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一下行不行-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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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屏幕上砸下来一滴液体; 很快洇开,变成了一片圆形的湿渍。
雪花飘进教室了吗。
闻小缘上完厕所进教室时,看见的就是言柚趴在桌子上。
一动不动的。
教室里外,操场校园,全在为这场不在预报中惊喜现身的雪而激动,唯独她不是。
闻小缘在言柚身边坐下。
知道她没睡,从书包里掏出来包东西,拆了一颗,捏在指尖喂过去。
言柚顺从地咬在嘴里,尝出来是颗旺仔牛奶糖。
又想起她在颜如玉门前,骗程肆去锁门,而后趁机把两颗旺仔塞进他兜里。
她坐起来,脑袋一歪靠在闻小缘肩上。
“要不逃课吧?”闻小缘说:“我觉得这方法还蛮管用的,那天之后,我就好了。你知道吗,我刚出去路过七班,还看见……看见他拉着女朋友,连笑带哄地拉着人家去楼下玩雪。看见我还跟我打招呼,又质问我周六怎么没去生日会。”
言柚问:“那你怎么说的。”
闻小缘:“我说,啊那天你生日啊,我忘了。”
言柚弯了弯嘴角,靠着她又不说话了。
“真的。”闻小缘认真传授经验,“一喝就见效,小缘同学亲测有效。”
言柚点头说好:“可是我们现在哪里逃得出去,晚上要查寝的。”
闻小缘神神秘秘的:“我有办法。”
结果这个办法,就是学校小卖部的“隐藏菜单”。
下了晚自习,等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两人才背了书包拿着东西下楼。
直奔篮球场边上那个小卖部。
这里离女生宿舍楼远,离男生宿舍楼却很近。
两人到时时间已经不早,里面仍又几个男生在买东西。
闻小缘带着言柚直奔最后面的货架。
“你怎么知道的。”言柚很好奇。
闻小缘说:“就以前听段祈说的呗,他们男生都知道。”
这里的这家小卖部面积并不大,两人说这话已经到了。
老板专门派了个人在这里管理“隐藏货架”。
见着两个女生过来,很是惊讶。闻小缘交涉一番,就拿到了两罐啤酒,付了钱飞快藏好装进书包,做完之后赶紧拉着言柚往外走。
空间不大,货架偏又放得挤,闻小缘走在前面,回过头和言柚悄声说话,却不曾注意前方,拐过弯撞上一个人……不是,一个蹲在地上的球。
“我靠!?”男生猝不及防被踩到。
“对不起对不起。”
言柚听着熟悉,上前来:“赵潜跃?”
赵潜跃捂着脚,揉了又揉才站起身来。
“言柚?”又看向闻小缘,还没从刚才那个撞击中回过神来,“你差点撞死我了。”
闻小缘还记得这人第一次见面,就说她脸圆的事情。
在绝大多数女生心里,这可不算是什么夸奖。
“那你还挺娇弱。”
赵潜跃:“……”
“你说我?”他指指自己:“我?娇弱?”
再高点杵在这儿都能当根柱子了,闻小缘面不改色:“嗯嗯,是呢。”
言柚眼看着阵势不对,及时泼水熄火:“你这学期也住宿了?”
赵潜跃惨兮兮地”嗯“了声:“我爸非让我住宿,嫌我晚上写作业打扰他看球赛。”
“…………”
赵潜跃又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言柚说:“买点东西。”
赵潜跃这会儿还挺聪明:“买烟还是买啤酒啊?”
说完看过来,端出一副从郭向明那里学来的架势:“这可都不好啊。”
没法儿解释。
言柚能怎么说,难道直接说我在为你哥借酒消愁呢。
闻小缘却直接糊弄两句,拉着言柚出了门。
“啧。”等那两人身影消失,赵潜跃还是忍不住道:“真的好圆。”
他重新弯下腰,退而求其次地拿了罐红罐可乐。
忽然又想起今天一整天给程肆发消息都没得到回音,以言柚跟他哥的熟悉程度,应该知道吧。去找她问问?
