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藏娇-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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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此处也不觉冷,这些大氅料子都是很厚实的。
“劳烦大人费心,还?让您派人去了一趟。”
苏妧如今什么都没有,还?能得江珣析如此照顾,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就?算是后头江珣析想要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珣析淡笑道:“举手之劳,何必挂齿。”
船只无法靠岸,却可以让人将小船放下去,而后找处繁华的地方采买些东西,划着小船靠近就?好?。
江珣析举手投足都有世家公子的贵气,如今南下,是不是家族出了什么事。
转念一想,她迅速拒绝这一说法。
可倒是觉得有些不对,江珣析是鸿胪寺官员,怎会在此时乘船南下。
许是苏妧的目光太过于炙热,江珣析将手中书卷放下,又主动?将二人之间?的茶盏给添满,就?是要同苏妧好?好?说说话的意?思。
“想问什么?”江珣析手中的书卷被?他合上放在桌角处。
滚烫的茶水泛着热气,升起腾腾白烟遮住二人眼前的视线。
苏妧的眼睫之上也挂上一层雾气,似是泪珠欲掉不掉,惹人垂怜。
鬓发微垂时,苏妧缓声道:“大人如今不在上京上任,为?何会在这处。”
江珣析倒是不大意?外,唇边噙着淡笑将茶盏端起。
“世间?大好?河山,我又何必拘泥于上京那一处地方。”
见苏妧还?疑惑着,江珣析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散去些,唯有黑眸深邃,“我被?调任至宜阳做县令。”
第三十七章
江珣析脸上仍挂有淡笑?; 但苏妧的笑意却渐渐淡下来。
她不会忘记当初陆砚瑾曾在知晓她与?江珣析见过面后动了怒气,所以?今日江珣析被贬谪,怕是与陆砚瑾之间脱不开干系。
宜阳县令不知要比鸿胪寺卿的品级低多少; 又是在靠近边境的位置; 更为苦寒。
苏妧的小手逐渐攥紧,脸色也逐渐苍白。
江珣析看清楚苏妧的愧疚; 他心中也生出些不好意思来?。
其实他并不想要利用苏妧; 说出来?不仅是为了回答苏妧的问题,更是有私心在其中。
他想要看看苏妧是不是真的在意他; 知道他被贬谪有陆砚瑾的缘故在其中,她会不会有些难过。
可如今事情却是如江珣析所预料的这般发展; 但在看到苏妧娇厣散去; 他仍是后悔了。
江珣析快速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是我不好,不该同?你说这些。”
语气稍显急迫; 与?他从前做任何事都?是不一样?的。
苏妧只是咬紧下唇,而后摇头,“不怪公子; 该是我应当向公子赔罪才是。”
江珣析深深叹口气,船只行驶; 一切风光尽收眼底; “苏妧; 我不后悔那时帮了你。”
他承认,在看见苏妧的第一面他就?起了私心。
或许那时是被苏妧的容貌惊艳; 在看到她拿到适合的药后脸上满足的模样?; 他就?明白,他是栽了。
世间情爱之事; 无人能说得清楚。
他并不是一个圣人,在看见美人时难免折腰。
苏妧第一次出现,就?让为之倾倒,若说是为何,江珣析说不出。
他只知那夜过后,他每每再次梦见苏妧,心中都?会有满足的感觉。
在江中将苏妧救起,又结合她不愿言说的事情,江珣析也大抵能猜出苏妧究竟是谁。
毕竟摄政王当初娶妻,可是在上京传的沸沸扬扬。
今日苏妧说出抱歉,江珣析就?更为确定。
在这时,江珣析还能有些确幸,若不是摄政王将他贬谪,他又怎会拥有苏妧的同?情。
他坐至苏妧的身旁,轻声道:“若是你觉得有些对不住我,就?为我做个荷包罢。”
江珣析的手逐渐在膝盖之上收紧,也不敢去看苏妧。
苏妧诧异,将视线落至江珣析的身侧,荷包确实已经?陈旧。
虽然是贴身之物,女子绣好给男子也多有些不便,可她好似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于是苏妧很爽快就?应下这件事情,“公子可有什么?喜爱的物什?”
