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暗恋日常-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碧儿身负重任,拿着碎银子就出去了。
褚朝朝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此时不过申时,离天幕暗下还有一个多时辰,她换了身衣服又回了敬云院。
行至敬云院门前时,恰巧又碰到了她来王府第一日不小心撞到的那位将军,一如那日,他又极为好奇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看着她,与她擦身而过时还对她颔首了下。
褚朝朝一惊,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喊出来,祈铭知道把人给吓着了,有礼道:“冒犯了。”
也不怪褚朝朝被他吓着,祈铭生的五大三粗的,这些日子受璟王殿下的令外出办事,胡子都不得闲理一下,可不就还挺吓人的。
褚朝朝回了心神,看了他一眼,颔首回礼。
她正欲抬步,祈铭却是唤了她一声‘褚娘子’,褚朝朝一双小手在袖摆下被她攥成小拳头,不解的看着祈铭。
祈铭压低声音道:“适才吓着褚娘子的事,还劳烦褚娘子不要跟殿下提起。”他说这话时还向着屋内看了眼,颇有他是只小绵羊,屋内是只大灰狼的架势。
褚朝朝下意识问他:“你怕他?”
这话虽问的不太中听,却也是事实,祈铭对褚朝朝点了点头,褚朝朝回给了他一个没问题的手势,一时间颇像二人共谋了什么大事。
褚朝朝进了书房,习惯性往谢璟书案旁一蹲,漆黑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只是也不说话,谢璟认真的写着书信,一时间也没顾上她。
褚朝朝本是双肘撑在他的书案上,直起身子去看他杯盏中可还有茶水,起身给他添了茶,还用食指给他往跟前推了推。
谢璟抬眸看她一眼,道:“谢谢。”
“不客气。”
褚朝朝默了一会,见他一旁的小几上摆放着的书卷有些乱,极有眼力见的从谢璟身旁绕过去,蹲跪在那里给他整理。
待谢璟落了笔向她看去时,褚朝朝蹲跪着倾身的姿势背对着他,因着手上在忙碌着,身子绵软的在那来回摆动,刚换了的一身方便偷偷溜出去的衣服有些紧身,将小姑娘已经长成了的娇媚凸显的淋漓尽致。
谢璟轻咳了声,语气压制着:“过来。”
“嗯?”褚朝朝对于适才背后有人在看她浑然不觉,闻言回过身来看他,明亮的眼眸不解的问他:“怎么了?”
谢璟示意她坐在他身旁,这小姑娘平日里是个宁愿不吃鱼也不挑鱼刺的人,就是懒,前几日虽在他身边鞍前马后,却与今日不同,他问她:“有什么事要求本王?”
褚朝朝:……
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她往谢璟跟前靠了靠,莹白的脸颊像是糯米团子想让人啃上一口,乌亮的眼眸净澈无暇,带着她自己都未发觉的娇媚:“殿下,我今夜想回木荷院里住,可以吗?”
谢璟盯着她,看的出了神。
褚朝朝见他不语,又唤了声:“殿下?”
谢璟收回目光,不可察的掩饰住适才的失神:“不是说日后都不会再提回木荷院了?”
褚朝朝猜到了他会有此一问,早就在心里想好了说辞:“我也不想的,可今日回了趟木荷院,也不知怎的了,就特别想在那里住上一晚。”
从前在学堂,她的成绩差,爹爹问她,她都是这个套路:我也不想的,也不知怎的写试卷时脑袋里懵懵的。
谢璟又看向她,许久才从喉间吐出两个字:“去吧。”
褚朝朝故作平淡的‘嗯’了声,璟王殿下果真比她爹好说话。
褚朝朝在敬云院与谢璟用过晚膳后就回了木荷院,此时天幕已暗下,因着前几日才落了雨,夜风有些凉凉的,她与碧儿偷偷的走上回廊,绕过樱桃园,找到了一处藏在竹林后的——狗洞。
褚朝朝抬眸看了眼暗沉的月色,碧儿在一旁说道:“小姐,今儿也是巧了,我拿着碎银子去找瞿伯,听到吴伯跟他抱怨,说定安候府里的姑娘又从那狗洞里钻进来逗他这个老头子玩,我就想着,从定安候府出去总比王府要容易的多。”
其实,碧儿是怕那一小块碎银子瞿伯根本就看不上,瞿伯和吴伯都是王府的老人,他们这些侍奉贵人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又岂是一块碎银子能行得通的?