这么想着,赵潜跃大步流星追了出去。
瞧见人时,就看见两个女生在弄雪玩。
言柚和闻小缘也是走出小卖部,看见路边在夜幕下盈盈闪光的堆雪,才有点儿后悔课间没出来玩一趟。
毕竟江城下一场雪,是真的太难得了。
然而两人正各自低头团雪球,想着堆个小雪人时,身后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个二百五,两个偌大的雪球精准冲向两人后颈。
准头无敌。
彻骨的冰凉霎时从后颈领口,灌入暖意融融的肌肤。
赵潜跃偷袭成功,得瑟道:“嘿嘿,全中,我可太他妈牛逼了。”
言柚:“……”
闻小缘:“……”
两人齐声:“你有病吧!!?”
话音刚落,闻小缘摘下书包就塞进言柚怀里:“帮我抱着,我今天不弄死这个二百五我就不姓闻!”
说完就挽袖子去弄雪球。
赵潜跃顿时兴奋道:“决战吧!!!”
言柚:“……”
她抱着闻小缘的书包,站在雪中,亲眼目睹了十分钟战况。
最后,以赵潜跃再次一个后颈冲雪拔得头筹,把闻小缘气得放弃武器,直接冲过去对着赵潜跃手腕咬了一口才算终结。
这个插曲也打断了两人想要借酒浇愁的计划。
闻小缘一晚上都在疯狂辱骂赵潜跃。
第二天,赵潜跃竟然还找到了一班来。
带着酸奶可乐和薯片,前来赔罪。
他也是闹完了,看着闻小缘跑进了寝室楼,才听言柚说,她们本也不是准备打雪仗。
赵潜跃知错就改,态度诚恳,连续一个月,都眼巴巴地跑来道歉,不得到一句原谅都不罢休。
不打不相识,从这天起,言柚和闻小缘身后就跟多了个跟班似的,还是哈士奇的那种。
闻小缘不是在被他气死,就是在被气死的路上。
有一回,她一直藏在抽屉的那条围巾被赵潜跃看见。
这人虽然脑子不太好用,但有时候又挺聪明,敏锐察觉这时闻小缘给某个男生织的。
就拎着围巾,指着那个中间缝着的针脚处,说:“你这手艺不怎么样啊,怪不得冬天结束了都没送出去,不好意思吧?”
这句话出来,闻小缘没被气到。
三两下拿后桌女生剪刘海的剪刀,把那条围巾剪得再看不出原本模样。
赵潜跃是真的愣了,好久,看见闻小缘在哭。
赵潜跃幼儿园揪人家小姑娘头发时,弄哭的女生能组成一个足球队,这一回却是真的傻了。
打雪仗那次还能用零食酸奶哄人,这一次闻小缘怎么都没理他,就连言柚,也不和他说一句话。
其实那件东西也早该扔了。
闻小缘到底不是全部被赵潜跃那句话弄哭。
言柚最了解事情全过程,但也没和赵潜跃解释。
毕竟这人,是真的很会气人。
赵潜跃消失了两天没有出现。
第三天,顶着眼下一双黑眼圈跑来一班,抱着个东西塞到闻小缘怀里,认认真真地说了句对不起。
闻小缘看了眼怀里的东西,居然是条新围巾。
重点是,好像是人手工织的。
“这……你织的?”
“我找我妈学的。”赵潜跃说:“我这个人,有时候说话是挺混账的,我爸都嚷嚷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下次再这样,你就直接捶我!”
闻小缘看着一米八几的人,抱着围巾沉默。
实在难以想象这人捏着两根毛衣针织织打打。
刚想说什么,只听赵潜跃又道:“织了两天,我妈都夸我!没想到我在这方面这么有天赋,上辈子可能是织女吧!”
