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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病美人带前任上娃综后爆红了-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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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玙终于看见了苏冶流泪的模样。
  苏冶出声,句尾微颤,但气息匀净又坚韧。
  “我那时候在想,真美啊,要是席玙能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的话,那该多好。”
  “我多想让他也看看这片风景。”
  “可是他不在,他离我太远太远。”
  苏冶的泪水越来越多,不断滑落,让苏冶的脸侧也泛上一轮淡金色的光晕。
  映在席玙的眼中,令席玙心尖为之颤动,爱意几乎要溢出胸口。
  席玙没有伸手拂去苏冶的泪水,只是将苏冶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水水,你为什么回国?”
  席玙的声音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想要确认苏冶心中的答案。
  苏冶流着泪,微笑着,温柔又仔细地看着席玙。
  这句话,苏岚也问过他。
  而他那时候给出的回答模棱两可。
  他望着席玙的脸,心里不断叩问着自己。
  苏冶,你怎么说话这么不着调。
  日内瓦湖边的彩灯串起整片湖水,一道又一道光影折射下来,在苏冶和席玙的脚边形成一大块绚烂又无形的光斑。
  苏冶心里那些有形的、无形的,似乎在斑驳无序的光芒中忽然汇聚成一点,找到了一个他以前极力隐藏起来,不肯,或者说不敢暴露于人眼前的弱点。
  “你问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
  苏冶的睫毛被泪水打湿,微微垂搭,但盖不住他眼睛里汹涌的感情。
  “席玙,我很想你,每天都想,无时不刻。”
  苏冶脚尖微动,上前一步,刚伸出双手,还没碰到席玙身上那件大衣,就被席玙一言不发地揽住,拥苏冶入怀中。
  苏冶埋着头,指尖抓着席玙的大衣,肩头压抑地颤动着。
  “你问我为什么回来。”
  席玙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但更想听内敛又温柔的苏冶亲自说出口。
  “因为我想你了,我想见你,我不想再一个人继续漂泊。”
  “我太想席玙了,我想回到他身边。”
  席玙紧紧抱住他,低声不断地开口。
  “水水,我也是。”
  “我想你想得发疯。”
  “他们都觉得我是疯子,我也觉得,我确实是疯了,你不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席玙微微转头,脸侧触碰到苏冶满脸湿漉漉的泪水。
  “水水,你就是我的意义。”
  远处的欢呼声不断,彩炮声和铃铛声交织在一起,以满怀期望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年。
  亲人们相聚一起,友人们欢笑嬉闹,恋人们深情相吻。
  苏冶身上一直有一股雪松和白玫瑰交织的香气,这次席玙在苏冶的唇角尝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是泪水咸涩的味道。
  这是苏冶存在于这里,在他身边的证据。
  席玙勾吻着苏冶,唇舌相缠。
  雪下得大了,不断地落在他们的头上,脸上,滚落在苏冶的舌尖上,再被席玙勾走,化作炙热又甘美的露水,被吸吮篡取。
  圣诞市集的主办方推来一架钢琴,街头艺人坐在琴凳上,边弹边唱起一首熟悉的歌曲。
  'Don't cry snowman not in front of me。'
  雪人别哭,别在我面前哭泣。
  'Who will catch your tears if you can't catch me darling。'
  若你无法抱紧我,谁来接住你的泪滴。
  席玙听着那阵歌声,退后一步,在湖边很绅士地俯身向苏冶伸出一只手。
  “这位先生,能请您与我共舞一曲吗?”
