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殿下成功之后-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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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下,只要一想到他会这般舒坦亲近,连话音里都多了几分慵懒,都是因为她把他……伺候得心满意足了的缘故,她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甚至有点抱怨。
她细声轻哼:“你就是个登徒子……陛下才定了提亲的事,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要……轻薄于我,我真是看错你了。”
“天地良心。”杨世醒贴着她的脸颊,闷闷发笑,“我可不是从今日开始对你有这份心思的,早在大半年前就想对你这么做了,能够忍耐到现在殊为不易,你应当要夸赞我才是。”
阮问颖的脸庞一阵红白交加,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甚至连骂他的话也想不出来,能想到的都是一些文雅的指责之词,说出来让他听了,还以为她是在和他调笑。
只能翻来覆去地道:“你不要脸,无耻!”
大半年前是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定情了吗?接吻了吗?那时候的她连成亲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竟然就好意思如此肖想,真是——真是白费了陛下与师长的悉心栽培教导,枉为君子!
第146章 帝后携子驾临镇国公府,亲自提亲下聘
阮问颖道:“你就是个小人。”
杨世醒从容应对:“嗯; 我是小人,是禽兽。”
让她心里更加来气,又羞又恼地出声:“我——我往后再不来你这了!”
“别呀。”他含笑贴上她的面颊,“这深宫里危机四伏; 我只有你一人可以全然信任; 你若不来,我岂不是了无生趣?”
“我瞧你有意趣得很。”她绷紧俏脸; “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宫里还有闲情逸致拉着我做……这种事情; 看来是一点也不觉得怕。”
“自然是因为这也是我的生趣之一。”他亲昵地吻去她残留在鬓边的汗水; “你没有听说过古人的一句话,鱼水之欢; 闺房之乐么?”
阮问颖的脸又红了。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乐趣。”她半是同他置气、半是实话实说地道; “……一点都没意思。”她只觉得心慌,全身不明所以地发烫; 远不如这会儿的亲吻来得能慰怀人。
“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做到真正的那一步。”杨世醒在她耳畔轻出一口热气。
“你放心。”察觉到她陡然僵硬的身体; 他笑着宽慰,“我自有分寸; 不会对你做太过分的事情; 会把最重要的留到洞房花烛夜。”
阮问颖不知道这最重要的是什么,不过想想也清楚不会是什么好事,不由暗诽,他们最好等个两三年再成婚,留他个天荒地老,让他也常常心慌无措的滋味。
她哼了一声; 道:“这是你应当做的; 如若不然; 就是对我不敬; 当心我不嫁你。”
“好吧。”杨世醒轻笑,“看来往后只能由你对我不敬了。”
“你想得美。”
她晕红着脸,想起他先前诱哄她的话语,使她一步步迈入他的陷阱,傻乎乎地听他摆弄……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两个巴掌。
她怎么就那么傻呢?居然信了他的鬼话,明明情况看着就不对。
“我今天是被你骗了,才会听信你的胡言乱语,往后你再要唬我,可不能了。”
杨世醒笑着喊了一声冤:“我对你所言字句皆出肺腑,都是真心,没有半句胡话,你怎么能这么说?”
阮问颖梗着脖子,面红过耳:“……那你就更加是混账。”
杨世醒闷声发笑。
“我知道。”他在她耳边低语,“你现在心里不好受,觉得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其实我也很紧张,怕你就此沉脸离去……所以我很感激你,颖颖,多谢你的信任与宽容。”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阮问颖微微一怔,接着,她就感觉自己的气消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羞涩。不由深恼自己不争气,明知道他的花言巧语不可信,却还是被他如此轻易地哄好了。
她郁郁地咬着唇,道:“知道我信任你,还唬我那么做……可恨。”
“你若实在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做了,换种别的方式——能让你舒坦的那种?”
“你、你能不能要点脸……!”
淡松打水进来时,房间里旖旎的气氛已经消散了不少,但阮问颖还是很紧张,生怕对方察觉出什么端倪。
好在杨世醒听了她的话,没有让山黎进来服侍,要不然就算对方表现得一无所觉,她也会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山黎装出来的,毕竟对方不止一回地撞见过他们亲密。
而淡松则是人如其名,性情温和平顺,非常的规矩,从端水进来到伺候她净面洗手都一直低垂着头,没有抬起来的时候,让她不必担心被自己的神情泄露秘密。
在阮问颖过好水、准备把手擦干时,杨世醒从一旁上前,非常自然地拿过淡松手里的巾帕,像先时一样给她细细擦拭。
一边擦,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外头的雨势如何?”
淡松恭谨回答:“回殿下,比刚下时稍大了一点,但也不怎么大,是应时的一场和风细雨。”
阮问颖瞧着给她擦拭双手的杨世醒,心里一半熨帖,一半涩恼,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让人又爱又恨的冤家。
她有心想拿话堵他,轻哼道:“这雨要是下到明天,便是再怎么和风细雨,你的盛苑之行也不成了,可想好要如何给我猎雁了吗?”
杨世醒神色淡淡,低头专注地看着她的柔荑:“明日不行,那就后日。”
她故意争辩:“要是后日也下雨呢?你再等到大后日?”
