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殿下成功之后-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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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不是说了吗,祖母本身就有旧疾,会气急攻心也是因为她对你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是她——是她——”
他踌躇少顷,终于狠狠心说出了这四个字:“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二哥……”阮问颖露出动容之色。
阮子望也有些动容,仿佛被自己说出来的话吓到了,但就像是堤坝被冲开一个口子,洪水不会往回折返,只会把这个口子越破越大。
“小妹!”他有些激动地望着她道,“以往是我愚蠢,一直被表象蒙蔽,如今总算认清楚了她的真面目。你在这件事上做得没错,不是你对她不孝,是她对你不好,你莫要为此自责。”
“你也不用担心祖母她——她在病好后会对你如何,二哥会护着你,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从今往后,府里不会再有人逼迫你,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做你想做的事。”
阮问颖回以同样激动的目光,无声点点头,把一切尽在不言中。
兄妹俩又说了一番体己话,阮子望起身告辞离去,临走前没忘了再向她推荐红枣糕:“这糕点味道当真不错,对身体也好,能补气虚,小妹,你记得尝尝。”
为了不辜负兄长的一片心意,阮问颖很给面子地尝了,但也只是尝了尝,发觉自己还是不能适应红枣的味道后,便把糕点分给了谷雨小暑等人,同时吩咐小满,在这几天盯着点长风苑处的动静。
她倒不是不信任她的二哥,而是害怕大长公主又从中作什么梗,别苑那边有霜降把守,接下来只需派人看好这边,不被钻了空子即可。
第265章 【四更】祖母与其悔不当初,不如反省一二
大长公主在服下药后的第五天醒来。
不知是不是刚醒的缘故; 她的人看着有些迷糊,问什么话都不答,也躺在榻上起不来,只能继续由人服侍着喂食喂药。
收到霜降送来的这份消息; 阮问颖只微微紧张了一会儿; 就淡化了关切之心,派人请吴想容过去诊治。
诊治的结果是没有大碍; 大长公主过两日便会好。
得到这个答复; 阮问颖的心情很平淡; 既不觉得松了口气,也不觉得失望遗憾; 仿佛听闻了一桩再平淡不过的音讯。
她想; 她对她祖母的感情正在步步减弱,爱也好; 恨也好; 都不再留有鲜明的痕迹。
两日后,大长公主如吴想容所言清醒; 并在发觉自己身在何处后勃然大怒; 叫骂不休。
大长公主叫骂的什么,霜降没有明言,但阮问颖也能猜出个大概,无外乎是骂她孽障、不孝之类。
对于侍女在禀报中提及的“大长公主殿下几次让奴婢请姑娘过去,说是要见姑娘”,也能猜出对方的原话不会这么好; 约莫是“让那个孽障滚过来”云云。
她询问道:“祖母精神可好?”
霜降道:“大长公主殿下精神尚佳; 除了时犯咳疾以外; 并无其他病症。”
她遂微笑起来; 道了一声:“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祖母,说我明日会去别苑,请她早早安歇,养足精神。”
霜降一愣,似是有些不解她为什么会答应过去,但也没有多问,垂首恭敬地应了声是。
翌日,阮问颖赴约前往别苑。
不过她不是一人独行的,而是和阮子望一起过去。
“二哥,我的侍女来报,祖母她已经醒过来了。虽说她对我有些不好,但到底是我的祖母,于情于理我都该过去看看……”
“你要不要也和我一起去?我知道,二哥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是挂念祖母,二哥不如和我一起过去?也好陪着我。我、我实在有些害怕……”
她用上述一番话语换来了阮子望的同行和倾向于她的立场,在见大长公主时也用了点小技巧,领先兄长几步、隔着垂帘向其开口请安。
大长公主对她可谓恨之入骨,于昨日得知她要来的消息,定然一整晚都不会安睡,乍然听闻她的声音、看见她模模糊糊的身影,自然会把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而不关心她是否有同行人。
果然,对方立时出言叱骂:“孽障!你还有脸过来!你行下如此忤逆不孝之举,不知悔改也就罢了,竟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本宫的面前,是觉得本宫无能,已经治不了你了吗?!”
对此,阮问颖还没来得及开口,阮子望就先忍不住了,不可置信道:“祖母,您怎可如此说小妹?!”
听见他的声音,大长公主先是惊讶,旋即冷笑:“怎么,这个孽障不敢独自面对本宫,所以拉着你一起来了吗?为什么不带六皇子过来?还是说,不过短短几天,她就被那个野种抛弃了?”
“野种”二字在阮问颖心里扰起了一点小小的波澜,不动声色地瞥向阮子望。
幸好身旁人浑然不觉,只震惊在长辈粗俗的话里:“祖母!小妹为了你的病殚精竭虑,得知你醒后立即赶过来,就为了确认你是否安好,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妹?这太过分了!”
大长公主嘶声猖笑起来:“本宫过分?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好妹妹做下了何事,才招致本宫这般对待?这样一个不敬尊长的孽障,当初就不该让你娘把她生下!该活活掐死在襁褓里!”
