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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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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你觉得他会苛待颖丫头?就以他俩常日里的相处来看,他不把自己的一颗心挖出来,捧给你那宝贝女儿就不错了,朕才要担心他娶了你女儿后受欺负呢。”
  安平长公主不信:“哪有这么夸张。”
  陛下再度冷哼:“不是夸张,是事实。你常年镇守边关,不清楚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情况,往后多瞧两回就能明白了。朕有时都怀疑他到底是谁的孩子,怎么就立不起威呢。”
  冷不防听见这话,阮问颖的呼吸霎时一滞。
  好在不等她对此有什么发散的想法,安平长公主的笑语就让她放松了下来:“我这侄儿像谁,皇兄还不清楚吗?他这面对心仪之人的姑息行止,可是与在座的某个人一模一样。”
  陛下的回应更是让她完全安下了心:“好吧,看来是朕没有给醒儿树立一个好榜样,让他随了我的性子,惭愧、惭愧。”
  信王也逸出一声轻笑:“依愚弟拙见,皇兄应该派人去查查阮家,看看他们家到底有何门道,怎么能让杨家人如此痴狂,怕不是侄儿与外甥女将来的孩子,也会嫁娶一位阮家人。”
  皇后道:“非是痴狂,只是恰好所遇淑人,情真意切罢了。”
  陛下笑呵呵地接话:“皇后此言甚是。倘若颖丫头不是阮家的女儿,朕相信醒儿还是会喜欢她的,无关她的出身。”
  安平长公主不认可:“皇兄当这天底下的姑娘谁都能成为颖丫头?自然是只有本宫的女儿才会这般,醒儿倾慕颖丫头是慧眼识珠,可不是什么恰好。”
  信王还要说话,被杨世醒一声轻咳打断:“父皇,儿臣有些饿了,不知何时可以用膳?”
  长辈间的争论由此停止,陛下像是才想起他们两个还在场一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了一声“是父皇疏忽了”,扬声吩咐传膳。
  膳食很快如流水般呈了上来,被一一分案摆放。
  宫人来往穿梭间,阮问颖对杨世醒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既感谢他把话题扯了开,也欣喜于他与自己的心有灵犀,一个细微的眼神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倒不是在感到什么害羞或不好意思,而是害怕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会牵扯出外戚之类的言论。
  如今陛下与阮家感情甚笃,自然是一好百好,无所忌讳,可难保日后不会多想,她又实在把握不准信王的性子,不知道他会吐出什么话来,不如防患于未然。
  刚才的话虽然她来说也可以,但没有杨世醒来得自然,所以她还是托付给了他。
  果不其然,他辜负她的期望。
  阮问颖再一次地感受到了心意相通这四个字的美好。
  待得酒水斟满,陛下挥手屏退宫人,对安平长公主道:“既然小妹也赞成这桩亲事,那皇兄改日便带着醒儿上门提亲,你提前做好准备。”
  安平长公主笑逐颜开,一口应了下来:“不知皇兄欲在哪日上门拜访?”
  “总归是挑醒儿得空的时候。”陛下道,看向杨世醒询问,“你的休沐轮值是在什么时候?”
  杨世醒道:“今日。”


第143章 不管我到底是谁,都不妨碍我娶你
  阮问颖的心神晃了一晃。
  她垂首低眉地在案后坐着; 眼观鼻、鼻观心,打消了动筷的念头,免得膳食才一入口就又听闻杨世醒的惊天之语,使自己殿前失仪。
  陛下倒是狠狠咳嗽了一声; 笑骂:“今日不行!父皇还没整理好给你提亲用的礼单呢; 去什么去。除非你想两手空空地上门,那倒是可以如愿。”
  皇后徐徐温婉道:“凡皇子亲事自有礼部操办; 若赶不及; 陛下着了礼部尚书前来便是; 毋需烦恼。”
  陛下大摇其头:“不行不行,这是醒儿的人生大事; 我身为人父; 势必要亲力亲为,怎么能由他人代劳?”