闻小缘:“……”
织什么女,上辈子也是傻逼吧。
发觉她脸上已经泛起忍不住的笑意,赵潜跃又凑过来,指指围巾:“你看,这针脚,这细密程度,是不是比你织得好?”
闻小缘:“你有病吧!!!”
言柚踏进教室门,就听见闻小缘这么力道铿锵的一句。
她失笑,看来是又和好了。
寒假到来,高三生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天假期。
除夕那天,她又去了趟程肆家,
长久没有住人,门上都有了层灰。
他真的就一条消息都没有。
怎么就能走得这么潇洒呢。
书桌上她买给他的那盆仙人球,无人照看是不是也死了?
言柚尽力让自己平静地擦干净那扇门,站在自己带来的小凳子上,仔细认真地贴好春联。
梅传春信寒冬去,竹报平安好日来。
不见面也没关系,我还是想祝你平安,祝你事事如意。
言柚在楼梯台阶上坐下,握着手机拨出电话,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对方已关机。
她却执着地不肯放下。
他不爱开机,所以她一直打,说不定就能等到拨通的一回。
但没有。
电量告罄前,言柚终于放弃,她垂着脑袋。发出一条短信。
【除夕快乐。】
那天她在门前台阶坐了很久,久到双脚微僵,都舍不得离开。
可这一次,终究没能等来一个拥抱。
寒冬去,春日归。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终于到来,倒计时一天天的减少。
言柚的语文成绩终于进步许多,郭向明最是高兴,拿着答题卡都想裱起来。
好像生活的全部,真的只剩下了学习。
赵潜跃过了招飞二检,只要高考成绩过一本线,就能真的成为属于天空的男人;教室后方黑板上,闻小缘的理想院校变了,改为了一所排名很靠前的985医学院;林一丞的目标始终未变,他明白了言柚的心思,也不会继续自讨苦吃,反倒是放下后和言柚成了朋友,常交流学习;邱智参加了一所省会985的自主招生,但可惜的是面试没通过,只好继续准备高考;段祈和女朋友分手了,听说是成绩退步被老师喊了家长……
但一切,都在平稳往前走。
高考前一天学校放假。
江城有高考前考生们写下目标和心愿,每人在江边点燃一盏孔明灯的习俗。
言柚一字一句地写下高考顺利。
除了身边的同学,沈屏玉也陪着她站在江边。
周围是四处升起的星星点点的孔明灯,夜空缀满盏盏写下心愿的灯火,有人大声地喊出高考顺利,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来。
此时,赵潜跃望着已经升空的那盏属于他的孔明灯,吼道:“靠!我的怎么着了!??”
闻小缘笑:“活该。”
“我不管,你让我在你的灯重新写!”
“我的没有空了。”
“我写小点,挤挤嘛。”
“你一个大老爷们撒什么娇啊?有病吃药。”
“你让我写一下,我就写一句话!”