他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一笑:“那就只能拿几头鹅来充数了,旁人不都是这么做的?”
“呸,我才不要你的呆头鹅……”
……
三月十六,帝后携子驾临镇国公府,亲自提亲下聘。
此行排场之足,声势之浩荡,不仅让整个阮家倾府迎接,所集之聘礼更是不知凡几,硬生生地把提亲摆出了娶亲的架势。
幸而两家之间素有姻亲,被陛下免去了许多礼仪,要不然光是一轮轮的跪拜叩首就得花费掉大半天的时光。
饶是如此,阮问颖也直到晌午后才得了空,坐在堂屋里同阮淑晗说话。
她遣退周围的侍女,敛衽理容,郑重其事地想要下跪行礼。
阮淑晗吓了一跳,忙不迭起身阻止:“你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方才行礼行晕了,竟连我也要跪拜?快起来,我可万万担当不起。”
阮问颖坚持要拜:“姐姐担当得起。前段时间我迷失心窍,想要和六殿下退亲,若非姐姐急智,托小徐公子将六殿下请来,妹妹怕是没有今日了。”
阮淑晗连忙嘘声:“你小声点,别让外头人听见了,平白生出事端。”
又道,“你与六殿下两情相悦,有圣旨赐婚,陛下与皇后更是亲自上门来提了亲,可见你二人乃天作之合。前段时日里有发生过什么事吗?我怎么不知晓?”
阮问颖听着她满满为自己着想的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握了她的双手,朝她格外亲近的一笑。
“嗯,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姐姐。姐姐对我的大恩大德,妹妹没齿难忘,还请姐姐受了妹妹这一礼。”
阮淑晗反握住她的双手,没有让她下拜:“你的这份心意我心领了,但礼完全不必。你若是真的想感谢我呀,就请我和徐二郎喝一杯你与六殿下的喜酒吧,可莫要让我们等急了。”
见她如此,阮问颖便没有再坚持,莞尔笑应道:“好,妹妹记下了。”
阮淑晗也笑:“而且,在这件事上你最该感谢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大哥……”
她徐徐把阮子期的锦囊一事说了。
阮问颖听得一阵惊奇:“大哥怎么会知晓内情?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呀。”
“你大哥那么聪慧,也许是从你的言行举止中猜了出来。”阮淑晗道,“又也许他只是误打误撞,以为你和六殿下只是在闹别扭,碰巧选对了解决的方法。”
“不过,”她似笑非笑地看来一眼,“依你们现在的情形,你与六殿下还真的只是在闹别扭,只消见一面就没事了,倒把我和徐二郎担心得不轻。”
她伸手轻轻地戳了一下堂妹的额头:“当真可恨。”
阮问颖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捂住:“是我不好,不该和六殿下置气……我已经反省过了,往后不会再犯,还请姐姐原谅我这一回。”
阮淑晗笑道:“原不原谅的我也不和你说,反正我把话放在这里,以后你再想和六殿下置气闹别扭,只要别把我和徐二郎牵扯进来,尽管随心所欲。”
“若是牵扯进来呢,便休怪我不顾念姐妹之间的情分了,我会直接把差人把你打晕,送去含凉殿,让六殿下来照顾你,可不会再管你们之间的这些家务事。”
阮问颖面色一红,讪讪道:“妹妹知道了……”
“好了。”阮淑晗适时地打住了话,“你今日定亲,又马上要及笄,已经是大姑娘了,相信做什么都心里有数,我无需再有多少废话。”
挽过她的臂弯,道:“我们出去吧,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能缺席太久,当心六殿下寻来。再者,长辈们都在前头接驾,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不好太过躲懒……”
姐妹俩出了堂屋,带着侍女往正厅行去。
路过回廊时,一阵动静吸引了她们一行人的注意力。
小暑探头一望,有些惊讶地笑开,伸手指道:“姑娘你瞧!”
但见一头系着红绸的大鹅在亭台山石间流窜,身后跟着一串随它跑动的侍从,东钻一洞,西爬一坡,最终被云山追上,一个捞手抓住它的翅膀,提了起来。
注意到她们的视线,云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这头鹅脚蹼上的红绸没系紧,一个不小心就被它跑了出来,让姑娘见笑了……”
正说着,大鹅开始在他的手里挣扎,发觉难以逃脱后干脆仰天长鸣,惊起前院禽声一片。
阮问颖:“……”她为什么要在那时提一嘴呆头鹅呢,现在好了,大雁没少,鹅也不缺,还都送来了六双六对,把府里闹腾得跟什么似的。
阮淑晗倒是忍俊不禁,掩袖笑道:“听说六殿下一口气在盛苑里猎了十二只大雁,且皆为一箭双雕,技艺之高、心意之切,当真是让人叹服艳羡不已。”
“正是。”云山停下手忙脚乱的对鹅捂喙,“殿下对姑娘之心天地可鉴,日月足证。”
阮问颖:“……”他对杨世醒的忠心也挺可鉴的,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了帮主子说话。
好在这头流窜的大鹅只是一场小小的意外,其余的吉物都被红绸绑了漂漂亮亮的结安静地伏卧在院中,没有出现想象中鸡飞狗跳的场景。
陛下这一次显然是有备而来,早早遣礼官合了两人的庚帖,送至三清殿请灵微真人卜算,并在确认大吉后定了成婚的时日,于上门提亲时以圣旨的形式颁下。
第147章 这是杨家皇室的传家宝,历来只给儿媳妇戴
“明年三月?”真定大长公主蹙眉; “怎么要过这么久?今年没有什么吉日了吗?”