她拿那碎银子跟王府里的姐姐打探了下,听闻定安候府乱的很,只妾室就有十几房,定安候府的姑娘们更是有二十来个,就连定安候有时都分不清谁是谁,她和小姐混进去根本没问题,没准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都没人问呢。
褚朝朝倒也不是没钻过狗洞,蹲下身子就要去爬,可这洞——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行不通。
被人在定安候府那面墙上给封了。
今儿碧儿只听到了吴伯与瞿伯的前话,却未听到尾音,吴伯午时就去了定安候府发了一番牢骚,定安候府的管家已将这狗洞给封了。
于是,褚朝朝踩着碧儿的肩爬上了墙头,碧儿将身上背着的小包袱递给她,拧紧眉嘱咐着:“小姐,你去长安街长春巷穗儿胡同找一位姓李的大婶,咱们来王府前,夫人特意嘱咐过我,若是遇到了事,可去那里。”
碧儿一煽情,褚朝朝也跟着心沉了一截,月色昏暗,她骑在墙上,更显凄凉,也嘱咐碧儿:“殿下若问起来,就说我想家了,过两日就回来了。”
碧儿点着头,示意她顺着定安候府墙边的那棵树秃噜下去,褚朝朝提起碧儿递给她的小包袱正欲背在身上,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小娘子。”
是阿绿。
她因着要离开这里,想法子将阿绿给支开了,却是不知阿绿怎会出现在这里,没等她再多想,她就看到了阿绿身后的人。
这处虽是黑灯瞎火的,可谢璟的身影就是那么出众,让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甚至因着看不清他的神色而更加慌乱。
褚朝朝一个紧张,‘啪嗒’一声,手中的包袱掉落在定安候府的地上,她下意识就要随着她的小包袱一块下去,却是感觉到身子一暖,似是一阵带着清冽梅香的暖风将她包裹,回过神来时,已被谢璟抱着落在了地上。
他,他的武艺竟这般好?
褚朝朝下意识扯住谢璟的衣襟,不等谢璟问她,主动交代:“殿下,我,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反正包袱掉在隔壁府上了。
谢璟垂眸看她,微微抬眉,带着斥意:“谁家的小娘子没事骑墙上透气?”
也不怕摔着。
褚朝朝脸颊憋得鼓鼓的,像只泡泡鱼,小手不觉间攥他的衣襟攥的更紧,低声说着:“你家的呀。”说完,她又觉得说了不该说的话,正欲找补,却好似看到谢璟笑了下。
她,她是吓糊涂了吗?都出现幻觉了。
他不应该生气吗?
谢璟这一笑,立在他身旁的木微眼尖,也瞧见了,瞪大了双眼,褚姨娘要逃跑,殿下竟然还对她笑?
他家主子怎好似变了个人?
他和木漾阿春压得注,八成是要输了。
谢璟抱着褚朝朝,适才她那句低语听在他耳中,如线团将他的心缠了一圈,他伏在她耳边低声道:“回去再跟你算账。”说完,转身要往回走,褚朝朝一个抬眸,却是看到空明大师也在。
一直搁那站着呢。
他,他不是明儿一早才来府上的吗?