江珣析仔细思索,“替我绣红梅罢。”
说这话时,江珣析的眼眸一直紧紧的看着苏妧。
他不是为自己?,而是因为苏妧。
苏妧就?如同?冬日之中缓缓绽放的红梅,坚韧自拔,不为寒冬折腰。
然而苏妧却没有拿稳手中的茶盏。
红梅吗?
瑞岚院中,她放着一个荷包,上面就?是红梅。
苏妧垂下头,苦涩地扯动唇角。
他不会在意的,如今在他们?的眼中,怕是自己?早已身死。
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有娘亲。
江珣析主动问她,“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他呼吸较浅,不想从苏妧口中听到拒绝的话,却又怕不得不听。
苏妧难以?启齿,几乎只是一瞬,她就?只能想到身边的江珣析,“公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江珣析自然没有不答允的,“你说,什么?事我都?应你。”
话语的指向太?过于明显,苏妧已经?麻烦他太?多,但娘亲的事,却不得不麻烦江珣析,“我不是苏家的嫡女,我的娘亲另有其人,会嫁给郎……王爷也是因得苏家用母亲胁迫我,我实在没有办法?。”
说着,苏妧的杏眸中含上些泪珠,“我这般一走,自个自然是无事,但却害怕娘亲会被苏家苛责。”
苏妧抬头看向江珣析,眼眸中全是愧疚,“此时不应当与?公子说,但无人能帮我了。”
江珣析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心中一颤。
他不介意被苏妧利用,甚至若是苏妧没有开口,他只是知道也会相帮苏妧。
拿出帕子,江珣析头一次做出逾矩的动作,将苏妧手背之上的茶水一点点擦干。
他手指隔着衣袖捏上苏妧的手腕,帕子对苏妧的手来?说有些粗糙,江珣析的动作小?心又笨拙。
也是第一次,他换了个亲切的称谓,“阿妧,我很高兴。”
她并不是只拿自己?当个外人,有事相求总比她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中要好上许多。
苏妧的手被他掌心的炙热烫了一下。
已经?到如今,她何尝看不出江珣析的心思。
如同?那日听闻江珣析并不介意成为孩子的父亲一般,她更为确定江珣析的意思。
可她不能,如同?江珣析这般钟鸣鼎食世家出身的公子,她身份是配不上的。
于是苏妧站起,用着最为恭敬的礼节同?江珣析道:“多谢公子大恩,苏妧此生都?不会忘记。”
江珣析的手心中仿佛还残留着苏妧手中的余温,他并未再多言下去,只是对苏妧道:“我送你回去。”
走至厢房门口,江珣析缓声对苏妧说:“孩子的事你仍有考虑的时间,下一次靠岸应当是在三日后,你好生歇息。”
苏妧点头,正准备再次道谢。
江珣析猛然回头,没敢看苏妧,“我说的,一直都?有效,苏妧,你很好。”
甲板之上传来?江珣析快步离开的声音,苏妧闭上杏眸,也不敢多看。
这般好的儿郎,她不能毁了江珣析。
手摸上小?腹,分明什么?感觉都?不曾有,但她却不知怎得,动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
…
近来?陆砚瑾虽是住在府中,却并未去看过纪漾任何一次。
从安在同?陆砚瑾说着府中之事,“三夫人单独见了纪姑娘好几次,纪姑娘都?是哭着出来?的,三夫人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陆砚瑾手中笔未停,“三婶可知,我在寻一个能掌管中馈的人?”
