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殿下成功之后-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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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目一瞪,拿他之前说过的话堵他:“我是怎么修的,你不是很清楚吗?既是白受罪白修,自然不会有什么成果。你如此有见地,何不以身作则,清修一段时日,给我示范一二?”
杨世醒一笑:“那还是免了,我又不入道,修这些做什么。”
他换了个话题:“不说这个了,现在天色是有点晚了,你既然不想留下来过夜,可是要立马回去?还是先在庄子里逛逛,看看夜景?”
后面一个提议不错,阮问颖尚未观赏过别庄的夜景,杨世醒的眼光又一向挑剔,能从他口中说出推荐之语,想来景致应是不错。
但在经历过了一个下午的奔波劳累以及大喜大悲的几番情绪起伏之后,她已经有些累了,不想再行动弹,便回绝了此话,道是下次有机会再来。
杨世醒点点头,表示理解:“也好,你这段时日是受苦了,该好好休息调养一番。我送你回去?”
“不急。”她道,“我还有问题要问你,问完了,我们再回去。”
“还有?”他挑起眉,脸上带着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装出来的惊奇,“行,你问吧,我都会回答。但是有一个要求,像刚才那种无事生非的问题你不许再问。”
阮问颖登时羞窘又起,有些挂不住面子,小声嗔他:“我当然不会再问,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重整旗鼓:“我是想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
她顿了一下,没好意思提“清修”二字,换了一个说辞:“——我被母亲拘着?主动到府里来找我?”
杨世醒悠闲抱起双臂,轩窗外的阑珊灯火辉然照进,给他披上一层温暖朦胧的外衣。
“这是两个问题。前者是因为有人给我通风报信,所以我知道;后者是因为我觉得再不过去找你,你就要把自己逼上绝路了,这才赶去救人一命。”
阮问颖惊讶:“通风报信?谁给你通的风、报的信?”她没有在意后一个回答,反正一听就知道他是在逗弄她。
“你觉得会是谁?”他反问。
她有些迟疑:“你安插在府里的眼线?”
“……”杨世醒静静瞧她一眼,“你太低看我了。”
阮问颖脸上烧起一阵火辣,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我说错了,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他神色平常,没有什么异色,“自古皇室多疑心,你会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不过这也提醒了我一点。我的行事虽然算不上全然光明磊落,但对你还是能说一声问心无愧的。你凡事不要有太多的瞎想,就算有也要及时来问我,别憋在心里,平白和我生出误会,嗯?”
最后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淙淙流水般的低沉,听起来和他常日言语有种不同的悦耳。阮问颖听着,心里像有雀羽在飘,生出一股浅浅的痒意。
她乖巧抬眼看他,点点头,应道:“我记住了。”
杨世醒对她露出一个奖励的微笑:“很好。”
他继续道:“你不妨再猜一猜,到底是哪个人来向我通风报信?”
这一回,阮问颖好好地想了一想:“……小徐公子?”
“不错。”他道,“正是你那未来的堂姐夫。”
这句话又透露了一个关键,那就是徐元光的通风报信与阮淑晗有关。
不过阮问颖没有多少惊讶,因为安平长公主把禁足她一事瞒得很紧,府里的大部分人都被蒙在鼓里,更不要说府外的,徐元光只有从阮淑晗那里听说这件事,才能把它告知到杨世醒跟前。
她只是有些心情复杂,明明她与阮淑晗说好了,不要把她意欲退亲的想法告诉任何人,对方也向她保证了,却转头就告诉了情郎……
当然,她相信她的堂姐,相信后者是在得知她被禁足的消息之后四处寻求方法无果,才不得已通过徐元光求助于杨世醒,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如今能有此皆大欢喜之果,也的确多亏了对方的帮忙,她不该横加指责。
她也没有资格去指责。毕竟这一招风险很大,一个不好就会弄巧成拙,让整个阮家陷于万劫不复。阮淑晗不清楚这里头的前因后果,能够下此决心,一定经过了十足的煎熬,很不容易。
就是……怎么说呢,这——实在是——
“他们是不是都觉得你一定会来找我?”她闷闷不乐地瞧向杨世醒,“觉得你不会计较我们之间的前嫌,会宽仁大量地……把我从禁足中救出来?原谅我?”
“从他们的行为来看,应该是的。”对面人淡然回答。
阮问颖心头越发生闷,多添了一层沮丧。
“他们都相信你。”她细着声,低垂下眉眼,“只有我不相信。”
“是。”杨世醒的回答依然淡淡,“只有你不相信。”
阮问颖听不出他话里包含的情绪,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他的下文,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接着开口:“那你……是不是有些怨我?”