第17章
他们离开这处竹林后,隔壁定安候府里的人也来了这处,侯府三姑娘江盈用过晚膳后在府中遛食,正巧遛到这处,见到墙上骑着个小姑娘,与她的侍女偷偷藏在墙后,没听到什么,却是捡了个包袱回去。
本是要借此来璟王府献一番殷勤的,虽说他们定安候府和璟王府仅一墙之隔,却是极少有来往,这么些年了,她连璟王殿下的面都没见过呢。
亏得上京城里都在传言,说他们定安候府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侯府这么多姑娘一个都没能嫁进璟王府,着实浪费了这位置。
说的倒是轻巧,这几年里,来璟王府献殷勤的多了去了,也没见除了林家那位小姐谁能进得去。
她正欲夜间便前往,府中下人却来传话,说侯夫人要见她。
江盈只好先去见母亲,她是养在侯夫人容蓝院中的,她的生母在她出生后没多久就因病离世,与侯夫人虽无血脉相连,却也是亲近。
江盈出自私心,将那包袱里的东西给看了眼,无非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只一个用棉线织成的小姑娘让她多瞧了一眼。
且不说那小姑娘看着喜人,织棉线这人也是个手巧的,江盈将棉线小人递给侯夫人,嗓音轻柔道:“母亲看看,这世上竟有人和母亲一样,喜欢用棉线织小人。”
江盈话落,却见侯夫人面上的笑意瞬时散去,目光紧盯着手中的人儿,江盈从母亲眼眸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期许,听到母亲又问她:“哪来的,这是哪来的?”
接连问了两遍。
江盈只好将事情跟侯夫人细细说了一遍。
她着实有些想不明白,母亲一向稳重,极少会有情绪上的波动,这棉线小人究竟有什么可让母亲如此反常的?
——
褚朝朝被谢璟抱着一路回到敬云院,虽是在人家怀中躺着就行,她却是累的身子都要僵了,一点一点将还露在外面的小脸整个埋在谢璟胸膛,生怕等会到了烛火亮堂的地方被空明大师给看到。
她属实多虑了,谢璟直接将她抱进了卧房,还放在了他的床榻上,随后就去了书房见空明大师,谢璟刚一走进,空明大师眉目慈和的施礼道:“恭喜殿下,得偿所愿。”
出家人都打了诳语,他也该得偿所愿了。
谢璟示意他坐,与他谈起了正事。
今夜空明大师来此,是受皇后娘娘所邀,不得不走这一趟,索性就算皇后不邀他来,他也该来璟王府见殿下一面了。
三年前,他去临安万寿寺看望他的师父,却是遇上了临安倭贼之乱,他与两位小徒弟被倭贼捆绑在一处荒山,用他们的血肉来喂养倭贼的鹰,若不是璟王殿下相救,他早就无缘此世。
那时,他便言:“殿下救老朽一命,老朽当还之。”
却是未料到,璟王殿下要他还的,是此事。
空明大师与谢璟在书房待了一炷香的时间,谢璟回到卧房时褚朝朝还在那里如只木偶般躺着,他颀长的身姿立在床榻前看着她,微抬眉梢,她是怎么知道空明大师要来府上的?
还知道跑。
谢璟坐下来,见她继续装,冷白指节从她垂落在胸前的如墨青丝处勾起一缕,神色舒展,带着笑意,将她的发丝扫过她的鼻尖,又如羽毛般飘在她的唇瓣。
褚朝朝还算能忍,可谢璟用发丝扫她耳垂,她实在憋不住,痒的她不得不睁开眼,还得继续装,嗓音含混的说着:“殿下,我,我都要睡着了,你抓我痒做什么。”
谢璟勾笑:“不好奇空明大师与本王说了什么?”
褚朝朝下意识咬唇,与谢璟眸光相对,小脑袋里一时间蜂拥而至了太多可能,空明大师认出她来了?
还跟谢璟什么都说了?
她动了动唇,磕磕巴巴的问着:“说,说了什么?”
问过之后,她又觉得,他好像在等着她坦白似的,褚朝朝迟疑了会,艰难的开口:“其实,其实我——”
‘嘭’。
外间里传来了东西摔碎在地的响声,原是碧儿不小心将手中的铜兽香炉掉落在了地上,阿绿在一旁安慰她:“你也别怕,我瞧着殿下并未生气,不会太过处罚你,只是日后你要知道,在这王府里,没有殿下的应允不可再私自帮着小娘子逃。”
阿绿语气平和,话也说的中肯,她与阿春跟在谢璟身边时日久,她们家殿下生没生气倒是能看得准,若是生气了,碧儿此刻哪能还在敬云院里待着?
