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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既见君子(重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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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岁的正三品,让人瞠目结舌。
  多少人熬了一辈子都跨不过正五品的坎儿,眼前这人入京不过四年,先点探花,再入翰林院。正赶上东南不平,国库空虚,东南赋税的差使明摆着是两头得罪,谁也不愿接那烫手的山药。宋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人轻飘飘一句话从清贵的翰林院给挖了出来,派到了地方,还是正值多事之秋的东南。哪知道他却转祸为福,再回京就是做郡马,扶摇直上。
  而与他同科的翰林院进士,光在正七品的庶吉士这个位置上,少的也足足蹲了三年,才能妄想往别的地方动一动。那等不机灵的,好像嵌在了七品的位子上,不见动弹。
  而宋晋如此升迁速度,让这个出身低微的探花郎,平日再是温和儒雅,只要一出现,就是他人或关注,或提防的对象。
  有多少人欣赏他,就有多少人打压他。有多少人崇拜他,就有多少人诋毁他。他是多少人心中的指望,就是多少人的肉中刺,眼中钉。
  此时,二十四岁的户部右侍郎静静抬头,依然是平时模样,面色温和,神情淡淡。
  宋婉见大哥还是这副不急不忙的样子,更着急了,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对哥哥与郡主当前情形,也实在没法多说。
  她低了头,绞着手帕,忍不住嘟囔了一声:“郡主病了哥哥都没表示。。。。。怪不得郡主不喜欢哥哥。。。。。”
  声音小的蚊子一样。
  外头那些人话都说的多难听了,她不信哥哥一点听不到!人人都知道郡主看不上哥哥,都道是她哥哥处心积虑攀附权贵。。。。。
  想到这里,宋婉忍不住又咳了两声,忙用帕子捂着,脸都憋红了。泛红的面容着急得很。“哥哥,这样是不行的!关于郡主,我听说好多,远远也见过一次,依我看来,郡主不像外头说的,郡主她。。。。。”
  郡主如何,宋婉也说不出个大概,她一急道:“从前哥哥不是也常进出尚书府,还几次在尚书府小住,难道就不曾见过郡主吗!郡主什么样子,哥哥该多少有数,做什么就这样两边僵着,哥哥你不是遇事最有办法!”
  宋婉这里说的尚书府是礼部尚书慕元直的府邸,慕元直正是郡主的父亲,也是宋晋会试的考官。当年一眼看中宋晋,可以算宋晋的又一位恩师。
  宋婉巴巴望着大哥,指望着哥哥快快拿出主意。再拖,再拖下去,可就给人休了!
  “哥哥,咱们总要找找门路,至少想办法找机会跟郡主坐下来好好说说。。。。。”
  “我觉得郡主真不是那等不容人分辨的。。。。。”
  宋婉握着帕子,秀气纤弱的小姑娘叭叭一顿劝说。
  宋晋垂眸听着,这时才道:“说完了?”
  宋婉:“。。。。。还、还有点。”
  她打量宋晋面色并没有不耐烦,低声继续帮着拿主意:“哥哥,要不咱们送郡主些礼?都知道郡主最爱好看的,每遇到,必会一再注目。。。。。”
  可转念一想,郡主什么好看的好东西没见过呢?!
  想到这里宋婉没辙道:“要不哥哥把我送给郡主算了!”
  宋婉觉得自己怎么也算个好看的,还是郡主没见过的。。。。。
  她悄悄瞅了瞅哥哥,心道没想到哥哥这副长相竟然也有不吃香的时候。再好看没长到郡主心坎上也白搭,要不然郡主能大婚之日把盖头一扯,一眼都没看大哥,直接就让人砌墙。。。。。
  好在自己跟哥哥虽像,但也不是十分像,多少还有些机会。。。。。
  “哥哥觉得呢?”宋婉巴巴问,凭直觉她认为形势已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不能坐以待休。
  “我觉得,你该吃药了。”
  宋晋看向宋婉两个丫头,淡声问道:“姑娘上午的药是不是还没喝?”