“还行。”他道,“一开始是有些生气,所以故意冷着脸对你,不过在你向我解释之后就不怎么生气了。”
“反正我这辈子是栽在你身上了,即使你没有别人相信我,我又能如何?总不能为了这点就不娶你。”
这一回阮问颖听出来了,他的话里有着无可奈何,但是他故意沾染上的,显然不是真的这么想,让她微微舒了口气。
不过她还是感到一阵羞愧,觉得她还没有旁人信任他这一点实在说不过去,想起她在林子里痛哭流涕地同他闹别扭的场景,更是俏脸一红,不明白她那时怎么能做出来的,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杨世醒似乎也想起了同样的事,露出一个揶揄的微笑:“而且你那时在我跟前哭得梨花带雨,差点没把我的心哭碎了,我怎么舍得再生你的气?自然是只要佳人笑,万般皆可抛了。”
阮问颖脸上更红,含羞给自己争辩:“我那还不是被你给逼的,忽然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来……我的心才要碎了。”
对方佯装不解:“我说的明明都是实话,只是因为气恼显得冷言冷语了一点,怎么就伤你的心了?”
“你要是都能因为我的那些话感到伤心,那我这么一个被你如实对待了多年的人,岂不更要伤心?”
阮问颖不愿意再和他掰扯下去,反正该解释的她都解释了,他也接受了她的解释,想来这会儿没有再心存什么气恼怨恨,话说到这里就好,她可不想一直提醒他,她在过去都对他做了什么。
她朝他询问:“那……如果我在林子里的时候,没有向你表白心意,你会怎么做?和我退亲吗?”
“不会。”杨世醒不假思索,“我压根没想着要和你退亲,不管你怎么做,今日之行都只会有一个结果。”
“什么?”阮问颖道。
她是在对他话中透露出来的打算表示惊讶,不过杨世醒好像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在询问什么结果,回答道:“自然是和你重修旧好,就像我们现在这般。”
“真的吗?”她有些不敢相信,“你、你真的没打算要和我退亲?”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反问她,“真的和你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我还没有那么愚蠢,因为一点置气就断送了下半辈子的幸福。”
听见他把她如此比喻,阮问颖的心里涌现出一股甘甜,脸庞透出一丝柔美的笑影。
她赧声道:“我见你准备得那么充足,还以为你做好了决定,心中很是黯然失落,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想的。”
杨世醒望着她笑了一笑,伸手撩起她脸颊旁垂落的一缕发丝,送至她的耳后。
“我也以为你是铁了心要和我退亲呢,毕竟你当时的表现可一点都瞧不出来是在黯然失落,差点没让我气死。”
阮问颖顺势倚进他的怀里,和他柔声撒娇:“那是你没有见着。我在闺房里时就被你的话气哭了,只是不想在你跟前落面子,才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要是早知道你一见到我哭泣就心碎,我早跑你跟前嚎啕大哭了,也好少受你几回冷脸。”
“你还委屈上了?”他挑眉。
“就是委屈。”她瘪了瘪嘴,“而且我也没瞧出来你差点被我气死,反而还挺生龙活虎的,知道怎样来刁难我。将一样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放林子里让我去找,亏你想得出来。”
杨世醒道:“我要是不想出这等刁难的法子,怎么能让你知难而退,使我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不和你退亲?谁想到你这么倔,咬着牙也要硬上,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第131章 一开始把它放在林中,是为了试探你
“什么心情?”阮问颖抬起头瞧他。
杨世醒低下头看她:“想把你立刻绑起来成亲的心情。”
鉴于对方今日里说了那么多的惊世之语; 阮问颖觉得自己此刻应当是司空见惯,不该再对他这话有什么过大的情绪反应了。
可她还是忍不住涨红了脸,从一腔娇羞里生出几分懊恼,觉得她怎么能这么不争气; 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似的; 只为了心上人的一句话就方寸大乱。
眼看着神色已然维持不住,她再有不甘也无可奈何; 只能从话里找补:“……有本事你就把我绑回去; 我定然面上不快、心里十分欢喜地同你成亲; 假装同意退亲地来刁难我算什么。”
“好啊。”杨世醒挑眉应道,“我们现在就回去; 奏请父皇准许我们立即成婚。”说完把她打横抱起; 作势要带她离开。
突如其来的腾空让阮问颖下意识发出一声低呼,甚至没有意识到他对陛下的称呼改口; 环手搂住他的脖颈; 惊问:“你要做什么?”
“回去娶你。”他答得干脆。
“不行!”她先是立刻予以否认,接着又忍不住展颜笑开; 娇嫩的双颊透出绯色; 明眸欢喜如水,泛着盈盈的亮光。
“你已经错过强娶我的时机了,现在只能慢慢等着婚期定下,然后再行娶我。而且说不定是谁娶谁呢——”
又是一声低低的惊呼,伴随着环佩的簌簌作响。
“好好好,我认输; 是你娶我; 是你娶我; 你快放我下来——别转啦; 让外人瞧见,还以为我们两个是怎么了呢。”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阮问颖被杨世醒放到了榻上。
她的脸庞因为刚才的笑闹晕染了动人的嫣红,如同傍晚天边布满的云霞,充斥着勃勃的生机。
却依然不妨碍她假装虚弱:“呀,我头好晕……你刚才转得太过分了,讨厌……”
“真的吗?”杨世醒配合地做出一副担忧的神情,“你哪里头晕?快让我看看。”
阮问颖以纤纤玉手轻捂着额头:“自然是头感到晕。”
“头晕可不是件小事。”他继续用满怀担忧的声音说话,“需要好生修养才行。你今晚不如别回家去,在我这庄子里住下一夜?也好叫我安心。”
她一副病美人做派地摇头,虚虚弱弱道:“不可,我如果不回府,会让爹娘他们担心的,不能这么做。”
“那你就忍心让我感到担心?”
