗,红了眼眶、哽了声息。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古早 替身 先婚后爱 追爱火葬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妧 ┃ 配角:陆砚瑾 ┃ 其它:预收《醉枝弄》《盲妾折茵》追妻火葬场
  一句话简介:追妻火葬场·强取豪夺
  立意:破除荆棘,守得云散


第一章 
  《枕边藏娇》晋江独家发表
  鸾楚/2023。9。21
  昨夜一场忽至的大雪卷来,盖住三日前匆匆搭好的红绸。
  苏府的女使婆子昨夜就早早将上好的银骨炭送入晚幽轩中,今日躲着闲,站在院门口看着里头发生的事情,还要多上几句嘴:“五姑娘也是可怜,自从十年前到府上,就没享过一天的好日子,如今更是代替三姑娘嫁给摄政王。”
  有人嗤笑道:“五姑娘身份上不得台面,她的小娘只是老爷的外室,能嫁给摄政王,已经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还管这些作甚。”
  但却也有人说:“三日前圣旨到府上,只说要嫡女,五姑娘说来说去,也算嫡女,嫁过去也不算什么,只是摄政王手段狠辣,想来五姑娘是不好过的。”
  “左右五姑娘是嫁定了,三姑娘突然跑了,老爷与夫人寻了她多时都没有找到,这才来找的五姑娘。”
  突然间,房里头传来一阵声响,打断所有人的交谈。
  苏夫人脸色铁青,看向一直以来都是柔弱可欺的苏妧,想想她方才反驳自己的话,被她给气的气息不稳。
  她坐在椅子上,苏妧跪在地上,头上的发髻松散,更显得她柔弱娇怜。
  苏夫人又一次问,“你是不是不愿意嫁?”
  苏妧虽然声音是颤抖的,可却也清晰,更透着坚定,“是,这是三姐姐的婚事。”
  苏夫人被她气笑,从袖中拿出一物,放在桌案上。
  苏妧听见玉佩清脆的声音,抬头去看,脸上瞬间一僵,就想要上前将玉佩给拿回来。
  然而身后的婆子似乎早就料到,挡住苏妧的路。
  苏妧认得,那是娘亲的物什,是她最为宝贝的玉佩,除却沐浴入睡,几乎时时都在身上。
  可如今,竟然在苏夫人的手中。
  看见苏妧的脸色,苏夫人唇角浅浅勾起笑来,“你小娘近来身子不大好,我便着人将她给挪到偏院去,那边也算是清净,在那处调养身子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也莫要太过于紧张。”
  苏妧唇瓣微动,当想要开口,却被苏夫人给拦住,“玉佩是女使照料她无意中发现,怕有损坏这才拿来给我;倒也不是旁的,你小娘每日用的药材,吃的补品,都是上乘的;府中倒是也不求什么回报,马上花轿到门口,妧儿若是不上,我们如何同摄政王交代,就算是摄政王放我们家一马,你父亲在朝中定然也会受到牵连,届时你小娘,可还有这么好的药材补品能用着?”
  苏妧死死看住那块玉佩,喉咙都发着涩苦,好半晌才从口中憋出一句话来,“可是,婚约分明是三姐姐的,就连婚书之上,写的都是三姐姐的名字。”
  她抬眸,里头蓄满泪水,苏夫人瞧见,只觉得刺眼的紧,眼睛中闪过嫌恶。
  苏妧道:“三姐姐分明也答允,为何如今反悔,让我替她嫁,若我嫁过去,摄政王知晓,府中上下一样都逃不过。”
  苏夫人怒目瞪着苏妧,倒是没想到,她竟如此伶牙俐齿。
  气的急了,她冷笑道:“我同你好生商议你不愿,既然如何,我瞧着你小娘的药现下就可以停了,听闻她熟识水性,我瞧着池子中的倒是在冬日开出一朵奇花来,不如让她摘来我看看。”
  苏妧瞬间慌乱,娘亲身子不好,夏日中都用不得消暑的物什,连碗凉茶都不敢喝,如此这般,是要了娘亲的命。
  不成,不成的。
  她看着桌上的玉佩被苏夫人收走,看着房中的女使婆子都在对她指指点点,露出鄙夷的目光来。
  想起小时候,母亲带着她,多遭人闲话,可终究还是将她拉扯大告诉她,往后选个好儿郎,不求荣华富贵,只要有真心就好。
  可如今……
  她得让娘亲活着,只有人活着,才是有希望的。
  猛然间跪下,房中的银骨炭虽然烧的正旺,可苏妧却觉着身上冷极了。
  她一字一字说出,只觉锥心的难受,“我嫁。”
  苏夫人听见她话语,转过身来,看见跪在地上瘦削的身形,眼中没有半分的疼爱,“早这般说不就妥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苏妧看着她要走,手中还拿着玉佩,跪着朝前进两步。
  苏夫人似是有所感知,转过身道:“放心,只要你好生嫁去摄政王府,并能让摄政王谅解苏府,你母亲自然也会好好的。”
  要做到这两句话,何其难。
  苏妧胡乱用帕子将脸上的泪珠给抹掉,抽噎一下,连忙道:“可摄政王冷面无情,若是知晓我换了三姐姐,又岂会轻易放过。”
  苏夫人淡然道:“那是你的事,若是摄政王平息不了怒火,你就等着你的小娘暴尸荒野罢。”