  他对杨世醒道:“赶紧换个日子; 别心急想吃热豆腐。”
  杨世醒道:“那就五日后; 是儿臣的下一个休沐期。”
  陛下捻指算了算:“也行吧,赶赶还来得及; 反正是去你外祖家提亲; 不需拘太多礼。”
  安平长公主闻言不满:“皇兄这是什么话?怎么就不需拘太多礼了?”
  “妹妹可把话说在前头,想要娶我们家的颖丫头,势必要三媒六聘、三书六礼,少了哪一样都不行,且排场不说冠绝长安,也绝对不能比其他人小; 让颖丫头被人看轻了。”
  阮问颖不觉得陛下亲自上门提亲有哪里排场小了; 更确切地说; 这等天大的荣耀是旁人家想都不敢想的; 恐怕也只有她的母亲会这般挑刺。
  不过很显然,对方有资格这么说,因为陛下没有丝毫被冒犯的不满,笑道:“妹妹尽管放心,皇兄一定替你做足排场,不比当年求娶你皇嫂的时候差。”
  安平长公主这才心满意足地笑语:“那妹妹就在这里谢过皇兄了。”
  倒是信王轻咦一声,道:“弟弟虽然没有嫁娶儿女的经验,但也知道提亲是要看吉日的,皇兄怎么不先去请真人算上一卦,再让侄儿空出相应的日子?”
  陛下笑容一顿,恍然拍额:“正是!朕怎么就忘了这茬呢……”
  最终,陛下决定明日一早携皇后前往三清殿,亲自替杨世醒求占吉日。
  午膳在一派和乐融融的氛围中过去。
  用罢之后,阮问颖本以为要和母亲一块离宫,没想到安平长公主却道有事要和皇后相商,让她先随杨世醒回含凉殿。
  她忍不住询问了一声:“母亲有什么事要和舅母商量?”
  对方笑容款款:“自然是你与你表哥的亲事。别看你舅舅方才说的笃定,真要他大包大揽啊,不知道会出多少差错,连吉日都能忘卜,还能指望他什么呢?娘可不能让你的终身大事被搞砸了。”
  阮问颖听了,没有再说什么话,乖巧地颔首应了一声,同杨世醒一道拜别长辈,出了紫宸殿。
  三月春风和煦,正是万物苏生的时节,宫道两旁绽红抽绿,点翠出新,景致分外迷人。阮问颖却没有一点赏景的心思,一路无话地跟着杨世醒回到了含凉殿。
  才至曲泉阁,让周围侍奉的宫人都下去,尚不及坐稳,她就迫不及待地询问道:“你觉得信王对我们这桩亲事是怎么想的?”
  杨世醒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要问你娘和皇后的事。”
  “她们自然要问,但我还是比较想知道信王。”她道,“我总觉得他的态度很奇怪,太后寿宴那晚,他明显对陛下等人感到不满,怎么今日却又笑脸相待?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杨世醒在凭案边坐下,施施然拿过一卷书,翻开垂眸道:“不奇怪。他在那日之后与皇后会过面,许是得了什么话,把心结解开了,便有了今日这般的行止。”
  阮问颖吃了一惊:“什么?他见过皇后?他们——他们是单独见面的吗?”
  他嗯了一声:“私下会面。”
  “你怎么知道?”
  “我查出来的。”
  “那——这件事陛下知道吗?”
  “我都知道的事,陛下有多少可能不清楚?”
  阮问颖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她喃喃轻语,“信王我可以理解,可是皇后她——怎么会——”
  难道皇后对信王余情未了?
  阮问颖的心底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
  她不敢把此宣之于口,小心觑了一眼似是在认真看着书的杨世醒,慢慢走到他身旁坐下,迟疑道:“他二人在相见时谈了什么话,你……清楚吗?”
