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暗恋日常-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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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适才她回来的路上还在想,小娘子可别将汤蛊里的蜈蚣给扔了才好,还真是给扔了,阿春瞬时急得不行,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褚姨娘,闯大祸了。”
“嗯?”褚朝朝有些懵,看着阿春。
“殿下身上的毒需以蜈蚣做辅药,须得碾碎让殿下入腹才是。”
褚朝朝:“可,可前两日的药里也没有啊?”她见之前的药里没有,这才以为是爬进去的蜈蚣呢。
阿春一会急得出了汗,嘴里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
“前两日汤蛊里没有,那是殿下还未到用这味药材的时候,昨日夜里孙大夫再三嘱咐,定不可出了差错。”
阿春的一通话让褚朝朝瞬时变成了小哑巴,极为愧疚,愧疚的不说话了,沉默了会,她才道:“我去跟殿下请罪,阿春,你告诉我,这,这一条蜈蚣值多少银子?”
看她能不能用银子抵灾,赔给他。
不远处,谢璟负手而立站在一棵古槐树下,神色温和,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褚朝朝。
她想赔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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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适才石崇大喊着‘救命’离开,他担心会吓到她,本是想来看看她,却是看到了这一幕。
小姑娘倒是个敢担当的。
阿春看着她叹息了声:“小娘子,你就是把自己发卖了也不够赔的,还是我去找殿下请罪,你在这待着吧。”阿春说着就要端起药碗离开,小娘子家甚至连官身都不是,只她爹是个教书先生,哪里有银子?
褚朝朝上前拦住她,又问:“这么贵?”她好歹也值些银子的,阿娘说若在战乱年代,她这个模样的,可值钱了。
阿春回她:“这蜈蚣统共也就三只,是孙大夫用药膳养了五年才成,不是银子能衡量的。”
褚朝朝丧气的叹了声。
这时,谢璟神色温和,向着褚朝朝走去,嗓音噙着笑意:“你还真想把自己给发卖了?”
阿春见谢璟走来,急忙端着药碗跪在了地上,是她没有看好药,也没跟小娘子说清楚,才会让小娘子误以为是没用的虫子。
褚朝朝见阿春跪下了,她也要跪,被谢璟抓住了手腕,他眸光深邃的看着她,嗓音倒是温和:“若是发卖给本王,倒是可以抵了。”
褚朝朝:……
“殿,殿下是想让我做什么?”
谢璟抬手示意阿春起来,宽大的手掌依旧握着褚朝朝的手腕,扯住她的手向着敬云院走去:“先欠着本王。”
他说完,听到身旁传来小小的叹气声。
直到走进屋内,褚朝朝才又问他:“没了蜈蚣殿下的毒是不是就解不了了?”
谢璟侧首看她,想起这小姑娘来璟王府的目的,说道:“孙大夫医术高超,本王不会死的。”
褚朝朝没听出他的意有所指,点了点头。
垂眸的瞬间,她轻呀了声,躲在谢璟身后,谢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地板上石崇留下的血迹阿绿还未来得及清理。
显然她看到血迹,想到了别的,有些吓着了。
谢璟垂眸看着她,轻声解释着:“他们是罪有应得,不必怕本王。”
谢璟已能很好的把握住对她说话的语气,不会生硬也不会冷厉,不至于把褚朝朝吓的又发抖。
褚朝朝闻言老实的点了点头。
这时,木漾走进来,禀道:“殿下,顾公子求见。”