从安道:“知晓的。”
陆砚瑾看着府中账册,眸色深沉。
他本不欲管内院之事,可三婶与?纪漾却胆大妄为,将主意全部都?打在苏妧的头上。
这般行径,他定要让她们?全都?付出代价。
陆砚瑾一把?将账册合上,“既然一直都?没有动作,那就?逼她动手,让人不必再忍了。”
从安稍楞,随后接下命令,“是。”
看来?王爷这次,是发了狠的。
从安立刻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派去青州的人,大抵快要到了,守卫近来?一直都?在江边寻着,却没有找到王妃的踪迹,如今化雪,怕是不好找。”
陆砚瑾看向桌上的素钗,语气平淡,“找,不论怎样?,都?要找到。”
从安答允下来?,自然也明白王爷心结所在。
如今王爷看似平静,可内心如何想,他是不知的,但总归,并不如他面上看见的那样?。
从安从袖中拿出一个药包放在陆砚瑾的桌上,“此药是药性极强的春/药,那夜的酒中,就?是这样?的一种药。”
陆砚瑾黑眸睨向此处,从安没有开始就?将是谁说出,定然是知道,若是说出,他会为难。
书房中的气氛逐渐凝结下来?,就?在从安以?为王爷是不是不会在管的时候,听见王爷的清冷语调,“是谁买的?”
从安答得很快,“是夫人身边的妈妈亲自去买的,还给了掌柜五金的封口费,但是掌柜经?不住审问,还是招了。”
陆砚瑾黑眸紧闭,在阖上的那刻,眼中满是愧疚。
手中的毛笔被他紧攥的手慢慢松开,喉结上下滚动,他唇边难得有些松动,却是在苦笑?。
不意外,却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那时他设想过所有人,可却全都?一一否认。
下这样?药的作用,无非就?是想让他与?苏妧行夫妻敦伦之事。
府中上下,唯有一人有这般的可能。
陆砚瑾黑眸睁开,攫着药,里头怒意滔天翻滚。
他命从安带上药,随后快步朝周氏的院中去。
苏妧出事后,周氏就?一直分外低调。
她并未想到那夜竟然真的出了事,于是就?让妈妈快些将酒给处理掉。
药铺也给了封口费,再如何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
心中一直揣揣不安,周氏怕陆砚瑾突然查到此事,好许久都?没有动静。
今日本想用了午饭歇晌,没想到饭才摆上桌就?有人来?禀报,说是瑾哥儿来?了。
周氏欢喜的很,一时间都?忘记药的事情。
在看见瑾哥儿的那刻,他脸色沉冷,不见半分笑?意。
周氏的心朝下坠坠,“怎得这般的神情。”
她从不会掩饰自己?,所以?今日望向陆砚瑾,全然都?是心虚。
陆砚瑾眼眸平静的望向母亲,分明里面没有任何的情绪,却也让周氏害怕极了。
他倏然勾唇,对周氏道:“无妨,就?是想同?母亲一道用饭。”
周氏瞧他说的并不是假话,这才放心些。
厨房很快就?将饭食送来?,周氏用饭,见陆砚瑾并未有太?多的反应,就?更加宽心。
用完饭,陆砚瑾将净手的帕子递给婢女,才开口,“你们?都?下去。”
服侍周氏的妈妈身形一僵,周氏闻言更是有些发怵。
陆砚瑾眼眸都?未曾抬,“妈妈不下去,是想让本王亲自请你不成。”
妈妈脸色一白,登时不敢再说什么?。
周氏笑?得有些尴尬,“这是怎得了,怎么?让她们?都?下去了,可是伺候的不好?”
陆砚瑾只是从袖中拿出一物,“酒是麻痹人的,其中掺杂药,人就?会随着药性支配。”
周氏在看见陆砚瑾拿出药的那一刻,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他。
她唯余慌乱,对陆砚瑾道:“不是的瑾哥儿,你听母亲解释,母亲……”
然而陆砚瑾只是打断她,“母亲,您算计苏妧时,可曾有过半分的歉意?”
第三十八章
周氏一瞬间跌回圆凳上; “瑾哥儿,你竟要为了苏妧同母亲翻脸不成。”
周氏保养得极好,纵使多年过去; 也只是在当年容颜之上添些韵味; 可如今,脸上挂满泪珠也未曾擦去。
陆砚瑾并未理会周氏如今的失神; 眼?眸平淡看?向周氏; “母亲,苏妧是府中?王妃; 您如此算计,可曾想过孩儿?”
