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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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号面无表情看了他一会,蹲下来,一伸手就抹去了他眼角的泪痕。
宁折抬眼看他,大大的眸子里一片泪汪汪的,湖泊泛滥。
“还跑不跑?”67号问他。
宁折一边掉眼泪一边摇摇头,哭得直打嗝。
“我帮你找宁萱。”67号淡淡道。
宁折想起什么,立刻伸手往怀里摸去,但什么都没摸到。
他这才想起来是在梦里,急忙道:“萱萱。。。。。。那个傀儡,怎么回事?”
67揉了揉他脑袋,“假的,有人要害你而已。”
宁折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怜兮兮的,还有点小失落。
67号眯了下眼,他突然觉得自己将宁折拖入梦里见面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不过了。
毕竟在现实里,宁折可没有这么坦诚,更不会露出这种有趣的表情来。
67号勾了下唇,周身雾气越发飘渺轻快了。
他用指尖勾了勾宁折的下颌,像安抚一只小兽那样,不紧不慢道:“放心,我会帮你找到宁萱的……”
他话没说话,宁折就猛然抬头看他,大大的眸子里被谁撒了一把细碎的星光,绚烂又璀璨,就像是在问67号:“真的吗?”
67号唇角微弯,补上了后面半句话:“前提是你要乖乖听话。”
宁折打了个颤,眼底隐隐有些瑟缩。
在梦境里,67号可以看到宁折最真实的一面,他知道,宁折害怕他又让他去做那些事。
他虽然冷心又冷情,有时候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可到底到底还是怕疼的。
67号心底微叹,抚了抚他发顶,“放心,系统升级了,用不着你去收集被虐值了。”
梦里的宁折是个乖宝宝,什么不懂就问什么,“那我要做什么?”
67号勾唇笑了,眼神意味深长。
“自然是……”
……
霍忱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此刻,他正眼神沉沉地盯着眼前的青衫男子。
他算到了蔺非霜,算到了宁堰,算到了青鸾,却独独把这个人给忘了,可偏偏,这人才是他们当中最难缠的那个。
到底是不见血的安稳日子过久了,连警惕心都降低了。
霍忱垂下眼,执起一杯粗瓷茶盏,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方缓缓道:“秦相来本将这里,就是为了求见本将府上的一个人?”
秦慎目光平静地望着他,未出声。
霍忱勾唇笑了下,俊美无俦的容颜掩映在缭绕的茫茫雾气中,让他的眉眼也变得模糊不清。
“不巧,本将府上没有秦相说的人。”
秦慎神色犹自平淡如水,并没有被他的敷衍之态所激怒。
静默片刻后,他站起身 薄唇轻启,淡淡开口道:“既然将军如此说,那定然是没有的。今日本官叨扰了,告辞。”
“秦相把本将这里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天下可没这个理。”
秦慎神色依旧温和,“将军所言有理,此番是本官思虑不周,那依将军所言?”
霍忱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粗瓷茶盏,似乎在考虑什么。
须臾,他轻轻勾了下唇角,露出个玩味的笑。
“素闻秦相武功高强,本将不才,也想来领教一下,倘若秦相能接住我这一击,本将便既往不咎,如何?”
秦慎微微簇了下眉,隐在袖间的手指轻轻动了下。
“怎么,秦相也怕了?”霍忱玩味地笑了一声。
他自然知道秦慎犹豫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重伤在身而已。
霍忱本无意与这个人为敌,但他若和自己一样对小皇帝别有企图,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秦慎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底微叹一声,安静敛了眉,平静道:“既如此,便请将军出招罢。”
第一百二十一章 要你戴就戴,废什么话
一缕清浅的日光透过木窗,倾泄一地。
细小的灰尘在空中轻扬飞舞,一切都静悄悄地,唯恐惊醒榻上沉睡的少年。
“都在这里了?”一道低哑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是。”
黑衣劲装男子翻了翻手里几张情报,不由皱起眉,“他来祭庙之前的行踪呢?”
士兵摇了摇头,“属下并未追查到,客栈老板只说当时他身边还有一个男子,用的是大越的官行钱币,除此之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越。。。。。。”男子摩挲了下手里的纸张,抬眼看他,“那个男人是谁?”
士兵有些踌躇,语气不太确定,“据属下探查,或许是秦慎。。。。。。秦大人。”
男子看了眼半阖的窗户,挥手让士兵退下了。
秦大人奉旨前来天祁,本是为两国交好,有议和称臣之意。
却恰逢天祁内乱,国主下落不明,太子青鸾登其位,掌其政。
只是这位太子行事风格特异,实在令人捉摸不透,接见过一次秦相之后,便一直将其晾在驿馆不闻不问。
听闻秦相已经转而和天祁二皇子第五陵接触,又怎么有空来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小乞丐玩闹?
更奇怪的是,秦相这一次来见将军,似乎也是为了这个小乞丐?