  苏冶的长发被风吹得飘晃不已,他拨到耳后,双眼因为泪水而闪闪发光,伸出手,指尖触碰席玙的掌心。
  席玙温柔地包裹住苏冶的手指,揽住苏冶的腰,石板栈桥在两人的舞步下发出轻微响动,无声地托起这对爱人的共舞。
  席玙带着苏冶,在漫天白雪中转了个圈,苏冶的双眼因为笑容弯起,眼睫上落着细小的雪花,如同刚从冰天雪地走出的美丽神明。
  二人脚下的白雪被踩出一圈又一圈的脚印。
  席玙望着苏冶那双漂亮的眼睛,在下一个转圈后张口,应着不远处的钢琴声低声吟唱。
  富有磁性又好听的声音落入苏冶耳中,苏冶的双眼中落进星星点点的光,在舞步中听着席玙仅为他一人吟出的歌声。
  'I want you to know that I'm never leaving。'
  我想让你知道,我绝不会离去。
  'Cause I'm Mrs。snow'till death we'll be freezing。'
  我是你的另一半,只有死亡才能让我们分离。
  'You are my home my home for all seasons。'
  你就是我的归处,无论度过多少四季。
  苏冶的睫毛尖又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视线无法从面前俊美的黑发男人脸上离开。
  席玙同样看着苏冶,脸上的笑容恣意,张扬,理所应当。
  'so come on let's go。'
  白雪落在两个人身上,又在下一个舞步时被轻轻抖掉,仿佛这支舞永远不会结束。
  那首歌已经唱到了最后一段。
  'Please don't cry no tears now。'
  'It's Christmas baby。'
  最后一个舞步,苏冶和席玙交颈相拥。
  他曾经在千里之外,幻想着与一个人共度圣诞。
  他也曾于咫尺之遥,却没能准备好心中那份迟到五年的惊喜。
  可现在,这一切都得到了满足。
  圣诞节又来临了。
  席玙就在他面前,不是别人,不是其他样子,而是席玙,拥抱着他的席玙。
  苏冶觉得自己心脏仿佛被撑破,又酸又胀,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就像他此刻的泪水。
  “圣诞节快乐,席玙。”
  席玙亲吻他脸颊的泪,亲吻他的耳垂,“圣诞节快乐,水水。”
  圣诞集市内穿梭的人群络绎不绝,苏冶和席玙牵着手,漫步在其中。
  这里几乎都是本地人,没有人认识他们,他们只是成双成对的亲密爱人中的一对。
  浓郁的小麦香气传来,苏冶路过一个面包摊时很惊讶地停下脚步。
  是那年圣诞节见过的老妇人,和她的丈夫一起,老两口正端出一托盘刚烤好的小圆面包。
  那位老妇人抬头,见到苏冶时笑了起来。
  “啊,是你,漂亮的年轻人。”
  苏冶带着笑容,拉着席玙在摊位前停下,“您好,又见面了。”
  老妇人靠近过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苏冶。
  “你现在看起来开心多了,孩子。”
  她说话有很重的法国口音,边说边比划着,“那时候你看起来很失魂落魄,别怀疑老太婆的眼光,我一看就知道你心不在焉,这可是圣诞节。”
  苏冶抿着唇,轻声道:“我现在很不一样吗?”
  老妇人点头,“孩子,我那时问你是不是一个人,你还记得吗?”
  苏冶眨了眨眼,“我记得。”他印象深刻。
  老妇人很狡黠地笑了一下,“猜猜我为什么会这样问你?”
  苏冶想了想,诚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老妇人边转身边出声,“因为你看起来像在等待着什么人。”
  她忙活了一下,端了两杯热红酒递过来,一双苍老但智慧的眼睛调皮地向席玙眨了眨。
  “看来你等到了,不是吗?”
  苏冶怔忡一瞬,随即勾紧席玙的手指,大方地笑起来。
  “是的,我等到了,他来找我了。”
  席玙接过那两杯热红酒,点头向她致意,“没错,谢谢您。”
  苏冶小小地啜了一口,水果和肉桂的香气涌现,他好奇道:“您今年不卖热姜茶了吗?”