  两个丫头立即眼观鼻、鼻观口,怯怯道:“回大公子,还没。”
  不等宋晋再吩咐,两丫头云霏和雨落立即一左一右扶住宋婉:“姑娘,咱们回去吧。”大公子虽从不发火,可不管雨落还是云霏,在大公子面前一点都不敢造次。她们觉得,今日姑娘,造次了。
  宋婉离开前还不甘心回头道:“哥哥,你倒是想想法子。”
  人都离开了,宋婉的话好似还在书房里回荡。
  书房里再次只剩下宋晋一人。
  宋晋默默站了一会儿,移开了书册,露出了方才正在写的文书。
  笔墨已干,素白纸上赫然是三个字——
  放妻书。
  他静静垂眸,执了笔,蘸了墨。
  一向提笔行文如泉涌的人,此时执笔,却似乎无处可落,笔头清墨凝聚——
  啪嗒一声。
  宋晋长睫一颤。
  就见浓墨落下,污了字纸,毁了文书。
  他好似这才回神,骨节分明的手指拈起这张毁掉的文书,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揉成一团。
  宋晋抬眸,看向了窗外,目光安静,让人看不出情绪。
  窗外是一片浓绿,再不见枝头那些热闹的淡粉。
  几株桃树,一夜风雨过后,满树桃花都已落尽。
  浓绿桃树之上,是经暴雨洗涤的天空,湛蓝湛蓝的。


第7章 
  一夜暴雨过后,好似整个宫城都被洗涤一新。
  晴天万里。蔚蓝的天空下,连绵的朱红色城墙和阳光下跳动着晶莹之色的金黄色琉璃瓦都比平时愈发新鲜,也愈发庄严,耸立在繁华京城的中心,巍峨连绵。
  昭示着这座皇城的尊贵与威严。
  仁寿宫是大周朝历代太后所居殿宇,在一众殿宇中庄严方正,自有其肃穆气象。
  今日的仁寿宫比往常更加安静,往来其中的宫人脚步轻巧,就连说话也比平日轻了三分。
  鼻端是让人安心的淡淡檀香,月下好似沉睡在一条舒服的河流里。一切烧灼疼痛俱都熄了,她再不用忍耐,不用挣扎,只要偎依着这熟悉的一切,舒展着她疲倦的精神与身体。
  熟悉亲切的手落在她的额上,带着常年礼佛的淡淡檀香,月下忍不住想靠过去。
  立即有惊喜的声音:“娘娘,郡主醒了!”
  月下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坐在她床边的外祖母。
  金钩挂起赭黄色床帘,日光从薄如蝉翼的碧色窗纱扑入。高几上青铜香炉里飘出淡如游丝的香烟,伴着旁边汝窑青花大肚瓶里怒放的胭脂色牡丹,牡丹花瓣上还滚动着欲滴的水珠。
  太后仔细观察着月下神色变化,这时候轻轻唤了一声:“朏朏?”
  “外祖母。”
  又轻又软的一声,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太后娘娘一颗苍老的心又给这孩子乖乖的一声“外祖母”给喊酸了。她想,真不能怪当年陛下可劲儿宠着这孩子。她这么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你,这么乖乖地喊着你,谁还能记着要给她立规矩。
  周嬷嬷已经把月下扶起,月下靠着大靠枕,一对滴溜溜的黑玉一般亮的眼睛望着太后,安静又乖巧。
  赭黄色的靠枕让月下黑色的发显得更黑,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白。
  太后伸手,把月下搂入怀里。
  “你可把外祖母吓坏了!”
  月下呜咽的声音:“外祖母,以后我都乖,都听话。”
  “你呀你,这时候就知道说好听的!”