  瞧见苏妧精致的脸上多是让人怜惜的可怜劲,苏夫人对着身边婆子吩咐,“赶紧帮她上妆,花轿来时定要都收拾好。”
  婆子们赶忙应下来,将苏妧从地上扶起,为她更衣梳头上妆。
  铜镜之中,少女明明年纪还小,可眸中却半点的喜色都不见。
  苏妧木木看着镜中的自个,一颗心跳得都极为缓慢。
  当朝摄政王陆砚瑾少年入仕,可手段凌厉的却不似是位少年。
  那时的苏妧虽不在上京,只在乡野也常常能听人提到过在背后总要唏嘘几句,更莫说现在,才及弱冠,想必手段……
  苏妧将眼眸给阖上,颤动的眼睫透出她的怕来。
  绞面的痛迫使她睁开双眸,习惯忍耐,如今只咬着下唇,没有发出半分的声音来。
  铜镜中她穿着一身喜服,大红的颜色也并未盖住她艳丽的容颜来,浅黛云鬓,低垂的长睫盖住她杏眸之中的苦楚,可纵使如此,她却娇得极了。
  她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握紧,喜服上头的刺绣华贵的不像样子,可这是她平生头一回穿如此好的衣衫。
  将喜冠戴好,婆子便只道:“待会儿老爷同夫人会在前厅,姑娘知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若是说错话可就不好了。”
  这话像是提醒,实则是警告,苏妧低头,只能胡乱点头。
  想起玉佩,想起还在偏院的娘亲,她说道:“我想去见见我小娘,可好?”
  婆子冷笑一声,“姑娘莫不是以为自个还真是府中正儿八经的主子,想要什么,便都能有?”
  苏妧咽下口中的酸涩,是啊,她不是的。
  记在苏夫人的名下,也只是当初为了掩盖旁人的闲言碎语,怕她身世被别人知晓,这才不得不说是从小养在庄子上的姑娘。
  府中的众位少爷、姑娘都有贴身的小厮、女使,可独独她没有。
  一应起居都要她自个来,是她不该问出这句话来。
  婆子见苏妧不再多言,将鸳鸯戏水的盖头给她盖上。
  被人扶着朝前走,苏妧七拐八绕地被人带入前厅。
  周遭安静得紧,不似是出嫁。
  苏勖峥看着眼前一身嫁衣的苏妧,眼睛透出复杂来。
  倒是苏夫人,将手中的白玉镯子放在身旁妈妈的手中,再由妈妈给苏妧带上。
  随便说些场面话,就让婆子扶着苏妧出门。
  苏妧知晓,往后的日子,要靠她自个了,她没人可以依靠,只盼着,娘亲可以好好的。
  婆子领着苏妧出门,看见门口只孤零零一队侍卫,陪着笑问着喜婆,“摄政王没有来?”
  喜婆晃着帕子,脸上多有晦气在,“王爷日理万机,这等小事无须他亲自来,苏姑娘,上轿罢。”
  又朝苏府下人的身后看,不过是八抬小轿,当真是寒酸的紧。
  婆子们不敢耽误,想将苏妧给带上花轿,可苏妧却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身旁的两个婆子发现苏妧的想法,压着苏妧上前,并用喜婆听不到的声音对苏妧道:“五姑娘可莫要忘记,沈小娘可还在府中。”
  只这一瞬,苏妧就顿住脚步,不敢再动。
  即便是为了小娘,她今日也非得坐上花轿不可。
  新郎不来迎新,是为对婚事的不喜,从古至今怕是都少见的很。
  苏妧坐上花轿,能感受到前来接亲人的怨气。
  如何能不怨,得了一个这样的差事,讨不到半点的好处,是该怨的。
  一路之上,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敢出来张望,因此,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也全部都落在苏妧的耳中:
  “在朝堂之上定下这门亲事的时候,摄政王并不想娶,只是迫于宁王施压,不得不娶,想来摄政王应当恨透苏家的女儿。”
  “苏家女儿长的如何也是不知的,不过是一个小官,被提拔上来,看来是将女儿给嫁了出去才换来的高管俸禄。”
  “话不能这般说,苏大人可是有手段的很,攀上宁王这条高枝,一个女儿而已,对苏大人而言,只怕是什么都不算的。”
  一路上的闲言碎语,苏妧都听在耳中。
  对旁人而言,苏家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三姐姐苏俏。
  她甚少出门,几乎连府中的人都不常见,旁人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小轿到了摄政王府门口,前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就在这处落轿。”
  轿子被放下来,苏妧盖着盖头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未经历过,也没有人教她,可一会儿是不是要拜堂,是不是还要洞房,这些都要如何做?