谢璟微微蹙眉,今日倒是很忙,他本还想着将褚朝朝带进书房考查一番她的学问,看来只得作罢,到夜间再考查了。
谢璟去了竹园见顾凉。
竹园离得敬云院不远,转过一条回廊就是,未中毒前他常一个人在竹园里饮酒,那里清静,除了顾凉也就只他一人去过。
顾凉是大盛朝唯一异姓王顾凛的长子,与谢璟向来性情相投,让木微木漾曾一度以为他家主子与顾凉是断袖。
顾凉坐在亭下,抿了口茶,大肆夸赞一番:“璟王殿下这里的茶着实是香醇,好些日子未来讨一杯了。”
谢璟未理会他的话。
顾凉又开始说笑:“朝朝来到王府也有几日了,殿下身边突然多了个女子可还适应?”顾凉说到女子时,故意压重了语气,意有所指。
虽然他知道谢璟根本不舍得碰那小姑娘的。
谢璟听到他提起褚朝朝,倒是勾出一抹笑,顾凉肉眼可见他是极为适应,提醒着他:“璟王殿下的冷脸对着我们也就算了,可别整日里对朝朝那样。”
吓跑了可如何是好。
他可还记得,在灵山寺那日,小姑娘磕磕巴巴的跟空明大师说出‘陆臣’二字时嗓音里含着的娇羞。
顾凉话落,却是第一次见到谢璟眉目间有些犯愁,想来他是说对了,朝朝怕他。
“殿下哄着些,时日久了,她也就不怕了。”
他其实想说,不如直接圆了房,一个床上滚出来的夫妻关系自会亲近些,这感情日后培养起来也容易不是。
可他没敢说。
二人说了一会话,顾凉谈起正事:“适才我见木微带着石崇离开了王府,殿下当真要为了八年前的旧案一直与陛下作对?”
谢璟是景帝与皇后唯一的嫡子,以大盛朝立嫡不立长的规矩,他早该被立为太子了,只是,谢璟一心揪着八年前的旧案不放,想要为张家翻案。
而当今陛下,非常反对这件事。
是以,立储之事一直被拖着。
谢璟看了他一眼:“本王为忠臣翻案,何来作对?”
顾凉也是知道他是铁了心要做这件事,说来也是多嘴一问,朝朝都进了璟王府,他更是不会就此罢手。
顾凉与谢璟在这里谈事,褚朝朝在屋内待了会,觉得无趣也出了敬云院,隔着老远她就看到一片牡丹花中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在动。
看那模样,似是只小白狗。
她极为兴奋的小跑过去,可那小狗看出了她的来意,也跟着跑,褚朝朝只抓到了狗尾巴,顺下来一撮毛,却是让小白狗给跑了。
还眼睁睁看着小白狗朝着竹园的方向跑去。
她知道,谢璟正在那里见客,不能过去。便朝前走了几步,直到谢璟和那位公子的身影落在她眼中,褚朝朝心中一紧,怔了一会。
她看着坐在谢璟一旁的公子的背影,好熟悉啊。
像陆臣哥哥。
褚朝朝心中一时有些激动,她只知道陆哥哥的名字,还有他对她说,若日后想要找他就去墨韵书院。
其余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及笄后,就想攒银子来上京城内去墨韵书院找他,可阿娘不让,前几日她让阿春帮忙,阿春也不帮。
若坐在那里的公子真的是陆臣哥哥,就太好了。
褚朝朝想要上前去确认,可又不敢。
再三想了想,决定偷偷藏在这里,等下他们出来后,她可以偷偷看上一眼。
于是,褚朝朝就学起了小狗,钻进了一片绣球花中,只待等下他们从这里经过,她可以去瞄上一眼。
此时,谢璟与顾凉在亭下用了茶,谈完了正事,起身向着这边的长廊走来,顾凉眉目含笑问道:“云霁,咱们有些时候未对弈了,改日待你身子好了,定要厮杀几局。”
谢璟:“奉陪。”他话落,注意到了一旁绣球花里的身影,微侧首看了眼,不知这小姑娘又要做什么。
于是,褚朝朝除了听到从长廊经过的二人说话外,想看的一点都未看到,她藏身的绣球花在左侧,而谢璟正好走在左侧。
他身量高,比他一旁的男子要高上一些,正正好好把人家给挡住了,愣是让褚朝朝一点顾凉的脸都未看到。
她看出来了,谢璟是故意的。
他与那位公子本来是错着些位置的,可是后来却步子齐整,两个人一起抬一起落,褚朝朝在心中暗骂了他好一会,才从绣球花里钻出来。
刚走上回廊,眼前的光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给遮挡了,她抬眸去看,正是她在心里骂着的人,谢璟问她:“躲在那里做什么?”
