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藏娇-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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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吧,若是?这样能让她?舒服一些,为何不可。
可下一刻,苏妧的唇齿脱力,软软倒下,没了意识。
陆砚瑾瞬间?慌神,抱起苏妧对着外头喊,“请郎中来!”
沈蕴浮也是?不小的惊呼,她?想上前照顾苏妧,可却被陆砚瑾给拦住,“从安,将沈姨娘带出去。”
从安立刻拦住沈蕴浮的动作,意味不言而喻。
沈蕴浮脸上有些尴尬,“方才我不是?有意的,我想留下来照顾阿妧。”
陆砚瑾微微侧脸,露出他锋利的下颌,“照顾?沈姨娘就是?如此照顾阿妧的?”
沈蕴浮听完更加愧疚,她?并非不喜阿妧,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她?怎会不爱。
只是?她?想要一个折中的法子,没想到竟会闹成这般。
陆砚瑾冷声道:“纪漾罪不可恕,本王不该留下她?的性命,若是?日后沈姨娘仍旧想替纪漾求情,想要照顾纪漾,大可以去路上照顾。”
他话说的很重?,沈蕴浮脸上白了几分,“不是?,我不是?这般的意思。”
然而陆砚瑾却并未理?会沈姨娘,“若是?您再不出去,我不介意派人将您绑出去。”
沈蕴浮的手揪住帕子,看向苏妧,满脸难过。
从安将沈蕴浮带出去,声音也发冷,“姨娘先自己四处转转。”
看向芸桃,她?立刻会意,明白要如何做。
陆砚瑾握住苏妧的手,唇瓣贴着苏妧的手指,“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他不该让沈姨娘来,就算是?让她?来,也应当让她?住嘴,再也不要提及纪漾才对。
陆砚瑾眼神慌乱,看向苏妧的小腹更为不安。
郎中很快被请到,带至床榻边诊脉。
摸上苏妧的脉象,郎中皱眉叹气,“上次来时就已然说过,夫人不应当太为动气,不然腹中孩子当真会有性命之忧,怎得?如今,又是?如此局面。”
朱门人家是?非多,郎中不便多言。
看着这房中的装饰,看着床榻之上夫人的模样,郎中只觉得?无法接受。
他摇头道:“老夫医术有限,若是?夫人再这般动气下去,后头会出现怎样的事情,可就真不好?说了;毕竟夫人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还有三个月,那是?重?中之重?啊。”
郎中说的语重?心长,然而陆砚瑾却一瞬间?愣神在原地。
他黑眸中的锐利猛然散去,带有一丝从未察觉的茫然,“七个月?怎会是?七个月的身孕?”
郎中将银针收回,“夫人确实有七个月的身孕。”
陆砚瑾的呼吸都变得?轻了许多,“但?她?为何,看着只有五个月的身孕。”
陆砚瑾胸腔之中都开?始剧烈的灼热起来,莫不成,莫不成苏妧腹中的孩子,不是?她?说的那般。
郎中摸着胡子,再无认真不过的说:“老夫虽才学不精,却也能诊出脉象如何。”
这话,便是?印证先前的说法。
陆砚瑾在袖中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他缓缓看向床榻上的苏妧,黑眸攫住她?,生怕苏妧下一刻就会消失。
他黑眸闭上,再次睁开?。
里头又恢复原来的冷静,“夫人临盆在即,只怕是?多有不便,还请郎中在府中住在。”
郎中拱手,“这都好?说。”
从外头唤进来小厮,陆砚瑾让人将郎中带下去。
从安就站在一旁,看着自家王爷的模样,上前喊他,“王爷?”