男子抱剑守在门口,皱着眉望着那榻上的少年。
他算不上好看。
一张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刀疤,不知是被谁下了狠手,刻满了大大小小的“奴”字,看久了甚至会觉得可怖。
他的身体也极为纤瘦孱弱,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浑身见不到几两肉。一双腿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两条手腕上还缠满了血迹斑斑的绷带。
也不知道将军是从哪里捡来的小乞丐。
男子皱眉想了想,吩咐手下一个士兵去熬了碗补身体的药粥过来。
他端着粥走到榻前,将粥放在榻前的小几上。
几乎就在他刚靠近的时候,少年长卷的鸦睫便突然震颤了下,眸子立刻睁开了。
倒是挺警醒的。。。。。。
男子想了想,对他道:“将军正在前厅接待客人。”
宁折此时还没从梦里回过神,闻言缓缓转动眸子看向他。
男子只看了一眼,便下意识想,这小乞丐真是生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鬼使神差地,他想到了将军说的那句“将军夫人”的话,还有秦相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举动,一句“秦相来了”便破口而出。
宁折盯着他,也没说话,漆黑安静的瞳孔里不显一丝波澜。
男子深深皱起眉,也不知自己为何就多嘴了。
不过这样倒也好,正好借此机会试探这小乞丐。
他定定神,对宁折解释道:“秦相就在前厅,他要见你。”
宁折听了没什么反应。
他想错了?这小乞丐和秦相并无关系?
男子正想着,忽见宁折直挺挺从榻上坐起来,掀开了被子,赤着脚走下床。
男子立刻拦住他,“杨大人吩咐过,将军没来之前,你不能随意走动。”
宁折像没听见一样,一伸手就去推他。
可惜了男子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一身铜皮铁骨,怎是宁折这个小弱鸡能推动的。
男子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反倒是宁折用力过猛,一个后仰跌坐在了地上。
这小乞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坐在地上眨了眨漆黑的眸子,满脸迷茫。
男子眼神微微闪了下,不过仍是冷着脸肃道:“你这是气血两亏之症,先吃点东西填了肚子,再来和我说其他的吧。”
说罢便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宁折转头就看见了小几上热气腾腾的粥,里面撒了几把翠色 欲滴的小葱花,还在散发着浓郁扑鼻的香气。
宁折咽了口唾沫,脏兮兮的手朝碗伸过去。
“又忘了自己不能吃东西?”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乍然想起,立刻就将宁折的动作钉在了原地。
宁折紧紧盯着那碗粥,半晌,艰难地移开了视线。
他的确不能吃东西,否则便要耗费更多的神魂去维护这具身体。
这具魔族的身体是无法修炼的,过去十几天他一直靠着从67号那里吞噬来的力量才得意支撑下来,否则只凭他一个人的神魂强度,早就要魂飞魄散了。
一缕淡薄的青烟从他眉心缓缓飘出,漂浮在他眼前。
宁折伸出手,“67号,你不是没有能量了么?”
青烟落入他手心,化作一个小小的玉簪,“你以为你吞噬的就是我全部的力量了么?”
67号冷笑一声,“我比谁都了解你。”
宁折弯了弯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将这个玉簪戴到头上去。”
宁折拒绝,“好丑。”
“你丫才丑!这可是上神。。。。。。”67号话说了半截,骤然失声。
宁折歪了歪头,神色疑惑,“上神什么?”
“。。。。。。没什么。。。。。。”67号声音冷了下来,“要你戴你就戴,废话什么?”
67号又变回那个暴躁毒舌的67号了。
宁折心里想着,伸手挽起长发,将玉簪插入发冠中。
一入发,玉簪便消失不见了。
宁折好奇地摸了摸头。
“别摸了,这是用来温养神魂神器,你如今还是凡人,现在自然看不见。”67号声音平淡。
宁折乖乖点头,“那以后就能看见了?”
以后?
“是啊。”67号轻呵一声,声音清冷如冰,结着寒霜,一字一句笑道:“等你以后死了,变成怨魂,自然就能看得见了。”
宁折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不安地抿了抿唇,却不敢说话。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过了片刻,67号终于受不了宁折那种楚楚可怜的表情,忍不住冷声开口道:“发什么愣,吃东西去。”
宁折没明白。
67号吸了口气,压住怒气,冷笑,“否则我给你簪子做什么用的?为了好看?”