“祖母!”阮子望这下的怒气是真的抑制不住了。
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口吻说话:“我和小妹敬你是长,对你处处礼让,你莫要倚老卖老,仗着是我们的祖母就为所欲为!”
大长公主如何忍受得了这份指责?自然越发怒火中烧:“本宫乃先帝亲封的大长公主,你们合该敬让!枉本宫对你们一片疼爱之心,你们如此对待本宫,他日——”
话音未竟,她就剧烈地咳喘起来,听起来颇有些撕心裂肺,让阮子望把想说的话全都憋了回去,一张脸憋得通红,看起来既愤怒又痛心。
阮问颖在旁看着,觉得这场戏差不多了,故作失落地温言劝慰:“二哥,你少说两句。祖母本来就对我有所微词,如今又在病中,脾气自然不好……你别刺激她。”
阮子望脸上的痛心之色果然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越发不满的愤懑:“我刺激她?明明是她——”
“我知道。”她打断他的话,“但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是我们的祖母,需要敬她让她。二哥,你先下去吧,我来服侍祖母用药。”
阮子望不可思议:“她都这样——这样说你了,你还要服侍她用药?”
阮问颖唇角微抿,露出一个坚强中带着点黯然的笑:“没关系,也就这一回。她到底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不顾。”
阮子望动容地看着她:“小妹……”
阮问颖没有留给他多少感慨的时间,她害怕再拖下去,大长公主会缓过这阵咳喘,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到时就难办了。
她半推半送地把阮子望推离,又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确定他听不到动静之后,才转身带着侍女回房。
这时,大长公主已经咳得很厉害了,咳声嘶哑了许多,显露出几分气息不继的模样。
她的心里却无一丝波澜,沉着地吩咐人掀起垂帘,接过霜降奉来的药碗,上前入内,坐在大长公主的榻边,作势要服侍其喂药。
大长公主挥手打翻了她的药碗:“滚!”
药碗摔落在地,应声而裂,药汁四散飞溅,在裙摆上绽开朵朵褐色水花。
阮问颖看着脚下,不见怒色,甚至微微笑了一下。
她抬起头,道:“看来祖母是嫌药苦,不愿意喝。无妨,孙女这里有药丸,祖母只需一口吞下即可。谷雨。”
谷雨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姑娘。”
她接过,将瓷瓶在大长公主眼前晃了晃:“不知祖母可还识得此药?”
大长公主脸色一变,咳喘越发加剧:“你——你这个孽障!本宫要——”
她挣扎着想从榻上起身,但挣扎了许久也没有成功,只能躺在榻上,瞪着一双眼睛,充满愤怒和不甘地望着。
阮问颖也回望着她,看着曾经风华绝代的雍容帝女,此刻像一条挣扎在水洼里的鱼,嘴里“嗬嗬”地吐着气,心中不禁生起诸多感慨。
“祖母。”她轻叹道,“若有可能,孙女也不愿意你服下此药。可祖母的种种言行俱让孙女害怕不已,孙女只好委屈祖母了。”
大长公主的喘息越发急促:“你——和那个野种——”
阮问颖打断她的话:“祖母这话说得好生奇怪,当初不正是为了应祖母心意才有的六殿下,怎么如今却用这样一副口吻说起?还是说——”
她漾起一抹动人的微笑:“祖母后悔了?”
大长公主睁大双眼:“你——”
她慢悠悠地笑着,道:“祖母与其悔不当初,不如反省一二,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落得这番下场。”
“你——你——!”
“我什么?孽障吗?还是不孝?大逆不道?别着急,孙女安排了许多人来照顾祖母,她们虽然耳聋口哑,但陪祖母聊聊天还是能做到的。祖母可以和她们慢慢说。”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孙女忘了告知祖母。”她低头凑近对方的耳边,低声吐言,“陛下已将六皇子身世查明,正是他与皇后殿下的嫡子。”
“祖母当年忙忙碌碌,虽然到头来都是徒劳无功,反被他人蒙在鼓里,但想要一个嫡亲外孙的愿望终究是达成了。孙女在这里恭喜祖母。”
大长公主喘不过气了。
她双眼凸起,太阳穴处青筋毕现,侧头看向自己的孙女,伸手似要抓住,但在半途戛然而止,昏迷了过去。
阮问颖面色不变,虽然她在对方晕过去的瞬间心跳有些加速,确认其只是昏迷后才松了口气,但表现得十分若无其事,起身让候在外面的吴想容进来查看情况。
吴想容在看过之后,给出的还是“没有大碍”的回复。
看来大长公主不仅嫁了一位将军,生下了两个将军,自身也像将军一样强健,难怪都到古稀之年了,还能中气十足地打骂她。
她询问吴想容:“不知可否给祖母开一个安神的方子,让祖母在服用过后安静些?毕竟吵闹多了,总是伤身。”
吴想容在略一思忖后颔首:“我知道了。我会按着大长公主殿下的情况开方的。”
阮问颖浅浅微笑,待其写好方子后命谷雨给予厚赏,派人送回长安城里。
接着,她又询问霜降,别苑这些天情况如何。
霜降一一禀报,在提起小葵时道:“她的手脚很利索,也把姑娘吩咐的话记在心里,但许是年纪小,在一些方面设想得不太周全,有些急功近利。姑娘若想用她,恐怕得悉心调教一段时日。”