陆砚瑾捏下眉心,“方才,郎中说阿妧有七个月的身孕。”
算一算时间?,是?在那壶酒之前的事情。
好?在那时,没有伤到孩子。
从安点?头,“是?,郎中确实如此说。”
陆砚瑾不知抱有怎样的心思,看着苏妧的模样,想要上前,却又不敢。
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腹中是?他们的二人的骨肉。
然而从前,他竟然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以为苏妧背叛他,可苏妧却当真没有。
陆砚瑾走至床榻边,再次看向苏妧的手,他却不敢握上。
他怕这是?黄粱一场梦,害怕碰上的那刻苏妧就直接离开?。
陆砚瑾出现从未有过的失态,长指颤抖的碰上苏妧,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掌之中。
苏妧小腹拢起,陆砚瑾小心将掌心附上。
从前冷清的眼眸中多些温柔,陆砚瑾将大掌放上,感受她?小腹之中的动静。
纵然什么都没有听见?,但?陆砚瑾一直保持着这一动作。
外头天儿都黑了,苏妧睁开?杏眸,从床榻之上醒来。
小腹上有道温热的触感,苏妧望过去,看见?一只熟悉的大掌。
从前大掌总能引起她?诸多的战栗,带动她?浑身颤动,勾起她?的情/欲。
如今再看到,苏妧的眼眸中只剩下害怕。
她?倏然将陆砚瑾的大掌推开?,不让他再触碰自己。
陆砚瑾的手重?重?落在床榻之上,他微微皱眉,却只将手抬起,想要摸上苏妧的脸。
但?又是?“啪”的一声,陆砚瑾的手被打至一旁。
苏妧将脸挪开?,“别碰我。”
嗓音泛着沙哑,陆砚瑾望向苏妧,起身倒杯水过来。
可苏妧没有接,也不敢接。
方才醒来,陆砚瑾的手就放在她?的小腹之上,她?不知有多害怕。
如今陆砚瑾递过来的水,她?更加不敢喝。
黑夜之中,陆砚瑾眼神之中的炙热更为明显。
他看向苏妧,灼灼目光似乎要进入苏妧的内心之中。
苏妧娇着嗓音,对他道:“你?走。”
她?谁都不愿看见?,只想自己静静待着。
比起娘亲,比起纪漾,陆砚瑾又算个什么好?人。
然而陆砚瑾只是?坐在床榻边缘,手指抚过苏妧的唇瓣,哄着她?,“喝一些,你?嗓子都哑了。”
苏妧仍是?不动,陆砚瑾无法,只得?用了另一种法子。
苏妧被他堵住唇,开?始呜咽。
杏眸不敢相信的睁大,泪珠又是?自然的滚落。
这下,陆砚瑾的脸上十成十挨了一下。
苏妧带着哭腔,“恶心。”
她?拼命擦拭着自己的唇瓣,想要将陆砚瑾的痕迹给抹掉。
可陆砚瑾身上的松柏香气实在是?太重?,无论怎样都是?不成的。
苏妧无声哭泣着,口中含糊不清的道:“你?们都欺负我。”
她?蜷缩在角落处,在无端黑夜之中,更显的委屈。
陆砚瑾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口处被利器砸中。
单膝跪在踏上,陆砚瑾嗓音凌冽,“为何不说,你?腹中是?我的孩子。”
第四十九章
苏妧身形僵硬; 他都知道了?
他如何知道的,是有谁同他说了什么?
苏妧一瞬间脑子很?乱,一直坚守的秘密突然被人发现; 她有些六神无主。
陆砚瑾望向苏妧; 大掌贴上她瘦弱的手腕。
金链搭在他手背之上,冰凉也让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为何不说?。”陆砚瑾又?重复一遍方?才的问题; 虽然面容之上瞧不出什么; 可声音比方?才更?急。
苏妧杏眸带水,怯生生望向陆砚瑾; “王爷想要听什么?”
在黑夜之中,眼睛看的不清楚; 但旁的感?觉却十分的清楚。
苏妧能敏锐感?受到陆砚瑾灼热的呼吸; 能感?受到他手腕之上的力道愈发大起来。
也自然可以,在无穷黑夜之中,听到二人胸腔之中纠缠在一处的跳动?。
她是因为害怕; 被?陆砚瑾知道此事,那陆砚瑾呢,他是因为什么?
知道自己有了他的孩子; 所以欣喜?
还是以为自己仍对他情根深种?