周氏拿起?美人靠上的软枕就朝陆砚瑾砸过去; “逆子。”
她气的手都在发颤; 指着陆砚瑾也无太大的威慑力。
陆砚瑾硬生生受下,被?软枕重重砸在身上。
周氏又是一阵的心疼,忙扑到?陆砚瑾的身上; “是母亲不好,母亲不该这般做。”
陆砚瑾等?她平复下来道:“母亲,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您不必待在府中?了,去寺庙好生静养; 三年后?; 孩儿接您回来。”
周氏手上的动作随着陆砚瑾说完的话语停顿下来。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陆砚瑾; 重重甩了一巴掌在陆砚瑾的脸上,“你怎能如此对母亲; 怎能如此。”
陆砚瑾脸颊之上浮现出薄红; 周氏将陆砚瑾向后?一推,“我不走; 我为何要走,”
陆砚瑾垂头,冷言说:“母亲,孩儿请人来帮您收拾物?什,明日就送您离开。”
周氏哭得更加大声起?来,“瑾哥儿,你可是忘了你父亲,若是你父亲还在,他定然不会让你这般做的,你又怎么可以对母亲,母亲在你年幼的时候就失去你父亲,如今你竟还要将母亲给送走,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她慌里慌张的用帕子将脸上的泪珠擦掉,“母亲知道,是母亲的错,母亲不该下药给你与苏妧,只是母亲也是想二房好起?来,你在外?多有不易,中?馈凭何掌在他们大房的手中?,母亲也不想的啊,况且母亲也并未做什么旁的,只是想要你同苏妧早日有个孩子。”
周氏哭得气短,倒在陆砚瑾的身上。
眼?泪都落在陆砚瑾玄色外?袍之上,周氏紧紧揪住陆砚瑾胸前的衣裳不肯放手,“瑾哥儿,母亲没了你父亲,不能再没有你了啊。”
陆砚瑾叹口?气,等?周氏哭够了,缓缓将她给推开,“母亲,做错事就要承担,您在寺中?会与在府中?一模一样,不会有任何的差别,只是母亲需要好生反省一番。”
周氏抬起?头,眼?中?的泪水一点都止不住,“你竟还要送我走,怀生,你可看?见了,这就是你的儿子。”
陆砚瑾将周氏给小心放在美人榻上,出了内室。
外?头妈妈看?见陆砚瑾出来,也听见里面的声音,跪在陆砚瑾的面前,“夫人一向是个好强的人,哥儿这般做,就是要了夫人的命啊。”
陆砚瑾睨着宋妈妈,“本?王差点忘记,这其中?宋妈妈定然没少出谋划策,您自小就跟在我母亲的身边,却不能帮着母亲做对的事,而是助长母亲为所欲为的心,我念着宋妈妈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且母亲也用惯宋妈妈,不会过分苛责宋妈妈,宋妈妈同我母亲一道去寺庙之中?修生养性?罢。”
陆砚瑾拂袖离去,再也未管内室之中?的哭闹。
宋妈妈看?着陆砚瑾的背影,方才听陆砚瑾说话就是冷汗涔涔,不知何时那位少年郎,竟成为如今这般迫感?十足的模样。
陆砚瑾并未在府外?待得太久,直接转身就去到?书房,顺便吩咐,“让人盯紧苏府,不论有何事都来同我禀报。”
府中?近来安静,老祖宗也称病不出。
周氏很快就被?送至寺庙之中?,半月过去,吕氏都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何。
坐在房中?,吕氏头一回听见的时候还觉得大快人心,但很快就觉得不对起?来,“周氏怎得好好要去寺中?修身,在府中?不是更好?”
自从她与儿媳王氏之间生了龃龉,就连瑄哥儿也同她置气,一连多时都陪着王氏住在娘家,好不容易这些日子才回来,当真是将她给气的不行。
出了周氏的事,吕氏才将精力给放在这个上头。
妈妈帮吕氏试着珠钗,“兴许是二夫人自己想去城外?住一阵?府中?事情多,王妃又不知去了哪里,她或许觉得有些心烦。”
吕氏很快就否认,“不可能,她是个怎样性?子的人我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