  “那时是因为你一个人,很冷的样子,所以想让你暖和暖和。”老妇人摆手,“至于情侣嘛。。。当然是要小酌一下才更合适。”
  苏冶有些害羞,又觉得在别人口中听到“情侣”这两个字很开心,他不由自主和席玙十指交握。
  两人逛完市集,喝完热红酒,席玙牵着苏冶,走在夜路上,望了眼星空。
  他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度过了很多圣诞节,但今年的这次,是他第一次和苏冶一起度过的圣诞节。
  也是迄今为止,席玙过的最好的一次圣诞节。
  “好开心啊。”旁边的苏冶的忽然出声,原地跺了跺短靴上的雪,动作十分可爱。
  “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次圣诞节。”苏冶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席玙。
  席玙觉得自己的心被苏冶一次又一次地敲响,并且余音永不断绝。
  俊美的桃花眼微眯,他笑意盎然,“好巧啊,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
  苏冶有些怀疑这是席玙调情的说辞,“真的吗?”
  “真的。”席玙去吻苏冶的面颊,“我对哥哥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
  苏冶脸红,看起来又像是被风吹的,“你不正经。”
  “嗯嗯。”席玙学着苏冶平常的口吻,“不行,我看见哥哥就正经不起来。”
  苏冶撇过头,装没听到,半晌后又垂眼轻声自言自语,“我也是。”
  夜色还早。苏冶带着席玙漫步在附近,把自己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告诉席玙。
  席玙听得很认真。
  苏冶双手拢在脸前,呵着白气,视线落向远处的圣皮埃尔大教堂。
  “那边那个天主教堂,历史很悠久,中世纪就已经建成了,后来又扩建,我经常会去那里发呆。”
  席玙挑眉,“这五年连宗教信仰都改了吗?”
  苏冶瞥了他一眼,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然后轻声开口。
  “因为那里有位修女的口头禅是“愿你终与所爱之人相聚”,我很喜欢听她说这句,所以经常去那里转悠。”
  席玙揉捏着苏冶的手指,语气大言不惭,“那位修女确实有些预知未来的本事在身上。”
  苏冶小声地笑,“后来有一次休沐日,她和我聊了很久,然后说‘你的爱人一定是位非常美丽的中国女性。’我说不是,是个男生,把她吓了一跳。”
  席玙故意逗苏冶,“后来呢,你是不是被禁止进入教堂了。”
  苏冶笑得俯身撑着膝盖,“没有,她愣了半天后问我‘他帅吗?’”
  席玙站在旁边,拉长声音,“哦——那你是怎么说的?”
  苏冶擦掉笑出的眼泪,歪了歪头,“我说他很狂妄,很幼稚,性格有时候还很恶劣。”
  席玙压低声音贴近他,“天呐。。。什么臭男人,还真是委屈我们水水了,是不是?”
  苏冶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告诉修女,但他确实很帅,帅到我一看到他就心跳加快,控制不了自己。”
  席玙满意了些,直起身体,“那修女是怎么说的?”
  苏冶把长发拢到身前,拉起大衣的领子,挡住了半张脸。
  “她说:‘我想我不能继续听下去了,不然要不合规矩了。’”
  席玙笑得前仰后合,“那她还真是误会你了,我们水水脸皮很薄的。”
  苏冶笑着,忽然伸出手,拉了拉席玙。
  席玙侧头,“嗯?怎么了?”
  苏冶脸上的笑容变得内敛了一些,声音也放低,但语气有些犹豫,带着一点点说不上来的勇气。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你愿意和我去见见她吗?”
  席玙心里猜到了是谁,他反过来握住苏冶的手,“我想去,带我去吧。”
  苏冶脸上那些犹豫不定的神情才安稳下来。
  他带着席玙,叫了计程车,抵达不久之前刚来过的冷灰白色的疗养院。
  疗养院颇为大气的雕花铁质大门上缀满了圣诞元素的小饰品,苏冶下车,在进入疗养院之前叫住席玙。
  “我有一些事情。。。一直没和你说过。”
  席玙安静听着,知道自己恐怕即将触及到苏冶心底最深处的那个秘密。
  “是你妈妈的事吗?”席玙低声,安抚着苏冶。
  苏冶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点头。
  “我妈妈,她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席玙微怔,没想到苏冶母亲的问题居然这么严重。
  苏冶小声说着,既不安又彷徨,似乎是怕吓到席玙。
  “不是先天的,是后天压力过大,加上刺激过大而导致的。我小时候的家里的那些事我妈妈一直忍着,直到那天出事,她终于爆发了。”
  苏冶的头垂了下来。
  “她的精神崩溃了,那件事毁了她。”
  席玙的心揪了起来,不想问出口,但不得不问。
  “。。。是什么事?”