  太后狠狠一搂怀中的孩子,哪次闯了祸,都这么乖得让人没法子下狠心。
  随着郡主醒来,整个仁寿宫一下子活了过来,到处都是轻快的步伐,进进出出都是一张张笑盈盈的脸。
  很快阖宫都知道郡主醒了。
  永宁宫是祁皇后的居所。按例,大周朝的皇后该是居住在靠近仁寿宫的坤宁宫的,到了祁皇后这里却改了规矩。
  当年正昌帝托言坤宁宫需修整,让祁皇后搬进了更靠近正昌帝寝殿的永宁宫,一直到如今。
  此时祁皇后正靠在榻上,一个丫头轻轻扇着扇,一个丫头跪在脚踏上给皇后娘娘捏着腿。
  美人阖目,长睫低垂。要不是知道当朝太子乃皇后所出,只怕凭谁也很难相信眼前这位美妇人已四十出头。
  祁皇后出身祁尚书府。如今的正昌帝当年还是献王世子,祁尚书府把女儿送入王府做世子侧妃,入府没多久就近乎独宠。后来正妃难产而亡,祁皇后得以扶正。
  这才是祁皇后好运气的开始。
  武宗战场中箭,未能返回京城就死在路上。战场靠近献王封地,当时献王世子已经做了新的献王,正在武宗身边伴驾。
  国朝行到中道,变故陡生,武宗已无时间重新选择合适的嗣子过继,经过跟这位堂弟病榻前一番恳切的嘱咐,敲定了献王过继给仁宗的决策。
  如此正可兄终弟及,献王作为仁宗的嗣子继皇帝位。
  大约当时祁尚书府诸人都没想到,本来只是想攀附皇亲,结果送去做侧妃的女儿居然有一天成了皇后,宠冠六宫!尚书府水涨船高,封了国公,一跃成为京城人人巴结的对象。
  郑嬷嬷轻轻进了殿,来到阖目的皇后身侧,接过一旁丫头手中扇子,轻轻为皇后打扇。
  祁皇后淡声:“又有新闻了?”
  听了郑嬷嬷回话,祁皇后睁开了眼,“又都叫过去了?”
  郑嬷嬷回:“可不是!就在刚刚,太医院当值的不当值的都往仁寿宫去了。另外,太后宫中的轿子又去宫外张府去接张太医了。”
  说到这里郑嬷嬷跟皇后交换了个视线,皇后抬手让两边下人出去。
  郑嬷嬷压低声音道:“郡主这次是不是闹得也太过了一些。”
  起身的皇后一面听着,一面掐弄着身旁花瓶里插瓶的牡丹花,闻言哼了一声:“谁不知道郡主就是咱们人人都得捧着的凤凰蛋,可不敢不当心,一个不好摔碎了哪儿再找去!”
  郑嬷嬷:“也不怪,太后娘娘心慈,最是疼爱小辈。”
  皇后一下子把牡丹花瓣揉碎了,冷笑,“是啊,要不是太后娘娘疼爱小辈,怎么能给我女儿改名珍呢,如珍似宝,多好的名字呀!本宫还得感激涕零,谢太后娘娘赐名呢!”
  皇后越说越气,怒道:“今日的花是谁插的,一会儿给本宫撵出去!插的这花看着就腻歪人!”
  郑嬷嬷忙给皇后抚背顺气,劝道:“娘娘莫多想,以免伤了凤体。”
  “多想?本宫从前,就是想的太少了!什么“影里天家桂,光中陆海珍”,想一次本宫就腻歪一次!”
  祁皇后说到女儿嘉祥公主当年改名一事,银牙几要咬碎。
  当时她女儿都快十岁了,得封公主,她更是登上了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娘家父兄都得封赏,父亲封国公,兄长封侯,正是一门双公侯,富贵至极!
  偏偏就在她最得意的时候,这位完全没被她放进眼里的守寡丧子的太后,当着庆贺的众人提笔给她女儿赐了名字。
  从此她的女儿由萧玥改名萧珍。
  说什么“影里天家桂,光中陆海珍”,嘉祥公主尊贵,正该配一个尊贵的名字。。。。。不就是太后的心肝肉叫月下,太后就不准她女儿带月!
  即使已过去七年了,想到当日之辱,祁皇后丰满的胸脯依然剧烈颤动,她一把扯下花朵狠狠扔到地上!
  给皇后顺气的郑嬷嬷慢条斯理地劝:“娘娘莫气,咱们且看着!”
  阔大正殿中,郑嬷嬷娓娓道来的声音信心十足:“依老奴看,咱们这位郡主是给太后娘娘宠坏了。郡主心高气傲,连咱们公主的强都敢要!偏偏嫁了个出身寒微的探花郎。。。。。老奴依稀听娘娘似乎说过,这位的父亲是个庄稼人不说,还是个颇为不堪的醉汉,赌鬼?”
  听到这茬儿,祁皇后明明一肚子火都忍不住笑了。
  谁能想到呢,太后千挑万选给他们这位金尊玉贵的明珠郡主挑了个酒鬼赌徒的后人。她是真想看看当时太后听说是什么表情。就是可惜,听说宋晋这个爹死的早,要是没死才叫有热闹看呢。
  祁皇后声音依然是当年娇滴滴的腔调:“人呢,出身再尊贵,强不过命。”
  郑嬷嬷显然也是一想到这些,一张老脸就笑成菊花一样。“可不是,像娘娘这样好的命天下少有的!”