还敢偷看别的男子。
第12章
褚朝朝低声回着他:“找小狗。”
谢璟蹙眉,顾凉确实带着他的狗来了璟王府,可这小姑娘分明是在扯谎,他本欲再问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走吧,身上都弄脏了,回去洗洗。”他说着,给她理了理因钻进绣球花中扯乱的青丝,虽是心中不悦,动作却极为温柔。
回到敬云院净手后,褚朝朝有些心神不宁,小姑娘向来心里藏不住事,问谢璟:“殿下,适才那位公子姓甚名谁?”
谢璟垂眸看她,嗓音淡淡道:“郡王府的长公子顾凉。”他说完,目光一寸不错的盯着褚朝朝,分明在她眼眸中看到了失落。
她在失落什么?
褚朝朝轻轻‘哦’了声,情绪不高道:“殿下,我有些累了,想去歇会。”
褚朝朝向来不会这副模样,小姑娘虽是胆小却极少情绪如此低沉,谢璟突然想起那日在灵山寺的密室中听到她说‘陆臣’的名字,心中没来由的烦躁,压制住情绪后才回她:“去吧,今晚本王考查你的功课。”
“嗯?”褚朝朝从失落中回过神,不带掩饰的看着他:“我才刚学了一日,殿下怎就考查功课了?”
谢璟:“看你的底子如何,好因材施教。”
褚朝朝的烦恼又多了一件,让她很是头疼,憋着情绪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内。
此时,顾凉抱着他的小白狗出了璟王府,直到坐进马车内他才轻叹了声,当初他以‘陆臣’的身份去见过朝朝,却没想朝朝喜欢上了他。
这事让他很是头大,一旦被殿下知道了,他怕是得脱层皮。
——
天擦黑时,褚朝朝才睡醒过来,她因着太烦,多睡了会,连午膳都未用,直接睡醒就用了晚膳,烦心事也都被她给睡没了。
与谢璟一起坐在书房时,她一边继续练着字一边等着谢璟对她的考问,可谢璟似乎神色有些沉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褚朝朝不敢去打扰,专心练字。
过了有一刻钟,谢璟的目光落在褚朝朝身上,抬手示意她过来,褚朝朝从她的小书案旁起身,颇有在学堂面对严厉夫子时的悲壮之感向着谢璟走来。
待她在他书案旁坐好,谢璟问她:“《论语》会背几篇?”
褚朝朝看了他一眼,在心中想着,还不自觉的掰起了手指头数,她会背的也就五篇吧,为了不让谢璟太看不起她,她就加了个数:“十五篇。”
“挑五篇背给本王听。”
褚朝朝:……
还好是五篇。
她听话的给谢璟背着,倒还算是流畅,待背完了论语,又问了她一些诗词,还有《庄子》,褚朝朝会,但不多。
谢璟对她的耐心是独一份,给她制定了功课,让她认真学。
褚朝朝听完,也有些累了,想要歇一会,她单手撑在谢璟书案上拖着小脸,在烛火的映照下,灵动而娇俏,明亮的眸子看着谢璟,突然问他:“殿下,你的字是云霁?”
她今日在回廊那里听到那位公子这般唤他了。
还挺好听。
谢璟垂眸与她相视,小姑娘适才背书时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这会倒是拖着小脸优哉游哉地与他闲聊起来了。
“对,日后你也可以这般唤本王。”
他话落,褚朝朝吓得坐直了身子,磕磕巴巴道:“这,这不行。”她哪敢这么直呼他的字啊。
谢璟被她的反应逗笑,忍不住在她莹白的小脸上捏了下,嗓音清润道:“确实不太行,不过,再加两个字——”他顿了顿:“朝朝猜一猜是哪两字?”
褚朝朝怯怯的,加两个字?
她想了想,低声问他:“殿下?”
