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带前任上娃综后爆红了-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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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忽然一片暖融融,是席玙反过来握住了苏冶的手,五指扣在苏冶的手腕上,苏冶敏锐地察觉到席玙的手在微微发抖。
苏冶慢慢有些手足无措,又很难受,一颗心像被攥了起来,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席玙。
还没有想出一个合适又妥当的方案,苏冶的身体已经先理智一步,抱住席玙。
造型师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挑起了一些让人不是那么愉快的往事,她也懊悔着不该在苏冶面前说起这些,早就借着空调的借口躲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苏冶和席玙两人。
苏冶一下又一下,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轻轻拍着席玙的后背。
他轻言细语,“怎么了,和我说说吧,我就在这里,我听着呢。”
这句似乎起了反效果,苏冶明显感觉到席玙的情绪又低了一截,那只手把苏冶的手腕捏得腕骨微痛,苏冶眉尾的红痣轻轻纠了起来。
“你该有多难受。。。。。。”
半晌,苏冶听见席玙很低的一声,压抑克制在嗓子中,句尾发颤。
苏冶轻拍着席玙后背的手不自觉顿住。
席玙很少会这么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话。
席玙天生就是随性的,恣意的,是最耀眼的天之骄子,他不需要掩盖自己任何的情绪,总会有无数的人为他找出合适的理由。
可他现在却不自觉压抑着,压住几乎要冲破内心的难过与后悔,害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苏冶,让苏冶再次落进那些无止境的深渊。
席玙感觉自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每字每句吐出来时,都会带起微颤振鸣。
苏冶也会这样吗,他犯哮喘的时候,也会是这种感觉吗。
不,应该比这还要痛苦的多。
“我不难受。”
贴着席玙后背的手又轻轻拍了起来。
苏冶拥抱住席玙,脸贴在席玙的肩膀上,寻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后,额头轻轻蹭了蹭席玙的脸侧。
“席玙,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们。”
苏冶安静说着,说到很多,如数家珍地回忆着席玙的拿下金乐奖的颁奖典礼,江从风第一次出任导师的选秀节目,安思嘉第一次主持的综艺盛典。
“我一直在看着你们呢。”
苏冶又想起很多,网上对他不怀好意的揣测,对他无故退团一事的谩骂,呼吁他向其他队友道歉的言论。
他的声音放轻一瞬,生出许多歉意,但语气却很缓慢坚定,重复着刚才说过的那句话。
“我知道我退团的事情辜负了许多人的期待,尤其是你们三个。”
“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们,一时半刻都没有忘记过。”
苏冶拍着席玙后背的手不知不觉变成环抱着席玙的姿势,脸依然贴着席玙,蹭到席玙耳骨上的那两枚素圈。
黑金素圈闪着一点光芒,苏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笑了下,又用脸颊贴了下冰凉金属。
“我真的一点都不难受,看到你获奖的时候,我超级开心。”
苏冶努力回忆着那时候的细节。
“我那时候还做了很多菜呢,不过没有吃完,蔬菜不能过夜的只能扔掉,是不是很浪费。”
“还吃了小蛋糕,是吗?”席玙出声。
“。。。嗯,你怎么知道。”苏冶有些惊讶,“是岚姐告诉你的吗?”
“嗯。”席玙声音发闷,“速冻的蛋糕不好吃,樱桃都蔫了。”
席玙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正在生闷气的小孩,苏冶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在超市随便拿的,一整个蛋糕的话一个人吃不完。”
席玙捏着苏冶的手松了一下,五指穿插进苏冶指缝,学着苏冶的力度轻柔相扣。
“下次我们一起吃。”
“好。”苏冶弯着眼睛答应。
“听到造型老师那些话,你一点都不难过吗?”席玙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苏冶想了一下,下巴抵着席玙的肩膀点了点。
“有点难过,她那几年过得太难了。”
席玙叹了口气。
他想问的是苏冶自己有没有难过。
“难道你那几年就过得不难吗?”
席玙说完这句话,忽然感觉到刚才还温柔安静的苏冶忽然局促起来,像做了什么错事,靠在席玙肩上的头微动,一点发丝扫过席玙的鼻尖。
席玙很耐心地等着苏冶开口。
苏冶恋恋不舍似地又抵着席玙的肩膀靠了会儿,慢慢坐起,脸上被捂得微红,双眼眼神有点躲闪。
“我——对不起。”
席玙没想到苏冶张口第一句居然是道歉。
苏冶微抿着唇,头垂得很低,声音极小。
“我退团的时候,星立给了我一笔退团合约金。”
席玙点头,“嗯,我知道。”
苏冶还在犹豫着措辞,听见席玙这么说,整个人没反应过来,呆了一下。
“你。。。你知道?”
席玙面不改色地把锅推给不知道在哪儿的江从风,“我听江从风说的。”
苏冶脸上流露出一种困惑的情绪,眉头微蹙,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像是接受了席玙的这个解释,又像是想通了什么事。
席玙听见苏冶小声自言自语一句,“对了。。。我忘了。。。你应该是听说过这件事的。”
席玙微微挑眉,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什么,“嗯,给了你一笔合约金,然后呢?”