  “太后娘娘到底是太后娘娘,把这样的事儿给捂得死死的。”
  郑嬷嬷忍着笑道:“当时赐婚的圣旨都下了,不捂死了还能怎样。”
  祁皇后一笑,声音越发压低了:“内中还有嬷嬷不知道的呢。”
  “已如此不堪了,还有!”
  明明殿内已无人了,门口也有心腹太监守着,祁皇后还是不由往前头看了一眼,这才附耳对郑嬷嬷说了。
  郑嬷嬷惊道:“当真?”
  祁皇后笑:“宫里想查一个人,对方祖坟都能刨出来。这是太后和陛下派人查的,嬷嬷说真不真?”
  郑嬷嬷拍手笑道:“这可真真是没想到!”
  “要不是本宫当时劝着陛下先把圣旨下了,嬷嬷以为等这些消息到了,太后能点头同意这门亲事?”
  “太后娘娘倒是没怨娘娘?”
  祁皇后一挑精致的峨眉:“怨谁也赖不到本宫身上。慕尚书自己看上的人,太后娘娘点头也觉得好了,陛下写的旨意。跟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不过就是让圣旨早发出去两天,又没做别的。”
  说着皇后一撇嘴:“本宫还替太后娘娘憋着这些笑料呢,本宫怨谁了。”
  郑嬷嬷摇着头笑,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别说内中还有这些不堪,就眼下,没有这些,郡主的脾气!不喜欢的东西凭谁再劝,说不要就不要,凭它是天上海里的,她也看得破铜烂铁一样。如今摊上个不喜欢的夫君,这以后的热闹还多着呢!”
  说到这里郑嬷嬷与皇后相视,彼此都忍不住又笑了。
  郑嬷嬷笑道:“娘娘您是天生上上等的命,这越往后的日子只有越好的!至于郡主——”
  嬷嬷嗓音压得极低,近乎耳语:“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后娘娘再尊贵,也不能长长久久活着不是?那郡主再张扬要强,能到哪天!这宫里,早晚只有娘娘您说了算的。”
  祁皇后胸口的起伏平缓了,舒服地靠坐回她的三围宝榻上。
  “到那日,娘娘就是再心慈,也得好好教导教导不是?”
  祁皇后秀挺的鼻子里淡淡哼了一声。
  “旁的再说,眼下郡主这趟进宫的热闹还没完,咱们先瞧着!”
  *
  仁寿宫这边,一位位太医紧赶慢赶过来,诊了脉又都带着一肚子狐疑离开。
  他们本以为是给郡主请脉,谁都没想到竟然是在郡主那双乌黑漂亮眼睛注视下给太后娘娘请脉。
  当说出太后娘娘身子康健时,太医们都能感觉到郡主落在他们脸上的视线充满了探究。让他们整个人都是一个紧绷,不知到底哪里说错了话。等到看到宫外的张太医再次给人抬进来的时候,太医们更困惑了:
  年轻的郡主,虽淋了场大雨但到底身子底子好,说好就好了;太后娘娘,虽年高但一向保养得宜,康健得很。。。。。怎么看都没必要让早已告老的张太医一再入宫?
  疑虑的太医们本来想向张太医探寻一二,结果就见被周嬷嬷送出来的张太医吹胡子瞪眼,吓得他们啥也不敢打听了。
  周嬷嬷连声安抚,才让这位历三朝帝王的老太医终于肯坐上了太后娘娘赐的抬轿。
  轿子都抬起来了,张太医还扒着轿子回头对周嬷嬷道:“告诉郡主,老朽再是不才,身体康健与否还是分得清的。。。。。”
  周嬷嬷连连说好话,可算送走了这位老太医。拿帕子拭了拭面额,才回身往太后娘娘和郡主所在的后堂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到郡主又娇又软的声音气势很足:
  “我哪里不尊重张太医了,他医术不精,还不让人说了!”
  太后:“你不是从小最喜欢张太医,你呀,想一出是一出!”
  郡主振振有词:“我现在也没说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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