  苏冶紧攥的手指彻底松开。
  “你知道我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对吧?”
  席玙点头,关于苏冶父亲的事,他不久之前刚在席袅那里听说了一些,现在这个人像是消失了一样,查不到踪迹。
  “他现在。。。。。。”
  苏冶抬眼,“其实他早就死了。”
  席玙的呼吸滞住,联想到了一种最糟糕的可能性。
  席袅说过,苏冶的母亲有庭审记录。
  苏冶缓缓开口,“他们说,是我妈妈发了狂,那天失手杀了他。”
  席玙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抚慰苏冶,但他握住了苏冶的手,温暖又坚实。
  “水水。”
  苏冶手指颤动了下。
  “我爱你的一切。”席玙微微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所以你不要害怕,我陪着你一起,好吗?”
  苏冶终于放松下来,和席玙一起进入疗养院。
  “冶,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艾德蒙正在和护士交谈,看到苏冶后有些惊讶,看见苏冶身后的席玙又扬了扬眉。
  “这位是?”
  席玙一眼就瞥见了艾德蒙那头金发,相当眼熟。
  苏冶还在旁边温和介绍,“席玙,这是艾德蒙,我——”
  席玙上前一步,握住艾德蒙的手,微微一笑。
  “我是席玙,是苏冶的男朋友。”
  席玙着重强调了“boyfriend”这个词。
  苏冶温柔又无奈地笑了一下,朝艾德蒙点头。
  艾德蒙一边露出“哇哦”的表情,一边看了眼席玙的脸。
  “天,冶,你以前怎么没和我们提过你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艾德蒙摸着下巴,忽然打了个响指,“刚才就觉得你很眼熟,终于想起来了!”
  席玙心想,既然是苏冶的朋友,也许看过以前苏冶和他一起让CP粉嗷嗷直叫的画面。
  Oril以前在海外也很有热度。
  “冶,他和你之前附在邮件里那张照片上的小男孩太像了吧!”艾德蒙比划了一下,“他们是亲戚吗?”
  席玙得意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
  他的后腰被轻轻一拍,苏冶在旁边柔柔地笑,似乎是怕席玙不明白一样,解释了一句,“艾德蒙说的是屿屿。”
  席玙没有接话,他觉得自己不太好接话。
  好在艾德蒙没有过分纠结这个问题,带着苏冶和席玙上了二楼,停在一间色彩温暖沉静的房间前。
  “韵,冶来了,还带了另一位来。”艾德蒙挤眉弄眼。
  席玙站在房外,听见里面传来很轻柔的女性声音,听起来非常温柔,但内里夹杂着一些疲惫。
  “是吗,是谁,快让我看看。”
  苏冶走进,席玙跟在身后,终于见到了素未谋面的苏冶的母亲。
  苏韵披着厚披肩,坐在病床上,双手交叠于被面,长发挽在一边肩侧,柔美又优雅。
  苏韵的视线越过苏冶,好奇地看到席玙,然后那双柔美的眼睛笑了起来。
  席玙突然明白了苏冶身上那股温和的气质是从谁身上学习而来。
  “哎呀,好帅啊,快来坐。”
  苏韵笑着指指身边的沙发,席玙把提前买的慰问品放在一旁,被苏韵笑着轻声嗔怪“买这些做什么”。
  “阿姨,圣诞节快乐。”席玙收敛了不少,苏冶在旁边低头偷笑。
  苏韵长了双非常漂亮的眼睛,但又与苏冶不同,苏韵显得柔美又温厚,不像苏冶的眼睛那么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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