苏冶回过神来,掩饰愧疚似地把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
“嗯。。。所以就是,我经济没有特别吃紧,其实不至于到造型老师那种吃不起饭的程度。”
席玙点头。
通过这两天所得知的星立的奇怪动向,席玙已经基本确定星立在忌惮苏冶。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在忌惮着什么,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席玙看不出现在的苏冶对星立能有什么威胁。
就连苏冶本人也不知道星立为什么一直针对他。
但应该不只是当年那个退团合约的问题,席玙隐约感觉那个退团合约只是个间接导火索罢了。
在刚才听见造型师说起的往事后,席玙更加确信了这种感觉。
无他,造型师当年实习黑幕的事,单独听起来可能感觉不出什么,只是让人忍不住唏嘘这些黑幕害人不浅。
但最有可能导致造型师被辞退的原因竟然和苏冶沾上了一点边,这事看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星立是个大公司,不能说完全没有黑幕,但绝对不至于表面上毫无理由地给一个实习生下绊子,而且事后还在业界放谣言,让那位造型师很长一段时间没能再涉足相关行业。
已经无限接近于行业封杀的程度了。
除非那位造型师真的得罪了什么人,而且还结下了不小的梁子,不然星立完全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一个这么大的公司,不会对一个区区实习生耍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况且席玙是清楚季茹的,季茹虽然惜才,但更爱惜自己的羽毛。如果那位造型确实有问题,季茹绝无可能招她进自己的工作室。
这么想来,席玙只能想到唯一一种可能性。
这位造型师也许无意间知道了些什么星立高层不希望她知道的事。
而且这件事极有可能与苏冶有关。
现在唯一让席玙摸不到头脑的是,他实在想不出苏冶身上到底有什么能让星立怕成这样,甚至不惜把还算得上是大势的舒灵推出来,做些小丑跳梁的举动,只为了打压苏冶。
不只是打压,看样子是想让苏冶糊死,再无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机会。
席玙短短一瞬间想了很多,最后注意力回到面前愧疚不安的苏冶身上。
星立给的退团合约金。
按Oril当时的热度,整个团的商业价值,苏冶个人的咖位,如果苏冶是被劝退的,一般来说退团金的数字会在七位数以上。
苏冶这个不安的样子,再加上之前在娃综遇见江从风时江从风说过的话,这笔合约金应该确实比较充裕——
“星立给的不算少。。。给了我二百多万。”
苏冶真的很不安,双手缩了回来,很乖巧老实地交叠搁在膝头,但手指却因为紧张和羞愧而不断轻抓着手指下的面料,把面料捏的有点跑了型。
说出这句话,苏冶心里的惭愧几乎要溢出来,无地自容地坐在席玙对面,头埋得很低很低,不敢去看席玙的眼睛。
席玙的犬齿在听见苏冶的那句话时,反射似地狠狠咬了下舌尖。
铁锈味逐渐漫了出来。
席玙开口,嗓音发飘,“。。。二百万?”
苏冶脸涨得通红,垂着头不敢说话,十指纠在了一起,闻言轻轻点头。
苏冶知道,就算他在心里给自己拟定的出发点再怎么高尚,再怎么为他人着想,他拿了星立的钱退团是不可辨驳的事实。
站在其他人的角度,认为他是贪图那笔钱而退团也没有什么不对。
看事情的立场和角度不同,所得到的结果也不同,这是苏冶很清楚的一个道理。
他不会去纠正他人的想法,因为他自己内心深处也始终为这件事感到难以遏制的羞愧。
而其他人,看待这件事的态度可能和江从风差不多。
失望又不解。
席玙或许也——
苏冶安静地坐着,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像等待审判一般等待着席玙开口出声。
席玙沉默了很久
苏冶胡乱猜测着,也许席玙在尽力消化着这个真相。
席玙确实在消化着这件事。
自从苏冶回来后,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陷入到这种情绪极度混乱的状态了。
席玙仿佛能听见自己狂躁的心跳声,血管里汩汩而过的血流声,像一场混乱交响乐,折磨着他的神经。
但比这些杂碎声音更清晰的是苏冶的呼吸声。
那么轻,像吹起细雪的冷风。
雪轻飘飘飞起来了,但飞得不高,打着旋落了回来。
席玙想象着那种微凉沁人的温度,尽力克制着自己。
“二百万。。。只给了你二百万?”
苏冶张了张嘴,抬起头来,脸上茫然又惊愕,眼神很小心局促,似乎没想到席玙会这么说。
二百万,对于当时被称为top级神团的Oril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小的数字。
小到他们当时接一个代言,分到他们头上的都比这个数字多。
他们团内任何一个人给星立带来的商业价值,都能够轻而易举远远超过这个可笑的数字。
席玙的手攥成拳,指尖狠命戳着自己的掌心,刺痛不已。
二百万,不是很多,轻易就打发了苏冶,还买到了苏冶货真价实的愧疚,让他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在昔日队友面前直不起头,就这么度过了整整五年。
星立真的很会做买卖。
席玙觉得自己整个人像坠进了暴怒的陷阱,只能靠看着苏冶,一点一点抚平自己的神经。
他忽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告诉苏冶二百万其实真的不是很多,等于让苏冶在五年后反应过来,自己这些年的心理负担其实什么都不是,可笑的要命。
那不就变成和那位造型师一样令人难受的状态了吗。
但席玙又不想让苏冶一直被蒙在鼓里。
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么对他?