苏妧声音带有明显的哭腔,仍旧保持着镇定; “王爷如何能认为孩子是你的; 肚中孩子的大小; 可没?有那般大。”
陆砚瑾明显带些怒气?的喊上苏妧,“方?才郎中诊脉; 已经尽数告诉我。”
苏妧眼眸有一瞬的闪躲; 原来竟是这样。
她忘了,自己昏倒陆砚瑾定会请郎中来; 也自然忘记,原来郎中会诊脉出这些来。
陆砚瑾逼近些,“为何不说?,你腹中是本王的孩子。”
他眼眸攫住苏妧,想将苏妧看穿。
可她如今将自己保护的很?好,陆砚瑾什么都看不到。
苏妧弯唇,唇边带有一个讽刺的笑意。
借着外头的月光,眼眸之中的嘲弄不是假,“王爷认为是为何?”
她咬紧牙关?,现如今,她都能够回想起当时落水的感?受。
冰冷的江水朝她的身?子中灌去,她就如同?浮萍,被?千般的浪潮打入最底,所有的绝望都在那时涌上心头,再无旁的念头。
苏妧一点点将陆砚瑾的手指掰开,不管是否会伤到自己,“我只恨,我打不掉这个孩子。”
陆砚瑾身?形晃动?,呼吸都变得急促些。
原来她竟然,动?过这样的心思。
苏妧平静坐在床榻上,仿佛说?的只是一件再为寻常不过的事情,“当时我不愿要这个孩子,是郎中说?,若是打掉,我日后不会再成?为母亲,我才会将他留下。”
第一次,苏妧正视着陆砚瑾,“不然王爷以为,是为何?”
“难不成?真的以为,我对王爷情根深种,还想与王爷再续前缘不成?,又?或是……”
陆砚瑾突然起身?,打断苏妧接下来要说?的话,“阿妧,你从来都知晓,如何剜我的心。”
苏妧杏眸阖上,她知道吗?
——不,她不知道。
她若是知道,就不会任由陆砚瑾将她锁在这处,什么希望都不会再有。
苏妧嗤笑一声,在房中听到格外清楚。
陆砚瑾直起身?,望向苏妧,“阿妧,我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苏妧没?动?,只是静静看向皓腕之上的金链。
原来他竟是个如此冷静的人,就连知道孩子是他的,都会如此冷静。
那时床榻之间,她总以为陆砚瑾对她太过于冷淡,只将她当作玩物。
现如今看来,他生性就是那般,勉强不得。
可她要怎么办?她还能留下这个孩子吗?
陆砚瑾离去,房中只剩下苏妧一人。
没?过多久,婢女前来掌灯。
芸桃看见苏妧一人落寞坐在床榻上,十分心疼,“王妃。”
苏妧看过去,眼眸中没?有光彩。
与之前才来王府时的苏妧都是不同?的,那时的苏妧,眼神中仍有光亮。
不似如今,就像是什么灵魂都没?有一般。
芸桃摸上苏妧的手背,难过道:“王妃若是想哭,尽管哭就好。”
苏妧杏眸有些酸涩,可许是哭了太多次,如今反倒是无法?落泪下来。
方?才昏倒之时,芸桃是与娘亲在一处的。
她想要开口问问娘亲怎样,可只要一想到方?才娘亲做的事情,就半分关?怀的心都不愿有。
芸桃如同?看出苏妧的想法?,轻声道:“王妃放心,夫人已经被?安顿在府宅之中,她无事。”
敛下眉眼,芸桃不知后面的话应不应该与苏妧说?。
可想想,大抵王妃也是想的。
那时王妃出府,什么都不做,就只要给夫人抓药就好。
她如何能舍得从小与相伴的娘亲,怕只是今日伤透心,才会与夫人说?出这番话。
芸桃帮苏妧揉着手腕上的红痕,“夫人那会子一直在道歉,只说?都是她的错。”
苏妧无端,滴落下一滴泪珠。
杏眸都没?有眨动?,眼泪就直直落下。
她何尝不知娘亲也是苦的,当年?的她定然也是受尽千般的委屈。
她只是想不到,为何娘亲要如此偏心,难道就只是因为,纪漾不在她的身?旁长大。
可她,才是那个与娘亲相伴数十年?的人。
苏妧的泪珠掉得又?急又?快,咬着下唇,不泄出半分的声音来。
芸桃看着更?为揪心,这般难过,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她实在不敢去想,王妃近来究竟遭遇什么。
手忙脚乱地?要帮苏妧擦掉脸上的泪,却被?苏妧握住手腕。
苏妧轻轻摇头,“我累了,你让婢女抬水进来罢。”
到这处府宅,她就再无任何外界的消息。
每日除了用饭,就只有待在这间屋子中。
旁人会觉得她泼天的福气?,摄政王竟会如此对待一名女子。
然而这对于苏妧而言,只有累赘。
褪去衣衫,苏妧靠在浴桶之中。
芸桃站在身?后守着苏妧,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苏妧的手放在小腹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才那会,陆砚瑾知晓这是他的孩子,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呢。
觉得愤怒,觉得欣喜,还是无端的恐惧?