  红盖头遮住现在苏妧已经紧张到红透的脸,端坐在原地,藏在宽大袖中的小手慌乱的一直扣动。
  只听见一位妈妈的声音传来,“还请王妃下轿。”
  苏妧自己站起,从花轿之上下去,可是周围静悄悄的,像是一个人都没有,连声响都不曾出现。
  妈妈看似恭敬,却有些不屑道:“近来府上事情繁多,加之婚事匆忙,昏礼就不必办了,拜堂与宴请宾客一道免了。”
  “来人,扶着王妃,送入洞房。”


第二章 
  这话一出,周遭更加安静,喜婆是从外头请的,对情况不大清楚,赔着笑道:“这般,是不是不妥。”
  哪有成亲,拜堂同昏礼都没有的,这般如何能称之为成亲。
  王府妈妈看向一身喜服的苏妧,话是对着喜婆说着,但却是说给苏妧听的,“王爷事情繁杂,一切还等王爷回来再说。”
  苏妧明白过来了,是陆砚瑾不喜,所以他从未将这门亲事当回事。
  想起小娘,即使再过于悲伤,苏妧仍旧是应下一句好。
  她说话的嗓音都在颤,想起小娘,想起经历的一切,她全部都委屈的不行,但也只能默默忍受。
  喜婆看见嗓音被女使扶着朝王府中走去,嘀咕一句,“这都是什么事啊。”
  王府的大门缓缓阖上,苏妧听见关门的声音脚步下意识一顿,可旁边女使却不由她拒绝,直接将她带着朝前头走。
  女使们脚程很快,苏妧因眼前看的并不真切,加之嫁衣太长,有些怕摔倒,只得用微弱的嗓音道:“可否慢些?”
  女使的脚步微顿,那片刻的停顿让苏妧这才缓过来一口气,她们未尝出声,使得后头苏妧也不敢随意开口。
  好不容易到瑞岚院,王府当真是比苏府要大得多。
  苏妧被人送进洞房,女使在她面前福身,“王妃请在此坐着,等王爷回来。”
  苏妧刚准备点头,便听见女使问,“王妃没有陪嫁婢女?”
  一句话,让苏妧不知如何应答。
  方才走来的一路,用余光看见的,只觉王府的一切都要气派的紧,就连府中的女使随意问出的问题,都让她觉着羞愧。
  苏妧不大好意思的点头,女使了然,“奴婢会将此事告知府中管事的妈妈,若是王妃没有旁的吩咐,奴婢就先下去。”
  女使说完,倒是没有一刻的停留,苏妧本是想要开口,然而却被她的脚步声打断。
  苏妧掩盖在衣袖之下的手,用力揪着手中的绣帕。
  虽然只是寥寥数句话,可却处处都在提醒她,这处,是她配不上的地方。
  苏妧坐的笔直,头上的盖头也并未拿下来。
  她不知何时摄政王会回来,若他回来,自个想来就不用如此拘着。
  可他回来了……
  苏妧想想接下来的场面,她要如何同摄政王解释,嫁过来的人为何是她。
  又要如何说,摄政王才会相信,苏妧的脑子一团乱麻,本就愚笨的口舌,在这一刻更是急得脸都红了。
  外头倏地传来婆子的声音,苏妧以为是有人过来,连忙将直得不能再直的腰身坐的更加挺直。
  “房中坐着的王妃,当真是半分的脸面都没有,谁家的正妻进门,竟是从偏门进来的,虽是住进主院,但仍是在偏房。”
  苏妧听见她们的话,手瞬间僵在原处。
  另一婆子紧接着开口道:“就连宴请宾客都未曾有,当真是不大一样的。”
  两人似乎只是路过,只说上两句就离开。
  苏妧怔愣在原处,她不知该用怎样的话来说如今事,从前她期盼过嫁给一个如意郎君,想过要如何做一名贤惠的妻子,也曾幻想过,她同郎君之间会是恩爱的。
  可她从未料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光景。
  没有昏礼,没有拜堂,没有宴请宾客,甚至于连婚书之上都不是她的名字。
  她只是替苏俏嫁过来,她连被人知晓是苏妧的资格都不会有。
  苏妧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背上,打湿华美的嫁衣。
  这身嫁衣并不合身,原先照着苏俏的尺码赶制,在她的身上穿着就太宽大了,但无人在意。
  唯一疼她的娘亲,现如今病了,她需要用药。
  她现在能够依靠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摄政王。
  苏妧想,若是摄政王能原谅,是不是一切的事情都会不太一样。
  她杏眸中出现几分光亮,但很快就黯淡下去。
  不会的,摄政王知道这一切,他也一定,厌恶极了这门婚事。
  房中只有她一人,安静得苏妧连自己呼吸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苏妧用帕子将泪水给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不敢太过于用力,生怕上头的脂粉被她给擦掉。
  头上的发冠很重,压得她脖子酸疼,但她不敢乱动,怕被人说无礼,怕摄政王不喜。
  外头梆子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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