阮问没有多少意外,对方若非急功近利之人,当初也不会第一个向她投诚:“你先带着她,看过几个月能不能好点。要是还不行,就从我苑里挑个人,用着也放心。”
小葵虽为家生子,但说到底不是她的心腹,大长公主又知晓许多秘密,她可以派聋哑人在日常照顾,但主事的必须是个信得过的,不能有丝毫松懈。
她看向霜降:“或者你愿意留下来,替我照顾祖母?此一项事关重大,你若能替我分忧,我会十分感激。”
霜降垂首:“奴婢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阮问颖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了一个“好”字。
作者有话说:
新鲜出炉的四更,欢迎食用~之后就进入收尾的最后一个大剧情啦
第266章 听说,那些百姓都十分感激殿下
经过兄妹间的那场谈话; 又亲眼见证了大长公主的歇斯底里,阮子望算是对自己的祖母心灰意冷,不再像从前那样唯骨肉亲情是论了。
对于阮问颖把其安置在别苑静养的举措,他也没有异议; 甚至表示了好一番歉意:“都是二哥不好; 没有早一刻察觉到她对你的逼迫。”
阮问颖安慰他:“二哥莫要自责。祖母……她的表面功夫很到家,换作是我也不会察觉; 不是二哥的错。二哥只消在往后多信任点我; 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得阮子望越发动容羞愧; 发自肺腑地应了声“小妹,你放心; 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并道:“爹娘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由我来向他们解释。”
阮问颖原本就没有担心过; 她的母亲自不用说; 与大长公主虽有姑侄婆媳之亲,但没有多少深厚情分; 哪怕是她理亏; 也会无条件站在她这一边。
至于她的父亲,虽然与大长公主有母子之情,但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在听完前因后果之后,她相信她的父亲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当然,如果大长公主决定玉石俱焚; 把当年之事都吐露出来; 她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但至少在目前; 她不用有任何苦恼; 可以过一段清净时光。
之后的日子也果然如她所想的般如流水平静。
陛下在听闻大长公主的病情后送来了一份问候礼,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表示,皇后那里亦无动静,只等她休养了几日后召她入宫,好好地端详了她一回。
“听你表哥说,你自从回府后就病了,可是在宫里累病的?”对方关心道。
她当然不会承认:“颖丫头是没有照顾好自己,才会着了风受了凉,且这也不算什么病,吴太医说了,只要休息几日就能痊愈,连药也不用服,如今已是大好。多谢舅母挂念。”
皇后见她气色尚佳,不似有假,微微舒了口气,露出一个浅笑:“这就好。”
不过还是额外叮嘱了一句:“你若有哪里觉得不适,尽管和舅母说。舅母这里别的不多,唯独灵丹妙药不少。”
阮问颖乖巧笑着应了。
皇后又道:“我从你表哥那里听说了你祖母的事。她……就是这般的人,只认定自己所想的事,你莫要把她的话听进去。”逸出一声饱含情感的叹息。
阮问颖继续维持着微笑,道:“舅母误会了,祖母并没有对颖丫头说什么话,只是顽疾再犯。幸好大夫医术高超,稳定了祖母的病情,舅母莫要忧心。”
皇后一怔,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片刻后也笑了,缓缓点头,道:“……你说的对,是我多虑了。”
她的面庞浮起一丝难言的情绪,像在回想曾经的天空,又像在恍然指间的砂砾。
阮问颖看在眼里,没有表现出来,如常谈起了别的话。
因为她知道,这是皇后与大长公主之间的领域,她不能涉足,也无意涉足。
……
十月末,常玉公主举办鉴冬会,邀请众贵女与宴。
常玉公主为陛下三女,是唯一一位出嫁并且平安至今的公主。
陛下的父女亲缘有些寡淡,长女、次女俱皆夭折,四女合灵公主本已出嫁,但因驸马被问斩而自请出家,五公主也是早夭,只剩下年岁尚小的六公主。
因此,常玉公主虽非嫡出,但也能得到陛下的一二问候,不似宫中幼弟幼妹,处于不提起就想不起来的境况。
年幼时还曾和合灵公主一起得到过陛下一阵子的宠爱,因为两人的眉眼都有几分像皇后,陛下会在有时将她们当成自己和皇后的女儿。
不过这种情形只持续到阮问颖入宫,她的面容虽与皇后不甚相像,但是陛下实打实的亲外甥女,皇后也更喜欢她,陛下便把这份爱屋及乌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从某种程度而言,她是常玉公主失宠的罪魁祸首。
当然,说失宠未免有些言过其实,因为和杨世醒比较,陛下对这个女儿倾注的关心算不上宠,甚至连在意也谈不上,更逊于安平长公主的万千风光。
而常玉公主看起来也不在乎这些,泰然自若地当着公主、养着面首,兴致来了就举办宴会,邀请长安贵女共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