“水水。。。”席玙听见自己艰难开口,“二百万,其实很少很少。”
苏冶似乎愣住了,坐在对面,双唇微张,却没有出声。
片刻,席玙瞥见苏冶抬手,随后是重重的“啪”一声。
他心里一紧,立刻抬眼,但苏冶只是一只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头疼似地按着。
苏冶的手遮住了双眼,过了一会儿,席玙才看见那双眼睛连着眉尾痣一起露了出来。
苏冶的双眉微蹙着,又变成了他惯常的有些为难的样子,但又有点不同。
那双柔潋的眼睛微弯,呈现出一种似哭似笑的弧度。
苏冶出声,像是随口开了个玩笑。
“是吗。。。唉,那我。。。那我也太笨了。。。”
席玙胸腔里漫上细细碎碎的疼痛感。
他有些慌乱地抓住苏冶的手,但苏冶似乎只是恍惚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露出无奈一笑。
“算啦,总比一分都没拿到要好。”
席玙觉得自己受不住了。
他觉得他宁可苏冶知道后崩溃一场,甚至痛哭一场,都比现在这样能让席玙来的好受一些。
两个人才分开没多久,又无限近地拥抱在一起。
席玙贴着苏冶的耳朵,“你怎么不生气呢,怎么不哭呢。。。”
苏冶小声“嗳”了一下,又开了句玩笑,“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席玙笑出不来,只是又把苏冶抱紧了一些。
这句俗语从苏冶嘴里说出来很奇怪,因为苏冶本身看起来像是一种十分易碎的冰晶,美丽,却也极容易消融。
可看起来这么脆弱的人,却扛住了其他人都不一定能扛住的事,连眼泪都不见得掉一滴。
席玙忽然一下子领会到了苏岚为什么会用“勇敢”这个词来形容苏冶。
苏岚那天闲聊的时候,还跟席玙说过一件小事。
她说,苏冶小时候非常爱哭,一周里有三四天眼睛都肿着,楼下的阿婆看到了总要给他塞两块糖。
但后来,苏岚也记不太清什么时候了,大概是还在读小学的苏冶被她接走后,她再也没看见苏冶哭过。
除了离开南市那天,因为窒息感而泪流满面。
席玙觉得自己其实完全不如苏冶,“。。。你这样显得我好幼稚。”
苏冶嗓子眼里传出一声没憋住的哼笑,“你本来就幼稚。”
“嗯,对。”席玙很利落地答应下来。
“其实我小时候很爱哭的。”
苏冶忽然冷不丁提起一句,十分巧合地和席玙心中所想重叠在了一起。
“我妈和我小姨经常说,感觉我小时候是个哭包,一挤一堆水,止都止不住。”
席玙很仔细地听着,同时想象着小时候的苏冶哭起来的样子。
他有点不甘心,为自己没能参与过苏冶的童年时代。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和小小的苏冶见一面,买很多糖给他,带他去看日出日落,一起去听音乐会,指着台上的钢琴告诉苏冶“将来你也会站在这样的舞台上。”
“后来水水成熟起来了,不哭了?”
苏冶轻轻拧了下席玙,“后来我妈觉得一定是我名字没取对,所以才经常哭,就带我去改了个名。”
席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下子来了兴趣,“是吗,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这件事他从来没听苏冶说过。
苏冶短暂地蹙了下眉,像是思考了一下,又显得有点犹豫,最后开口。
开口前,苏冶瞟了席玙一眼,像一种无声的嗔怪。
“治,我以前单字叫治,三点水的治。”
席玙脸上的笑慢慢定住,试探着道:“。。。。。。不会吧,真的是苏治?”
他以前刚认识苏冶的时候,为了惹苏冶生气,经常故意叫错苏冶的名字。
那个时候席玙总是恶作剧般地叫苏冶“苏治”。
苏冶轻轻点头,“嗯,我妈觉得我名字里水太多了,干脆去掉一点水,改叫苏冶。”
席玙瞬间变得有些心虚。
他以前性格恶劣,故意挑拨苏冶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竟然有这么一段往事。
难怪那时候苏冶第一次听见他故意叫错名字时,流露出过一瞬间的不快。
席玙有些慌张,觉得自己性格确实太欠,终于把功德全部飞没了。
他真该死啊,他死后估计会下地狱吧。
“。。。你打我吧。”
小孩子为什么爱哭,再加上苏冶脑后的那条疤,席玙不是弱智,多少能猜到苏冶的家庭不太寻常。
“我不打人。”苏冶伸手摸摸席玙,“没事呀,我以前也不姓苏,姓顾。而且除了你以外,其他人也不会这么叫我。”
席玙心里一松,听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