宁折这才突然惊醒似的,端起粥碗小口喝起来,眼里散发着几缕光芒,寒夜里的星子一样熠熠生辉,好看极了。
67号看着他小心翼翼喝粥的模样,沉默下来。
他知道宁折方才不过是在作戏罢了。
这个人天生反骨,谁也驯服不了。
他做出来的所有表情,都是在心里经过计算过后,最适合表现出来的情绪,包括方才那个让67号心软的楚楚可怜的表情。
宁折是个聪明人,他向来知道该怎么利用别人。
67号比谁都清楚,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地心软,控制不住地帮他,控制不住地想他以前的一切。
宁折吃完东西,再喊67号的时候,67号又没声音了。
不知道是懒得搭理宁折,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宁折舔了舔唇上的残渍,眼底划过一抹危险的幽蓝色冷焰,宛若流星划过夜空,一瞬即逝。
他站起来,打开门。
那男子还在门外守着,一身劲装,怀抱长剑,笔直如松,杀气凛冽。
他看了宁折一眼,立刻就注意到宁折没有穿鞋的两只雪白的脚丫子。
宁折将长长的衣衫拨了一下,遮住男子的视线,抬脚就往外走。
男子长剑一横拦住他,道:“将军有令,不允许小公子外出。”
宁折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变了。
方才还是杨大人的命令,现在已经变成将军,连带着对自己的称呼也变成了小公子。
如果不是霍忱下了什么命令,这些人的态度绝对不会转变得这么大。
宁折几乎一瞬间就知道是秦慎出事了。
他一弯腰,便从男子的剑下溜了出去。
男子惊讶地挑起剑眉,很快就反应过来,伸手去抓他。
宁折若是这么轻易就被他抓到,当真是枉做了这么多年纵横阁的杀手。
他平日里一味藏拙,藏得久了,以至于让很多人都忘了,他原先也是纵横阁的甲级杀手,是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死神。
男子诧异地看着自己抓空了的手。
他的实力,他自然清楚,方才那一抓看似随意,却是带了内力的,按理绝不应落空。
可偏偏。。。。。。他就是落空了。
男子皱起英挺的眉,看着宁折已经跑出老远的背影。
“大人。。。。。。您这是。。。。。。”士兵踌躇着上前一步,眼里有疑惑不解。
大人虽说如今已被贬为百户,可原来也是赫赫有名的征伐大将军,方才那是。。。。。。故意的?还是说一时失手?
男子微微摇了摇头,“无事,调集府里的兵力,务必拦住他,别让他靠近前厅。”
士兵立刻抱拳,“是,大人!”
宁折一路上不知碰到了多少兵卒。
霍忱不愧他亲封的战神之将,手底下的士兵层出不穷,这么一个小小的府邸里,竟然也藏了近千人的兵力。
宁折身体贴在在假山后,屏住呼吸,等着身后那一队士兵走过去,才猫着腰,身形极快地穿过长廊。
“找到了!他在这里!”
好巧不巧,一个躲在灌木里小解的士兵居然发现了他的踪迹,立刻大叫起来,迅速引来无数兵卒。
只是这时候已经晚了。
宁折已经看到了前厅敞开的大门。
以及,一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所以你恨他?
男人跪在地上,黑巾蒙面,紧闭着双眼,心口上中了一剑。
鲜血在他脚下汇聚,很快就成了一个浓稠猩红的小血泊。
无数士兵手执兵器将他包围住,神色警惕地看着他。
秦慎就站在他身边,一袭青衫如竹,袖角纹着竹枝暗纹,身姿颀长,芝兰玉树。
霍忱则正坐在大厅主位上,斜支着下颌,黑袍暗沉威严,神色冷酷无情。
宁折停下脚步,看了那男人一眼,又抬头望向坐在主位上的霍忱。
霍忱一眼就看到他是光着脚的,长眉立刻蹙起来,起身朝他走来。
“怎么又不穿鞋?”霍忱干脆利落地抱起他,温热的大手摸了摸他两只白生生的脚丫。
宁折往后看了一眼,便看见那些紧紧追着而来他的士兵俱都站在门口,瞪大眼,下巴掉了一地。
他看了霍忱一眼。
霍忱丝毫不在意,抖开身上披着的黑色大氅,也将他裹进了怀里。
如今正值初春之季,枝头冰雪未消,天气尚且寒凉,宁折浑身都冻得发僵,鼻子红通通的。
霍忱亲了下他鼻尖,掌心温了内力,在他脚上缓缓按摩着疏通经络,又温声问:“冷不冷?”
宁折摇了摇头,手指头点点地上的男人,一双眸乌黑又安静。
倘若换成别人,恐怕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霍忱却看得懂,淡淡解释道:“此人方才趁我不心神放松之时袭击我,只是技不如人,被阎裴重伤。”
宁折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一个娃娃脸的青年从那男人身上拔出剑,走到霍忱身边跪下,恭敬道:“将军受惊了。”
宁折的眼神落在他染血的长剑上,顿了片刻又抬起头,远远望着那垂头跪在血泊中的人影。
霍忱注意他的异常,“怎么,你认识他?”
那人蒙着面,束起的长发披散下来,看不清面容。
宁折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条横贯于半边侧脸的剑痕,还是他亲手刻上去的惩罚。
地上的男人察觉到他的注视,微微撑开眼皮,转头看了他一眼,眸底藏着什么晦暗的东西。
“不认识。”
宁折顶着他的视线吐出三个字,头缓缓靠在霍忱肩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
暗卫十七闭上眼,喷出一口血,失去意识,身体倒在血泊里。
霍忱吩咐阎裴将他拖了下去,才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秦慎,“本将府里守卫不严,让丞相看笑话了。”
秦慎并不在意,伸手拂去青衫上沾染的血迹,微微颔首道:“此事因本官而起,不怪将军,将军现在可以出手了。”
霍忱勾了勾唇,“本将忽然没兴致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