  “不清楚。”他淡淡道,“我还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闻言,阮问颖不知道是该感到失望还是放松。
  倘若他们能知晓那场谈话,或许就能知晓当年的真相,但万一皇后和信王谈的是些……不怎么好的事情,那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而且她也拿捏不准身旁人现在的心情,干脆换了个方向询问:“那……你觉得,信王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吗?”
  信王虽然常年在外漂泊,以至于她长这么大了才头一次与对方见面,但既然她的母亲能怀疑杨世醒是否为其之子,就说明皇后怀有身孕那会儿,他是在长安的。
  而这一场偷梁换柱的戏码能把两位公主都牵扯进去,那么再多加一名王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暂时还不清楚。”杨世醒道,“我正在查。”
  “这样……”阮问颖应了一声。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如果信王真的和这件事有关,那陛下岂不是太过可怜了?被妻子和兄弟联手蒙在鼓里……
  曲泉阁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杨世醒打破了这阵沉默:“在想什么?”
  “在想你的这件事。”她恹恹道,“我总觉得,在关于你的身世上面,长辈们似乎都有不可对人言的秘密,把整件事搞得扑朔迷离,让我连被你提亲都不敢太过高兴……”
  “有什么好不敢的?”杨世醒终于正眼看了她一回,“我们俩之间的亲事和我的身世是两码事,不管我到底是谁,都不妨碍我娶你,你尽管高兴。”
  她小声哼唧:“还说我呢,我瞧你也不怎么高兴。紫宸殿里没几回笑脸不说,在这里竟干脆捧着一本书看了,你有把我们之间的亲事放在心上吗?”
  “怎么没有?”他道,把书卷往她手里一塞,“你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阮问颖有些不情愿地低头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发现,这本书为礼书,被他翻到的那一页上记载了提亲一事的相关礼仪,从古至今、官方民间都有,撰写得格外详实。
  她的脸有些红了。
  半是甜蜜、半是羞愧地低声道:“你看这些做什么……皇后殿下不是说了吗,这些自有礼部裁夺,不需要你劳心费神……”
  “陛下也说了,他要亲自操办这门亲事。”杨世醒道,“而我和你娘一样,对陛下不放心,特意命人寻了这本书来,使自己在心中有个数,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差错。”
  阮问颖听了,没说什么,莞尔漾出一抹动人的笑影,把目光从他脸上收回,落进书卷中。
  杨世醒把她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也露出一个笑:“怎么,现在可还觉得我对我们间的亲事不上心了?”
  她笑着摇摇头。
  “对了,”她想起一件事,“娘说要找皇后商量我们之间的亲事,但我总觉得这不是她们的真实目的,我……我觉得她们会谈你的身世。”
  “所以?”他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你想让我派人去偷听她们在讲些什么?”
  阮问颖自然不会那么天真愚蠢,低声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在她们心里,你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她们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和陛下那般说笑的?”
  尤其是她的母亲,言谈举止毫不客气,好像真的把杨世醒当成了陛下的孩子,对后者提出堪称苛刻的要求,她是怎么能做到的?难道不会觉得心虚吗?
  “你不是她们,当然不能明白。”杨世醒抽走她手里的书卷,重新翻看起来,片刻后把它合上,置于一旁的凭案处,不知道是看完了还是没有了再看下去的心思。
  他道:“之前张家的事我还没有说完。对于皇后生产当晚的男婴,贞妃很迷惑,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么多年一直在派人查探,但都没有查到什么。”
  “直到去岁,她才通过服侍过真定大长公主的旧人确定了一件事——在皇后生产那晚,阮家曾派人从宫外抱进来过一名男婴。”
  “什么?”阮问颖猛地一惊。
  杨世醒这段话里的含意之多,让她几乎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那名服侍过祖母的旧人是谁?怎么会被贞妃找到?吐露之事又是真是假?和阮家有什么牵连?难道参与进这件事里的,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阮家人吗?”