谢璟皱眉。
褚朝朝又想了想,因着有些不太敢说,嗓音低低的:“哥哥?”她说完,见谢璟向来深沉的眸子含着笑意,褚朝朝又给连在了一块:“云霁哥哥。”
谢璟唇角勾出笑意。
这才对。
这声云霁哥哥隔了这么些年,还是又听到了。
可褚朝朝说完,冲他摆了摆手,认真道:“不行,我这般唤殿下不合适。”阿娘告诉过她,不可在璟王府失了礼。
谢璟倾身,靠的她近了些,嗓音也放的低沉:“本王说可以,谁敢说不合适。”他说的强势且认真,褚朝朝一时有些愣了神。
最后,她也不知道到底要唤他什么。
只起身回了她的小书案处。
褚朝朝过了一会才敢抬眸去看他,谢璟已在认真翻阅着书卷,她也开始忙碌自己的,一只小手翻了翻书,又摸了摸笔,实在是不想再写字了。
想起那日掉落在地上的避火图,还有谢璟对她说的话,没准哪天也会考问她,她悄悄起身去了她的床榻处,在箱笼里取出她的小木箱,又从小木箱里拿出了避火图。
又悄悄回到了书案处。
谢璟只以为她坐的累了,想要走动走动,就没管她。
褚朝朝坐下来后,开始提笔认真临摹,好在她的小书案与谢璟的书案隔着些距离,才不至于被他看到,虽然被他看到其实也没什么,可她就是觉得羞。
相比于写字,画图更让褚朝朝喜欢,她这一画画上了瘾,足足画了半个时辰还没停下来,谢璟抬眸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天幕暗沉,乌云遮挡了圆月,这个时辰,该歇下了。
今日她倒是没有吵着困,说去歇着。
而且,她那般认真的模样也不知在写些什么,认真的忘了神,该是什么将她吸引的这般投入,不会又在偷看话本子?
谢璟起身,有意放轻了步子,直到褚朝朝面前时都未被发现,果真是用心出神,可谢璟的目光落在小姑娘手中的册子和一旁的画时,心中一紧。
眉头皱了又皱。
她。
谢璟很无奈。
“朝朝。”他唤她,褚朝朝突然一惊,下意识用身子扑在书案上,盖住她的‘杰作’,一张小脸也瞬时红通通的。
谢璟清了清嗓子,蹲下身来认真的看着她,问:“这是在做什么?”
褚朝朝回过了神,也不再羞,嗓音糯糯的回着他:“不是殿下让我好好学,若是记不住就画上几遍吗?”
她非常有理。
因着他的这句话,她可在心里一直记着呢,就怕她学不会,他会惩罚她,不止他让学,她来璟王府时,阿娘也让她学。
还说甭管用不用得到,还是先学着,万一用到了她不会,怕她得罪了贵人。
谢璟闭了闭眼。
是他说的,可这间屋子里只他们二人,又到了歇息的时候,她在他面前画这些,就不怕吗?还是她故意的。
索性,她已经惹到了他,他就好好教教她。
谢璟抬手从她身前将她身下的绢纸抽出,认真的看了眼,小姑娘字虽是写的歪歪扭扭,画却作的不错。
有模有样的。
他嗓音因着褚朝朝的举动变得有些暗哑:“画了这么多,记住了吗?”
褚朝朝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有些怕,他平日里虽是凶了些却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的他眸色很深,嗓音又哑,她轻声回着他:“记住了一些。”
谢璟的目光又落在绢纸上,又问她:“喜欢这个姿势?”褚朝朝一时有些没明白,待她明白过来,谢璟又道:“还有?”
褚朝朝很老实的将身下的其余三张也都拿给他。
她不是喜欢这些,是挑着简单的画。
他怎么就说她喜欢这些。
谢璟喉结微滚,将褚朝朝的几张杰作收起,目光沉沉看着她:“本王记下了,不过,“他顿了顿:“来日方长,朝朝,你还是个小姑娘。”
“嗯?”褚朝朝有些迷迷糊糊的,他,他在说什么?
谢璟起身,不再看她,用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