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殿下成功之后-第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到目前为止,无论哪一家都没有要把女儿嫁给他的意思,但事在人为,前些日子的庆功宴上不是差点就成功了吗,虽然最终还是付诸东流,反为他人做了嫁衣。
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他那六弟对阮家女儿的喜爱宫中人人看在眼里,即使没有那场庆功宴,陛下也迟早会给他们赐婚。
所以他完全没有想着和对方抢,只是存着搅合一二的心思,给对方添点堵而已。
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清楚现在的自己尚没有一争之力,需以韬光养晦为主。
他主要的心思,还是放在徐氏女那边。
然而峰回路转,老天在抛弃了他二十几年之后,似乎总算想起了他的存在,开始一一补偿他这么多年的失意。
先是杨世醒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在年前下令查封了张家,使得贞妃直接找去紫宸殿哭求陛下,前朝后宫起了很是一段日子的波澜,直到现在才慢慢平息。
接着又是高密王过来找他,言愿与他结盟,共商大事,并把越宽王的酒后之言作为投名状递给了他,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也算是多了一份助力。
最后就是阮问颖的忽然抱病。
陛下才给她下旨赐了婚,她在转头回去后就病了,接连错过除夕宫宴与上元宫宴,连带着整个阮家都不见踪影,双喜临门的庆祝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不闻半声热闹。
这样的巧合,说里头没有什么隐情,他都不信。
所以他故意在今日过去见了对方一面,想从面对面的交谈中窥得一点底细。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面是见了,话是谈了,可他不仅没有打探到一点消息,反而还自己动摇了起来,望着对方娇美的容颜变得有几分心猿意马。
他开始后悔没有认真布局了。
假如他在庆功宴上多费点心思、不,甚至更早,在他还年少时,不听信师长劝他“避世不争”的鬼话,不当一个老实忠厚、默默无闻的皇子,就好了。
如果他在最初时就拥有现在这份胆气,趁着安平长公主带女儿进宫的机会与之多加亲近,那么,今天的情形是不是就会大不一样了?
而阮问颖,是否也会成为他的妻子?
第106章 这样娇蛮的性子,还有谁敢娶她
太子握着手中的玉佩; 不知不觉陷入了遐想。
一旁的高密王说完了话,不见他有所回应,有些好奇地瞅了他一眼,待得看清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立时来了兴趣; 抢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翻看。
“嗬,这可是好东西; 羊脂白玉; 还用了双雕的手法; 说它是珍品都埋没了。本王记得父皇那里有这样的一块玉,找了许多能工巧匠来打造; 听说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极是精巧。只可惜后来赏给了六哥,白白糟蹋了一件好物。大哥;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样一件宝贝?”
太子脸色一僵; 对方口里轻飘飘的“赏”字仿佛在嘲讽他,讥笑他拿着别人不要的东西当宝; 使他顿时感到有几分刺痛。
他故作轻松:“时日太久; 大哥有些忘了这东西的来历了,想来是底下人进献的,算不得有多少稀罕,七弟若是喜欢,送给七弟便是。”
高密王笑嘻嘻地应了,收入怀中:“那小弟就在这里谢过大哥了。”
太子没想到他会这般不客气; 心中有些发恼; 但也不好显露出来; 只得在面上强行一笑。
高密王又道:“对了; 大哥方才在想什么?本王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太子道:“没什么,想一些杂事。”
高密王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大哥莫要糊弄本王,本王虽然年岁小,阅历可丰富着,大哥刚才的表情是在想女人吧?不妨说出来给本王听听。本王御女无数,无论什么样的女子都能手到擒来,或许可以帮上大哥的忙也说不定。”
太子恼怒愈甚,觉得其说法太过放肆,本想直接下逐客令,转念思量,又改了主意,故意笑道:“是吗?无论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你六哥未过门的妻子,你也能够办到?”
高密王果然没有将他说的当作真话,同他一样笑道:“这要难一些,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端看大哥希望是明媒正娶还是享受了事,两种有不一样的办法。”
太子不动声色:“哦?七弟若有这等手段,为何不亲身实践?需知要是娶了阮家女,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事半功倍,便是皇位宝座也未尝不可。”
高密王摆摆手:“不行不行,本王母妃对安平长公主恨之入骨,本王若是娶了她的女儿,怕是一辈子都不得安生了。”
太子试探道:“此言当真?那阮氏女可生得花容月貌,是个天仙似的人,错过不免可惜。”
高密王懒懒往后一靠:“美人本王见得多了,天仙似的美人也见过不少,知道她们尝起来的滋味是什么样的。阮氏女美则美矣,然心气甚娇,本王不喜欢太单纯的。”
“依本王之见,还是五哥未过门的妻子要吸引人一些,那姿貌、那身段,啧啧……倘若不是在身世上差了些,本王或许就会赶在五哥之前向沛国公提亲了。”
太子听得心中发笑,暗想,不过是一个没有封地实权的双字王,过段时日说不得还会变成罪臣之后,倒也不必嫌弃人家父母双亡的老国公孙女。
面上不显,将这个话题略过,开门见山道:“七弟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当然是为了大事。”高密王摆出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本王不是说过吗,对这皇位之争不感兴趣,只想快活人间。”
“谁成想六哥竟如此心狠手辣,才结了姻亲,便想着斩草除根、一劳永逸,对本王外家出手,那本王自然也不能让他如愿。”
同样的话,太子已经在之前听过,此刻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继续询问:“所以?七弟还没有说,这般风风火火地过来寻找大哥是为了什么事。”
闻言,高密王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压低了声音,倾过身子道:“本王给咱们的六皇子准备了一个惊喜,就算不能惹他一身腥,也足够他喝上一壶。”将个中究竟絮絮道出。
太子听罢,仔细思量了一会儿,也笑了出来。
他伸手拍拍对方的肩:“七弟,你可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这般法子竟也想得出来,倘若你登基大宝,定然能成为一位——”
高密王摇头晃脑地接过他的话:“暴君。”
太子一愣,继续含笑,托起茶盏,借着饮茶的举动掩饰眼底的情态。
他在心底冷笑着想,打量他是什么都不懂的蠢货呢,身为皇子,既想要快活人间,又怎么可能没有争位之心?普天之下,还能有比当皇帝更快活的事情吗?