  她简直有些慌乱了。
  “别着急,”杨世醒安抚地握住她的手,“我一件件慢慢和你说。”
  原来,真定大长公主曾有一名心腹犯了过错,被委以重任将功折罪,而这重任便是寻找与皇后产期相近的产妇,抑或是早产的婴儿。
  在皇后成功产子后,那名心腹被大长公主赐予千金,衣锦还乡,不想在回途中遭遇追杀。幸而其早有准备,逃出生天,隐姓埋名地生活在乡下,最终被张家人寻得,道出了当年所知的实情。
  “那人虽保住了一条命,却也付出了代价,瞎了一只眼,没了半个手掌,脸也毁了,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虽说是张家派人找到了她,但依我看,她是特意找上的张家,为了报当年之仇。”
  “吐露之事即便为假,也定是有相应的证据,不然反会让大长公主借此翻盘。她既然能从大长公主手底下逃生,想来是个有谋算的。至于阮家,则单纯是指真定大长公主,没有旁人,你且放宽心。”


第144章 真聪明,不愧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阮问颖苦笑:“我怎么能够安心?我原以为祖母虽然行事大胆; 但好歹精明强干,是个能做大事的,没想到竟这般……这般粗心大意。”
  “犯了错的心腹,居然能以将功折罪的名义交托去办这等大事; 还在过后斩草除根不成; 反给自己留下天大的隐患,她——她怎么会这么糊涂?”
  “糊涂”二字是她能想到的最轻用词; 真要说她的心里话; 那就是愚蠢。
  真定大长公主好歹浸淫过前朝后宫几十年; 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
  她真是想不明白。
  “那名心腹说的不一定是真的。”杨世醒道,“不过; 你祖母是有些自视甚高了。”他选了个非常贴切的词; “不管那人说的是真是假,一定接触到了部分真相; 不然不敢这般言之凿凿。”
  阮问颖问他:“你觉得她说的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呢?”
  他摇摇头:“目前还不清楚。”
  阮问颖闻言微感失望; 但也知道不能强求他在短短时间内查清真相,遂没有把这份失望表现出来; 询问道:“那名心腹现在还在世吗?”
  杨世醒给了她一个否定的回答:“她找到张家人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 说完当年的事就去世了。”
  “可有留下什么凭证?”她追问。
  “也就一枚大长公主当年差遣人的信物吧。”他道,“不过这种东西要做假很容易,所以最重要的还是她的供词,可惜人证已经没了,张家也只能靠着她指明的方向再去追查。”
  “他们查到了什么?”她继续追问。
  “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杨世醒笑了一笑,神情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在一番探查之后; 贞妃认定; 皇后当年怀了信王的孩子; 因为不欲这个孩子在深宫中长大,便妄图用宫外的孩子来换掉自己的孩子。”
  “什么?”阮问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继续道:“皇后生产当晚,真定大长公主原本已经把宫外的孩子抱了进来,准备进行交换,不想被贞妃的人误以为是皇后的孩子而杀。皇后无法,只能把自己和信王的孩子留在宫中,就这么充当着陛下的嫡子养大。”
  阮问颖这回没有说话。
  她不再怀疑自己的耳朵,而是开始怀疑起了贞妃的心路。
  “这……有点说不通啊。”她干笑道,“信王与陛下长得那么相像,就算皇后怀了他的孩子,又有什么好怕的?谁也不能说那孩子长得不像陛下。”
  “这就要牵扯到上一辈的恩怨了。”杨世醒换了个舒坦的姿势坐着,“许是在贞妃的心中,皇后深爱信王,不愿让自己的孩子认他人为父,所以才想把那孩子送出宫,和信王团聚。”
  “……”阮问颖默默了片刻,“这样真的说得通吗?”
  他两手一摊:“反正贞妃和张家人是这么想的,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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