阿春将手中的汤药放在一旁,接话道:“若殿下要问你话,可要如实回答,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阿春话落,只听屋内‘呜呜’的传来了哭声,瞬时间,几双耳光竖起来,听着屋内的动静,碧儿听得最清楚。
这哭声,可不就是她家小姐的。
她就要走进内室,将此次逃跑之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让璟王殿下可以放过她家小姐,却被阿春一把给拉住,低声劝着:“听姐姐的,别去。”
阿绿也跟着心急,却见听到动静走进屋内的木微木漾一副憋笑的模样,阿春神色间也带着笑意,止不住的向着屋内看了一眼。
以她看,殿下就算是生小娘子的气,却也不会把她给打哭,没准是要跟她圆房呢,听闻府中年长的嬷嬷说过,这,也是一种情。趣。
在竹林处时,木微是听到了的,殿下说回到敬云院再跟小娘子算账,所以,这是开始算账了?没想到他们家主子一个不近女色险些让他和木漾以为是断袖的人竟这般懂情。趣。
这就把小娘子给整哭了。
一群人都怀心思,听着屋内的动静,只碧儿担心璟王殿下别是有什么不好的癖好,听阿春她们一提醒,她也就明白了过来,这上京城里的贵人不似她们春水镇上的人,玩的都花,若只是喜欢将人弄哭也还好,可别是拿着小鞭子抽她家小姐。
小姐细皮嫩肉的,可搁不住抽。
屋内的哭声一阵一阵传出来,还带着小娘子的闷哼声,随之而来又是物品掉落在地的细微响声,还有木板磨动的斯斯声。
阿春:殿下这是还不许小娘子发出声音,只能闷哼。也太欺负人了吧。
木微:估计一地狼藉,衣服都碎了。
木漾:主子得有多猛,那张拔步床都能晃动的发出斯斯声。
呜呜的哭声中似乎还传来了声软糯糯的‘哥哥’,几人相视,阿春阿绿不觉间已红了脸,他们家殿下还喜欢在做那种事的时候让小娘子喊他哥哥。
着实听不下去了,阿绿扯着碧儿道:“走吧,跟我一块去准备热水,一会可要用呢。”
阿春反应过来:“我去准备换洗的被单,再给小娘子拿件衣服。”
只木微后知后觉的看着一旁的那碗汤药,心中忧虑:“主子的药还没用呢,身子能撑得住吗。”叹了声,也离开了。
木漾见人都走了,想到赚了木微的银子,乐呵的也走了。
次日一早,褚朝朝起身在院中读书,却是没能落个清静,先是阿春给她送了茶水,一反平常的跟她聊天,随后又是阿绿,待她终于要读书时,木漾又提了只狗儿给她,给完了还不走,最后还是碧儿来到她跟前,低声问她:“小姐,昨夜——璟王殿下欺负你了吗?”
第18章
“嗯?”褚朝朝舒展的眉目透出疑问,小手在书卷上抓了抓,对碧儿点头,颇有些委屈:“欺负了。”她轻轻叹了声气。
碧儿慌的不行,当时要来璟王府时,夫人可是打探的清清楚楚,璟王殿下病的重,根本不能尽人事,没想到还是把小姐给欺负了。
碧儿压低声又问:“小姐身上疼吗?先回屋里上药吧。”
褚朝朝摇头:“不用,殿下昨晚已经给我上过药了。”
碧儿:……
璟王殿下打了人,还知道给上药呢。
碧儿心疼的看着她,想起昨夜屋内的哭声心里就难受,在她身上上下看了看:“小姐若是觉着累,今儿这书就先别读了。”
褚朝朝揪着眉头看碧儿,她不会因着昨夜的事被吓着了吧,语气柔和道:“碧儿,你去歇着吧,我要读书了,若不好好读,殿下可是要罚我的。”
碧儿脱口而出:“还罚?”
褚朝朝点了头,双手捧着书卷朗声读起来,碧儿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被阿绿阿春她们堵在小厨房里问话。
用早膳时,阿绿还特意给褚朝朝炖了枸杞参汤,小娘子身子瞧着柔柔弱弱的,得补。没准殿下今夜还要折腾呢。
褚朝朝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