言柚也忍不住笑起来,摸了摸手腕上的东西,拉起自己的灯,擦了根火柴点燃。
沈屏玉和她一起放飞。
孔明灯转了几圈,露出藏在高考顺利另一面的字——
【我好想你。】
几千盏明灯飞入夜空,快分不清自己的是那一盏时,沈屏玉抱了抱小姑娘的肩,轻轻拍了两下。
考试的两天似乎过得格外快。
言柚盖上笔帽时,望了眼窗外。
飞鸟停在树枝上,只稍停片刻,而后振翅,往更远的天空飞去。
班上的人要一块儿去玩,言柚先回颜如玉放东西。
沈屏玉递给她一束花,还有一个快递。
寄件人来自北/京。
言柚愣了下,而后迫不及待地拆开,手指都在不受控地发颤。
拆开了盒子里,才看见里面是一块腕表。
沈屏玉指了指那束花。
言柚这才去看。
那是一捧开得很热烈的向日葵,配了洋桔梗和尤加利叶。
花束中间夹了张卡片。
行云流水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即便没有署名,言柚也一眼认出来。
上面写着一句话: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第三十六章 喜欢一个不值得的、被人塑……
老巷的灰败; 只有在蝉鸣躁动的夏日,才能被郁葱的林荫点缀上一点蓬勃的绿意生机。
门外的人来人往; 扯着琐碎的小事杂谈闲聊。悠长聒噪的知了声没完没了,像是要叫醒一个熬到了凌晨两三点才睡还要早起的上班人,听得人头疼欲裂。
洋桔梗的香味很淡,凑近了才闻得到一点儿,花很新鲜,向日葵的黄色花瓣一点没有蔫,就像是刚从园里剪切下来便送到了言柚手上。
她垂着眸,表盒远远扔在桌上,看也不看; 一双剔透的漂亮眼睛; 紧紧盯着那行字。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什么都不想管不想看; 就盯着这一行字。
混蛋。
她只想出这两个字。
指尖太过用力; 粉色的甲缘一圈白弧。好久,言柚像是触碰一件多么重要的宝贝般; 指腹去蹭那行字。
黑色的字迹下,晕开略淡一层的颜色。
新写下的。
还没干透。
言柚猛地抬头; 看向沈屏玉:“他回来了是不是?”
沈屏玉没看她; 不说话。
言柚就起身; 飞快过去,死死抓着沈屏玉的手:“他回来了是不是!”
沈屏玉道:“没有!”
沈屏玉拂开她抓住自己的手,想走。言柚偏不放,甚至更用力; 她执着又倔强:“我不信,字迹都是新的!你不要骗我,他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在家了?你不告诉我; 好!那我自己去找他。”
言柚说干就干,转身就往门口跑。
“回来!”沈屏玉大声喊,“言柚,你给我回来!”
但言柚一个字眼都听不见,已经拉开门跑了出去。
沈屏玉喘着气追在她身后,看见小姑娘飞奔的身影,似离弦的箭,是也抓住了唯一一点希望的人。
热气蔓延,浮躁难耐,她扯开了嗓子,吼道:“人已经去机场了,你现在过去什么也见不着!!!”
言柚蓦地回头,她反应极快,冲进店里,拿起刚下了考场背回来的书包,从透明笔袋里抓住身份证,下一秒,又冲了出去。
沈屏玉回来,在门口拽住她手腕,使了力,死死不放。
“干什么去!”
言柚紧紧咬着唇:“我要去机场。”
沈屏玉大声喊人:“拿身份证干什么,你给我放下!”
言柚摇头,固执道:“我怎么都要见到他。”
机场见不到,那她就追到北京去。
怎么样都要见到他。
五点三十二,言柚坐上了前往机场的出租。
一路上,她捏着手机,却一通电话都没有拨出去。
草稿箱里,有她考试结束从考点学校回颜如玉时,坐在公交车上编辑好的一则未发出的信息。
收件人程肆。
此时,却好像没有发出去的必要了。
她靠着车窗,手里捏着那张卡片。
凭什么呢。
凭什么就给她这么一句话。
“师傅,麻烦您再快点。”
“姑娘,我这已经够快了。催好几遍了,赶飞机啊,几点起飞?”
“不是。”言柚抿着唇,“找人。”
车窗外,是飞速倒退的建筑与行道树,越往机场走越荒凉。
太阳快落山了,橙红的光遍布半边天空。远处成片的火烧云,夕阳的光透过云层散落下来,留下一道道金色光路。
司机调大了音乐声,应景地放着首粤语歌。
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
令愉快旅程变悲哀/
连气两次绿灯都过渡了/
与他再爱几公里/
当这盏灯转红便会别离/
凭运气决定我生死/
《少女的祈祷》。
此刻是,六时整。
七点十分,言柚抵达航站楼。
她在车上便查过了几趟航班,计算着时间,估计了程肆最有可能搭乘的两列航班,直奔大厅。
人