苏妧想象不出,甚至都要忘记自己才知晓时是怎样的一种反应。
可她大抵有些后悔了,后悔将孩子留下,若没?有留下孩子,她与陆砚瑾的缘分应该早就尽了。
但现在,她离开不了了。
苏妧看向自己的小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手握成?拳锤向自己的小腹,她不该留下的。
眼泪与氤氲水汽混杂,苏妧在自己的口中尝到血腥的味道。
芸桃赶忙过去制止住苏妧,“王妃这是做什么啊。”
婢女们听见里面的声音,也赶忙进去跪下。
苏妧手中仍拴着金链,她望向芸桃,缓声道:“一切都错了。”
是她贪恋太多,是她想得太多。
芸桃赶忙搭了一件衣裳在苏妧的身?上,“王妃莫要如此说?。”
纵然芸桃没?有嫁过人,却也知若是苏妧现在有事,对身?子的损伤会有多大。
同?旁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众人一起将苏妧给带出浴桶之中。
苏妧坐在内室,身?上穿着柔顺的寝衣。
婢女在身?后帮她绞着头发,芸桃一直宽慰着苏妧,“王妃既然当初决定留下,便不只是因为他是王爷的孩子不是。”
苏妧没?有说?话,手也是规矩的放在膝上。
芸桃抹把泪,同?苏妧道:“王妃不要作践自己的身?子,纵然不为腹中的孩子考虑,可也要想想自己才是。”
苏妧眼眸下落,望向小腹。
是啊,大抵她此生,只有这般一次做母亲的机会了。
往后,想必不会再有了。
芸桃见苏妧冷静下来,又?扶着苏妧睡到床榻之上。
不敢大意,她如同?从前守夜,一整晚都在房中。
陆砚瑾也一夜未归。
从苏妧的房中出来,陆砚瑾漫无目的地?走在宜阳的街市上。
不同?于上京的繁华,此处晚上多无人。
陆砚瑾也是头回看到宜阳街市这样的风景。
之前,他每每都在处理公务,然而今夜却心烦的紧。
他想到苏妧腹中的孩子,想到她抗拒的神情,又?想起她说?的话。
每一个字,都在他的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记。
在苏妧未曾醒来时,他想了许久。
从前他并不认为一定要有个孩子,却在知晓苏妧腹中的孩子是他的时,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
可他却想有一个与苏妧血脉相连的孩子,这样,苏妧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他也想过,若是苏妧生下的孩子,他定然会喜欢。
只是因为,那是苏妧与他的孩子,并不是因为旁的。
陆砚瑾漫无目的的在街市走着,不时有人探头出来看。
然而在看见陆砚瑾身?旁的侍卫时,就又?将头全部缩了回去。
从安有些担心,侍卫更?是不明白,“王爷这是在做什么?”
从安瞪他一眼,“王爷的事情,莫要多嘴。”
侍卫摸下鼻子,他自个也并未弄懂这是怎得一回事。
突然,陆砚瑾在一家酒楼门前停下。
他静默站在门口一会儿,就抬脚过去。
然而才走至门口,小二就出来将他给拦住,“不好意思客官,我们打烊了,还请明日再来。”
陆砚瑾不说?话,只是用黑眸静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