不过是想让他当捕蝉的螳螂,自己在一旁作壁上观,等着黄雀在后罢了。
简直笑话。
杨世醒好歹有真才实学,称得上一名对手,你杨士范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坐在幕后当最后得利的渔翁?小心反落入河,成为溺死鬼。
……
含凉殿。
山黎垂首跪在殿内,跟前置一托盘,上面叠着一件碧青斗篷。
杨世醒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幕情景。
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往里走去。
“大半月不见,身量没长多少,气性倒变得挺大,把斗篷都扔了。这样娇蛮的性子,还有谁敢娶她。”
他慵懒坐于上首,随意发问:“说说吧,咱们那位千娇百贵的颖姑娘又干什么了?”
山黎磕了一个头,低声将太液池畔发生之事一一道出,末了,道:“奴婢未经殿下允许,擅自回绝了姑娘,致使姑娘生出误会……是奴婢的错,奴婢知罪,请殿下责罚。”
杨世醒神色平静,没有什么波澜。
他淡声道:“行了,你起来吧。她要是知道自己的置气使你在殿里跪了这么久,还要受罚,会愧疚的。我可不想让她再添一分良心不安。”
山黎没有动弹,依然跪在地上,低着头道:“奴婢斗胆,向殿下进言……姑娘看着,是极为思念殿下、对殿下心切不已,殿下也对姑娘心怀挂念,为何却——……要避之不见?”
杨世醒不答,神情漠然:“你在询问我?”
山黎立时伏身,再度磕头行了一个礼:“奴婢不敢。只是姑娘在临走时看起来伤心不已,脸色苍白,眼里都含着泪,奴婢——奴婢觉得——”
她犹豫不决,最终咬咬牙把心一横,将话直言说了:“殿下再这样下去,只在暗地里关照姑娘,而不在明面上有所表示,姑娘怕是会对殿下生出失望之心,再难——回心转意了!”
杨世醒安坐不动。
殿里陷入沉寂。
烟白的沉水熏香袅袅升起,将斗篷上的花纹遮掩得一阵模糊。
“所以呢?”他缓缓道,“为了不让她对我生出失望之心,我就要放下身段,去哄她回来?”
他倏然哂出一个笑:“在你看来,本殿下就这样非她不可?但凡她有任何气恼,便要哭喊号乞、求其原谅?”
山黎冷汗渗出,额头深抵在地:“奴婢知罪。”
杨世醒没有再多言,道出一句“自去领罚吧”,起身离开了正殿。
……
镇国公府。
漪蕖苑。
回到房里,阮问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腕间的簪花手镯褪下,掷在地上。
春寒未去,屋子里还铺着厚厚的毛毡,非金玉质地的手镯滚落在上面,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也没有碎裂。
饶是如此,跟随在她身旁的谷雨和小暑也依然被吓了一跳。
尤其是小暑,在马车上时就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不敢大声喘一口气,见此情景,更是立时跪了下来。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多嘴、不该乱言,姑娘若心里有气,尽管责罚奴婢,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谷雨则蹲下捡起手镯,仔细打量了一番,吹了吹上面沾到的灰尘,寻出一条干净的帕子包裹了,起身恳切劝慰。
“姑娘不愿意看见这镯子,把它束之高阁就是,何必要砸了它?倘若把它砸坏、砸碎了,改日姑娘又想起了它,想要再戴上,到时后悔的不还是姑娘?”
阮问颖本就憋着一肚子的不满,砸了镯子也没有消去多少,听闻此言更是如同翻江倒海,又想气又想哭,差点没能稳住神情。
她抬眸瞪去一眼:“怎么,不过一枚破镯子,我连砸了它都不行吗?”