皇后温婉笑言:“母亲有所不知,灵微真人说了,醒儿需要在年满十八后方可成婚,他的生辰又在冬日; 亲事办起来麻烦; 陛下便延到了来年开春。”
真定大长公主冷哼:“你们怎么事事都听那老道的话,难道那老道说六皇子要年满二十才能成婚; 他也要等三年再娶颖丫头吗?”
皇后柔声道:“醒儿生来体弱; 是真人替他祈福避难; 才使他顺利长成,陛下对真人多有信重; 但凡真人之语; 都会听上三分。”
“且不过一年光景,很快就能过去; 又有圣旨御书在; 这桩亲事板上钉钉,难道母亲还怕陛下反悔吗?”
真定大长公主道:“若是一切依旧; 本宫自然不怕; 可我这心里总不踏实,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只有看到他们两个成亲才能安心。”
“你去和陛下说说,让他把婚期提前,便是今年冬日也可,只是麻烦些; 不是不能办; 宫中上下又不是无人了。”
皇后维持着笑脸; 没有接后面的话:“母亲觉得; 会发生什么事呢?”
真定大长公主沉沉看她一眼:“你去见了信王,是不是?”
……
自从那日之后,阮问颖再没有去过含凉殿。
一方面,她是不好意思过去,怕和杨世醒相处时觉得尴尬,也怕他再哄她做些什么羞人的举动。
毕竟她的耳根子太软,心也硬不起来,不会真的和他翻脸,就算三番五次地在心底告诫自己,怕也还是会在最终着了他的道。
谁让她喜欢他呢?每每都被他慰哄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她应对不了,只能选择退避。
另外一方面,她也是实在忙碌,抽不出空去见他。
自从过年以来,她先是缠绵病榻,后被禁足拘管,中间偶尔有几天空闲,也是奔波在宫中府外各处,不仅放手了府中庶务的打理,连文师武傅的学都停了,回想起来简直难以置信。
其余师傅尚可,唯独宜山夫人是她的亲授恩师,不可轻忽怠慢。
也因此,提亲一事才落定,阮问颖就亲自上门拜访了宜山夫人,向其告罪。
宜山夫人自然不会怪罪,亲切笑语道:“年初时你病势汹汹,为师挂怀不已,只盼望着你能好起来。如今见你气色大好,为师只会感到高兴,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再者,为师还要向你道一声恭喜,恭贺你与六殿下美事玉成,也恭贺你行将及笄。”说罢,命人呈上一份厚重的贺礼。
阮问颖拜谢接过:“弟子谢过先生。”
又道,“其实,弟子今日前来拜访,是有一事想要拜托先生。”
宜山夫人含笑看她:“你但说无妨。”
阮问颖见状,就明白对方猜到了她的意思。这也不难猜,让师长在及笄礼上当行赞者是时下的风俗惯例,一如男子的加冠礼。
她道:“弟子将在下月及笄,恳请恩师赏脸,替弟子行笄唱赞。”
宜山夫人笑答:“为师荣幸之至。”
又命人送上一份礼,共有四宝六物,乃师长预祝弟子的及笄前礼,还额外相送了一圈璎珞金环、一双杏心耳珰,想来在收到她拜帖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会发生的一切,早早备下了。
……
随着及笄之日越发接近,阮问颖也越发忙碌。
安平长公主原想将她的及笄礼一手包揽,但真定大长公主发了话,道她即将嫁入宫中,该学着些处理重大的筵席宾事,以免日后手忙脚乱,她于是接手了其中一部分事务,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
好在阮淑晗有过置办及笄宴的经验,又有安平长公主与济襄侯夫人从旁帮衬,没有让她处理全部事宜,虽不至于使她游刃有余,倒也未曾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还抽空去见了一回阮子期,感谢对方的锦囊之恩,顺道探问他在这件事上的知情程度。
她询问得很委婉:“大哥是如何知道妹妹与六殿下在闹别扭,需要请殿下来襄助的?当真是神机妙算。”
对此,阮子期只温润回答了一句:“大哥是过来人,知道一个人为情所困是什么模样。”就没有再多言。
阮问颖本想继续追问,但想起了杨世醒曾对她说过的“人生在世,难得糊涂,有许多话不必说得太尽”之语,便把话咽了回去。
转而含笑道:“那妹妹真是要多谢大哥了,帮了妹妹一回大忙。大哥往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妹妹说,妹妹一定竭尽全力。”
阮子期微微一笑:“好,大哥记下了。”
……
花谢花开,很快到了四月,迎来了阮问颖的及笄宴。
时下有两种及笄宴的主流举办方法,一种是选一个好日子,把十五上下的姑娘聚到一起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