她的眸子里仿若盛着一泓秋水,潋滟盈盈:“嗯,忍心。”
杨世醒立即收回一切担忧的神色:“小没良心。”
“你才没良心。”阮问颖也收回柔软虚弱的表情,“不仅想出那种法子来刁难我,还说出那种话来激我,我若不迎难而上,岂非要被你看轻?”
“我不用那样的法子,说那样的话,怎么知道你想要退亲的决心有多少?”
“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用来衡量我对你该生多少气。事实证明,我对你生的气还不够多。”
阮问颖一时无言,不知道是该感到心虚还是气恼,最终带着点讨好含糊地道:“算了,我们以后都不说这事了,我不计较你对我的刁难,你也不计较我对你的——我一时想要退亲的头脑发热,好不好?”
“行,只要你往后不主动提起,我就也不说这事。”杨世醒很爽快地应了话,“而且我早就不计较了,你难道没有看出来?”
阮问颖自然看出来了,这也是她对他如此青睐的原因之一,说话做事不拖泥带水又不喜计较前嫌的儿郎,总是非常招姑娘家喜欢的。
她展颜笑答:“看出来了。”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她把头枕在芙蓉帛枕上,微微侧着脸、仰着面看向他,枕面上清丽秀妍的芙蓉花瓣半遮半现,好似开在了她的丽妍颊侧。
“你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有和我退亲的打算,为何真要在林子里放一块玉佩?不如什么都不放,待得天黑时我空手而归,你不就能光明正大地继续娶我了?”
杨世醒嗤笑,倚身坐在榻边,低头梳理着她的长发:“我如果真的用这种法子娶了你,你会安安心心当我的妻子么?怕不是早就想好了舍身取义的法子,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地就成为孤家寡人。”
阮问颖眨了眨眼:“你可以以情动人,通过情来感化我,就像你在林子里做的那样。”
他反问:“那我为什么不能立刻感化你,非要等到我们成亲之后?白白耗费那么多时日,我闲得慌吗?”
她道:“你不在林子里放玉佩,也能立刻感化我。”
说到底,她不明白的只有这一件事,那就是他为什么要把代表他皇子身份的玉佩丢弃在林子里,还不是为了和她赌气才这么做,而是在和她重归于好后依旧不愿拿回。
她知道他生性高傲,在知晓身世后定然会对六皇子这一身份带给他的尊荣感到不耻,可如今情势未明,贸然丢弃玉佩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她不觉得他是这么一个鲁莽的人。
阮问颖把这些想法和他说了,换来后者的一个挑眉。
“你在这些事上对我倒是揣摩得清楚。”他握住她枕在一侧的手掌,“不再是在感情方面难抱信任的犹犹豫豫了?”
阮问颖心想,假使要说今天的这些遭遇于她个人的成长有什么好处,那就是她终于能和厚颜无耻沾染上一点边了,能够不表现出羞愧地回答他的话。
她道:“没有办法,谁叫我往日里在你身上费的功夫都下到这些事情上了呢,自然清楚。”
“那你的这些功夫没有白费。”杨世醒平缓回答,“我的确没有想要丢弃那枚玉佩。”
闻言,她先是感到一喜,接着就是一疑:“那你——”
“一开始把它放在林中,是为了试探你。”他率先张口解释,像是知道她想要询问什么。
得来她更深的疑惑:“试探?你想要试探我什么?”试探她对他目前这六皇子身份的看法吗?
对方默默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好吧,看来我的试探很成功,你果然没有想起来。”
“什么?”阮问颖越发的迷惑,“我应该要想起来什么?”
他不答反问:“你是怎么找着我那枚玉佩的?误打误撞?”
自然是误打误撞,那林子那么宽广,玉佩之于它不啻海中片叶,除了误打误撞,她不可能在一个下午内寻得,就是给十个下午也不一定。
不过阮问颖没有这么回答,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话中之意,轻缓地眨了眨眼,思忖他询问这话的用意:“你把玉佩放在那条溪流里……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杨世醒道:“几年前你曾在那条溪流里看到过一尾神奇的银鱼,央求我去把它捉来,让你放在闺苑后头的池塘里养。”
“结果我跟着你从溪流的源头寻找到暗河入口,也没有瞧见你说的那尾鱼,最后只能在傍晚无奈空手而归。这一件事,你可还记得?”
阮问颖露出一丝回忆的微笑:“嗯,我记得。当时我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愧疚,深觉不该浪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