谷雨道:“可这镯子是六殿下送给姑娘的——”
“我要砸的就是他送的东西。”阮问颖打断她的话,带着报复一般的痛快感道,“不仅是这枚镯子,暖玉、宝剑、簪子、字帖……他以往送我的那些东西,我都要把它们都扔了、砸了。”
她转头看向小暑,吩咐道:“你快去把我说的那些东西找出来,还有一些我没说到的、但是他送我的,你也都替我寻出来,把它们尽数销毁,就算你将功折罪。”
小暑不知所措:“这……”她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谷雨。
后者硬着头皮道:“姑娘——”
“不必多言!”阮问颖终是没能忍住动气,“你们若还当我是主子,就听我的话去做,不然我这漪蕖苑也不用你们再来伺候了,自去含凉殿找你们的六殿下!”
谷雨和小暑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为难和不安。最终,两人应是退下,去它处翻寻杨世醒赠送给她的东西。
房间里只剩下了阮问颖。
她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在榻边缓缓坐下。
眼角余光瞥见被巾帕包裹着的手镯,她的神情一滞,狠狠扬手将其扫开。
手镯连同巾帕一块滚落在地,巾帕散开,露出里面莹润的光泽。
阮问颖怔怔地看着,想起一年前杨世醒赠她手镯时的情景,以及不久前他对她的警告眼色、望着她的漠然神情,心头涌起一股巨大的悲怆,忍不住倾身伏案,抖动着肩膀,无声抽泣起来。
第107章 信王的容貌,竟然与杨世醒有四五分相像
二月中旬; 碧柳抽枝,万物发芽,太后大寿在即。
因六九合岁之故,陛下早早便发了话; 要大兴操办此次的太后寿辰。
是以从月初开始; 各项贺礼就源源不断地从皇城内外被送进清宁宫,甚至连一贯云游在外的信王都回了长安; 为母贺寿。
太后寿辰当日; 陛下赐宴麟德殿; 大宴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并颁下圣旨; 长安百姓凡家有老人者; 皆赐绸布一匹、粮米三斗、美酒一坛,与民同庆。
镇国公府。
阮问颖安静坐于铜镜前; 默然不语地让白露和小满给她梳妆打扮。
阮淑晗在谷雨的带领下从外头走来; 盈盈唤了她一声:“这都快哺时了,祖母让我来看看你好了没有; 再有一会儿就该进宫了。”
她依然不语; 直到侍女梳妆完毕,才起身相迎,朝对方露出一个微笑:“让姐姐久等了,我这就过去。”
阮淑晗望着她,呆了一呆。
她道:“晗姐姐?”
阮淑晗收回目光,笑了笑:“没什么; 就是……总感觉你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阮问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哪里不一样?可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阮淑晗忙道:“没出错; 你这身挺好的; 就是……我也说不上来; 可能是你身量长了吧,又或许是冬去春来、换了衣裳的缘故,瞧着——总有些和以往不同了。”
阮问颖听了,似有惊喜:“是吗?我长高了?”
对方笑着颔首,伸手理了理她额边的碎发:“长高了不少呢,有大姑娘的模样了。”
“姐姐又埋汰人,我本来就是大姑娘了。”
“是,你是还没有及笄的大姑娘。”
“那又如何?再有两月我就及笄了,现在也差不了多少。”
话题很快被带往别处,姐妹二人亲热地挽着臂膀,一同走出了阁苑。
待到正堂,两府诸人早已齐聚,整装待发。
阮问颖是最晚到的,真定大长公主见状,摇摇头,没说什么,倒是镇国公责备了两句,惹来妻子安平长公主的不满回护,最后由济襄侯夫人笑着打圆场。
众人一起略略说笑了两句,就登上了候在府外的车架,摆开仪仗,浩浩荡荡地往皇宫而去。
麟德殿里热闹非凡,皇室宗亲、文武百官一一按照排序入座。
阮问颖选择在阮淑晗的身旁坐下时,获得了后者一个不解的眼神,并一句低声的询问。
“你怎么坐我这了?你是镇国公府的,我是济襄侯府的,咱们虽是一家人,论理却也不该坐到一块。”
她含笑反问:“我和姐姐都是白身,无官无职,无品无阶,靠着家里的恩荫才能来到这里,难道不该坐到一块?”
阮淑晗一噎:“……算了,我说不过你,你要坐这便坐这吧。只是这里离皇亲席位远了些,你到时若有什么想见的人、想说的话,可别怨我这儿偏僻。”
阮问颖依然笑着,如春风拂面:“姐姐这话可是说笑了,姐姐身为真定大长公主的嫡亲孙女,皇后殿下的侄女,如果还算不得是皇亲国戚,这天底下也没几个人能与皇室沾亲带故了。”
阮淑晗微一瞪眼:“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她笑道:“是吗?那还请姐姐恕妹妹愚钝,只能听出这一重意思,再有别的,妹妹也听不出来、想不出来了。”
阮淑晗听着,心里越发生奇。
她这个堂妹自从病好以来,就一直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好像蒙了一层烟笼雾罩的面纱,让人捉摸不透心思。
不是说她以往就能看穿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而是——
以往的阮问颖像五月里的夏花一样明媚,娇艳生动,现在的她虽然仍旧娇艳,却仿佛从夏天来到了冬天,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